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料賀蘭瓷突然更加心動道:“十幾年後我也不是很大,現在開始學,似乎也不是不行……”
陸無憂盯著她那張漂亮臉蛋,一時竟說不出什麼話來。
賀蘭瓷還在遐想著,突然感覺到一縷發拂過她的肩窩,撩撥得微微發痒,她稍稍仰首,一根微涼的長指託住她小巧的下巴,吻便輕柔地覆蓋了下來。
陸無憂的唇瓣輾轉,探進來,像在品嘗睡前的甜點。
吻得並不怎麼熱烈,卻很繾綣,舌尖勾.纏,在賀蘭瓷下意識想退時,陸無憂又按了一下他先前指過的後腰,把賀蘭瓷拖到近前,繼續品嘗。
她的腰他一隻手便能環緊,連掙扎的餘地都沒有,隻能任由陸無憂輕薄。
可雖然不熱烈,但到底還是很刺激的事情。
賀蘭瓷臉頰緋紅,手指揪住衣袖,有點想推他,但想起陸無憂上次好像還挺生氣的,便又忍了忍,陸無憂不知餮足地在她口.唇間流連,呼吸也亂了幾分,就連扣著她下颌的手也無意識下滑至頸,在賀蘭瓷白皙修長的頸側摩挲著,耳邊是她用鼻腔發出來的低.媚的聲音。
陸無憂松開唇,平復了兩下呼吸,道:“……你怎麼不推我?”
賀蘭瓷也很迷茫:“……我能推你嗎?”
“你當然……”陸無憂語塞,看著眼前被他親得迷迷茫茫的少女,從床上下來,道,“你說不介意我不打招呼的,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賀蘭瓷見他又去了淨室,呆怔怔看了會鞋尖。
陸無憂回來後,徑直滅了燈,上床睡覺,賀蘭瓷也跟著倒進被子裡,兩個人都沉默了許久,她也不知道陸無憂有沒有睡著。
閉了一會眼睛,又睜了一會眼睛,她才小聲道:“我也不是很介意,就是,太刺激了,有點不習慣。”
好一會沒等到回應,賀蘭瓷還以為陸無憂已經睡著了。
就在這時,陸無憂的聲音很低地傳了過來:“……很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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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瓷點了一下頭,轉瞬意識到他在黑暗中看不見,便又道:“嗯……”還安慰他道,“興許多親幾次就好了。”
“……”
這次他的聲音又隔了好一會才傳過來,頗有幾分熟悉的咬牙切齒:“……賀蘭瓷,你最好是認真的。”
賀蘭瓷道:“我也沒怎麼騙過你啊……”
陸無憂翻了個身,道:“睡覺。”
賀蘭瓷道:“……哦。”
***
陸無憂休沐假完,官復原職,在聖上旨意沒正式下來前,還得繼續回翰林院修他的史。
他一回來,就受到了極其熱烈的歡迎——當然,與其說熱烈,不如說編檢廳裡所有人的眼神都充滿了羨慕與好奇。
“霽安兄,你這休沐可休得夠長的啊……”
“婚宴那天我還歷歷在目呢,就是可惜沒鬧洞房。”
“陸六元,這幾天如花美眷在側,是不是有點樂不思蜀了……啊,想到賀蘭小姐竟真嫁給你了,我、我……”
“婚宴那晚,我陪一位同鄉徹夜爛醉,他可給賀蘭小姐寫了幾十首情詩呢……霽安你別誤會!放心,賀蘭小姐一首都沒收。”
還有些比較不要臉的,幹脆直接說些渾話。
“陸兄,洞房花燭夜滋味如何?”
“霽安,雖說你年紀輕輕,但也不能太空耗啊,須得節制,免得像通政司那位晁大人一樣,剛過而立就不行了。來,為兄這裡還有些藥丸,和一冊秘而不傳的養身之法,保證你金槍不倒。要價不高,隻收你一兩銀子。”
陸無憂溫和笑笑,一概看似誠懇地敷衍過去。
就連他的上官,翰林院侍讀學士兼掌院沈大人都揶揄道:“陸編撰你要是身體還有不適,也可再多請休沐兩日,左右我們這也不算太忙。”
翰林院因為其升遷渠道安逸穩定,且大都是自矜的讀書人,相對官場風氣不太重。
陸無憂這邊應付完,那邊就又遇到了林章。
還沒等林章開始眼神復雜,陸無憂先走過去,道:“那日我與賀蘭小姐不過是演戲,為讓康寧侯二小姐死心,如此看來確實效果不錯,隻是望少彥莫要誤會。”
林章吃驚道:“……?竟是如此。”
陸無憂道:“平日裡我對賀蘭小姐恭恭敬敬,絕無半分冒犯。”
林章頓覺慚愧,道:“原來竟是我誤會了霽安,可……賀蘭小姐怎會願意配合,她還、還……費那麼大力氣劃船。”
陸無憂道:“她說正好想鍛煉一下。少彥兄,你對她或許有所誤解,她其實平日裡相當結實。”
林章被陸無憂的用詞震在當場:“結、結實?”
陸無憂想著正好也順便讓他死死心,便繼續道:“對,昨晚我還看她在練形意拳。”
林章恍恍惚惚:“……”
陸無憂見忽悠得差不多了,便打算走,不料,又聽見林章猶豫不決道:“……霽安,我還有個問題。”
他駐足道:“嗯?”
林章垂下眸子道:“我知道這話我來問甚為不妥,可……可你真的現在還是對賀蘭小姐無意嗎?”
