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霖囧,連忙乖乖把從酒會開始丁鎧介紹品牌高層給他和王希認識,一直到後面遇見張北辰,丁鎧說出秦總這些事情,原原本本道給了戀人聽。
陸以堯聽完就懂了,丁鎧擺明賊心不死。
冉霖有點擔心剛才張北辰說的那些會讓陸以堯多想,剛要張嘴解釋,卻聽陸以堯一聲嘆息——
“眼光太好也麻煩,天天還得防賊。”
冉霖像被人撓了痒,撲哧就樂了,眨了一下明亮的眼睛,堅定道:“放心,我自帶防火牆和殺毒系統。”
陸以堯喜歡這個比喻,像是把丁鎧直接格式化掉什麼的……
“找了半天,原來你倆躲在這裡。”旁邊忽然傳來王希的聲音。
二人抬頭,發現王希和姚紅肩並肩過來。王希神清氣爽,顯然在酒會裡交際應酬得很順利,姚紅依舊溫和沉穩,不過面對著不知情的王希,以及不省心的冉霖和陸以堯,心情總歸有點復雜。
“希姐,紅姐,”冉霖立刻起身,禮貌打招呼,“坐這裡。”
“不了,”王希搖搖頭,道,“那邊剛來了兩個我比較熟的人,想帶你過去打個招呼。”
冉霖下意識看了眼陸以堯。
後者已經開口:“那快過去吧。”
冉霖又看了他兩眼,才戀戀不舍收回目光,跟王希走了。
王希倒沒覺出什麼,冉霖和陸以堯關系好她已經很清楚了,相比應酬,自然更喜歡和朋友待在一起。
及至兩個人走遠,已經坐下來的姚紅才無奈地笑:“行了,再看下去眼珠子掉了我可不幫你撿。”
“紅姐,”陸以堯哀怨苦笑,“就不能體諒體諒牛郎織女的不容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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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紅莞爾:“哪有你說那麼誇張。”
“差不多了,”陸以堯道,“他們一年見一次,我們頂多再翻個番。”
姚紅被這形容弄得也有點心疼,忙寬慰:“明年就好了。”說完姚紅又想起什麼似的,“對了,王希好像還不知道冉霖要去你公司的事,冉霖沒講?”
“沒有,”陸以堯道,“就算不提我和他在一起的事,隻要提了他會到我公司,勢必就會牽扯出我轉行的事,他覺得還有點早,想等我這邊差不多妥當了再說,怕給我增加不必要的麻煩。”
姚紅說:“還挺細心的。”
陸以堯點頭:“不光細心,還特別聰明,而且……”
“可以了。”姚紅舉手示意自家藝人停止無休止的花式吹冉,她已經聽出心理陰影了。
陸以堯卻在經紀人的掌紋裡,靈光一閃,想起了另外的事:“紅姐,你認識秦總嗎?”
姚紅下意識問:“哪個秦總?”
陸以堯道:“我不知道名字,反正也是咱們這個圈裡的老板,人脈實力應該都不差,呃……有包養過男明星。”
姚紅愣住,不太確定道:“你說的這個秦總,也是男的?”
陸以堯點頭。
姚紅仔細在腦海中搜索,良久,謹慎道:“我知道一個,和你描述的身份地位有點像,但不能確定有沒有你說的習慣,需要我打聽看看嗎?”
“如果不麻煩的話。”陸以堯好奇的不是秦總,而是張北辰,或者說冉霖會比他還在意張北辰今天的異常狀態,所以如果可能的話,他希望幫冉霖查查清楚。
“行。”姚紅一口答應,沒有問更多的緣由,因為她清楚自家藝人不會無緣無故提請求,提了,就是有正當需要。
說完張北辰,陸以堯才想起剛剛姚紅和王希一起過來的和諧場面,遂好奇地問:“紅姐,你和王希冰釋前嫌了?”
不料經紀人卻道:“也不算。”
陸以堯不解:“那你們剛剛在一起聊那麼久……”
“過去的事就過去了,沒必要翻出來分個你對我錯,現在大家處起來舒服,一致往前看不是更好。”姚紅說完又感慨一句,“而且小王性格變了不少,沒以前那麼銳利了。”
陸以堯囧,總覺得王希要聽見這句話,剛剛修補好的友誼小船或許又要開始漏水。
不過變得又何止王希,自己剛出道那年遇見的姚紅,和眼前這個,也有很大變化了,隻不過人都是看別人清楚,看自己模糊。
……
好端端一個驚喜,因為張北辰,氣氛急轉直下,還留了許多疑惑。
酒會結束後,戀人又得馬不停蹄去機場,等待最早一班飛機回上海,冉霖則跟著王希打道回府。
到家已是凌晨,冉霖翻來覆去很久,才迷迷糊糊睡著,可睡得並不踏實,一直都在做夢。夢中的他,一會兒在漂流記,一會兒在試戲《落花一劍》,可夢中的漂流記裡,他和張北辰掐起來了,網上一面倒支持張北辰,對他罵聲一片,而到了《落花一劍》試戲,他試的也不再是徐崇飛,而是方闲,同時再沒有俞冬這個人,直接是他把張北辰PK下去的,等待結果的時候他倆都坐在試戲的會議室門口,工作人員把試戲結果一拿出來,他就抱著張北辰歡呼,結果被一把推開。夢中的張北辰質問他,你贏了我,還要我替你高興?
