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廖爾傻呵呵地接話道:“江是第一,陸是第二,我是第三。”
祁野臉色鐵青,他從來沒想過一個簡簡單單的破陣比賽而已,他竟然跌出了前三。
江落也就算了,這個第二第三是哪裡竄出來的?他一看就知道,這兩人根本就是蹭著江落才得到的這個名次。
他深呼吸一口氣,灼灼看著江落,鄭重承諾道:“下一關,我會是第一。”
江落莫名其妙,“?你加油。”
中午十二點之後,出來的學生越來越多。白樺大學的人出來的速度算快了,最後一個出來的是匡正,也趕在了下午一點之前。
比賽時間到了下午三點後,工作人員立刻停止了計時,宣布比賽結束。
江落粗略地數了數人,相比於比賽前的一百八十人,第一關的破陣淘汰了有五十人左右,隻剩下了一百三十人。
各個學校的人聚集在一起,知道江落三個人是第一關比賽的前三之後,卓仲秋豎起了大拇指,煙嗓揚起,“不錯啊兄弟們,牛逼。”
聞人連帶笑道:“往年第一關比賽的前三都會得到一個有關於第二關線索的提示,今年前三都出在我們學校,我們可佔了大便宜了。”
陸有一躍躍欲試,“下一關是什麼時候?”
聞人連道:“五天後。”
幾個人聊了一會天,突然有一伙人浩浩蕩蕩地朝他們走來。匡正率先注意到他們,上前一步擋住同伴,“有人。”
江落回頭看去。
這一伙人穿著印有“山海大學”的校服,領頭的是個戴著銀色眼鏡的男生,男生嘴角擒著笑,顯得春風細雨,翩翩公子。
他們直直走到了江落一行人的身前,戴著眼鏡的男生在每個人臉上掃過一遍,目光定在了江落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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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男生笑眯眯地道,“你是江落對吧,我叫白葉風,交個朋友怎麼樣?”
他伸出了手。
江落看了他一會兒,握住了他的手,“你好。”
白葉風笑了笑,朝著周圍幾個人點點頭,突然誠懇地跟江落道:“等一會你領到下一關卡的線索後,能不能賣給我們一份?”
原來是生意來了,江落嘴角勾起,比剛才熱心多了,“你要買我手裡的線索?”
白葉風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他指向陸有一和塞廖爾,輕松笑著道:“是你們三個人手裡的線索。”
聞人連在江落的耳邊低聲道:“他是這場比賽的第五名,但實力不止第五名。賽前,他和祁野都被預測是第一名的預備役。”
哦,原來又是一個聰明又有錢的高富帥。
江落笑容不變,將心裡的價位默默往上翻了一倍,道:“可以賣,但我們隻賣一份線索。”
白葉風挑了挑眉,耐心地道:“江同學,我們有錢。”
江落道:“好巧,我們也不缺錢。”
欲言又止的葛祝在一旁被葉尋捂住了嘴,葉尋道:“別插話。”
“啊,”白葉風又笑了笑,“真的隻賣一份嗎?”
江落也笑了,“對。”
白葉風鏡片下的眼睛微眯,他聳了聳肩,“好吧,那就一份,不過我要你手裡的線索。”
第一名的線索怎麼想也應該會比第二名第三名多上一些,江落理解地點點頭,“成交。”
十分鍾之後,比賽的前三名就拿到了線索,江落打開自己的紙條一看,上面隻有一行簡單的字眼:4-5人間。
這句話實在模糊,江落反復看了三遍也沒有看懂。陸有一和塞廖爾得到的消息都比他更為清晰,一個是“2012年,本市部分學校得到擴建”,一個是“男女比例失衡”。
他們倆人得到的線索,至少能推斷出下一個比賽地點應該在本市曾經在2012年擴建過的學校,但江落這個訊息,卻讓人不明所以。
一群人都在揣摩這個線索是什麼意思,卓仲秋神色凝重,“第一名的線索是重中之重,但今年的第一名給的線索這麼模糊,看來下一關不簡單。”
江落看得很開,“題目難,大家都難,過關就行。”
他將線索交給了聽聞消息後趕來的白葉風,白葉風皺了皺眉,“我知道了。”
他幹脆利落地付了錢,就要轉身離開,但沒走幾步,白葉風又突然回過了頭,朝著江落笑了笑,提高聲音道:“江落同學——”
這一聲“江落同學”,讓江落的眉心不自覺跳了幾下,他感覺到了幾分古怪和隱隱約約的熟悉,江落抬頭朝白葉風看去。
白葉風嘴角揚起,他意味深長地道:“聽說你之前的成績很不好,這次能參加比賽,也是機緣巧合……但第一關就成了第一名,這真是了不起的成績。”
他無聲笑了笑,接著道:“我很看好你,在第二關,你也一定會成為第一名,這裡沒人能比得上你。”
他話音剛落,山海大學的人就炸了,白葉風在學校中的人緣應當格外的好,這些人七嘴八舌地安慰著白葉風,隱隱敵視的目光朝江落投來。
除了山海大學的人,江落還聽到了附近人的竊竊私語。
“那不是山海大學的白葉風嗎?他為什麼說這種話。”
“這個江落是誰啊?我從來沒聽過他的名字,白葉風會比不上他?祁野會比不上他?這裡那麼多天才哪個不比他有名氣?”
