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別怕。」
「有哥在呢，你先好好休息。」
我瓮聲瓮氣，「嗯……」
就這樣，我在蔣哥家住下了。
許是見我傷心，我不說，蔣哥也不問。
兩天後。
秦昭按捺不住發了消息：秋水，你回來跟媽服個軟，我們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
心已經痛到麻木，現在看到這樣的話已經沒有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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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秋水，我真的搞不懂你在想什麼，我供你吃供你喝，你每天過得多舒坦，你到底有什麼不滿足？我就是想要我自己的血脈，我有什麼錯？
不就是不該把人帶回家嗎？我給你道歉還不行嗎？是我媽主張帶回來的，我又拗不過她。
我知道秦昭他媽一直以為我是家裡吃白飯的，全花他兒子的錢。
沒想到秦昭也這樣認為。
殊不知我名下有多少股份，每年分紅都夠他們吃一輩子。
我自己也投資，掙了不少錢。
不知道拿了多少補貼家用。
秦昭雖然也算個公司高管，但掙那點錢還不夠看的。
也正因如此，當初哥哥極力反對我下嫁。
我豬油蒙了心，不惜決裂也要嫁。
沒想到竟落得如此下場。
我發了消息：明日上午九點民政局，離婚。
過了好一會兒。
秦昭打了電話過來。
「秋水，你為什麼一定要為難我，我隻是想要我自己的血脈而已啊！」
「我都說了，我是真的愛你，你怎麼那麼固執。」
我被這個無恥的男人氣笑了，「愛我？愛到別人床上去了？愛到和別人整出個孩子來。」
「是啊，要不是你不能生，我怎麼會和別人生，你知不知道沒有孩子我多抬不起頭。」
我冷笑，「那你和給你生兒子的人過不就得了。」
秦昭也怒了，「好好好，離就離！你別後悔，我一分錢也不會給你留。」
掛斷電話後。
我看見蔣哥站在門口。
不知道有沒有聽到。
我局促地用腳撥了撥地毯。
蔣舟白：「用我幫忙嗎？」
「謝謝蔣哥，我自己可以。」
7
蔣哥還是送我到了民政局
我進去後等了很久，秦昭才來。
秦昭面色凝重，「秋水，我是真的愛你啊！」
「非得要走到今天這一步嗎？」
我看著眼前這個給了我希望又讓我痛苦了四五年的男人。
隻平靜道：「進去吧，晚了，人該下班了。」
秦昭一把拉住我，「我不離婚！」
隨後又面露痛苦，「不離婚不行嗎？我真的愛你，你為什麼就是不信呢？」
我甩開他，一字一頓道：「我嫌你髒。」
秦昭眉間隱隱有了怒氣，「離就離！你別想拿一分錢，到時候就算你跪著求我，我也不會幫你的。」
我隻覺得疲憊，淡淡點頭，「嗯。」
離婚後，我回到了家裡。
我淚眼婆娑，抱著哥哥。
「哥，我錯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自那以後，我做回了我的程家大小姐。
在程家的那五年恍若隔世。
我在哥哥和蔣哥的陪伴下漸漸開朗了些。
另外，我發現蔣哥似乎對我有些過於關心了。
比如現在，站在樓下抱了束花邀我去吃飯。
「好漂亮的花，謝謝蔣哥。」
蔣哥帶我去了一家頗有情調的餐廳。
剝殼、布菜。
一連串下來。
我心裡有了個想法。
蔣哥他……他該不會是把我當小寶寶了吧。
