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我弟在外面賭博欠了不少錢，爸媽需要我的彩禮給他還債，一千萬，你有這些錢嗎？」
張垚面色凝重，眼神猶豫起來。
之前，司棋賭博成性，債主曾經多次衝進家裡要錢。
他們每次把司棋和爸媽堵在屋裡打個半S時，姐姐總能提前帶我出去躲避。
爸媽鼻青臉腫，哭著對債主說：「我大女兒長得漂亮，把她送給你們玩幾天，能不能寬限點日子？」
司棋也滿臉是血地跪在地上，不停地打姐姐的電話，卻被姐姐一次次掛掉。
有幾次我於心不忍，想回去救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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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姐姐把我攔住，對著空氣像是自言自語：
「他們不S，S的就會是我吧？」
我當時不知道她在問誰，隻覺得姐姐的眸色越發透亮了。
原來那就是【覺醒】的徵兆。
14
我攪了攪涼透的咖啡。
「從小我爸媽就偏心，隻給弟弟零花錢，我連吃飯的錢都沒有。
「同學經常罵我是垃圾桶撿的，隻有弟弟才是爸媽親生的。
「姐姐已經被他們逼S了，現在他們要拿我換錢，給弟弟還債。
「張垚，你說，他們不S，S的就會是我吧？」
張垚的臉色黝黑，他喉嚨裡壓抑著焦灼，氣息越來越粗重。
我知道，魚要上鉤了。
來之前，我花了一天時間調查張垚的過去。
知曉他在父母的偏心中一步步走向不歸路。
如今我把這些經歷的主角換成我自己講給他聽。
臨走時，張垚頭也不回地送我一句話：
「回家等消息吧，他們仨的命，我背了！」
過了幾天，我收到張垚的消息，他讓我回老家看看，說有禮物送給我。
剛趕到家門口，我就聞到腥臭的氣味。
我刪掉通話記錄，隨後推開家門。
爸媽躺在血泊中氣若遊絲，張垚張開雙臂，笑得肆意。
「怎麼樣，算我給你的彩禮，喜歡嗎？」
我走到父母身邊蹲下，他們雖然虛弱，但望向我的眼神依舊怨毒。
「為什麼？」
「因為你們是玩家，我得保命啊！」
爸媽的嘴唇動了動，目光遊離。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別裝了，你們之前給姐姐安排了很多次相親，那些人雖然各行各業都有，但他們都有一個特質——擁有暴力傾向，這不是巧合吧？
「姐姐沒了，BOSS 換成了我，你們還是老一套招數，看來這就是你們的任務。」
15
爸媽的呼吸越來越弱，他們用力掙扎，抓住我的腳腕。
「你得意什麼？還有其他玩家，你活不了！」
張垚踹開他們的手，他們終於斷了氣。
系統面板浮現，爸媽的頭像呈現灰色。
【司甲、司乙：普通職工。】
【身份：玩家。】
【任務：利用普通 NPC 消除 BOSS，並獲取 BOSS 金幣值。】
我關閉面板，張垚朝我走來。
「司洛，抱歉，你弟跑了。
「不過他受了重傷，跑不了多遠！」
我拿出手機給債主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們司棋拿著一筆錢正準備逃亡。
電話那頭傳來一片優美的中國話，隨後匆忙掛斷。
又過了幾分鍾，門外響起警笛聲。
張垚怒容滿面，他抓住我質問：「靠！老子為你S人，你竟然報警？！」
我無辜地搖了搖頭，調出手機通話記錄自證清白。
「不是我！我怎麼可能出賣你，肯定是周圍鄰居聞到血腥味報警了！」
張垚看我一臉坦誠，還沒思考明白就被衝進來的警察摁倒在地。
而我擠了擠眼淚，倒在爸媽身邊呼天搶地……
16
錄完口供，我獨自離開警局。
門口停了一輛邁巴赫，安宇搖下車窗，用不容置疑的口氣叫我上車。
我瞥了眼系統面板上的通知：
