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遠星》, 本章共3214字, 更新于: 2025-05-12 15:31:17

「這就是真實的我,林言。」


 


他站起身,湊近我,某一剎那,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朝後退了一步。


 


他滿意地笑了。


 


「所以,我送爸爸上路了。」


 


「媽媽尋著聲音走進來,撞見了當時的場景。」


 


「其實,我沒想對她動手的。」


 


「是她自己嚇得連連後退,然後跌下了樓梯。」


 


「那時你應該在睡覺吧,我放了把火,想連著把你一起燒S。」


 

Advertisement


「可惜,你沒S成。」


 


「一直像陰魂不散的鬼一樣,纏我纏到現在。」


 


「這就是當年的故事,林言。」


 


天方夜譚。


 


說給鬼聽都不會信。


 


「哥,你編故事的技術太特麼爛了。」


 


我哥似乎知道我會拿一種「你在逗我嗎」的表情看著他一樣。


 


黑夜似招搖的影子,他抬手,輕輕捏上我的脖頸。


 


血管的跳動如此清晰,好似輕輕一捏就會碎掉一樣。


 


「不信?對吧。」


 


「人會下意識地忘記令自己痛苦的事情。」


 


「哥,你有沒有發現有的時候你的謊話也挺漏洞百出的?」


 


是,我是沒有那段記憶了。


 


但單憑感覺,我也不可能喜歡一個S人兇手喜歡那麼多年。


 


「在你眼中,我一定是個很好的人吧?」


 


他忽然嗤笑了一聲。


 


「可是,真是這樣嗎?」


 


「沒關系,我幫你想。」


 


他摁著我的腦袋,將我摁在書桌前。


 


我掙扎,不是害怕他,而是在害怕,我恍然發現我在逃避什麼,


 


一直以來,我都在逃避的那段記憶。


 


「哥,你放開我!」


 


「我憑什麼信你,我……!」


 


多年前報道那場大火的泛黃的報紙映入眼簾。


 


關於那場大火,關於我腦海之中缺失的那段記憶。


 


像撲面而來呼嘯的惡魔,我害怕,我特別害怕,好像一看見那串文字就會發抖。


 


好像那場熊熊烈火又包圍住了我。


 


「哥哥。」


 


「求你。」


 


「救救我,求你了。」


 


小女孩在烈火裡吶喊,這次,我看得格外清晰。


 


我哥啊,望我的眼睛裡,從來沒有溫暖。


 


他把我撇在那如烈火包圍的房間,沒有回頭。


 


我哥沒騙我。


 


其實,他哪回過頭呢。


 


哪裡喜歡過我呢。


 


我被壓在那段報紙面前,像被一把血淋淋的刀破開心髒。


 


不過是一廂情願的欺騙,撲火的飛蛾。


 


編織幻想的情愫,做一個很長的關於重生的夢,妄圖欺騙自己罷了。


 


我低下頭,望進自己洇滿鮮紅血液的腹部。


 


濺落在地上,一滴,兩滴。


 


那是一柄極好看的刀,插在那裡。


 


刀的上面,是我哥極好看的手。


 


「小言。」


 


我支撐不住,落進他的懷中。


 


他擁抱住我,如情人般喃語。


 


「今天,我成年了。」


 


「我想,送給自己什麼成年禮物比較好呢。」


 


他撫摸我的頭發。


 


「大概是……」


 


「這麼愚蠢,這麼單純的,像無知的寵物的你的。」


 


「生命吧。」


 


他說他恨我。


 


我的哥哥。


 


23


 


我好像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


 


再睜開眼時,醫院的護士說,我昏迷了十五天。


 


「唉,正常人不會昏迷這麼久的呀。」


 


「是你不願意醒來。」


 


換吊瓶的時候,護士擔憂地望著我。


 


我轉頭望著窗外的樹丫,夏天過了,秋風席卷,一片葉子晃晃悠悠地落下,帶走空中細微的蕭寒。


 


有的時候我總想,就這麼永遠睡下去就好。


 


這樣就不用面對了,面對寒冷的冬天,面對我哥是S人犯的事實。


 


或許就是因為我這麼喜歡逃避,才將他杜撰成了個好哥哥。


 


不然,這個世界裡,我就真的一個依靠都沒有了。


 


我哥被警察抓了。


 


因為給我肚子來了一刀,所以是故意傷人罪。


 


與此同時,當年那場縱火案,也重新開啟調查。


 


不過因為追訴期限的原因,很難將我哥繩之以法。


 


