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明星隱婚五年,醜男同事的老婆突然讓我離她老公遠一點。想想她老公的長相,我陷入了沉思……
1
我和程河屬於隱婚。
括弧,我單方面隱婚。
他不走流量路線,早早就跟粉絲公開了婚訊。
我呢,一心想幹出一番事業,隻說自己已婚,沒透露丈夫過多資訊——被知道是明星的家屬,隻會引來不必要的關注。
哎,大家關注我的才華就好了,不必在意我的私事啊。
晚上十一點,跟程河打完視頻電話,我正準備睡了,突然手機又響了。
一接起,對面就開始狂罵。
「你是不是賤得慌,找不到人嫁了是吧?觍著個臉天天勾搭有婦之夫,年紀輕輕做小三,我都替你丟人!」
我一臉蒙:「你是不是打錯電話了?」
對面冷笑:「你不是方嘉嗎?在這裝什麼傻呢!這麼晚還不睡,是不是就在等我老公的電話呢?聽說你有男朋友啊,賤不賤呢上趕著腳踏兩條船!」
我火大了:「你有病吧?你老公是誰?」
她說:「我老公是黃鵬,怎麼,你不會裝不知道吧?昨天你們倆還晚上十點鐘發微信呢,是不是要我提醒你啊?」
黃鵬?
隔壁業務部門的,身高一米七,體重一百七,上個月言語調戲我實習生被我懟的,黃鵬?
Advertisement
一想到是他,除了憤怒之外,我還多了點惡心。
我是造了什麼孽,才會被這種人的老婆罵是小三?
我對著電話說:「第一,我對你老公沒有半點興趣;第二,昨晚十點鐘我還在開會,沒時間發微信;第三,建議你去醫院檢查一下精神狀況。第三點最重要,宜早不宜遲。」
我剛說完,她立刻一頓狂罵。
汙言穢語,不堪入耳。
我飛速掛斷電話,並且拉黑了她的手機號。
緊接著,我找出黃鵬的電話,按下通話鍵。
「喂,黃鵬嗎?你能不能管管你老婆?」
黃鵬那邊的聲音居然聽起來很熱鬧,有唱歌的,有嬌笑的。
而他本人的聲音顯得很無辜:「方嘉啊,怎麼了?」
我更生氣了:「怎麼了,你說怎麼了?剛剛,你老婆不知道從哪裡搞到我的手機號,整整罵了我五分鐘,說我是小三!」
黃鵬連忙說:「哎呀,怎麼會這樣的。對不起啊方嘉,你別生氣,我們倆絕對是清白的。」
呵呵。
我說:「你跟我說什麼,你去跟你老婆說啊。你們兩口子的家務事怎麼解決我不管,你必須讓她給我道歉!不然,你別怪我給你沒臉!」
說完,我掛斷了電話。
黃鵬這個人,是隔壁業務部門的。
我在主導一個 S 級項目,平常與我配合最密切的那個女同事休產假去了,能有空的隻剩下黃鵬。
縱使我不喜歡他,也還是得跟他一起共事。
就在上上周,他調戲實習生,被我一通狂懟,從那之後他做事情就很老實。
我以為會一直相安無事到項目結束,結果他給我來這一出。
我呸!
我也不睡了,拿手機搜了個火盆的動圖,從上面三連跳。
聽老祖宗的,跨火盆、去晦氣!
