“你今天是不是要把一輩子的眼淚都流光?”
她啜泣著望向他:“你說的是真話嗎?”
謝隨耐心地拍著她的背,替她順氣,無奈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對,他從來不騙她,寧可兇她都不會騙她。
她悶聲說:“那你抱抱我。“
謝隨將她輕輕攬入懷中,低頭溫柔地吻住她湿漉漉的眼睛,溫熱的眼淚潤湿了他幹燥的唇,鹹鹹的。
“好了好了,寶寶乖了,不哭。”
他像哄小孩一樣安撫著懷裡的女孩。
寂白抱著他不肯撒手,撒嬌一般柔柔地喚了聲:“謝隨。”
“嗯?”
“沒什麼,就喊一下。”
她終於笑了。
他像摸貓咪一樣,摸了摸女孩的下颌:“我牽著你走。”
她稍稍平靜些,在他的衣服上蹭幹了眼淚,啞著嗓子說:“你背我。”
謝隨毫不猶豫蹲下身:“上來。”
寂白趴在他寬闊的背上,手臂交疊著環住了他的頸項,將下颌擱在他硬邦邦的肩膀上,順帶偏頭吻了吻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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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隨託著她的臀,穩穩站起了身,漫步在夕陽湖畔邊。
“謝隨。”
“嗯。”
“來我房間啊。”
“你想都別想。”
寂白不解地偏頭看向他:“不是喜歡小白黏著你嗎?”
“那也不行,戴星冶嘴巴大,他會出去亂講。”
“我才不在乎這些呢,我想怎樣就怎樣。”
“可我做不到。”
寂白望向他,日暮夕陽籠著他英挺堅毅的側臉龐,照耀著他那淺咖色的眸子,宛如玻璃球般清澈通透——
“你的名聲對我來說很重要。”
寂白怔了怔:“你就是因為有外人,才不和我住一間房嘛...”
謝隨側過頭,皺眉望向她:“不然你以為是什麼。”
寂白嘴角綻開了微笑:“我以為,你怕我吃了你呢。”
謝隨也低頭淺淺笑了一下,揚聲問:“你要怎麼吃我。”
“這樣啊。”她咬住了他的脖頸,在他麥黃的皮膚上咬出了一個淺淺牙印。
“屬狗嗎?”
“對啦!”
“那再一下。”
寂白又咬了他一下,嚯嚯地笑了起來。
其實小白真的很開朗,愛哭更愛笑,都是真情真性,隻是被壓抑太久了,她整個人都沉鬱了。
隻有在他身邊,小白才能無所顧忌地放聲大哭、開懷大笑。
這就是幸福的模樣了。
作者有話要說: 甜嗎,還是虐?
遭啦,這個傻作者已經失去味覺啦!
第70章
夜幕降臨, 謝隨背著寂白,溜達著回酒店。
微風吹拂著她的頭發絲, 散亂地撩著謝隨的耳根, 弄得他痒痒的。
“啊!快看!”寂白指著前面的草坪:“螢火蟲!”
謝隨抬頭望了望, 前面黑漆漆的, 什麼都沒看到。
“好可惜哦,就從你面前飛過去了, 尾巴綠綠的,好漂亮。”
“有什麼可惜, 誰還沒見過螢火蟲。”
“我小時候見過,長大以後, 就再也沒見過了。”寂白攬著他的頸子, 問道:“是不是螢火蟲隻喜歡小孩子, 不喜歡大人呢?”
“就算螢火蟲不喜歡大人, 也會喜歡小白。”謝隨神情很溫柔:“誰會不喜歡小白。”
寂白淺淺地笑了起來:“什麼神仙男朋友啊, 這麼會講話。”
“我是實在人。”謝隨說:“有一說一。”
寂白開心地給他臉頰一個麼麼噠。
謝隨背著她找了很久, 並沒有發現螢火蟲的蹤影。寂白讓他放她下來,她要自己找。
謝隨牽著她的手, 帶她在花圃草籠中尋找這虛無縹緲的螢火蟲。
“謝隨,你唱歌吧,你唱《蟲兒飛》,可能螢火蟲聽到了就會出來。”
謝隨無語地說:“是不是軍訓把你腦子訓傻了。”
“說什麼呢!”
“唱歌就能把蟲子唱出來,那你嗓子是超聲波發射器吧。”
“……”
和直男談戀愛,真的心累, 想偶爾表現得少女一些,和他撒個嬌賣個萌,他總有本事把氣氛破壞得很尷尬!
