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時的一絲溫暖成了執念。
可,那個擋在我面前說要永遠保護我的小少年,早已變了模樣。
我不想繼續看鬧劇,開口打斷他們:「你們喊我回來到底什麼事?」
父親轉過身來,一臉強硬:「你去洗掉標記。」
「為什麼?」
「你這種二手貨,池円肯要你已經很不錯了,難不成你還想頂著其他 alpha 的標記嫁給他。」
在他眼裡,我從始至終隻是商品,一個獲取利益的籌碼。
我深呼一口氣,沉聲拒絕:「我不會嫁給池円,也不會洗掉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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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冉,人要有自知之明,除了池円你還能找到更好的嗎?你少在這挑三揀四。」
指甲深陷掌心,我卻渾然不覺。
「在你心裡,我就那麼不堪嗎?」
他嗤笑,像是聽到什麼笑話:「這件事由不得你。
「來人,將小姐綁起來。」
15
我爸比我想得還不要臉,他綁了我直接將我扔到池円的別墅。
我揉了揉被勒紅的手腕,聞到空氣中濃烈得不正常的信息素。
大海香和桃子香交纏在一起,鋪天蓋地地向我襲來。
腿在一瞬間軟了下來,身體陣陣發燙。
我察覺到危險,想要逃離,可怎麼拍門都沒人應。
薔薇花香在信息素的壓迫下不受控制地泄出來。
聲響吸引了二樓的注意。
池円打開房門,上半身遍布抓痕,眉宇間帶著化不開的戾氣。
他正處於易感期。
處於易感期的 alpha 易躁易怒,缺乏安全感,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需要 omega 的信息素安撫。
池円看見我的那一瞬,眼神變得犀利起來,大步朝我進來。
我衝進一樓的衛生間,迅速地將門反鎖起來。
池円在外瘋狂拍門:「冉冉你好香,你開門好不好?」
大海的湿鹹味讓我的胃翻湧,止不住地惡心。
我捂著發燙發痛的腺體,癱軟在地,情熱像浪潮一樣向我席卷而來。
濃烈的 alpha 信息素誘使我進入發Q期。
我爬向洗手臺,砸破鏡子,拿著鏡片往手臂上狠狠一劃。
疼痛讓我尋回一絲清明。
「池円,你已經有 omega 了,你放過我不行嗎?」
池円揚聲拒絕:「不,你是我老婆,你已經答應嫁給我了。」
「池円是你先當的爛黃瓜,我這人不喜歡 N 手貨。」
「冉冉,我隻是犯了所有男人都會犯的錯,跟她們是逢場作戲,我心裡隻有你一個。」
溝通失敗,我不再理會這個癲公。
「冉冉,既然你不願意開門,那我就把這門給撬了。」
16
門「哐哐」地響。
一聲聲巨響砸落在我心頭,狂躁的信息素讓我痛苦不堪,我趴伏在地,額頭上滲出豆大冷汗,意識越來越模糊。
難捱之際,我想到顧懷駒,不甘漫上心頭。
我還沒來得及和他好好談上一場戀愛。
沒過多久,門破了,池円將我從地上抱起來。
反抗不成,我攥著手中的碎鏡片朝腺體刺去。
「冉冉,不要!」
熟悉的松柏香溫柔地將我包裹。
我求救地看過去,用最後的一點理智認出顧懷駒。
醒過來的時候是在醫院。
顧懷駒站在窗邊,握著手機,眼底一片森寒。
「冉冉不需要那樣的父母。