2
第二天上班,一整天我都沒正眼看過黃鵬。
散會的時候,他故意磨磨蹭蹭的,等到人差不多走完了,急忙過來找我。
「方嘉,昨天我罵過我老婆了,她就是一庸俗的家庭主婦,腦子裏天天都是些雞零狗碎、上不了臺面的事兒,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明亮的會議室燈光下,他堆著討好的笑,臉上的肉擠成一團。
顯得格外面目可憎。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他這樣臃腫的身材,卻能穿上合身的西裝襯衣,領帶也不見折痕,足夠光鮮。
誠然,我很討厭他的妻子,但這不妨礙我推測,黃鵬得體的衣著,完全出自那位「庸俗的家庭主婦」之手。
我突然覺得悲哀。
為昨晚那個暴躁憤怒的女人。
見我沉默不語,黃鵬連忙說:「真的,方嘉,她大學畢業後就不工作了,見識啊品味啊,跟你們這些職場精英根本沒法比。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諒她這一次。」
我強忍心中的憤怒,說:「就算她真的一無是處,聽到自己的丈夫這麼說她,也會心寒。」
黃鵬愣住了。
我再沒看他一眼,轉身出了會議室。
3
雖然昨天的事兒讓我像吃了蒼蠅一樣惡心。
但是想到黃鵬老婆在家發瘋的時候,黃鵬正在外面花天酒地。
我對她的厭惡淡了一點,甚至還隱約有了點同情。
盡管我放了狠話說要她好看,實際上我已經轉頭去忙項目了,希望年底拿高額獎金。
這天,我剛給團隊點完下午茶,忽然接到了前臺小妹的電話:「嘉姐,樓下有你的快遞。」
快遞?
我這段時間,忙得連打開購物 APP 的時間都沒有,難道是程河悄悄給我送了禮物?
我問了一句:「是什麼快遞呀?」
前臺小妹的聲音有點古怪:「你來了就知道了。」
我沒多想,拎起一份甜點就下樓了。
「美女子最近氣色真好,是在哪個美容院做了護理?」我把甜點遞給她。
她接過甜點,笑得眼睛彎彎:「就是之前你安利的那家呀,服務太貼心了。」
閑聊過後,她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不笑了:「嘉姐,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人?」
嗯?
「這話從何說起?」
她左顧右盼了一會兒,確認此刻周圍沒人,飛速從抽屜裏拿出一樣東西。
一封信。
信封正面寫的是我的名字和電話,卻是用紅筆寫的。
不知道其他地方是怎麼回事,但在我們這兒,紅筆寫名字,一般隻寫給死人。
拆開信封後,裏面掉落的信紙,更讓人遍體生寒。
依舊是用紅色筆跡寫著的,筆跡瘋狂而淩亂,密密麻麻,寫滿了諸如車禍撞死、斷子絕孫的詛咒。
我還沒看完,前臺小妹又掏出一樣東西。
這東西是用不透明塑膠袋包裝起來的,摸上去質地軟軟的。
我思考了一秒鐘,直接拆開塑膠袋。
艸。
嚇得我直接扔了!!
是一個針紮的紅色小人,小人背後還用黑色水筆寫著我的名字。
前臺小妹也嚇了一跳:「嘉姐,我上廁所回來這東西就出現在桌上了,我當時還沒在意。現在看,怕不是個瘋子!要不要幫你查監控?」
之前我生日,程河給我公司所有人都準備了小禮物,保安小哥也沒落下。
見我要查監控,小哥很配合:「就今天是吧?方姐你等著,這就給你調。」
沒多久,監控就調了出來。
高清攝像頭顯示,下午兩點二十九分,有個穿深色衛衣,戴黑色帽子、口罩的女人,從電梯裏出來。
她並不急著進我們公司,而是在門口徘徊了好久,裝作要搭電梯的樣子,實則在窺探前臺的動靜。
兩點四十七分,前臺小妹去上廁所了。
衛衣女人急忙走進公司,把一封信和不透明塑膠袋放在了前臺,然後匆匆搭電梯下樓。
她捂得很嚴實,隻能看出大致的身材,長相什麼的基本看不出。
保安小哥說:「方姐,你看看這人你認識嗎?」
我搖頭。
我認識的人裏,就沒有誰工作日有空去給別人送詛咒信的。
小哥又說:「最近有沒有跟誰起矛盾呢?小區停車位啊,競爭對手啊,姐你發散思維看看?」
我在小區裏就沒跟人吵過架。
至於職場上的競爭對手嘛,有,但高手過招,不可能幹出紮小人這種低級操作。
前臺小妹說:「姐,這人太嚇人了。你要不要報警啊?」
要,當然要。
平白無故被詛咒,我憑什麼忍氣吞聲?