寂白不依不饒說:“你就唱一個,又不會怎樣。”
“我不會。”
“那我唱一句,你跟著我唱一句吧。”
謝隨挑挑眉:“行。”
女孩開口唱道:“黑黑的天空低捶,亮亮的繁星相隨,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
她自小學琴,對調子拿捏很準,嗓音清朗甜美,沁人心脾。
謝隨抬頭,看著天上的閃閃繁星,聽著耳邊女孩低聲的清唱,覺得很窩心。
“你跟著我唱呀。”
謝隨撸了撸她的額頭:“你有超聲波發射器,我沒有,我唱歌不好聽。”
尺有所短寸有所長,謝隨各方面都無可挑剔,但並不意味著他沒有短處,他是絕對、絕對不會把自己的弱點暴露出來的。
寂白終於笑起來:“我想聽,你也不唱嗎。”
“這輩子都不會唱。”
“別這麼小氣啊。”
“回去了。”
寂白望著男孩的背影:“哎,再陪我找找吧!”
“找得到就鬼了。”
“剛誇了你是神仙男朋友呢,這會兒就原形畢露了。”
謝隨背對著她,揚了揚手。
……
次日晚上,寂白準備帶著謝隨再去找螢火蟲來著,可是整夜都沒有見到他的身影,他倒是給她來過一條短信,說戴星冶拉他下湖遊泳了。
寂白放下手機,心裡默默地將戴星冶罵了一百遍。
這家伙根本就是來跟她搶男朋友的吧!
她躺在床上玩了會兒手機,打了個呵欠,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不知睡了多久,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寂白看到是謝隨打來的電話,沒接,直接掛斷,順手關掉了夜燈,抱著枕頭舒舒服服地繼續睡覺。
恍然間,她看到窗外好像飄了好多綠瑩瑩的光點。
寂白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她用力揉了揉眼睛,沒有看錯,陽臺外面飄了好多好多螢火蟲!
她從床上一躍而下,走出陽臺,四周螢火蟲翩跹飛舞著,宛如螢光色的海洋,在黑夜裡無盡絢爛,宛若夢境一般迷離。
寂白臉上浮現驚喜的神情,連忙摸出手機給謝隨打電話:“快出來看啊!好多螢火蟲!”
“做什麼白日夢?”
“真的真的!”寂白大喊道:“外面真的飛了好多螢火蟲!你來看看就知道了!”
“是麼。”
“你快出來看呀,它們要飛走了!”
“那你轉身。”
寂白聞言,轉過身,看到謝隨早已經站在了隔壁的陽臺上,打開了一個滿是綠色螢光的礦泉水瓶,將裡面的螢火蟲放出來。
寂白的手機“哗啦”一聲,掉在了地上。
傻了。
他身邊擱了好幾個空空的礦泉水瓶,天知道,他從哪裡捉來這麼多螢火蟲。
閃爍的綠色螢火襯著少年英俊的臉龐,他拿起閃爍著螢光的礦泉水瓶,修長的指尖寧開了瓶蓋,將螢火蟲放出來。
“最後一瓶了,不拍照嗎?”他提醒她。
寂白哪裡還顧得上拍照,她鼻子都酸了,眼睛也紅了:“你...你上哪兒找這麼多螢火蟲呀。”
戴星冶拿著手機從房間裡走出來,對著漫天的螢火蟲錄像,嘖嘖感嘆道:“你隨哥到處跟人打聽,說這個季節螢火蟲都死絕了,但是峽谷還有,所以今天下午他去峽谷裡蹲到天黑,都他媽被蚊子叮成血包了,給你捉了幾瓶子。”
寂白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苦巴巴地一張小臉望著謝隨:“幹嘛要這樣。”
“喜歡嗎。”
寂白看著漸漸被微風吹散的螢火,漸漸地散漫在夜空裡,她揉揉鼻子,悶聲說:“謝隨,我很喜歡。”
但更多的是心疼,為了這點小浪漫小驚喜,他費這麼大的勁,真是傻。
“小白,你喜歡的,我都會去做。”
寂白抿了抿唇,微微笑:“那...我還想聽你唱歌。”
“這不可能。”
“還說我喜歡的你都會去做,一秒打臉了吧。”
“唱歌是底線。”
“你的底線好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