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歷國皇家喜好珍珠,世人紛紛追捧,導致一斛珍珠抵萬金。
我是珍珠世族中這一代裡出了名的小廢柴。
在又一次養出廢珠後,我傷心出走。
被豐神俊朗的探花郎喬典撿了回去。
在喬典無底線的包容中,我終於成功的養出了圓潤的珍珠。
我一心憧憬要嫁入探花府時。
金尊玉貴的新月郡主居高臨下看著我:
「一個不知來路的卑賤女子,竟然也敢跟我搶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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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是我的,男人也是我的。」
「隻要我想,你,也是我的......」
我拉著喬典嚇得嚎啕大哭:
「那新月郡主葷素不忌,無論男女隻要是長得漂亮的她都下嘴。」
「現在可怎麼辦啊......」
1
院子裡,鎮南王獨女新月郡主眼底幽光閃爍,掐著我的下巴:
「一個鄉野女子,竟生了個勾人的模樣。」尖利的指甲從我的下巴滑到衣裳領口裡,「這皮子倒是上好的凝脂,軟滑生香。」
說完還聞了聞手指。
我被幾個粗壯的婆子SS的按住掙扎不得,隻能眼淚汪汪的看著眼前人。
郡主一身綾羅貴氣十足,頸間一顆金珠熠熠生輝,襯得郡主五分的顏色增了三分。
我沒有見過這樣的陣勢,既害怕又生氣:
「我不是來路不明的卑賤女子,我是喬哥哥的未婚妻。」
郡主嗤笑:「可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有官媒下聘?可有定貼信物?」
我有點懵,不服氣的嗆回去:
「有天地為媒、日月為證,當然,當然有信物。反正,我就是喬哥哥的未婚妻。」
滿院子的人哄堂大笑。
「這是哪裡來的大傻子?」
「無媒苟合還要美化為天地為媒,不知羞恥。」
郡主的嬤嬤鄙夷的看著我:
「哪裡來的小蹄子,郡主相中的男子你也敢惦記。」
郡主帶著一群人耀武揚威一通後,走之前警告我:
「看在喬郎的面上,就放過你了。」
「最好識趣的退還信物,遠走他鄉。否則,定教你生不如S。」
喬典回來的時候,我正在S命的搓洗脖子。
一包桂糕花遞到我眼前。
「這是在幹什麼呢?」喬典有些不好意思看我雪白的脖頸,微微側著頭,耳尖紅紅的。
「喬哥哥,我們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沒有官媒下聘,沒有定貼信物。所以,我們是無媒苟合。」我眼裡的淚都要掉下來了。
喬典顧不得害羞,直直看著我驚怒交加:
「是誰對你說這些的,完全是胡說八道。我們心心相印,兩情相悅。」
「也是我的錯,沒有和你說清楚。我因三年孝期未滿,不便去官媒立定貼,暫時隻能委屈你了。都是小生的不是,還請小姐原諒則個。」
喬典又是作揖又是扮醜的,逗得我又哭又笑。
扮醜的喬典也是不減風採,依然是好看得耀眼。
可我委屈壞了:「喬哥哥,這些話是新月郡主說的。她看上你了,讓我識趣的離開你,否則要我生不如S。」
「還有,我,我曾在茶館聽人說過,那新月郡主是個女色魔,葷素不忌什麼都吃,隻要是長得漂亮的她都會搶了去,無論男女。」
「她,她今天還摸我了。」
我再也忍不住,害怕地大哭起來。
喬典臉色變了,忙著安撫我。
等我哭夠了,他沉吟半響:「阿珞,別怕,王爺對我的文章頗為贊賞。我會去求見王爺說清楚我已有婚約,再向郡主請罪,王爺英明,會諒解的。」
說完又從懷裡掏出一個荷包:
「我們的信物我時時貼身戴著,你可不能棄我而去啊,阿珞小姐。」
喬典的眼神溫柔又深情:「弱水三千,我隻取一瓢飲。」
看著那粒豌豆大小,奇形怪狀的珍珠,我臉都紅了。
2
子時,我喬裝打扮後偷偷去了黑市。
去售賣我養廢的珠子。
一堆千奇百怪顏色詭異的珠子。
我曾去專門售賣珍珠的店鋪詢問是否收購,被掌櫃嘲笑了一通:
「這哪裡是珍珠,完全就是魚目混珠。」
「去去去,莫來這裡渾水摸魚,這玩意兒狗看了都搖頭,笨蛋都不會買。」
掌櫃養的鸚鵡撲稜著翅膀:
「嘎嘎,魚目,嘎嘎,狗不理,笨蛋。」
他大爺的,連隻扁毛畜生都敢罵我,欺人太甚......