爸媽S在那場大火之後,我和我哥因為是養子的緣故,即使我們家族產業很龐大,卻沒有一個願意管我們。


 


但是,我爸的妹妹,也就是我們姑姑,一直都在追查這個案件。


 


那天下午,我的病房裡走進了一位儀態極好的女人。


 


雖然她穿著玄色的毛衣,但無論脖頸還是手腕上的翡翠,都彰顯著她不同凡響的身價。


 


「小言,我們很久沒見了吧。」


 


「我是你姑姑。」


 


女人帶著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站在我的身前。


 


隨是輕聲細語,但眉眼中的梳理連掩蓋的勁都沒有。


 


捏了捏我的手腕。


 


「你放松,我叫醫生問你幾個問題。」


 


白大褂在我身前坐下,掏出一個類似於懷表的東西。


 


在我的面前晃悠了一下。


 


「放輕松。」


 


「你叫小言,對嗎?」


 


我看著面前不斷擺動的懷表,意識恍惚。


 


「對。」


 


倒不如說,我也放棄了掙扎。


 


「在過往的十幾年裡,你一直跟周青琰在一起對嗎?」


 


「……不,我跟他分開住。」


 


「平常,他照顧你嗎?」


 


「……不太照顧。」


 


「他平時對你的態度如何?」


 


「很冷淡。」


 


「周圍人如何評價你們?」


 


「不理解,說他不配做我哥哥。」


 


「我聽他的朋友說他很不喜歡你,是這樣嗎?」


 


「……對。」


 


「他恨我。」


 


「你對他有感情嗎?」


 


「有。」


 


「他呢?「


 


「……」


 


「回答問題,小言。」


 


「我覺得,沒有。」


 


「所以如果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你認為他會救你嗎?」


 


「……不會的。」


 


是啊,不會的。


 


回答到這裡的時候,不知道為何,我早已淚流滿面。


 


姑姑點點頭,站起身,安慰似的揉了揉我的肩膀。


 


「不論如何,你的哥哥真是個惡魔。」


 


「周家倒了八輩子的霉收他做了養子。」


 


到這裡的時候,我能明顯聽出女人咬後牙槽的聲音。


 


「但是,沒關系。」


 


「從今往後,他永遠都不會存在了。」


 


女人走了,黑色的背影,帶上病房的門。


 


風卷起揚起的窗簾,像抽幹最後一絲溫度。


 


我看著飄蕩落葉,想著,有天,我能否像它們一樣飛起來呢?


 


……


 


我做了場夢。


 


七歲的時候,我和我哥。


 


冬天,漫天的飛雪,金碧輝煌的家,卻容不下我和我哥兩個養子。


 


我跑到院子裡,找到坐秋千上看星星的我哥。


 


「哥,長大後,你想幹什麼?」


 


「不知道。」


 


「那陪我去環遊世界吧,哥哥!」


 


「我聽說,旅行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山的那邊還有山,海的那邊還有海。「


 


」所以我想和你一起去看!哥哥!」


 


他跳下了秋千,好笑地望著我。


 


忽然漫天的煙花揚起,映在他的眼底。


 


他那時的回答,我忘了。


 


可是,我知道。


 


尾聲(他的山外青山,終究還是沒能與她去看)


 


「OK 啦,在錄音啦。」


 


「周青琰,你覺得收音效果怎麼樣?」


 


「你在幹什麼?」


 


「錄音啊。」


 


「錄給誰?」 ??????


 


「你妹妹。」


 


「你有病吧,關了。」


 


「?你怎麼隨便罵人呢?」


 


……


 


「好的,剛剛出了一點狀況,但是我又重新錄了。」


 


「介於我幫助了周大帥哥,所以他同意我行駛錄音權,就是這樣嗯!」


 


「周青琰,說詞兒!」


 


「說什麼?」


 


「跟你妹妹說句話啊。」


 


「……」


 


「別沉默啊!」


 


「林言,好好吃飯,好好睡覺,不要總熬夜。」


 


「诶,好普通,不應該是那種我愛你,我好喜歡你之類的嗎。」


 


「無聊。」


 


「……」


 


「……」


 


「好的,回歸正題,周青琰,你要我幫你什麼忙?」


 


「借我用一下你爸的微型相機,還有,我妹在場的時候,跟我保持親密的關系。」


 


「為什麼借微型相機?」


 


「拍攝那群傻逼霸凌的證據。」


 


「就算是視頻的話不夠的吧,那群霸凌者會在意?就算在網絡上廣泛傳播又怎麼樣。」


 


「不,我有辦法讓她們受到懲罰。」


 


