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了多久?”南乙額頭抵著他的下巴,嗅著他的味道,“你都起來過了……”
“也就……十一個小時?還沒到退房時間呢。”秦一隅撫摸著他的後頸,“我一個鍾頭前起的,洗了個澡,回來之後你還在睡。”
而且他一躺下,南乙就迷迷瞪瞪地靠過來,自動鑽到他懷裡,找到最佳姿勢又陷入深睡眠。
南乙在被子裡伸長了腿,手撐著起來,坐在床上醒了會兒盹兒,一回頭,發現秦一隅在甩著手臂。
“我把你壓麻了。”
“沒有啊,我這就是晨間運動。”秦一隅幹脆兩邊一起甩,跟公園裡的大爺似的。
“好純潔的晨間運動。”南乙起身下了床,“我去洗澡了。”
這是徹底醒了,嘴也醒了,又變毒了。
浴室裡水聲哗啦啦的,秦一隅起身,刷的一下把窗簾拉開,天光一湧而入。他一回頭,這才突然發現這個浴室是個半透明的。毛玻璃裡嵌著人影,細腰長腿,漂亮又高挑的人體形態。
不行。秦一隅又回頭把紗簾拉上,專心致志地坐在床邊盯著那片霧蒙蒙的玻璃。
直到一通電話打來,令他有些意外的是,來電人是許司。
秦一隅還是選擇了接通:“喂?”
“喂,一隅,你現在忙嗎?方便接電話嗎?”
“方便啊,有事兒嗎?”
水聲停了。許司的聲音也變得清晰:“有,我剛剛去你的宿舍找你,發現你不在,隻能給你打電話了,要是你有空的話,今天可以見一面嗎?或者明天?”
浴室門打開來,南乙裹著浴袍,一邊擦頭發,一邊帶著潮湿的熱汽赤腳朝他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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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一隅的視線不自覺就跟住了那湿潤的動線,盯著他細白的腳踝,和小腿肌肉的線條。
“喂?”
“啊,”秦一隅回過神,“剛剛信號不好,你說什麼?”
聽到他的話,南乙挑了挑眉,走過去彎下腰,耳朵貼上了他的手機。
“我剛剛說,我們能不能見一面,時間的話看你什麼時候方便。”
許司的聲音。
得到答案後他直起身子,看上去好像並不在意,隻是單純出於求知欲才這麼做似的。
他甚至退開些,仿佛非常善解人意地為兩人的通話保留一點距離。
“我都行。”
認識這麼多年,秦一隅聽得出許司說正事時的語氣,直覺他應該是有重要的事要談,不方便在電話裡講,所以對他說:“時間的話,今天?”
這兩個字剛說出口,一隻腳就踩了上來,落在兩腿之間,壓實了,動了動,碾滅煙頭似的。
當然,這和“熄滅”背道而馳。
秦一隅眼睛微微睜大,抬頭望著南乙,樣子看上去很是無辜。
“今天嗎?可以啊,下午三點?找個人少的地方……”
後面的話他沒聽進去了,整個人的感官都濃縮在南乙的腳下,任他輕柔地蹂躪著。
秦一隅感覺後背都蒙了一層薄汗,快得可怕。他喉結動了動,握住南乙的腳踝,試圖將這個始作俑者暫時移開,還討好地捏揉了幾下。
好在南乙沒有他想象中頑固,也沒那麼壞心眼兒,還真就移開了。
“等一下,我想想。”秦一隅繼續說。
可下一秒,拿開的腳又一次踩了上來,這一次是肩膀。他使了點力氣,僅僅用一條腿,就將秦一隅放倒在床上。
很快,南乙自己也上來,膝蓋分開,跪在柔軟的床上,跨坐上來。他依舊冷著面孔,臉上看不出一絲一毫誘惑的表情。浴袍的領口因為動作而散開,露出鎖骨和大半片肩膀,被紗簾過濾的日光照得發亮。
南乙俯下身子,伸出右手,虛握著秦一隅的脖子,一雙淺色的瞳孔又冷又亮,發端蓄著的小水珠搖搖晃晃,最終滴落在他的嘴唇上。
“一隅?”
在拉絲般粘稠的寂靜中,許司的聲音格外明顯。
南乙的臉上終於勾了點兒笑,垂著眼眸,坐在他小腹上,利落地衝他打了手語。
[告訴他,你有事要忙。]
然後他用審視的眼神盯住了秦一隅,又打了新的。
[看得懂嗎?笨蛋。]
這雙手打手語的樣子實在是太漂亮了。
秦一隅盯著他,空著的左手捉住了他腰間的系帶,慢條斯理抽開,一邊這樣做,一邊用很正常的語氣對電話那頭的許司說:“我突然想起來,今天不行,我有點事兒要忙。”
“那明天?”