“媽的生氣,這個人是不是走後門了?”
江落的笑意緩緩收斂,他沉沉看著白葉風。
白葉風看似在誇他,實則將他推到了風浪尖頭去。
江落本隻想低調地闖過第二關,好好看一看元天珠是個什麼東西,白葉風這話一說,別說低調了,能不被眾人針對都是好事。
但白葉風為什麼會針對他?
他從來沒得罪過白葉風,除了剛剛隻賣了他一個線索的事。
難道就是因為這件事而針對江落?
如果是真的,這白葉風的心眼真的是比針也大不了多少,但江落卻模模糊糊地覺得不太可能。
在他的注視下,白葉風嘴角彎著,朝他眨了眨眼,在眾人的擁簇下緩步離開。
江落腦中倏地靈光一閃。
會這麼惡劣針對他的隻有一個人。
他咬牙切齒地在心中念道。
——池尤。
白葉風,會是池尤嗎?
第18章
白葉風不是曾經在酒吧的那些普通人,按聞人連的意思,白葉風在同齡人之中數一數二,這樣的人,真的能被池尤說附身就附身,說操縱就操縱嗎?
回去的路上,江落一直在跟聞人連打探白葉風,“這個人很厲害?”
“很厲害,”聞人連道,“比實力更厲害的是他的好人緣。”
聞人連頓了頓,似乎是怕戳中江落的傷心點,“他的追隨者很多,被別人看做是第二個池尤。”
江落差點兒沒忍住笑了,“第二個池尤?”
“對,”卓仲秋接話道,“白葉風從四五年前就開始模仿池尤了吧,行為舉止、處事風格和池尤越來越像,也是從那會開始有了名氣,池尤死的時候,他還趕過來參加池尤的葬禮了呢。”
江落若有所思,“這樣啊。”
那白葉風對他的針對,也能找到原因了。
可能是白葉風從哪裡聽來了他編造的那個謊言,作為池尤的追隨者,白葉風因為“池尤喜歡他”這件事而針對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如果是這樣,那麼白葉風也不見得一定會是池尤的傀儡。
但為了以防萬一,江落決定還是將白葉風的事再仔細打聽一番。
一行人回到酒店裡,萬老師喜笑顏開地帶著他們去飯店吃了一頓好的當做慶賀,飯桌上一直拍著江落三個人的背,“好家伙,好家伙!我們學校這回可出名了!”
從塞廖爾一直誇到江落,塞廖爾和陸有一都不好意思了,“都是江落的功勞,是他帶我們破陣的。”
萬老師兩巴掌又拍到了江落的身上,“好好好!池尤死了也能瞑目了,浪子回頭,老師看好你!”
江落幽幽地道:“……老師,你怎麼知道我和池尤的事。”
飯桌上看熱鬧的幾個人全都低下了頭。
江落默默地從他們腦袋上掃過,八卦果然是最保守不住的秘密,暗地裡不知道還有多少人知道了“池尤喜歡江落”這件事。
江落真是太感謝他們了,恨不得衝上去一個個抱著喊上一聲“大好人”。
慶祝完之後,他們有五天的休息時間。但這五天並不是真的用來休息的,他們得到了下一關的線索,佔據了優勢怎麼也得保住優勢,在這五天裡,他們至少要找出下一關的地點,再盡可能地搜集地點的信息。
當地在2012年擴建過的學校數目絕對不算少,尤其提示信息上還沒寫明學校是小學、初中還是高中大學,江落覺得能不能在眾多的學校中找到下一關的地點都難說,但聞人連他們卻很滿足,據他們所說,能得到有用的線索就謝天謝地了。
三天後,他們篩選出了最有可能成為比賽地點的十所學校。
十所學校的信息被打印成了八份,聞人連逼著他們通讀了一天之後,連記性最差的陸有一也能記起七七八八。
而江落也打聽到了更多關於白葉風的消息。
白葉風這人在上高中之前一直平平無奇,誰知道從五年前開始,他突然奮起,逐漸展露了自己的天賦和實力,並把池尤當做人生的榜樣。既天資出眾,又待人親和,白葉風的名氣越來越大,山海大學中更是處處都是他的追隨者。
江落還請人打聽到了白葉風身邊人的口風,據他們所說,白葉風的性格沒有什麼變化,和以前一模一樣,沒有任何古怪的地方。
江落看完了信息,不得不承認,他似乎是被池尤搞得過於敏感,想得太多了。
如果白葉風真的不是池尤的傀儡,那麼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白葉風這人,表面溫柔可親,實則心眼比針眼還小。不愧是池尤的追隨者,江落在心中嘲笑,兩人簡直一模一樣。
下午,辛勞了四天的同伴們喊上江落,趁著還有一天的休息假期打算出門玩玩,趁機放松放松連日以來緊張的心情。
陸有一還記著江落說過的事,“我們去看一看寺廟吧,江落這段日子太倒霉了,又是房子著火、又是脫臼,現在還遇上了蜘蛛人。”
賽事方檢查虎步村時都沒發現的蜘蛛人,就這麼恰好地被江落和祁野遇上了,這已經不是倒霉,而是非常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