但現在正是我項目的關鍵期,公司內外的競爭對手都盯著我。
這時候報警,不僅會分散我的精力,還會被有心人捕風捉影。
我要等待,等這個項目結束,我有充足的時間捉到幕後黑手,我再要她好看!
我想了想,先把詛咒信和小人都收了起來,然後把衛衣女人進入的全過程都拍了下來。
順便聯系了我畢業後做員警的同學:「菲菲,我遇到個事情……」
4
我正在主導的這個項目,是多部門聯合辦公的性質的。
合規部來了兩個人,其中一個是年近四十的大姐,名叫陳慧燕。
一般來說,在我們這種年輕化的公司,年近四十的基本都是領導層了。
但陳慧燕並不。
她是某副總的親戚,早年我們公司剛起步的時候,她就簽了長期的人事合同。
合規部的女孩子私底下跟我們開玩笑,說這一份長期合同,算是保了燕貴妃一生的榮華富貴。
哪怕後來副總跳槽走了,燕貴妃也依然舒舒服服地待在合規部,並成了我們公司除前臺小妹外最清閑的員工之一。
所以,當我意識到是燕貴妃過來審查合規的時候,我頭都大了。
拽著合規部另一個小姑娘竊竊私語:「怎麼派她過來了,這可是 S 級的項目啊。喬喬、盼盼呢?怎麼不把你們部門最拔尖的人派過來?」
小七也跟著皺眉:「本來要派喬喬過來的,燕貴妃非說她要來,把領導磨得呀。你都不知道,領導私下裏還給我做工作,讓我到時候把燕貴妃核的資料再核一遍。我尋思我招誰惹誰了啊。」
雖然整個部門的人都不樂意,但陳慧燕還是來了。
我正忙著和甲方對接,沒時間也沒精力仔細盯著她。
有天開完會回來,實習生小妹妹苦著臉找我:「方姐,燕貴妃是不是更年期到了啊?」
我放慢腳步:「怎麼說?」
實習生說:「每次找她辦點兒什麼事,她都挑刺。找小七姐姐吧,她業務又多,我真不忍心。」
有個同事路過,笑了笑:「我給你支個招,你去找黃鵬啊,他每次找燕貴妃審檔,那幾乎是秒速通過。」
黃鵬?
之後我留心觀察,發現黃鵬和燕貴妃果然關系很密切。
有一次中午我帶著實習生去附近商場吃飯,居然發現黃鵬和燕貴妃面對面地在一起吃飯。
你喂我一口蝦仁,我給你倒一杯飲料的。
燕貴妃不時還嬌笑幾聲,拍黃鵬的胸口。
我瞠目結舌,這倆人是把商場當自家後花園了嗎?
還是覺得我們這群人都點外賣,不會過來吃飯啊?
我正在心裏震驚,實習生小莫已經默默掏出手機:「方姐,你往左邊讓讓,擋到我鏡頭了。」
5
項目成功結束了,雖然燕貴妃的加入拖累了我們,但總體來說,最後的成果還是很令甲方滿意的。
這一點,從迅速到賬的匯款就能看出。
我終於空閑了下來,登進了我的新浪郵箱。
這個郵箱是我剛上大學那會兒注冊的,後來進了公司有內部郵箱,這個就棄用了。
偶爾我會登陸進去看看,因為我大三支教的學生們,有時候會給我這個郵箱寫信。
我一登陸,就驚了。
四十多封未讀郵件。
除了五六封是垃圾郵件,其他的全是詛咒信。
而且這次的詛咒信還升級了,不止用紅筆寫我名字,還放了特別多血腥恐怖的圖片和視頻。
看了兩封郵件我就沒再點開了。
我直接給菲菲發了微信:「寶,今晚來我家?我點海底撈外賣。」
我把實習生小莫也一起喊上了。
她獨自一個人在這個城市生活,平時嘴巴嚴,人品又好,我們已經成為了半個好友。
火鍋支起來了,羊肉卷下鍋了,我把我遇到的糟心事都說了。
菲菲很感興趣:「你把詛咒信、小人、監控還有那些血肉橫飛的郵件都拿給我看看。」
小莫默默提示:「現在還在吃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