“好啊。”秦一隅回答的時候,語氣變了變,不隻是因為浴袍徹底散開,還有一隻不安分的手,往後伸了過去。
忍耐到了極限,秦一隅胡亂找了個結束語:“晚一點兒我再給你打回去吧,先掛了。”
嘀。他將手機扔到一邊。
得逞之後南乙攏起浴袍起身就想走,可秦一隅早就預判到了,更快地握住了他小臂,扯下來翻身壓住。
“幹嘛啊?”秦一隅笑了起來,“我沒幹什麼,真的是說正事兒。”
“哦。”南乙盯著他,“我妨礙了你們的正事兒了。”
這話說得。秦一隅不知道為什麼,還挺開心的,低頭咬了咬他的臉頰:“哎呀,又吃醋了?”
南乙哼笑了一聲。
“笑什麼?”
“你搞錯了,我要吃的是你。”
秦一隅也笑了,手自然而然地探進去,掌心摩挲著腹部的肌肉,這是他最喜歡的地方。
他吻上來,從嘴唇親到耳側,叼著他空蕩蕩的耳垂,那些小釘子又被摘下來了。現在的南乙軟得不像話。
秦一隅咬了咬他的耳垂,故意問:“小乙哥哥想吃哪兒啊?”
聽到他叫哥哥,南乙心重重地跳了幾下,想罵人,又想親他。
他就這麼順理成章地接受了這個稱謂了:“哪兒甜吃哪兒。”
側過臉,南乙勾著秦一隅的脖子吻上去,不像剛剛那樣淺嘗輒止,久違地吻得很深,勾纏著彼此,他始終沒閉眼,眼睛和皮膚一樣湿漉漉的。
一開始還很輕,鬧著玩兒似的,慢慢地,和呼吸一樣愈發粗重,攀著的手捂住了秦一隅的耳朵,嘖嘖的水聲變得清晰至極。氧氣稀薄,兩個人粗暴地吞食了對方的喘息,脖頸都泛了紅。
“甜嗎?”秦一隅問。
都親得哼出聲了。
南乙直勾勾盯著他,用氣聲說:“還行。”
短暫地分開,又牽扯出曖昧連綿的水線,不舍似的,於是又吻上來,抱住了,反復好幾次,在逐漸失去控制的相擁裡,秦一隅伸出一隻手臂,在床頭櫃摸索。
南乙睜開了眼,含混問著:“找什麼?”
“電話。”
“還打?”
“打給前臺啊。”秦一隅笑得壞透了,挑逗似的蹭了幾下南乙的鼻尖,“延遲退房。”
作者有話說:
度過了很緊張的一段時間後,最想做什麼?
南乙:睡覺吧
秦一隅:那就睡覺吧!睡個大的!
嚴霽:抄答案是吧。
遲之陽(認真回答):吃一頓好吃的,但是不是去那種高檔餐廳,就是那種很像家常菜的小館子吧,就是……哎呀我不知道了!(給自己說煩了)(其實就是想吃家裡的飯菜,但是又沒有家,所以隻能去家常菜小餐館)
嚴霽(毫不猶豫):做一大桌飯菜。
遲之陽:做飯放松?你不嫌累啊!
嚴霽:不累。我做飯很好吃。
秦一隅:哎喲,給我做的是吧?就知道爸爸愛我。
嚴霽:我想做你哥,你拿我當爸。
南乙:因為他想讓我做他哥。
遲之陽(扭頭對秦一隅說):那我是你爹!
(逐漸忘記一開始的題目是什麼了)
第107章 甜蜜誓言
秦一隅打電話的時候, 南乙也沒闲著,從他身上下去,往後退了不少。
他發現每次他們做這種事兒的時候, 南乙都不舍得把主動權讓出來, 真就跟比賽似的。
“行, 嘶……”秦一隅倒吸了一口涼氣。
低頭一看,南乙扶著他的膝蓋, 低下頭,動作相當莽撞,毫無預警。
這還是頭一次。
“好的, 謝謝。”秦一隅靠在床頭掛斷電話, 深吸了一口氣。
說實話沒什麼技巧可言, 所有的技巧都是從秦一隅身上學的, 但光是這張臉就夠了。
“牙……收一下。”
誰知南乙竟然笑了。原來是故意的。
南乙抬起頭,望向他:“疼嗎?”
秦一隅喉結滾了滾,連帶著那行刺青都像是活過來了似的。他垂著眼, 伸出手撫摸南乙的臉龐,拇指自然而然地伸進他的嘴裡,摩挲著尖利的犬齒。
“很爽啊。”
南乙挑了挑眉, 任他用手指摸自己的牙,他能感覺到秦一隅的呼吸聲愈發重了, 一種強烈的掌控欲冒了頭。
一個對所有人的愛都滿不在乎的混球,看上去不會為任何人停留的家伙, 暴躁又瘋狂的獅子, 在他手裡就像隻貓似的。
南乙迫不及待用任何想得到的方式去求證秦一隅屬於自己這件事。
手指脫離了口腔, 變得有些涼。秦一隅仰著臉靠在床頭, 鬼迷心竅似的盯著手指上的水痕, 拿下來,自己舔了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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