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等時間嘉許》, 本章共4528字, 更新于: 2025-05-15 14:35:54

如今不過算是歸位了而已。


 


【5】


 


我本是想將孩子帶到傅家,讓他爸媽看看他幹的好事。


 


可走到半路,倏地頓住了腳步。


 


抓著那孩子的手,也松開了。


 


傅家阿姨和叔叔對我那麼好,我怎麼也不舍得給他們添亂。


 


這件事,既然已經發生了,索性就這樣吧。


 


亂糟糟的事件,配上沈歸荑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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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隻覺得整個人的腦子都要炸了。


 


我看了沈歸荑一眼,將目光投向傅衍之:「孩子既然是你的,你就,好好對他們。」


 


話音剛落下,就見我爸遠遠走來。


 


手上還拿著拐杖,一下子就抡到了傅衍之身上。


 


他踉跄了兩下,才站穩。


 


我爸站在那,看著他,又是一棍子抡上去。


 


這次沒有打到傅衍之的身上,因為沈歸荑抱住了他。


 


那一棍子結結實實地落在了沈歸荑身上。


 


他們相擁在一起。


 


就連我看了也要說一句,俊男美女,好是般配。


 


我爸看到如此情形,質問他:「你和微微結婚的時候,是怎麼說的?你就是這樣對她的?」


 


傅衍之和我結婚的時候,說得很好。


 


他說會對我好,一輩子對我好。


 


可一輩子這麼長,他沒有善變過,因為他一直不愛我。


 


我抓住我爸的手,低聲道:「算了吧。」


 


原先年輕意氣風發的人,已滿是白發。


 


他看著我,眸子裡的心疼清晰可見,他說:「怎麼能算了,怎麼能算了——」


 


又還能如何呢?


 


那晚醉酒,孤男寡女,該發生的都已發生。


 


除了兩位當事人,也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看著傅衍之,低聲道:「傅衍之,我祝你們,幸福美滿。」


 


他往後一退,踉跄了下。


 


啞聲應道:「好。」


 


我回家去的時候,安安還在哭。


 


看見我,跑過來問我,那個孩子跟她爸爸沒關系對不對?


 


我蹲下來,將她擁進懷裡,輕聲說道:「安安,對不起,媽媽也不知道。」


 


我不想讓她知道真相,也不想讓她父親在她心裡,變成一個落了塵的人。


 


【6】


 


一周又一周。


 


傅衍之沒再來找過我。


 


傅阿姨和傅叔叔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知道我爸對他們一改常態,見了他們就冷嘲熱諷的。


 


我跟我爸溝通過幾次,他都嚷嚷著以後不要再管我了。


 


安安自從聽見那個孩子的話,也鮮少問起傅衍之。


 


好像她懂得一些。


 


我回去收拾東西的時候,一推開門,就見沈歸荑和傅衍之坐在餐桌前。


 


那模樣,像極了我們一家人曾經的模樣。


 


不一樣的是,位子上換了人罷了。


 


傅衍之看見我,局促地站起身來。


 


他走到我面前,回頭看了一眼吃飯的女人孩子。


 


我繞過他,進到主臥裡。


 


床上的床單皺得不成樣子,而在這個房子裡的男人女人,都是穿著睡衣。


 


發生了什麼,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看著這個場景,我低低笑出聲來,嘲諷之意快要漫出來。


 


在來之前,我還心存幻想,想傅衍之拿出什麼強有力的證據證明。


 


如果解釋得合乎情理的話,再求求我,或許我還會心軟。


 


可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場景


 


繼而我又去安安房間,把她的東西收進箱子裡。


 


還沒等收完,就見傅衍之將門關上。


 


他看著我,抓住我的腕子,將我拉進懷裡。


 


我抬頭看他,低聲問道:「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咱倆去把婚離了。」


 


他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時微,咱倆離婚之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和安安。」


 


這話讓我感到惡心。


 


明明他們都一家三口坐下來吃飯了,還掛念著我的孩子。


 


想問的話在我心裡徘徊半天,才問出口:「那她的孩子,是你的嗎?」


 


他緊緊蹙著眉,似乎不想承認這個答案,可是不得不承認。


 


最後,隻說了一個是字。


 


答案與我想的答案相同。


 


隻是我聽見了,還是沒忍住反胃。


 


我推開他,跑到衛生間,趴在馬桶上幹嘔。


 


他拍打著我後背,我伸手將他揮開:「傅衍之,我求求你,不要再惡心我了。」


 


我站起身來,漱了口。


 


來來回回將東西搬了幾趟。


 


傅衍之一直跟在我身後,我不知道他要說什麼。


 


我也不想聽他講話。


 


我走時,在後視鏡裡看見傅衍之盯著我的車尾發呆。


 


不過片刻,沈歸荑就從樓上下來。


 


她雙手環住傅衍之的腰身,宛如一對感情深厚的愛人。


 


我別開眼,將注意力放在道路上。?


