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覺得我有就行。”陸無憂沉思道,“我是不是在你眼裡形象全毀了。”
賀蘭瓷不由道:“……你本來以為自己是什麼形象?”
陸無憂道:“不如你來說說,我相信賀蘭小姐認識我這麼久,對我一定有深入了解。”
平時賀蘭瓷不會和他打這個嘴仗,會盡力配合著敷衍兩句,但今天賀蘭瓷稍有些興奮,說話便不太經深思熟慮,直接便道:“很大少爺。”
這個陸無憂應下:“還有呢?”
“不太勤儉。”
陸無憂道:“這不一回事嗎?”
賀蘭瓷又道:“總喜歡問我一些很羞恥的問題,還要問我答不答應,我覺得你是不是故意的?”
陸無憂笑了一下道:“這怎麼算,我很誠心地和你商量,你不答應,我又不能硬來。”
賀蘭瓷臉頰微紅道:“但我覺得應該不會這麼事事都要問吧,還要問是什麼感覺,你真的不是在戲弄我?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陸無憂道:“那不然呢,你覺得不舒服我還要硬來嗎?”
賀蘭瓷一時又有點啞口。
陸無憂道:“我還把同僚送我的畫冊都看了一遍,才知道花樣還有這麼多,果然學海無邊,人不能太過自滿,讀書千卷,仍需謙虛謀求進步。”
“……”
夠了吧這個人。
賀蘭瓷岔開話題道:“說起來,這箭射得我手臂都有點發酸,下回我還是好好增加氣力吧,你有沒有什麼增加氣力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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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無憂挑起眼尾看她:“鍛煉……自然有的是辦法,你氣力確實不行,這都休息多久了。”
賀蘭瓷道:“你正經點!”
陸無憂語帶一絲輕微責難道:“誰讓你不肯繼續玩弄我。”
……是沒法繼續玩弄,賀蘭瓷來月事了。
她月信相當不準,唯一慶幸的是,從青州調養回來之後,沒有特別疼,往常也不會跟陸無憂說這件事,都是自己弄弄幹淨,陸無憂也不會主動詢問。
沒想到他這會問東問西起來,居然還一副很認真研究的樣子。
賀蘭瓷羞恥得無以言喻:“閉嘴吧,求求你了陸大人。”
陸無憂道:“我這不替你分憂解難嗎?我沒這個煩惱,看你有,還挺心疼的,要我給你寫個滋補方子抓抓藥嗎?話說這個時日能縮短嗎,你真會不適這麼久?”
賀蘭瓷捂著肚子道:“你當不知道不行嗎?”
“怎麼還不讓人關心的,不然我再給你輸點內力?你以前……”陸無憂頓了頓,“都是躲著我的麼?”
賀蘭瓷也有些日子會不在房裡睡,陸無憂當每個人都有想獨處的時候,也沒太在意。
她搖搖頭,不太想理他。
陸無憂便又輕聲問道:“很疼嗎?”
賀蘭瓷搖了搖頭道:“還行。”
“有緩解辦法嗎?”
“忍一會就行。”
“要不我抱著你,會好點嗎?”陸無憂很慷慨大方地,張開手臂道,“我不介意你坐到我懷裡,我可以幫你揉揉……你是腹部還是臍上痛,我也沒看過這方面的醫書,回頭讀讀。”
賀蘭瓷道:“……別出餿主意了陸大人!”
陸無憂有些無奈地嘆氣:“好吧。”
他圍著她看了好一會,像在她身邊來回打轉似的,賀蘭瓷被他轉得有點暈,反而像沒那麼疼了。
“那來跟你聊點別的吧,你說不定會感興趣,分散些注意。”陸無憂翻出些文書來找他,“益州的事情我調查了一些,包括往年命案之類,老實說從明面上很難查到,我能接觸到的文書也不算太多,但我覺得有樁案子有點問題,益州道監察御史不久之前去益州巡檢,結果遭遇流寇和劫匪,死在任上了,結案的相當草率。”
賀蘭瓷也捕捉到了重點:“流寇劫匪,上次那個管事……”
陸無憂道:“對,誰讓流寇劫匪查無對證呢。我問過刑部的朋友,案宗不算絕密,但資料太少也沒法推敲,倒是聽說那位監察御史曾經來報到都察院裡,但我無從得知。打探些消息是不難,但真想查出什麼罪證來,恐怕隻能我親自去一趟益州。剛好翰林院裡有個機會,要去益州宣旨,這是份苦差事,沒人願意去,我在想……”
翰林院雖然升滿之前幾乎不外調,但外出公幹是有的,最搶手的就是去當鄉試考官,著實肥差,還能培養人脈,最沒人想去的就是給藩王之類的宣旨,又苦又累還沒多少功績。
賀蘭瓷反應過來道:“你打算去?”
陸無憂道:“說實話,不是很想去。”
賀蘭瓷也能理解。
“主要益州水深,我去這一趟,有些風險,不方便帶你,但是……”他支著下颌道,“都查了這麼久了,又有點不甘心,外加如你夢裡所想,聽到風聲,賀蘭大人似乎是有點調動的動向。”
“但是我走了,你怎麼辦?”
