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了霸總文裡的茶杯。
因為觸碰到了女主的雙唇,被霸總一怒之下摔成了八瓣。
重活一世,我決定遠離這對顛公顛婆。
V 我 50,收聽我的出逃計劃。
1
我敲下四行導語,接著眼前一黑。
當我再次睜開眼時,發現自己穿越了。
穿成了《霸道總裁強制愛不?》裡的雕花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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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我還沒有被摔成八瓣,但是離摔成八瓣不遠了。
因為女主正端著我的杯身,嘴唇離我的杯沿越來越近。
這裡的人都知道霸總有潔癖,凡是女主的嘴唇碰過的東西通通都會被銷毀。
除了霸總自己。
女主每次吃飯都必須是霸總親自用嘴喂。
如果霸總不在,女主就隻能挨餓。
不過霸總文裡女主向來是倔強叛逆且愛作。
這會兒趁著霸總不在,便開始偷偷搗鼓咖啡。
眼看她的嘴唇離我越來越近。
這時,一把鋼勺從禮盒裡滑落,掉在了託盤中,發出「叮」一聲脆響。
女主動作一頓,盯著鋼勺思索片刻。
大概是嫌燙,她先是拿起鋼勺攪了攪咖啡,然後盛起一小勺放入口中。
就在這時,霸總推開房門,剛好看見抿著鋼勺的女主。
「你在做什麼?」
霸總面色陰沉,眸中帶著三分冰冷,五分慍怒還有兩分不悅。
他兩步走了過來,奪走女主手中的鋼勺,徒手掰彎。
「女人,看清楚,這就是惹怒我的下場。」
女主渾身戰慄,眼中帶著三分倔強,五分惶恐還有兩分無辜。
「辰,你怎麼可以這樣?」
「你敢質問我?」
霸總勾唇冷笑:「很好,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說完扛起女主進了臥室。
接著裡面發出了不可描述的響動。
正當我慶幸躲過一劫時,身後發出了一聲極輕的抽氣聲。
2
「嘶——」
被霸總掰彎的鋼勺動了起來,隻可惜嘗試了幾次,都沒能再直起身。
「哎喲,這顛公手勁可真大啊。」
聽聲音,是個很有磁性的男聲。
我吃驚ƭŭ₊地後跳一步,杯中咖啡灑出一半。
「你、你、你、鋼勺居然會說話!」
鋼勺大哥沒有表情,但是我總覺得他白了我一眼。
「你還是個茶杯呢,你不是也會說話?」
……對哦。
「這麼說,你也是穿過來的?」
鋼勺大哥「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似乎在研究著怎麼能讓自己從曲變直。
沒過多久,禮盒中又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
一把餐刀和一把精致的水果叉從禮盒中探出了腦袋。
他們扭著身子互相看了對方一眼。
一秒後,齊齊發出了一陣尖銳的爆鳴。
3
「本小姐怎麼能跟你們這種平民共處一盒,荒謬!太荒謬了!」叉子姐尖叫抱怨。
餐刀哥對著反光的餐盤欣賞自己的外貌。
「同是天涯穿越人,我就能穿成鋒利的餐刀,看來命運之神總是格外地偏愛我。」
鋼勺哥冷聲打斷了二位,詢問大家都是怎麼穿過來的。
找到穿越過來的共同點,才能有機會穿回去。
「本小姐正在 2000 平米的私人山莊裡泡溫泉,睜眼就穿過來了。」叉子姐不屑地輕哼一聲。
「我嘛。」餐刀哥甩了一下那不存在的頭發,「當然是在籤一筆幾十億的項目,一抬頭就在這了。你們呢ẗũₓ?」
我Ṭû₈?
我當然是坐在電腦前瘋狂趕稿,於是從簡道:「看電腦。」
「我也是。」鋼勺哥說。
餐刀哥輕笑了一聲,道:「原來二位是無業遊民啊。」
Ţű̂₌鋼勺哥沒搭理他,而是提議大家盡快找到穿回去的方法。
我舉茶杯把手贊成,畢竟下周就是最後的交稿期限。
「回去?我覺得在這挺好的。」餐刀哥不以為意,「沒有 996 也不會被 PUA,女主的嘴唇根本不敢碰我鋒利的刀刃,所以我完全不用擔心被銷毀。」
「喲,你一個談著幾十億項目的大老板也會被 PUA?還 996?」叉子姐反問道。
餐刀哥一噎,反駁:「怎、怎麼不會?我平易近人,與員工同甘共苦,不行啊?」
話音剛落,一位穿著女僕裝的女人走過來,指著桌子上的所有的東西。
「這些,那些,還有禮盒裡的所有東西,把它們都包起來。」
接著我、鋼勺哥、餐刀哥、叉子姐還有一些其他的物件就被塞到了一個布袋中。
「這些東西都疑似碰過沈小姐的嘴,明天拿出去把它們都銷毀了。」
隔著布袋,我聽到女人冰冷地吩咐道。
隨著腳步聲漸遠,我感覺有一個東西一直在敲我的腦殼。
原來是身後的餐刀哥抖如篩糠:「怎怎怎怎麼辦?我不可想被銷毀!」
叉子姐又開始尖叫:「這些東西都好髒!都離本小姐遠點,退!退!退!」
「安靜!」鋼勺哥大吼了一聲。
「現在給你們兩個選擇,要麼我們一起從這逃出去,要麼等著明天被銷毀。」
空氣陷入一片寂靜。