「把搜集到的證據全都放出來,找最好的律師,我要讓池円身敗名裂。
「動了我的人就得付出代價。」
電話掛斷,顧懷駒轉過身來對上我的視線,眼裡的狠戾化為擔憂。
他急急地朝我走過來,攥住我的手:「冉冉,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我給你喊醫生。」
我搖頭,揪住顧懷駒的衣袖,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顧懷駒,我真的很怕,幸好你趕來了。」
顧懷駒俯身,輕柔地抱住我,放輕聲音低哄:「我以後不會再讓人欺負你了。」
17
池円捂著自己青紫的臉,倒吸一口冷氣,拳頭狠狠地砸在牆上,眸裡一片陰鸷。
給他塗藥的 omega 嚇得哆嗦。
池円從一片狼藉的房內翻出手機,在聯系人內翻找。
「舅舅幫我整一個人,他打了我,我要讓人把他的腿敲瘸。」
掛斷電話後,池円看著半跪在地上的 omega 沒由來地煩躁,抬腳狠狠地踹了上去。
omega 白著臉,捂著胸脯疼哼,眸裡劃過一絲陰狠。
她爬回去,笑得諂媚:「池少,您別生氣了,生氣傷身,陳冉那個賤女人不識抬舉,不值得你傷神。」
池円捏住她的下颌:「要不是看你長得與冉冉有幾分相似,你以為我會碰你,憑你,還想管我?」
4 天後,池円的易感期結束。
池円優哉遊哉地撥通電話:「舅舅,顧懷駒那件事辦得怎麼樣了?」
電話的另一端,男人厲聲咒罵:「池円!你知道你招惹的是誰嗎?要我去報復他,我看你是想要我的命。」
「舅舅,你別逗了,你未來媳婦可是首長的小姨子,整個聯邦還有你怕的人。」
男人被自己的侄子蠢到發笑:「你得罪的可是首長的親兒子,池家要完了!」
電話掛斷後,池円愕然,嘴唇不可思議地顫動。
顧懷駒怎麼可能是首長的兒子。
呆怔了一會,池円給家裡撥去電話。
池母在電話那頭啜泣,池父破口臭罵他。
池家真的要完了。
隔天,池円收到聯邦法院的控告,控告他使用非法手段強迫 omega 洗掉標記,打掉孩子。
沒多久,他被學校開除。
走投無路之下,池円給陳冉打去電話,接電話的人是顧懷駒。
「冉冉呢?讓她接電話。」
顧懷駒望著在他懷裡酣睡的陳冉,冷聲回復:「她現在沒力氣接你電話,池円你等著坐穿牢底吧。」
陳冉聽到聲響,蹙了蹙眉,微微撅嘴,不滿地嘟囔。
顧懷駒將手機扔回床頭櫃,扣住陳冉的腰,放出信息素哄陳冉。
omega 對標記自己的 alpha 天然依戀,累極了的陳冉聞著那讓人心安的信息素,無比滿足,很快便沉沉睡去。
18
顧懷駒用眼神描摹著陳冉,心軟得不像話。
等陳冉熟睡後,顧懷駒才躡手躡腳地下床,收拾滿屋狼藉。
昨晚,陳冉情熱爆發,軟著身子痴纏顧懷駒。
女孩掛在他身上,雙手攀附著他的肩,仰頭,霧蒙蒙的眸子盯著顧懷駒看,有些迷糊,有些執著:「顧懷駒,你喜歡我嗎?」
濃鬱是薔薇花香裡潛藏著不安與不自信。
顧懷駒一手託住陳冉,另一隻手輕輕貼著她的臉頰,緩聲說:「喜歡,喜歡了很久。」
陳冉那雙漂亮的杏眼裡泛起水汽,啞聲問:「多久?久到我是個 beta 的時候嗎?」
顧懷駒凝望著那雙數次出現在他夢裡的眼,堅定地點頭。
剛開始被她的才華所吸引,最後為她的純粹、堅韌、幹淨所折服。
一次意外。
這顆閃閃發光的星星落入他的懷裡。
這將是他一生的幸運。
月華鋪滿屋子,薔薇花香和松柏香忘情地痴纏在一起。