這話的確問得很不妥,陸無憂挑著眉,思忖怎麼回答能他死心得更快些,心念一動便道:“不,新婚夜後我改主意了,賀蘭小姐確實是絕色,我畢竟是個男子,少彥應當懂得。如今我已然真心把她當我的夫人看待。”他還好心地拍了拍林章的肩膀道,“少彥兄你也老大不小了,還是盡早成親為好。”
林章退了兩步,臉上是真實的一言難盡。
陸無憂這會同情心缺缺,他倆熟歸熟,先前也確實有點對不住林章,但他娶都娶了,林章再惦記著,就有點不上道了。
林章果然也意識到了,道:“我知道了,往後我不會再提了。”
陸無憂剛好找到機會把他很久之前想說的那句話說了出來:“大丈夫何患無妻,你也別一棵樹上吊死。”本來他還想說那位魏二小姐瞧著也還……不過覺得有點缺德,便沒有說。
***
到了點,陸無憂下衙回府,剛松了松官服襟口,便見青葉迎上來,這會門口有人,他道:“大人回來了?這就叫廚房上菜。”
陸無憂隨口道:“夫人呢?”
青葉小聲道:“……在檢查屋頂漏不漏水。”
陸無憂:“……?”
他繞到屋後,就看見後面搭著梯子,賀蘭瓷這時候倒還知道換了身耐髒的黑衣,在屋頂上不知搗鼓什麼。
陸無憂把下面的人撵走,撐著梯子往上一攀,兩腳踏空而上,便踩著屋檐,站到了賀蘭瓷旁邊。
賀蘭瓷見他飄上來也不吃驚,滿意地打量著這個屋頂,道:“我檢查過,縫隙都填嚴實了,應該不會漏。”
陸無憂此時表情一言難盡地類似林章,他嘆息了聲道:“叫別人上來看不就行了。”
說著,他一把抱起賀蘭瓷,從上面飛下來。
賀蘭瓷站穩後,解釋道:“至少讓我看看正常好屋頂是什麼樣的,方便以後……”
陸無憂有些嫌棄地看著一身灰,白皙纖細的手指上都髒兮兮的賀蘭瓷,道:“哪天屋頂真漏了,我又不是不能修,哪裡用得著你……快去洗手換衣服,你用不用膳了?”
“哦……”賀蘭瓷點了點頭,又有些語氣離奇道,“你應該不會修吧?”
陸無憂隨口道:“……我就不能學?行,我趕明就去把賀蘭府的屋頂修了。”
賀蘭瓷誠懇道:“那真是麻煩你了。”
陸無憂轉頭看她,道:“……嗯?你不推辭一下嗎?”
賀蘭瓷道:“咳……那也太客氣了吧。”
陸無憂似笑非笑道:“你現在對我倒是不客氣。”
作者有話要說: 無憂是個好教練!
是今日的健美操小課程,大家也記得鍛煉哦(。
這篇文存稿的時候,晉江有個徵文,其中有個類別似乎是基層公務員之類的,就特別想給我們小陸大人報一下名,雖然他現在不咋基層(?
差一點就6k可以算營養液雙更了,一咪咪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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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區發100個紅包助力陸大人修屋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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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三五章(雙更)
第三十五章
陸無憂最後真找了人去賀蘭府修屋頂, 不是像他們之前隨便補個漏,而是實打實重修了。
倒讓賀蘭瓷還有點不好意思。
陸無憂以為她仍有不滿,道:“怎麼?你還真指望我爬到賀蘭府的屋頂上一磚一瓦給你修?術業有專攻, 學在於精而不在於雜*, 也不必事事都會, 不然泥瓦匠如何營生?”
他振振有詞。
賀蘭瓷又忍不住嘀咕道:“但你會的亂七八糟也不少。”
陸無憂道:“略知一二罷了。”他莞爾道, “還是比不上賀蘭小姐, 雖然我真不知你為什麼要學這麼多。”
賀蘭瓷後來還掰著手指跟他老實交代了,雖然不會騎馬,但她學過駕馬車, 在水裡的除了劃船,她還學過簡單的泅水, 姿勢不太好看,勉強能浮起來,因為沒有太多機會泡在水裡,天冷的時候身子也受不了,除此外還有些零零碎碎類似的……
陸無憂一開始還沒覺察出問題,仔細一品, 發現大都是為了逃生的。
讓陸無憂疑心她這麼多年做的仿佛不是高官嫡女, 而是什麼江洋大盜。
賀蘭瓷猶豫著道:“有備無患,你是沒有見過……”
早些年她跟著她爹,是見過大臣抄家流放的,還算是有過往來的人家,宅中哭聲震天,男丁有被逼得一頭撞死在假山上的,女眷更是悽慘。
像她爹這麼做官,能做到這種高位, 純屬運氣不錯。
聖上身子也不算很康健,一旦有不測風雲,或者單純隻是聖上心念一動,她爹可能就要倒大霉了。不需要那夢的預兆,賀蘭瓷就知道,沒有她爹的庇佑,自己下場一定不會很好。
陸無憂聽完,有些啼笑皆非:“可你會了,也不一定能逃得了。”
賀蘭瓷實話實說道:“我知道,但隻求心安。”
***
府裡的事情忙得差不多了,賀蘭瓷才想起他先前提過,幫他看文章的事情。
陸無憂指著書房架子上那一疊厚厚的文章道:“你要是有時間,可以來幫我看,還有些投來的文章放不下,堆到別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