【當前在線玩家，僅有一人。】
我站在原地，不進不退。
不遠處，安宇面色陰冷，他暴躁地摁喇叭，不停催促我上車，惹得路人紛紛駐足，連警察都出來警告他。
連續消除五個玩家，這個癲公終於按捺不住要行動了。
在等待張垚行動的幾天裡，我也沒闲著。
安宇當初那句「我一直在看著你」讓我十分在意，我找來專業團隊把家裡搜了好幾遍，竟然找出五十幾個針孔攝像頭！
有不少攝像頭安裝得連專業人士都直呼專業，簡直無孔不入。
我聯系租房中介，又報警備案，才問出原來這房子的房東竟是我的上司——安宇。
當時因為證據不足，安宇並沒有受到處罰，而我也迅速搬到酒店去住。
安宇從此發了瘋一樣找我，現在他把我堵在警察局門口大概因為看到滅門新聞認出了我。
「司洛！給你一秒鍾，立刻上車！」
安宇下車伸手拽我，我扭著身子用力反抗。
「女人！不要動，再動我不保證會發生什麼！」
我翻了個白眼，安宇也被兩個警察強行拉開。
我揉了揉手腕，無奈地對他說：「安總，我不過是辭個職，你不用綁架我吧！」
「司洛，給你一百萬獎金，附帶升職加薪，你立刻、馬上給我回公司！」
「別人家霸總張嘴都是一個億，給你個機會，重新說。」
「女人，你在挑戰我的底線！」
安宇看到周圍越來越多的群眾，還有不少人在舉著手機錄視頻，他隻能咬牙切齒地上了車，揚長而去。
17
我知道安宇這種霸總屬性的癲公沒那麼好對付。
果然還沒過半小時，我的私密生活視頻就開始滿網飛了。
應該都是之前那些針孔攝像頭錄下的，安宇還貼心地給我的臉打上馬賽克。
雖然警察調查過他，但他屬於玩家，這種調查於他而言不過是走個劇情。
晚上，安宇發來信息：
【司洛，回到我身邊，你知道離開我的下場！】
真是救了命了！我隻是當個總裁助理，怎麼莫名就成了霸總文的受害者了？
【不是隨便一個女人，都可以做我的助理！】
喂！HR 嗎？我想約你去爬山。
【該S！你難道隻圖我的錢，不圖我的人？】
在這個世界裡，我幹活拿工資有問題？
【不要和我玩欲擒故縱那一套，否則你的視頻將沒有馬賽克！】
這才是他的目的吧？
我給顧正打去電話，他大概沒想到我會聯系他，聲音中透著詫異。
「司洛？」
「是我，有個問題，你現在是什麼身份？」
「算是普通 NPC，幹嘛？」
「這麼說，你不受非暴力手段的規則限制？」
隔著電話，我都能感到另一頭的顧正打了個寒顫。
「你，你什麼意思？」
「安宇就交給你了，我親愛的未婚夫！」
不等他回應，我迅速掛斷電話，然後 P 了一張我和顧正的結婚請帖發給安宇。
按照安宇的霸總人設，這張請帖不僅可以觸碰雷區，還能禍水東引。
果不其然，安宇炸毛了——
【司洛！你竟然真的去相親，還要結婚？】
【你是我的女人，我看哪個男人敢動你！】
【五分鍾，我要知道這個男人的所有資料！】
五分鍾後，我接到顧正的電話。
他優美的國語剛表達一半就匆忙打斷，在通話的最後，我聽到手機磕碰到地上的聲音，還有安宇邁巴赫的鳴笛音。
聽腳步聲，安宇身後好像還跟了不少人。
我算是坑了顧正一回，不過既然他擔任終極 BOSS 聯盟的盟主，沒點本事怎麼行？
不能隻是他考驗我，我也要考驗他。
18
顧正沒有讓我失望。
半小時後，安宇的灰色頭像顯現。
【安宇：公司總裁。】
【身份：玩家。】
【任務：強制愛並利用偷拍視頻掌控 BOSS，逼迫她崩潰自S。】
隨後，系統面板彈出一條通知：
【BOSS 反S所有玩家，本關卡毀滅，將啟動第二系統。】
頓時，我身邊的空間扭曲，轉眼間我跌落在一個陌生的房間。
我還沒適應刺眼的光線，身體已經投入一個溫暖的擁抱。
這個擁抱柔軟而有力，味道是久違的熟悉。
「司洛，謝謝你還活著！」
「姐姐，你也是。」
幾步外，有人輕咳了一聲。
顧正西裝革履，他身邊還有個十歲大的女孩子，眼神中透著與年齡不符的成熟和堅毅。
顧正說：「真可惜，這批覺醒的 BOSS 中隻有兩個人通過考驗。」