收拾完屋子,顧懷駒的電話響了。
「懷駒,什麼時候帶冉冉回家給媽媽瞧瞧?」
聯邦首席檢察官的聲線裡浸染著笑意。
顧懷駒的視線落到陳冉身上,忍不住彎了彎唇:「過幾天,等她發Q期結束,我就帶她回去。
「你記得買好能量補充液,別把人家小姑娘折騰得太狠。」
一旁的衛崧然打岔:「你兒子禽獸得很。」
顧懷駒回嘴:「雖然我禽獸,但我眼光好。」
衛崧然嘀咕:「誰知道相親相出那麼個奇葩。」
19
研究生畢業那天,顧懷駒向我求婚了。
我作為優秀學生代表上臺發表演講。
演講結束後,顧懷駒捧著花束向我走來,單膝下跪。
我捂著嘴,淚眼蒙朧地點頭。
铂金戒指緩緩推至指根,顧懷駒的吻輕輕地落在上面。
「冉冉,這下全校都知道你是我的了。」
顧懷駒知道我選擇留校讀博深造後,很沒有安全感,擔心我會被同校小師弟勾走。
所以選擇以當眾求婚的方式, 宣示主權。
那天,實驗室的小師弟找我探討實驗問題,恰好被顧懷駒碰見。
當天晚上,他逮著我可勁折騰, 小尖牙一下又一下地咬著我的腺體。
酥麻感自腺體竄入四肢百骸。
事後, 我氣惱地擰著顧懷駒梆硬的腹肌。
顧懷駒摟緊我:「冉冉, 你那好看,又那麼優秀,還香噴噴的,我害怕。」
從主席臺下來,顧懷駒的爸媽眉眼帶笑地望著我。
顧媽媽的眼睛裡泛著微微的水光:「冉冉,我真的很高興。」
顧爸爸欣慰地拍了拍顧懷駒的肩。
博二那年, 我和顧懷駒結了婚,並且懷了孕。
得知我懷孕那天,顧懷駒緊張兮兮地將我抱去醫院。
檢查過程中,他全程繃著臉。
我伸手戳了戳他嚴肅的臉蛋:「你怎麼了?」
顧懷駒將臉埋到我的脖頸處,聲音沉悶:「冉冉,對不起。」
我拍撫著這隻一臉愧疚的大狗狗,有些不解。
「你才分化幾年,我不該讓你那麼早懷孕。」
聽到理由,我不禁失笑:「顧懷駒,我的生殖腔已經發育好了,懷孕不會傷到我的身體。」
顧懷駒怔怔地抬頭:「真的嗎?」
我「撲哧」一下笑出了聲:「你老婆可是醫學博士。」
顧懷駒一掃陰霾, 笑得傻裡傻氣, 手貼上我的肚子:「冉冉,我要當爸爸了。」
懷孕的 5 個月,顧懷駒易感期爆發。
收到消息後, 我匆匆趕回家。
躁鬱不安的松柏香在屋子裡亂竄。
顧懷駒蜷縮在衣櫃裡, 手裡攥著我的衣服, 委屈巴巴地重復:「老婆, 老婆。」
我的心軟成一攤水,放出薔薇花香安撫顧懷駒。
顧懷駒扁著嘴往我懷裡撲, 小尖牙磨著我的腺體。
映入眼簾的視頻刺眼得厲害。
「-薔」顧懷駒清醒過來,踉跄地往外跑。
一分鍾後,他戴著止咬器回來。
銀黑色的止咬器遮蓋住他大半張臉。
「你懷著孕, 不能咬。」
我捧著他的臉,愛意從靈魂深處升起,慢慢升溫, 淹沒整個身體。
「顧懷駒,你怎麼那麼好啊。」
「你是我老婆, 我當然得對你好。」
他扣著我的腰, 一下又一下地蹭著。
得不到足夠信息素的安撫, 顧懷駒疼得滲出細汗,被束縛住的嘴發出疼吟。
我解開他的止咬器,露出腺體:「可以咬, 但你要輕點。」
顧懷駒抿著唇,遲遲不肯下口。
我抱著他的頭:「顧懷駒,我相信你不會傷害我。」
松柏香注入腺體,我仰著頭, 在他懷裡戰慄。
一會,顧懷駒喘著粗氣在我耳邊呢喃:「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
薔薇花香和松柏香交纏在一起,此生都不會分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