「周青琰,你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好可怕。」


 


……


 


「那為什麼要在你妹在場的時候跟我保持親密關系捏。」


 


「讓她S心。」


 


「周青琰,你為什麼總對你妹那麼兇啊?」


 


「這段也得錄?」


 


「……錄!不錄不幫你哦。」


 


「(嘆氣)」


 


「因為她不能喜歡我,不能對我有任何的感覺,就是這樣。」


 


「……」


 


「……」


 


「你看到剛剛你妹身上的傷了沒?她被霸凌成那樣了,不過幸好,我拿到藏著攝像頭的徽章了。」


 


「周青琰,你心不心疼啊?」


 


「心疼能解決問題嗎?」


 


「……雖然話是這麼說啊,某些時刻,你還真挺心冷的,周青琰。」


 


……


 


……


 


「周青琰,你告訴我,你到底跟張果她爸說了什麼?」


 


「你是不是告訴他可以假冒那個司機了?」


 


「你這是教唆他人犯罪你知不知道?」


 


「你有證據嗎?」


 


「他自己想復仇關我什麼事。」


 


……


 


……


 


「周青琰,這些照片,是幹嘛的?」


 


「全是……和你妹的合照?為什麼要燒掉?」


 


「江若琳,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我為什麼那麼對我妹嗎。」


 


「因為十幾年前,我S了人。」


 


「為了不把她牽扯進來,我必須得跟她保持距離。」


 


「屁。」


 


「?」


 


「如果真是這樣,你會選擇直接自首的。」


 


「我猜猜,十幾年前S人的不是你,而是你妹,對嗎?」


 


……


 


「她沒S人。」


 


「是那人男的自己撞在花瓶上S的。」


 


「那對夫妻收養我和林言,本就是因為一個算命大師算他們生意場上缺一對金童玉女。」


 


「事實上,沒有人關心我們兩個人。餓S在家裡都沒人知道。」


 


「其實也不是,那個男的有他媽的戀童癖。」


 


「十一年前,把家裡的佣人支開,想對林言下手。」


 


「但是沒下成?」


 


「林言絕對不可能有力氣S得了他,所以是他自己撞到了那個花瓶的尖角。」


 


「當場S亡?」


 


「對,然後被正回家的媽媽看到了。」


 


「世上真有這麼巧的事?」


 


「總之,也是她後退幾步沒看臺階,摔下去摔S的。」

潛力新作

  • 願者上鉤.

    願者上鉤.

    做實驗時,師兄忽然說了句:「來kiss。」我愣了愣,環顧四周,隻有我一個人。想到實驗可能需要一些神秘儀式,我趕緊湊過去親了他一下。誰知師兄一下摔在地上,捂著嘴......

    我能反向預知

    我能反向預知

    "我得了一種怪病,說啥錯啥,而且不受控制。 我爸炒股:「到底該買哪一注呢?」 我的嘴:「葫蘆娃、金麒麟、福龍馬、紅蜻蜓、七匹狼、八匹馬。」 我爸很激動:「很好,你說的,我都不買!」"

    父皇的龍袍

    父皇的龍袍

    "皇城淪陷,父皇為保體面,親手把我獻給殘虐的敵軍。 隻為討根針線,修補下他那件破舊的龍袍。 我緊攥他的衣袖,哭著求他不要拋棄我。"

    烏雲終散

    烏雲終散

    真千金被校園霸淩了。我幫她通知爸媽,還幫她報警。她像 找到出口一樣,轉頭幫霸淩者瞞過了爸媽和員警後,讓被害 者變成了我。

  • 真公主整頓內娛

    真公主整頓內娛

    我沒梳頭穿睡衣遛樂樂的醜照,被狗仔爆到網上。網友一邊嫌棄吐槽

    打臉人美心善的奇葩室友

    打臉人美心善的奇葩室友

    "室友是個大善人,最愛樂於助人。 班上同學找不到對象,她把我的號碼印成名片到處分發。 害我被各種汙言穢語騷擾。 學校出現內衣大盜,她又專門把我的內衣褲掛出去。 「偷了你的,就不會偷別人的了。」 「幾件內衣而已,你不會那麼小心眼吧?」 後來內衣大盜偷上了癮,直接溜進我們寢室。"

    給她全網寵愛

    給她全網寵愛

    "和蕭晏禮在一起第五年,他徹底厭倦了我。 嘲笑我是老古板,在床上像是一條死魚,毫無趣味。"

    他的離開

    他的離開

    和鍾銘離婚前一天。十八歲的他突然穿了過來。他撕碎了離婚協議,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