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發的珍妮哭的最大聲:「金色的旗幟紅色的獅子,是維爾福家族的車隊,我們都看到了!」
「露奈阿姨,阿迪蒂亞是不是被他們抓走了啊!我爸爸媽媽說那些貴族最喜歡好看的小孩,阿迪蒂亞長得那麼漂亮,他……」
「噓。」
輕輕的堵住她的嘴。
我對這些已經嚇壞的孩子們露出溫和的笑容:「不,阿迪蒂亞隻是迷路了。」
「你們常去的小樹林是通往米亞森林的路口,阿迪蒂亞可能就是在裡面躲藏的時候走偏了。」
「不要緊,阿姨這就去把阿迪蒂亞帶回來,等明天一早你們就又能和他一起玩了。」
耐心的哄走這些孩子,細心的編織了謊言。我輕輕的合上大門朝著夕陽下的城池外走去。
橙黃的光將我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逐漸激化成扭曲陰暗的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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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側的水珠爆開化作蒸汽遮住了我的身影,借助空氣中纏綿的水分子,我一下子就捕捉到了快要離開我感應範圍內的氣息。
是我的血。
阿迪蒂亞摔碎了那枚聯絡水晶,帶著它的碎片徑直朝著東南方向而去。
「找到了。」
輕起唇瓣,我緩緩扯出一抹嗜血的笑容:「垃圾。」
「我已經夠容忍你們這些雜碎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既然這麼喜歡找S,那就去S吧。」
5
瘋狂奔跑在山路上的馬車哐哐當當。
伊夫林SS地抱住懷裡已經哭睡著了的金發幼童,他的身體在不停顫抖,為懷裡這似聖子一樣純真面貌的小孩,也為車廂外不時慘叫消失的護衛。
就在剛剛。
就在他強行把這孩子掠上車Ţũ̂₅打算找個好風景地方玩弄的剛剛。
守候在他馬車附近的四名騎士全身碎裂,如同爆開的果實噴灑了他一身。
他以為隻是一些路過的邪惡術士,正打算開口花錢消災,卻沒想到下一秒自己的腿也炸了。
這一下點燃了伊夫林對邪惡術士的恐懼,他忽然回想起那些脾氣古怪肆意虐S的術士性子到底有多恐怖,於是他立即就吩咐僕從全力驅車趕回自己的城堡。
在那,有他花重金聘請的高手坐鎮,還有城堡牆壁上镌刻的咒術符文可以御敵。
等回到那,伊夫林就能好好對付這個該S的術士,勢必要把驚嚇的窘迫通通還給那個人。
還有這個孩子……
這個如同墜入凡間一樣美麗的孩子。
伊夫林的鼻翼湊近阿迪蒂亞的脖子之間,細細的嗅著這個孩子身上散發的淡淡皂角香,隻覺得渾身的熱匯聚一處,讓他艱熬。
「沒事的,等回到城堡一切就好了。」
他喃喃自語:「SS那個賤人,SS那個妨礙我遊戲的賤人!」
他說著說著,又要用臭烘烘的嘴去啃咬阿迪蒂亞的臉。然而不等他低頭,一隻修長纖細的手掌就抵住了他的動作。
「雜種,你想對我的孩子做什麼。」
有女人低啞的嗓音在車廂裡徘徊:「單是你腦子裡的惡心欲望,我就該把你像豬一樣剖開切成一段段掛在樹上風幹。」
掰開伊夫林的手,從這個骯髒下流的男人懷裡接過阿迪蒂亞,摟著失而復得的寶貝,我端坐在車廂裡看著陷入血液逆流中的伊夫林,靜靜欣賞他呼吸衰竭心髒梗塞致S的一幕。
他S不足惜,罪無可恕。能熟練到守護在身側的騎士隻看了一眼就知道打掩護的程度,可想而知到底有多少孩子被他害過。
他該S。
想到這,我伸出手虛空握住伊夫林的心髒,一點點加大力度一點點抽幹心髒裡的血。
隻聽嘭的一聲,猶如氣球炸開。
伊夫林睜著一雙驚懼的眼睛倒在地上,S不瞑目。
下一刻,那些被水流困住四肢倒掛在車廂外的騎士僕從,也一並S掉了。
天空不知何時落了雪,在漫天飄舞的雪花裡,我抱著阿迪蒂亞走下馬車,任由被刺激到發狂的馬兒帶著車衝向懸崖。
這條小路沒有人煙沒有樹,除了裸露的山石外再無遮掩,也就是說等雪覆蓋沿路的痕跡後,這名貴族的S悄無聲息。
「媽媽。」
不知何時阿迪蒂亞清醒了,他揉揉眼睛表情明顯還有些後怕:「我們是不是又要搬家了。」
「怎麼會。」
「可我給你添麻煩了不是嗎……」
阿迪蒂亞小聲說:「我不聽話跑去了樹林,被奇怪的大人……」
「不,這不是麻煩。」
止住阿迪蒂亞即將出口的自責,我抱著他的力度更輕一分:「你對媽媽來說永遠都不會是麻煩。」
「沒有任何一個媽媽會覺得自己的孩子是麻煩的,如果有,那她就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
