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來的人不多,我也沒開車。
大致根據目的地分配完人。
就尷尬地發現,我隻和孟恬他們一路。
大雨天打車麻煩。
我沒想逞能,剛想拉開後座門上去。
坐在副駕駛的孟恬卻出聲嘲諷:
「大姐,你不是說有男朋友嗎?人呢?大雨天都不來接你。該不會是根本沒有這個人,你撒謊想要欲擒故縱騙賀哥哥,結果玩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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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差點氣笑。
偏偏趕上遊忱出差搞這種事。
來之前我確實和遊忱說了我今晚的安排。
連餐廳都是他推薦安排的。
但離他把一切事情處理好,起碼還要一天時間。
就連我想打孟恬的臉都做不到。
隻能耐著性子,問賀凌,想讓他管管自己的顛婆女友:
「你也這麼想的?」
回應我的是賀凌厭惡的眼神:
「我和你沒有可能,你最好S了這條心,別再痴心妄想。」
我徹底無語了。
本來晚上吃飯的時候,孟恬在那不分場合耍性子我就煩。
現在更是爆發:
「我看你才是不要痴心妄想,我喜歡你,喜歡你什麼?喜歡你成績差到被退學,復讀一年喜提大專。還是喜歡你啃老都啃不明白,畢業一年虧進去幾百萬。你能不能不要那麼普信?我隻是體面,不是眼瞎,OK?」
賀凌面上掛不住:
「你以為這樣就能引起我的注意?」
我翻了個白眼,直接反問:
「你除了盲目自信的可笑,還有什麼能引起我的注意。」
賀凌罵不過我,氣得臉都紅了。
孟恬替他解圍:
「你不是喜歡嘴硬逞強嗎?好,賀哥哥,我們走,看她怎麼回去。」
她話音剛落,車後傳來鳴笛聲。
一輛邁巴赫停在那,熟悉的連號車牌。
遊忱撐著傘走了下來。
忽視孟恬嫉恨的表情,握住我的手。
他舉止優雅:
「手怎麼這麼涼,被傻子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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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家,我就趴在遊忱身上狂笑。
想到賀凌和孟恬憋屈的表情。
我暗嘆,不怪有人喜歡爽文,實在是打臉太爽了!
遊忱有些無奈:
「收著點,笑多了肚子難受。」
我連連點頭。
刷著手機,突然覺得有哪裡不對。
從賀凌孟恬膩歪時,林老師擔心的話。
到結束時,班長明明不順路但提議要不他來送我。
他們這是覺得我被賀凌渣了?
我有點犯惡心。
要不是遊忱提前回來,我說不定真得吃這個啞巴虧。
讓繼續賀凌以訛傳訛,毀我形象。
想清楚後,我連忙扯過遊忱,眼睛發亮地看著他:
「來來來,我們拍一張合照。」
然後美滋滋地發朋友圈官宣。
少見地將一些不可見我朋友圈的人拉出:
【愛會踮腳也會彎腰。】
發完後,我兀自欣賞。
一邊刷新評論,一邊美滋滋地回復每一條祝福。
卻沒想到刷新到遊忱的朋友圈。
他發了兩張合照。
第一張合照是很久之前的。
當時我考上 A 大時,他作為學長帶我遊校,在校門口的合照。
隻是我不知道,其中一張照片裡,遊忱全程側著頭,溫柔地注視我。
第二張是我在熟睡中,他側頭看我,眼神是一如既往的溫柔。
【你是我亙古不變的春天。】
我心底感動,咬他喉結:
「悶騷男,是不是早就找好了文案?襯得我的文案像小學生,被你狠狠拉踩了!」
遊忱縱容著我羞惱別扭的表達。
從那天起,他就發現了新樂趣,發秀恩愛朋友圈。
讓那些老總被秀一臉,但為了合作也隻能心口不一地恭維祝福他。
有一次不小心拿錯手機,點進去,撲面而來一堆彩虹屁。
我直接被這些老總功力深厚的拍馬屁技能嚇到了。
怎麼會有人對著我眼屎都沒擦幹淨的臉誇純稚可愛,天然不做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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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恬手镯的事還是東窗事發了。