最後,我和鸚鵡打了一架,我禿了一點頭皮扯了三根翠羽後被掌櫃趕出門告終。
這黑市裡,總有識貨的人吧?
我坐在地上百無聊賴的打量著往來人群,面前一堆珠子無人問津。
旁邊有兩個賣武器的沒有生意也在扯著闲篇:
「聽說了沒?隱世家族的女子每隔十年要入世一次,據說她們有家傳秘法能養出上品珍珠。要是能娶到這種女子,可就發大了。」
「嘿,做什麼夢呢?據說這種女子不準外嫁的,否則全族追S。隻怕有命拿錢沒命花啊。」
「行了,就算真有這種好事,也輪不到你我。說個實際點的。」
「還真有好事,有人以一千金的高價尋找什麼奇藥。」
「什麼玩意兒?幹嘛使的?」
「據說有緣人擁有這兩種東西就能得到傳說中的寶物,佩戴的人可活得五百壽數,S後還能位列仙班。」
「越吹越離譜了,還五百壽數,你怎麼不說壽與天齊呢?」
「真的,有人曾經見過那什麼血晶蘭,那肯定就有神珠。」
兩人闲扯一陣又說起了哪家的小媳婦好看。
我被迫聽了半夜的小黃嗑。
這耳朵不能要了,髒了。
眼看快要雞叫了。
呸!
這黑市裡的人也是有眼無珠。
我收拾起包袱皮,走了。
3
回到家中,喬典還在抄書,腳邊的爐火已經熄滅。
燭光映照下專注的喬典,當真就是書中說的陌上人如玉 ,公子世無雙啊!
我悄悄的回了房間。
翌日,我看著桌上留給我的小米粥和鹹鴨蛋。
咽了下口水:
「喬哥哥,以後我還是少吃些罷,鴨蛋就不要買了。」
正在掃院子的喬典皺著眉看向我:
「那可不行,你還在長身體呢,得吃好一些。」
「可是你白日要去衙門,夜裡還要抄書,這樣下去身體如何吃得消。」
喬典揉了揉我的頭:
「傻丫頭,隻要能和你永遠在一起,什麼苦我都能吃。」
「隻願時光靜好,吾能與卿共白頭。」
吃完東西,喬典去洗碗,我站在灶臺邊陪著他闲聊。
喬典的卷起來的袖口已經洗得起了毛邊。
手裡洗著油膩的碗筷,喬典依然神情自若的像是在寫詩作畫,無論什麼樣子都吸引住我的全部心神。
我心裡悄悄的做出決定。
我回了房間。
將匕首在燭火上燒了燒。
在手上比劃半天,龇牙咧嘴的在左手中指上劃了個口子,取出三滴心頭血滴入孕養珍珠的母貝中。
隻見母貝周圍彌漫出一陣粉色光暈。
三滴心頭血,是我的元氣精華,極為珍貴。
此法屬於我家族中的禁術,幾乎等於是以命換珠,族中長輩雖會傳承下來,但一再告誡我們不得使用此法。
元氣大傷,我疲乏至極,一頭載到床上睡得昏天黑地。
我是被喬典推醒的。
「阿珞,可是哪裡不舒服?」喬典一臉憂心的撫上我的額頭。
「喬哥哥,你回來了,我給你看樣好東西。」我興衝衝的從床上起來。
一陣眩暈。
讓喬典扶著我坐下。
取出母貝小心打開,溫柔又夢幻的一抹粉色珠光緩緩呈現在眼前,美得好像少女春天裡的夢境。
我伸出手,在已然看呆的喬典面前晃了晃:「喬哥哥,我給她起名桃夭,好看嗎?」