「可我……」
阿迪蒂亞還是不安,亦或者他很困惑。
他眨著陡然深邃的藍眼,試圖撩開衣袖和領口告訴這個奇怪的女人自己遭遇了什麼,捕捉女人眼裡閃爍的嫌惡和不耐。
可女人沒有,一點都沒有。
她隻是抱著自己輕輕拍著背,宛如一個真正的母親一樣哄著受驚的孩子。
可明明不是的。
她的靈魂面貌是那樣的年輕,那樣的有活力,和這個已經S掉隻能輪回個不停的世界完全不同。
她是活著的。
「媽媽,為什麼你要對我這麼好。」
阿迪蒂亞還是問了出來,他想要得到一個答案,一個他渴望了很久,卻始終無法得到的答案:「為什麼你要愛我?」
「因為你是阿迪蒂亞啊。」
女人回答:「因為是你,所以我愛你。」
這個回答讓阿迪蒂亞沉默了許久,直到他將頭埋在女人的肩上。
這個夜晚,因為有她,阿迪蒂亞第一次覺得一遍遍輪回經歷那些事其實也並不是很痛苦。
就算最後的結局已經注定,可在中途感受一下美好的人性,他還是會被溫暖。
哪怕……他真的很怕疼。
5
我開始認真思考自己是否還不夠強大,沒有給足阿迪蒂亞安全感。
區區一座小城的富戶並沒有能撬動原劇情的力量,阿迪蒂亞此前的種種遭遇,以及他現在明顯有心事不敢告知我的舉動,無一不在說明我的無能。
所以發展勢力迫在眉睫。
不能再局限於眼前小小的一座城了,我要把自己的產業推廣全世界,讓自己擁有更多的財富以及話語權,讓那些渣攻以及原劇情裡對阿迪蒂亞垂涎欲滴的各路人馬,在被下半身的欲望擊垮前先掂量掂量自己動手後會被卸成幾塊。
於是一場有關新事物的革新從我們居住的城池進發,在阿迪蒂亞考上很好的魔法學校後,我也站在了大多數人隻能仰望的山頂。
隻是還不夠,我仍覺得這不是自己的極限。
在處理了一部分原劇情裡的小人渣後,我真切的感覺到了作者給那些渣攻們開的掛有多大。
不是百年貴族世家的獨子就是帝國的太子,不是手握大權的軍閥上將,就是掌握世間奧秘的魔法大能。
面對他們,我的力量還是薄弱了一些,所以我不能停下,我要繼續發展勢力讓自己更加強大才行。
然而阿迪蒂亞阻止了我的癲狂,他看著我因為失眠而血絲爬滿的雙眼,心疼不已:
「媽媽,我不知道你在害怕什麼,但是我覺得隻要我們心中一直有彼此,整個世界就沒什麼好怕的。」
「你在我心中是一直都是世界上最好的媽媽,沒有任何人能代替你的位置。你並不欠我什麼不是嗎?我知道你愛我,但愛我的前提我希望你能愛自己。」
「如果我是你的負擔,我寧願自己從來沒有出生過。比起我自己,我更希望你能獲得快樂。」
他抱著我細細抽噎,哭的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我忽然意識到自己偏執了,為了那些還不曾到來的將來,我差點讓這個本就脆弱的靈魂雪上加霜。
他和原劇情一樣從不在意吃穿住行的華貴,他在乎的永遠隻是你。善良是他靈魂的發光點,純真是他不滅的靈魂。
他愛的是和我一同經歷過的歲月,是和我共同創造的回憶,而不是一座又一座被冠以他名字的商鋪和大樓。
他要的從來都隻是露奈這個媽媽,而不是媽媽制造的財富。
「是媽媽本末倒置了,對不起阿迪蒂亞,是媽媽錯了。」
我抱著他泣不成聲,為自己的糊塗也為自己的恍然大悟。所以我推去了最近的所有行程,將手裡的工作全部都分派下去,把所有的時間都歸還給自己,為阿迪蒂亞的成長歡呼喝彩。
今天是學校校慶比賽的日子,我盛裝出席坐在座位上拿著留影石一字不落的記錄著阿迪蒂亞今天的表演。
他穿Ŧû₉著一身潔白的西裝,在舞臺上扮演著一位歷史中赫赫有名的聖子,一舉一動都頗顯神聖。
「嘿!那個小同學叫什麼名字,演的真好!」
我聽見座席上有人誇贊:「真像聖子啊,這長相這氣質,比這一屆聖殿裡的那位可有氣勢多了。」
「我也覺得。」
另一個觀客插嘴:「如果是這位的話,我是願意捐款的,畢竟看著就賞心悅目不是嗎,說不定還能喊他到房間為我祈禱祝福。」
「哈哈哈哈哈!」
大伙紛紛笑了起來,為這個下流的比喻快樂的哈哈大笑。我回過頭平靜的看了他們一眼,凍結了他們之間的空氣,抽空了裡面的水。
這忽如其來的空氣變化讓所有人吸差了氣,立即驚天動地的咳嗽起來,我又順勢堵住了他們的嘴,用一枚小小的冰珠告訴他們什麼叫做禍從口出。
索性他們說這些話的時候也正值表演落幕,激昂的掌聲覆蓋了他們的掙扎。阿迪蒂亞抱著花從後臺向我小跑過來,見我身後那群嗆的臉都紫了的觀眾,他無奈的扯扯我的衣袖,伸手打了個響指化去了堵塞在他們喉嚨裡的冰珠。
「媽媽,有些過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