隻是我沒想到賀凌會那麼沒有分寸,讓她未婚先孕。
這事鬧得很大,因為懷孕的消息不是從賀家傳出來的。
而是從孟恬的塑料姐妹花口中傳出來的。
甚至有圖有錄音。
錄音裡孟恬語氣得意:
「哄他就和哄傻子一樣,你們都不知道,他現在還覺得他那青梅喜歡他。
「人家男朋友比他優秀多了,不知道哪來的自信。要我說,他青梅罵得沒錯,可不就是一個普信男。
「怎麼懷上的?很簡單,我就激他,他青梅和她男朋友都不用,他難道想輸別人一層。
「等過幾天孕肚明顯了我就找上門。逼婚?你當我傻啊,要筆錢瀟灑不比哄一個智障男爽啊。而且他真的,小小的,每次我都得裝,累S姐了。」
錄音直接被放在了網上。
傳播面很廣。
很快上至整個ţûₜ二代圈子,下至賀凌的校友圈都在暗地裡笑他。
賀家想撇清關系。
孟Ŧū́₇恬破罐子破摔,直接把賀凌送她手镯時的聊天記錄放了出來。
卻被鑑定,镯子不過十幾萬,算什麼傳家寶。
我這才知道,他借口創業,拿了賀母的镯子,又轉頭騙孟恬這是傳家寶。
賀家臉都丟盡了,偏偏隻能吃下啞巴虧。
為了孟恬肚子裡的孩子,花一大筆錢給她養胎,滿足她挑剔的要求。
隻是等孩子足月生下,孟恬拿著錢轉身出了國。
他們卻發現,孩子不是賀凌親生的。
賀凌精神恍惚,酒駕被撞成植物人。
賀父賀母權衡利弊,緊急抽身,中年練起了小號。
弟弟出生後,賀凌徹底成了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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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些動蕩都與我無關。
我家門口。
我好笑地看著面色緊繃的遊忱:
「這麼緊張,來,笑一個。」
遊忱笑得像哭。
我擠進他的手心,十指相扣,摸到了一手冷汗。
安撫地晃了晃他的胳膊。
等他終於面色緩和,才打開了門。
我爸久違地戴起了眼鏡,面前擺著棋盤。
看到我們交握的手,冷哼一聲:
「過來。」
我還沒反應過來叫誰,就看見遊忱僵硬地走到他面前,幹巴巴叫了句:
「老師。」
我爸陰陽怪氣:
「受不住,遊總表面功夫做得好,尊師重道的事倒一點都不做。」
這是內涵遊忱在我高中時就心懷不軌的事了。
我有點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這不怪我,完全是我爸媽有錯誤認知,總覺得我被賀凌傷到。
害怕我在外面被騙。
我還年紀輕輕就開始給我相親。
雖然介紹的都是青年才俊,也沒讓我以結婚為目的。
但我畢竟有個醋精男友。
二老得糊弄,男友也得哄著。
有一天煩得不行了,腦子一快,直接脫口而出:
「我男朋友你絕對放心,爸,這人可是你的學生,遊忱。」
卻沒想到遊忱高中的時候還是個刺頭。
雖然後面迷途知返。
但不馴桀骜的個性,以及一穿八的戰績已經給我爸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結果可想而知。
我爸一聽,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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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忱戰戰兢兢地陪我爸下棋,我就跑到廚房陪我媽洗菜。
以往都是我爸下廚。
我和我媽都不會做飯。
隻不過在忙著配菜。
活不多,很快就幹完了。
我ťūⁿ剛想出去,幫ƭû⁻遊忱分擔一部分火力,就被我媽拉住。
她看著我氣色紅潤的臉,笑了:
「他把你照顧得很好。」
我點了點頭,她又繼續說:
「別怪你爸,他不是不同意,就是害怕重蹈覆轍。當年你追著賀家那小子跑,你爸不喜歡他,但想著你喜歡,就什麼也沒說,結果他卻做出這樣的事情。」
媽媽的聲音溫柔,又帶著點哽咽:
「我們的知之受委屈了。」
我鼻子一酸,撲進了她的懷裡。
難怪爸爸再忙也要抽出時間替賀凌補課。
賀凌冥頑不靈,領悟能力差。
在外面花了十幾萬都沒提上成績。