喬典有些恍神:「阿珞,這是哪裡來的?」
「這,這個你別管了。」我瑟縮了一下,繼續交待喬典。
「你之前不是把白珍珠賣給了王府麼?這一次,你不要賣了,你把粉珍珠獻給王爺。王爺對你本就欣賞,再加上罕見的粉珍珠,王爺一定會重用你的。你的才華能力隻做七品小官,太屈才了。」
「阿珞,粉珍珠稀世罕有,你不是隻會養普通珍珠麼?」喬典皺著眉頭看著我。
「而且,你說過珍珠及其難以養成,你上個月才拿出一顆白珍珠,現在不過短短半月,如何得來的粉色珍珠?」
「你是不是做了什麼?」
燭火光線暗淡,還好喬典沒有看出來我氣色慘淡。
可我實在是騙不過喬典,支支吾吾的,還是被喬典套出了話。
喬典低頭捂著臉半天不說話。
半響後,他紅著眼圈拉著我的手:
「阿珞,我絕不負你,總有一日,我必讓你妻憑夫貴。」
我重重的點頭:「好!」
4
我離家時,隻帶了我自己的廢珠子,還有平時撿到的族中長輩姐妹淘汰的珍珠。
跑出來之後,才知道得花銀子才能吃喝住宿。
我隻能一路賣了那些淘汰的珍珠換銀子。
稀裡糊塗到了京城郊外,隻剩下我的那些廢珠子了。
餓得快要暈倒之時,遇到去踏青的喬典,就被他撿了回家。
喬典是三年前參加科舉的探花郎。
現在隻是個七品小官。
京城居,大不易。
他每月的俸祿付完房租,買點筆墨紙砚,同僚間推不開的應酬後,就已經所剩無幾。
再把我撿回家後,就更是捉襟見肘了。
喬典對我真的很好。
從不要求我去做什麼。
他每日下衙之後就去書齋接一些抄書的活回來,每日都抄到深夜,早上還起來給我做飯,不時給我帶回各式的零嘴。
在知道我的身世後,一再的告誡我萬萬不可對外人再提起,以免被人害了去。
我給他看了我的廢品珠子,他並未嘲笑我,隻是摸著我的頭告訴我:
「光而不耀,靜水流深。我相信,阿珞必定會養出絕世名珠的。」
嘿嘿,讀書人說話就是好聽。
之後,我更喜歡跑到喬典的書房裡找書看了。
我也要出口成章。
再後來,在撿到我的浣紗溪旁邊。
我們以天為媒,以地為證,結下了白首之約,他收下了我的珠子,我收下他的銀手镯。
5
早晨起來,我臉色沒有那麼難看了,卻還是很虛弱。
看著桌上的紅棗烏雞湯,我笑眯了眼。
喬典等我吃完收拾好,坐到我身邊:
「剛剛吃完,先不要去躺著,消消食。」
「我今日休沐,想不想手談一局?看看你有沒有進步。」
我眼睛一亮:「當然好啊。」
下棋是喬典教我的,從執棋開始到如今能和他十局勝一,我極為喜歡和他對弈。
方寸棋盤之上,黑白子縱橫交錯。
小心落下一子,喬典笑著看我一眼:
「阿珞又輸了。」
我表情嚴肅的盯著喬典的落子處細細思索,換了個方向看才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