我看向那個女孩子，她露出的皮膚有斑斑被灼燒過的傷痕，應該是群裡被家人縱火的女孩。
她伸出手，和姐姐一起把我拉起來。
她說：「司洛姐姐，我叫小瑩，要比你早五分鍾完成考驗哦！」
我答：「那你可太厲害了！」
顧正撇了撇嘴。
「可不嘛！小瑩比某些投機取巧的人強多了。」
我吐了吐舌頭，幹笑了兩聲。
談話間，我的眼前亮起一面新的系統面板。
顧正、姐姐和小瑩伸出雙臂，向我笑道：
「司洛，歡迎加入終極 BOSS 聯盟！」
【番外】姐姐司瑤
1
我叫司瑤。
突然有一天，我意識到身邊的人好像都想S了我……
父母熱衷於給我相親，一個月裡讓我見了七十多個男人。
他們大多兇神惡煞，前科累累。
我知道父母和他們約定了高昂的彩禮，還為我買了一份意外險。
弟弟司棋偷偷把我的照片交給債主，承諾還不上錢就拿我抵債。
那個叫小梨的女孩又來纏著我，她裝作楚楚可憐的樣子，卻在背後到處散播我和妹妹司洛的謠言。
鄰家小哥張磊不是約我爬山, 就是約我遊泳。
他帶著諂媚的笑容，讓人不寒而慄。
安氏集團已經發來上百封誠聘書, 可我從沒往那家遞過簡歷。
司洛替我去了，她說我放著百萬年薪不要實在太傻。
可我就是覺得不對勁。
他們對我的「好」往往帶有目的, 可「惡」卻純粹無比。
突然有一天，我的腦海中有一個聲音響起：
「他們不S, S的就會是我吧？」
眼前一面透明的信息面板頓時彈出, 證實了我的所有猜測。
原來這一切都是一場獵S遊戲！
我不知道如何破局, 隻能盡量躲避他們，順便帶著司洛那個傻丫頭。
她似乎是我周圍唯一一個對我沒有目的的人。
2
直到那天，爸媽給我介紹了一個四十多歲的保安大叔。
我認識他的臉, 他在離婚冷靜期內砍S妻子的事件上過熱搜。
我真的怕了！
當晚，有個陌生男人找到我。
「你好, 我叫顧正，是這個虛擬現實遊戲的開發者。」
「這個遊戲已經運行十年, 我也見證了它從最初的經營類世界慢慢變成玩家釋放惡意的暗黑都市。」
「本來我想直接關閉服務器，徹底銷毀遊戲的，沒想到你出現了——第一個產生自我意識的 NPC。」
「不如由你開始，完成這個遊戲的謝幕。」
顧正讓我選擇, 反S玩家還是自S。
我問他這兩者有什麼區別。
他說：「如果你選擇團滅玩家，那麼關卡銷毀, 關卡內所有普通 NPC 將自動格式化數據。」
「我妹妹司洛呢？她會怎樣？」
「喪失記憶, 塵封到數據庫。」
「選擇自S呢？」
「BOSS 缺失, 玩家保留, 關卡任務繼續, 你的妹妹將順位成為新的 BOSS。」
聽了他的話, 我松了一口氣。
沒有多猶豫，我選擇自S，總得給司洛留條生路。
況且, 她比我更適合做第一個摧毀遊戲的人。
記得司棋的債主衝到家裡打砸那幾次, 我提早帶她逃出去躲避。
她原本不理解，還曾經私自跑回家要救人。
可當她親耳聽到父母對債主說：「我大女兒長得漂亮，把她送給你們玩幾天，能不能寬限點日子？」
她緊抓住我的手, 沉默了半晌。
「姐姐, 如果有機會，我一定S了他們。」
她的面容堅定而狠絕, 不像在開玩笑……
終於，我一躍而下。
顧正將我破碎的數據重組帶回一個房間，那是他為成功摧毀關卡的 BOSS 們準備的。
不知過了多久, 一個遍體鱗傷的女孩走了進來。
她叫小瑩, 很厲害的小姑娘。
在她斷氣的剎那，我面前赫然出現一個透明的信息面板。
「「「」看到小瑩憔悴的樣子，我突然後悔起來。
這時, 心裡才後知後覺地湧起濃濃的恐懼感, 我給司洛留下的難題會不會太大了？
我明明告訴她自S也可以贏，她怎麼那麼犟？
五分鍾後，顧正罵罵咧咧地回來了。
很快一個熟悉的身影閃現在房間中央。
司洛！
我抱住她, 頃刻間歡喜的溫熱奔騰在我全身。
「司洛，謝謝你還活著！」
「姐姐，你也是。」
本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