良久,大家難得站在一起,決定先從這裡逃出去再說。
隻是我們都低估了新身體的笨拙程度。
單單從布袋裡跳出去就花了 15 分鍾。
在「翻山越嶺」一個小時後,停在了兩米深的巨淵旁邊。
我們四個人站在高腳桌上沉默了。
4
大家終於意識到,如今的我們對於這棟大別墅來說太過渺小。
得先有個人出去探路才行。
說到探路,我因為個頭太大又易碎,自然不是最佳人選。
叉子姐說她的鞋子不能沾水。
餐刀哥往後撤了兩步,躲在了我的身後說:「我也很大的。」
然後又把視線落在了鋼勺哥身上,說:「倒是你,又小又彎。」
「你說什麼?」
鋼勺哥雖然是我們這裡最冷靜的人,但是涉及男人的尊嚴,也毫不意外地怒了。
「你才又小又彎,你全家都又小又彎。」
餐刀哥陡然拔高嗓音:「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叉子姐又開始扭著身子叫:「你們住手,不要再打啦……」
爭吵間,臥室門被人打開。
霸總襯衫半敞,露著八塊腹肌。
「醫生,3 分鍾內馬上過來,否則我讓你全家陪葬。」
喲呵,好經典的臺詞。
不出意外,我們接下來就能看到躺在床上遍體鱗傷,奄奄一息的女主。
但我們還沒來得及看,一位穿著女僕裝的女人跑了過來,對著霸總畢恭畢敬道:「總裁,方才清點明日銷毀的東西時,發現禮盒裡面的茶杯、鋼勺、餐刀、水果叉不見了。」
霸總瞳孔一縮,下一秒摔碎了一個花瓶。
「給我搜,把 A 市翻個底朝天也要把這幾樣東西給我搜出來!」
我們:「?」
不是,這可是霸總文。
他堂堂一個霸總,不管女主角,把經典臺詞用到我們幾個物件身上幹什麼?
但這事根本輪不到我們震驚,因為此時客廳中已經整齊排列著一群佣人,開始地毯式搜索。
我們四個就站在高腳桌上,被發現是遲早的事。
鋼勺哥看到桌子上的花籃,抬手一指:「先躲在那裡面。」
慌亂間,餐刀哥碰倒了一個酒杯,發出「咚」一聲悶響。
穿著女僕裝的女人動作一頓,轉過身緩緩朝著這邊靠近。
我們幾人躲在花籃後面大氣也不敢出,眼看女人離我們越來越近。
倏地,身後有人推了我一把。
我一個趔趄,整個人滾下了高腳桌。
完了。
看來摔成八瓣的命運,雖遲但到。
我閉上眼。
下一秒,跌進了一片柔軟。
鋼勺哥身上還勾著地毯,衝我吼道:「愣著幹什麼?跑啊!」
我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女人,側身撈起鋼勺哥衝著樓下跑去。
烏泱泱一群人跟在我身後。
長久缺乏運動的我居然爆發出了驚人力量,我利用自己靈活的身體穿梭在人群中。
像是一群貓在捉一隻耗子。
「右邊,從鋼琴下面穿過去。」
鋼勺哥緊緊鉤著我的把手,替我指路。
那一刻,我竟然感覺到原本冰冷的鋼勺居然帶了一絲絲溫度。
很快,我們跑到了樓道口,眼看著後面的人虎視眈眈地逼近。
我瞄了一眼樓下的沙發,一咬牙跳了下去。
「啊啊啊啊——」
我驚叫著陷進了坐墊中,又被坐墊彈起到空中翻了好幾番,最後平穩落地。
鋼勺哥勾著我的杯子把手,從牙縫間擠出了一句:「6。」
這時剛好大門打開,我絲毫不敢停歇,飛奔著衝了出去。
就在跳出門口那一刻,眼前白光一閃。
失去了意識。
5
當我再睜開眼時,發現自己還是在一個布袋中。
「這些東西都疑似碰過沈小姐的嘴,明天拿出去把它們都銷毀了。」
女人的冰冷聲音在外面響起。
這熟悉的對話……
「靠,我們是不是時間回溯了?」餐刀哥說,「你們兩個人到底幹了什麼?為什麼會突然時間回溯?」
我沒搭理餐刀哥。
對於時間回溯,我猜是與我和鋼勺哥跑出別墅有關。
「我們出不去了。」
鋼勺哥忽然開口:「我們都跳不出這裡的設定。」
霸總文裡雖然不一定會提到我們這些鍋碗瓢盆,但是潛意識的設定是我們就應該在霸總的別墅裡。
所以即便我們跑出別墅,也會被各種方式送回來。
「那怎麼辦!」餐刀哥急得跳腳,「剛剛說想辦法一起逃出去的是你,現在說沒辦法的也是你,你耍我是吧?」
「你想出去就自己想辦法。」
我一想到剛剛被他背刺就生氣,忍不住懟道:「你長腦子是用來出氣的嗎?」
「你……」餐刀哥氣得踢飛了一個水果刀,「跟你們這種社會最底層的無業遊民在一起,真是拉低老子的智商!」
「哎?對啊。」餐刀哥踩著沒有意識的水果刀,「我就是一把隨處可見的餐刀,隻要再找一把刀替我被銷毀就好了!老子可真聰明!」
「隻不過你倆嘛……」他蹦到我和鋼勺哥跟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一個傻大個,一個又小又彎,怕是整棟別墅都找不出第二個。你們就乖乖等著明天被銷毀吧。」
「你……」
我剛要出聲,就被鋼勺哥勾住了把手:「還是想辦法明天不被銷毀要緊。」
說著又看了一眼從剛剛就一直默不作聲的叉子姐。
「你和我們不一樣,你或許能找到替代品。」
「不,我不要找替代品。」叉子姐堅定地說,「本小姐無可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