賀蘭瓷認真聽完,捂緊肚子道:“放心,你去吧,我能頂住。”
陸無憂幽幽道:“賀蘭小姐,我要走也還有一陣子呢,有點什麼別的鼓勵麼?”
賀蘭瓷默了會,道:“……你、你先等我月事完。”
作者有話要說: 瓷瓷腎上腺激素爆炸。
是快要小別勝新婚的劇情。
to陸無憂同志:你還記得你以前啥樣嗎?
*之前好像忘了備注,六品官之妻诰命封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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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區發100個紅包給大家放心也別不了太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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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五九章
第五十九章
她也沒想到自己月事第二日了, 還有些腹痛。
賀蘭瓷面朝著臥榻裡側,蜷縮身體咬唇忍了一會,幾乎沒發出什麼聲音, 額頭冒出薄汗, 她想著熬過去, 等困意上來睡過去就好, 由於童年病痛緣故, 她一向很能忍耐這些。
之前也是這樣。
隻是這次不巧被陸無憂發現。
他本來似乎隻是想看她睡沒睡,卻發現賀蘭瓷額頭的汗,還以為她做了噩夢, 再一看賀蘭瓷咬著的唇,陸無憂神色微微變了變道:“你不會還在痛吧?”
賀蘭瓷小聲道:“一點點, 不算特別痛。”
陸無憂點了燈,替她擦了把汗,發現賀蘭瓷唇都有些咬破皮。
滔滔不絕的陸無憂沉默了好一會,道:“我還以為你白天痛過就算了,還在痛怎麼不跟我說。”
賀蘭瓷道:“真的不是很痛。”
陸無憂的手掌輕微抵上她的後腰,一股熱流湧過來, 頓時溫暖了整個腰腹, 他音色如嘆道:“雖然自立是好事,但你也稍微依賴我一點,不然我這個夫君總覺得白做了。”
賀蘭瓷輕聲道:“我已經……很依賴你了。”
陸無憂見她勉強,道:“算了,你別說話了,我也不說了。”
他的手還抵在她的後腰上,像推血化瘀似的,賀蘭瓷保持著這個姿勢, 過了一陣子,才漸漸感覺痛意消退,緊繃的身子舒緩下來,困意慢慢湧上,身後傳來陸無憂模糊的聲音。
“你到底是怎麼養成這樣的……”
翌日,陸無憂叫大夫上門給她看診,賀蘭瓷已經可以活蹦亂跳,覺得他小題大做,大夫也說夫人身體並無大礙。
陸無憂道:“那為什麼還會痛?”
老大夫咳嗽了一聲,捋須道:“這個……多多少少都是會有些痛的,夫人注意別受涼了就是。”
賀蘭瓷扯著他的衣袖,略帶一分恥意的希望他別就這個問題繼續聊下去了。
陸無憂這才作罷,隻是仍舊看著她道:“做女子,還真是超乎想象的辛苦。”
賀蘭瓷揉著自己的肚子:“生來如此,既來之則安之吧。”
陸無憂似想起什麼,道:“那……日後生產,是不是會更痛?”
賀蘭瓷:“……!”
你也想得太遠了吧……
陸無憂卻道:“如果太辛苦就算了,你這個身子骨感覺折騰一把就散了。”
賀蘭瓷覺得他也杞人憂天得太早,她能不能懷上都不好說,隨口道:“日後再說吧。”
***
身子稍微爽利了,不再覺得不適,賀蘭瓷便又跑去練箭,十分興致勃勃,陸無憂看了都忍不住道:“你悠著點。”
賀蘭瓷舉著弓瞄準道:“一樣樣慢慢來吧,反正我也不急。”
她有些懷念在宮裡長箭射出時的感覺,因為過度緊繃的精神,和一點點勝負欲,導致她當時格外興奮,自己在府裡練似乎難以達到這種狀態。
賀蘭瓷又想了想道:“……要不你跟我比吧。”
陸無憂差點沒笑出聲來,他肩膀微抖道:“賀蘭小姐,你還清醒嗎?”
賀蘭瓷並不怎麼尷尬道:“你不是讓我多依賴你嗎?而且你看起來也挺……”闲的。
自從陸無憂決定接下去益州宣旨的任務,這幾日反而闲下來,等著給他派發路引和旨意,翰林院也不用去了,隻等收拾行李上路。
不過沒想到陸無憂還沒走,花未靈先提出告辭。
“我也呆得夠久啦,上京都玩得差不多了。”她又穿回了自己來時的那身黑衣,扎著利落的長發,頰邊顯出梨渦,看起來靈動又清爽,“也打攪哥哥和嫂子夠久了,剛好長老那邊寫信催了,我就先回去一趟,下次再來。”
都這麼說了,自然也不好再挽留。
賀蘭瓷還是挺喜歡她這個小姑子的,雖然就是……很容易讓人擔心她。
她剛想再叮囑兩句,就見花未靈把她拖到邊上道:“嫂子,剛來的時候,你好像還不是很喜歡我哥,現在呢?有更喜歡他一點嗎?我哥人真的不錯,而且你們都這樣那樣……”
賀蘭瓷臉頰微紅。
沒辦法,陸無憂之前確實很隨時隨地,不知道被花未靈撞見過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