 


搬東西進門的時候,安安跑過來,不停地向後看。


 


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在我搬第二趟的時候,她忍不住地問我:「媽媽,爸爸呢?爸爸怎麼沒有來?」


 


我將東西放在客廳,蹲下來,將安安拉進我懷裡,低聲跟她說:「以後爸爸都不會來了。」


 


我爸哼哼兩聲,說著不來好啊,這種人S了才好這樣的話。


 


安安聽不得有人這樣說她爸的壞話,嘴一撇,眼淚順著眼角不停地往下流。


 


我爸想哄她,被我攔住了。


 


安安看著我,伸手抱住我的脖頸,問我:「爸爸是不是不要安安了?」


 


我輕撫著她的後背,低聲安撫她:「爸爸沒有不要安安,他隻是這段時間很忙,所以不會過來。」


 


他自然是很忙的。


 


忙著照顧他另一個孩子。


 


【7】


 


我和傅衍之約定好去民政局的時間。


 


剛出門,就看見傅衍之的車停在外面。


 


路上,我和傅衍之誰都不曾講話。


 


我看著他消瘦的臉頰,瘦地跟二十幾歲的樣子似的。


 


他大學的時候,就這般瘦。


 


吃飯不好好吃,整日就是泡在圖書館。


 


我見他還打趣:「傅衍之,你這麼瘦,是不是阿姨不給你生活費,需不需要我贊助一點啊?」


 


他敲了一下我的腦門,笑道:「看出來了,宋伯伯就是給你的生活費太多了,你看看你吃得多胖了。」


 


十九歲的我,當時以為他也是有一點點喜歡我的。


 


哪怕隻是一點點心動。


 


畢業後,傅叔叔身體不好,他又忙著接班,忙著應酬。


 


飲食不規律,再加上日復一日的醉酒。


 


他的胃愈發的不好,身子也愈發的消瘦。


 


我一直以為是他忙於工作沒有時間吃飯。


 


可如今一回想,那個時候應該是沈歸荑剛剛出國。


 


他是借酒消愁。


 


我和他結婚後,有意給他調理他的身體。


 


可我並不會做飯,有一次差點將廚房燒了。


 


他把廚房收拾好,倚靠在臺面上,環住我的腰,將我拉到他身前:「宋大小姐十指不染陽春水,要是讓宋叔叔知道我讓你下廚房,不得把我的腿打折。」


 


我支支吾吾地沒說出話來。


 


他在我的臉頰上親了一下,柔聲說:「以後這些事情,我來就行。」


 


學做飯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可每天,我都讓阿姨做好,然後給他送到公司去。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安安出生以後,他才有所收斂,開始注意自己的身體。


 


說實話,在沈歸荑回來之前,他的確是一個好父親。


 


對安安的請求,有求必應。


 


安安長蛀牙那段時間,我不讓安安吃糖,他便偷摸地塞到她嘴裡。


 


安安一笑,就能看見糖就在她的嘴裡。


 


我呵斥她,她將鍋甩到傅衍之的身上。


 


而後他倆就一起面壁思過。


 


一大一小,好不溫馨。


 


傅衍之說她是個笨蛋,吃個糖也不藏好了吃。


 


安安拽著他,用她認為很小的聲音跟傅衍之說:「爸爸,下次你把糖敲成小塊,媽媽就看不見了。」


 


殊不知,這話我全都能聽見。


 


隻是當作聽不見。


 


我原以為日子會這樣過下去的。


 


可是到底是人算不如天算。


 


【8】


 


從民政局出來,我倆就不再是夫妻。


 


自此各走各路。


 


這話我還不曾說出口,就聽見傅衍之說:「時微,以後我們不要再見面了。」


 


我微微一怔,扭頭看向他,應道:「好。」


 


一陣沉默過後,他從手套箱裡拿出一沓子文件,遞到我手裡:「這是我留給你和安安的。」


 


是他公司一半的股份以及所有的房產。


 


他隻留下了我們之前住的那一套房子。


 


我一想到,如今那裡面住的是沈歸荑,就惡心。


 


我接過傅衍之遞過來的筆,在上面籤上字。


 


又就這他遞過來的印泥,在上面摁了手印。


 


文件,一式兩份。


 


他一份,我收起一份來放進包裡。


 


正準備下車的時候,他卻將車門鎖上了。


 


我不解他要做些什麼。


 


見他拿出那枚我給了沈歸荑的戒指,遞回到我手裡:「時微,不管你信還是不信,我和你結婚,是抱著和你好好過日子的心態的。」


 


好好過日子。


 


細細品這幾個字,我倏地笑了。


 


好好過日子的人,哪裡會去國外會見前女友,然後生出一個孩子來。


 


真真是可笑極了。


 


「傅衍之,有些話就不必說了,我不想聽。」


 


傅衍之的目光一瞬不瞬緊緊盯著我。


 


惺惺作態這幾個字,在我腦子裡不停地徘徊。


 


我看見沈歸荑牽著孩子的手,敲了敲車窗,我看了一眼,跟傅衍之說:「你跟沈歸荑好好過日子,我是不會去打擾你的。」


 


傅衍之沉默不語。


 


片刻後,我才又補充道:「我會盡量少讓安安去找你。」


 


「好。」他應道,將車門打開。


 