之後的夢境冉霖就不記得了,支離破碎,毫無邏輯,唯一清楚的是悲傷的感覺,酸澀,壓抑。
醒來時,已上午十點多,天陰得厲害,風很大,不時有滾滾雷聲傳來。
這幾天不大熱,冉霖沒開空調,而是開著窗,於是風將紗窗吹得呼呼作響。
叮咚——
門鈴聲拉回了冉霖恍惚的思緒。
懵懂起身去到玄關,正想透過門鏡看,就聽見劉彎彎元氣滿滿的聲音:“冉哥,起床啦——”
冉霖不自覺露出笑意,這才想起明天進燈花劇組,今天彎彎要過來幫他收拾行李的。
“早。”冉霖開門,把小助理讓進來。
劉彎彎對於不管幾點都可以說“早”的冉霖已經見怪不怪了,進來之後帶上門,對著因為陰天造成的滿室黯淡壓抑,咕哝:“這麼暗怎麼不開燈。”
話音剛落,小助理已經把燈開開了。
玄關大量,也映亮了冉霖的臉。
劉彎彎換鞋的動作一頓,皺眉道:“冉哥你沒休息好?黑眼圈怎麼這麼重?”
冉霖抓抓頭,沒解釋,隻道:“可能睡得不太踏實。”
劉彎彎匆忙換好鞋進來,道:“那你再去睡吧,我收拾就行。”
“沒事,”冉霖睡也睡不著了,便說,“我去洗把臉,回頭我們一起收拾。”
冉霖每次進組都不會帶太多行李,畢竟大部分時間穿著戲服,這一次因為要拍到十一月底,天氣會冷,所以帶的厚衣服會比較佔地方。
時間充裕,兩個人一邊收拾一邊聊天,不緊不慢,轉眼到了中午,劉彎彎終於扣上箱子,大功告成。
為犒勞小助理,冉霖索性道:“帶你出去吃午飯,想吃什麼?”
劉彎彎向來不跟老板客氣,立刻在心裡鋪開自己的美食地圖,於中餐、日料、燒烤等各派系之間糾結,哪知還沒糾結出一個選擇,手機先響了。
劉彎彎不敢怠慢,立刻接聽:“希姐。”
王希:“和冉霖在一起?”
劉彎彎一聽這毫不悠哉的語氣,就覺得不妙:“在一起,剛收拾完明天進組的行李。”
王希馬上說:“你把電話給他。”
接過劉彎彎的電話,冉霖才反應過來自己電話調成了震動,還放在臥室裡的枕頭邊呢,估計王希是打了沒人聽,才找上了劉彎彎。
“希姐。”冉霖以為要交代明天進組的事,所以很自然道。
不想電話那頭直截了當地問:“昨天的酒會上,你和陸以堯還有張北辰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冉霖心裡咯噔一下,幾乎是條件反射道:“被人拍下來了?”
昨天談話的時候他已經很小心了,幾乎可以確定在能夠聽見他們談話的範圍內都沒有人,況且那個酒會也不是輕易能進去的,怎麼會……
“對。”王希簡單的一個字,就湮滅了冉霖所有僥幸。
冉霖有一瞬間的空白,一時想不起昨天他們有沒有聊什麼出格的話。
“但是隻有錄影,而且錄得也不清晰,談話內容根本沒錄進去,”王希又道,“偷拍者距離很遠。”
冉霖:“……希姐,以後這麼致命的關鍵信息先告訴我行嗎。”
顧傑的一次大喘氣差點把他玩壞,經紀人又來一次,他心髒扛不住啊!
王希的聲音卻依然嚴肅:“還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你們到底說什麼了?”
冉霖沉吟一下,道:“就說了在橫店那次,為了轉移他的同性親密照,偷拍我和陸以堯栽贓的事。”
“這都是什麼陳芝麻爛谷子了,現在才拿出來說?”電話裡的經紀人顯然十分無語。
“一直也沒機會攤牌,這次正好趕上了。”除掉秦總丁鎧那些亂七八糟的,其實事情也就是這樣,或許真的隻是一些陳芝麻爛谷子,但日積月累,最終吞噬了人與人的關系。
王希:“所以一言不合差點大打出手?”
冉霖愣了下,連忙道:“沒有啊……”
“那是你機靈,”王希沒好氣道,“也幸虧陸以堯沒真的失去理智,不然你那小身板就是使出吃奶力氣也攔不住。”
冉霖震驚地瞪大眼睛,懷疑經紀人當時就在現場偷窺,否則怎麼這麼門兒清?
“視頻已經發微博了,”王希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似的,“說的就是你們鬧不和。”
“嚴重嗎?”冉霖這麼問,是因為覺得即便被拍到了,像王希說的,隻有影,沒聲音,也無所謂,因為他們三個就是坐在一起聊了聊天,哪怕最後都站起來了,又怎麼樣,站起來就一定是鬧不和,不能是情到深處的激動?
果然,王希淡定道:“沒事,畢竟最終沒打起來,而且視頻裡看著也不明顯,可以說是氣氛緊繃,打架前奏,也可以說氣氛熱烈,聊嗨了站起來了。我給你打電話,主要是想提醒你一下,如果張北辰或者陸以堯那邊有解釋,你別忘了跟著互動,再一個就是想最終確認,有沒有發生其他爆出來有危險的事情,免得偷拍者再發一個視頻,我們措手不及。”
“沒有了,”冉霖可以肯定,“我把陸以堯拉走之後,你和紅姐就過來了,後面的時間我就一直和你在一起了。”
“OK。”王希心裡有了數,“安心收拾你的行李吧。”
掛了電話,冉霖心情復雜。
這還怎麼安心啊,雖然經紀人說得輕松,但畢竟也算負面八卦,傷不了根本,也影響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