爸爸卻做到了。
代價卻是幾晚幾晚地熬,出題,制定復習計劃。
我當時隻以為是因為兩家交情好,所以爸爸為了幫他傾盡所有。
現在想想,可能隻是因為我羞怯的一句試探:
「爸爸,賀凌能和我考一個城市嗎?」
首都的分數線高,我忐忑不安。
爸爸卻溫柔地看著我:
「我們知之想,那就可以。」
後來賀凌擦邊上了首都的一本。
隻是這樣,他也沒珍惜。
20
棋局上,遊忱很懂事地讓了一手。
我爸冷哼一聲,把戰場蔓延到了廚房。
結果就是,桌上的菜都是我愛吃的。
我夾一口遊忱做的菜,我爸嘴都快噘上天了。
隻吃他的,遊忱又委屈巴巴地看著我。
別無他法,我和我媽對視一眼,開始灌酒。
遊忱剛開始不想喝。
他還記得給我的諾言。
我爸冷笑一聲:
「裝什麼妻管嚴,你有老婆嗎,小兔崽子。」
轉頭向我媽請示,眼神炫耀:
「老婆,我就喝一瓶,絕對不多。」
最終我和我媽各哄各的,他們才醉後現原形,抱在一起大哭。
老謝裝兇:
「你要敢辜負我女兒,我管你什麼遊總不總的,下手絕不留情。還有你非主流染頭的照片,我也一起發在網上。」
遊總裝聽懂,表情很嚴肅,回答卻牛頭不對馬嘴:
「爸,你放心,到時候我入贅,辦完婚禮就把財產都登記在知之名下。孩子和知之姓,要丁克我就去結扎。」
我和我媽相視一笑,同時拿起了手機。
第二天,清醒的老謝看著視頻裡和遊忱抱頭痛哭的自己,捏著鼻子認了。
番外:平行空間
【遊忱視角】
【假如兩人同齡且在同一所高中】
1
父母車禍身亡後,遊忱的心一下子空了起來。
最受影響的, 應該是他一落千丈的成績。
班主任老謝是個很負責的男人。
這個星期第三次被留下,叫到辦公室。
遊忱心不在焉,以為又是一頓苦口婆心的勸導。
卻沒想到老謝嘮叨到一半, 門卻被敲響了。
很清麗的女聲, 帶著點藏不住的笑意:
「報告!謝老師,你老婆叫你回家做飯。」
一向嚴厲的老謝, 神情瞬間軟了下來,帶著點無可奈何的縱容, 對他說:
「你先回去吧。」
遊忱無所謂地點頭,和少女擦肩而過。
關門最後一刻聽到的是少女在撒嬌:
「爸爸, 我要吃糖醋排骨!」
遊忱難得分出心思,原來這就是老謝的女兒。
常年和他搶年級第一的謝知之。
遊忱自甘墮落, 以為永遠都不會再碰到ťű⁶這雲端上的女孩。
卻沒想到,被親戚霸佔房子趕出家門時,他被老謝收留了。
房子不大,他隻能睡沙發床。
遊忱懂得感恩,已經很滿足了。
下意識避開謝知之,怕近墨者黑, 帶壞她。
卻沒想到謝知之對他很感興趣:
「你就是遊忱嗎?你數學是不是很好, 能教教我這道題嗎?」
遊忱想著老謝的情分,沒拒絕。
那道題是壓軸大題,有點超綱,但還在遊忱的掌握範圍內。
他三下除兩下就把人教會了。
謝知之趴在桌上,用胳膊撐著臉頰,漂亮的眼睛亮晶晶的:
「你好厲害啊, 遊神。」
2
之後遊忱就被纏上了。
說來奇怪, 他什麼都可以無視,偏偏招架不住謝知之亮晶晶的眼神。
甚至在她的乞求下, 偷偷開小灶給她買過幾次垃圾食品。
謝知之每天都會來找他問問題。
時間長了,遊忱也察覺出了不對。
他發現謝知之不僅數學問,語文和英語也要問。
有時候甚至剛模擬考完,卷子都沒有, 糾纏著他問題。
還喜歡和他對答案。
遊忱沒辦法,不知不覺地已經認真考了好幾場試。
問題少年不知不覺中改好了。
自己還沒意識到, 隻天天想著怎麼給謝知之講題。
直到後來有一次, 謝知之難得沒來問。
遊忱想半天也沒想起自己是不是無意識惹謝知之生氣了。
抱著無條件認錯的想法找上門,卻不小心撞見她和老謝對話, 這才反應過來父女倆故意的。
他有些好笑, 去找謝知之興師問罪。
還沒開口,謝知之就先發制人。
委委屈屈地說:
「我沒考好, 爸爸不讓我吃可樂雞翅。」
其實隻是借口, 謝知之感冒沒好,老謝怕她又犯咳嗽。
但看著她難過的表情,遊忱莫名地就呆住了, 完全想不起來自己來找她的初衷。
滿腦子都是, 謝知之都那麼可憐了,他真該S,怎麼還能怪她。
真就一句話, 被拿捏得SS的。
以至於後來,謝知之迷上了看短視頻裡的擦邊男菩薩。
遊忱嫉妒得牙都要咬碎。
也不敢限制她,隻能當晚默默地緊急下單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尾巴、貓耳、鈴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