他給我的戒指,我一下去,隨手丟在了草叢裡。


 


本身就不是我的東西,我也不想要。


 


我走後,後面傳來一陣哭聲。


 


是沈歸荑一直哭。


 


這聲音讓我心煩,索性加快了腳步,走得遠了,哭聲才漸漸消失。


 


為了防止傅家長輩的盤問。


 


我和安安當天就搬回到婚前住的公寓裡。


 


安安還在控訴我,忘記給她帶糖葫蘆來。


 


我將她擁在懷裡,小聲跟她道歉。


 


她抬起頭來,問我:「媽媽,爸爸什麼時候會來啊,我已經很久很久沒見到爸爸了。」


 


聽見她的問話,我思索了半天,低聲回答:「明天,媽媽讓淮安叔叔帶你去找他。」


 


沈淮安和傅衍之是朋友。


 


同樣也是我的大學同學。


 


當時公司缺一個負責海外板塊的總裁,我就把他挖了過去。


 


再後來,我不在公司裡,想找一個可靠又知根知底的人。


 


替我管理公司,又把他從國外調了回來。


 


他連句怨言都沒有。


 


我知道傅衍之有一個白月光,也是他跟我說的。


 


他勸我要將傅衍之看好,少出國去。


 


當時我沒有聽,如今想起來。


 


隻覺得和個笑話一樣。


 


傅衍之不喜我和沈淮安走得近。


 


我就與他漸漸疏遠了距離。


 


可我沒想到,就連傅衍之都將我負了,他沈淮安一直都站在我身側


 


明天是傅氏年會,安安去玩倒也是無可厚非。


 


我將孩子帶到公司樓下,就見沈歸荑踩著高跟鞋在我面前走過。


 


將孩子交給沈淮安,我還是沒忍住好奇,上去看了一眼。


 


以前這種場合,都是我站在傅衍之身側。


 


而今換了人。


 


他們那孩子,和安安在下面玩。


 


他拿著蛋糕,一下子就懟到了安安臉上。


 


傅衍之看到了,卻裝作沒看見的樣子,退到後面。


 


好像,被欺負的不是他的女兒一般。


 


安安抬頭找了傅衍之許久。


 


見沒有大人,受了委屈,也隻是撇嘴,不敢哭。


 


我急急忙忙跑過去,拿紙巾將她臉上的奶油擦掉,將她抱在懷裡:「安安,媽媽在這。」


 


安安見到我,眼淚就忍不住了:「媽媽,爸爸看到了,可是不幫我。」


 


她的話,讓我怔愣了一瞬。


 


隻覺得,傅衍之這人真的夠狠。


 


明明安安才是他看著長大的。


 


不過也是,都是親生的,哪裡好偏向。


 


安安的眼淚將我的肩膀打湿,我從來沒見過她這麼委屈過。


 


我見沈淮安過來了,讓他抱著安安。


 


隨後繞過那個孩子,徑直地走向外面。


 


沈歸荑窩在傅衍之的懷裡,兩個人低聲耳語。


 


原本我是想要個說法的。


 


可看到這個場景,我實在是不願意過去。


 


一側的小孩見沈淮安失了神要跑。


 


他伸手拉住,拽到我面前,問懷裡的安安:「安安,他怎麼欺負你的,叔叔幫你。」


 


「他拿蛋糕——」


 


一句話說得斷斷續續的。


 


沈淮安也能猜出原委。


 


他拽著孩子回到廳內,拿了塊蛋糕。


 


我還來不及制止,他就直接就拍在了那個小孩的臉上。


 


那個孩子的哭聲震天響地,人都圍了過來,外面的人也進來了。


 


看見沈淮安手上的蛋糕盤,傅衍之不分青紅皂白地就開始指責:「沈淮安他隻是個小孩子,你怎麼就——」


 


安安見此,又哭出聲來,好似明白,她的父親不夠愛她。


 


「傅衍之,看好你兒子。」


 


沈淮安將那孩子,推給傅衍之。


 


而後一手抱著安安,一手抓著我的手,離開這個現場。


 


等去到地下停車場,安安漸漸平復下來。


 


他才輕聲說道:「傅歲穗你記好,別人怎麼對你的,你就要怎麼對別人,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安安趴在他肩上,抽泣著說好。


 


【9】


 


沈淮安坐在駕駛位,頻頻看我。


 


我見如此,側頭看了他一眼,笑了一笑:「怎麼?可憐我還是可憐安安?」


 


他也笑,也不說話。


 


好半晌,才沒好氣說道:「我當初都勸過你了,你不聽,這是你自找的。」


 


許是也覺得自己說的話不好聽,所以沒再開口。


 


我也沒講話,偏頭看向窗外的霓虹燈。


 


還是那個城市,還是一樣的夜晚。


 


隻是變化的是,那個人身邊已經換了旁人。


 


許是見我久久不講話,他問我:「明天去傅氏開會,你去不去?」


 


我看向後排的安安,思索了半天,說道:「去。」


 


沈淮安說我越來越不像我了。


 


以前的我雷厲風行的,後來婚後,就圍著老公孩子轉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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