「蔣哥，你比我哥還靠譜呢，就像……就像我爸一樣可靠。」
我話音剛落，蔣哥嗆咳不止。
「蔣哥，你沒事吧！」我遞了綢巾給他。
掩下眼中的思緒。
我好歹有過一段婚姻，在惡婆婆的折磨下。
察言觀色不在話下。
哪裡看不出蔣哥的心思。
可我剛經歷那樣的失敗婚姻，哪裡敢再觸碰感情。
吃完後，我去了洗手間。
隔間傳來聲音。
我皺著眉，有些惡心，快速洗手想要離開。
就見隔間的門打開了。
我睜大了眼睛，心中一驚，不得不感慨真是冤家路窄。
居然是白纖纖，而她旁邊的人……不是秦昭！
我不想再與他們有什麼糾葛。
快步往外走。
白纖纖拉住了我，笑道：「好姐姐，你不會亂說的吧，我也是個可憐人，為了錢討個生計罷了。」
「松開！我不關心你的事。」
出了洗手間，秦昭竟然也在外面。
我點點頭要走。
就見白纖纖趴在秦昭耳邊道：「阿昭，我剛剛看見秋水姐姐洗手間和人接吻呢，你說她是不是沒錢才……阿昭，要不給她些錢吧。」
說完躲在秦昭身後挑釁地看了我一眼。
我腳頓住，眉頭緊鎖。
秦昭臉色難看，質問道：「你怎麼有錢來這種地方！你哪裡來的錢？」
我現在看這個男人，早已沒了半分愛意，不禁感慨怎麼就為了那一時心動，困了整整五年。
我本無意再糾葛。
奈何非有垃圾找上門。
我冷笑一聲，「你是誰？憑什麼管我？」
「讓開！」我刻意從兩人中間過。
推得兩人一個趔趄。
我眼瞅著白纖纖順勢就倒在了地上。
白纖纖面露痛苦，「阿昭，我肚子疼，別是傷口繃著了。」
秦昭怒道：「秋水，你怎麼變成這樣！」
我氣血上湧，揪住人領帶，「我還想問你呢，你憑什麼變成現在這副惡心模樣！你還我秦昭！」
越想越氣，我啪啪扇了秦昭兩巴掌。
又踹了一腳白纖纖，「我讓你裝！」
白纖纖被嚇到，縮到了秦昭身後。
我看著秦昭被打蒙了的臉。
狠狠出了一口惡氣。
他怕是從來沒見過我這樣。
我也真是瘋了。
為這樣的人委曲求全整整五年。
趁著人還懵著，我先溜了。
秦昭好歹一米八五，真要生氣了，我可打不過。
8
沒想到被一把拉住。
我心有恐懼，強裝鎮定，「你想幹什麼？」
隨後一指白纖纖，驚恐道：「她流血了！」
趁著秦昭分神，我掙脫跑開，「安保！」
秦昭追過來，被兩個安保攔住。
我大大松了口氣。
還是太衝動了。
為了逞一時之快，挨打就不好了。
秦昭指了指我道：「那是我老婆，我們鬧了點矛盾，兩位大哥行個方便。」
安保大哥對視一笑，「那是你老婆？兄弟，可別逗了。」
秦昭不解，「你們認識我老婆？」
隨後幾人被沉穩又富有韻律的腳步聲吸引過去。
來人正是蔣舟白。
蔣哥走到我身邊，「秋水，怎麼去了這麼久。」
安保：「蔣總，程小姐被這人攔住了。」
蔣舟白掃了眼秦昭，道：「以後這樣的直接請出去。」
又轉身對我說：「走吧，我送你回家。」
我點點頭。
聽著兩人氣急敗壞的聲音，我心裡有些復雜。
蔣哥送我到家，鎖著車門沒有下車。
轉過頭看著我，墨色的眸子滿含情意，低啞的嗓音繾綣喚著，「秋水……」
我心一緊，捏住了衣角，「怎……怎麼了？」
蔣哥欲言又止，「……沒事。」
「嗯……那蔣哥我先回了。」
「好。」
我回家後，看著停留了好長時間才開走的車嘆了口氣。
「怎麼了？不喜歡老蔣？」
身後幽幽來了這樣一句。
我嚇了一跳。
「哥！你幹什麼走路不出聲？」
我哥無辜道：「已經很大聲了，你自己太入神。」
「說真的，不考慮考慮老蔣？」
「哥……我暫時不想考慮這些，你跟蔣哥說說吧。」
「我可不敢說，當初……」
我扭頭看他，「當初什麼？」
我哥自覺失言，做了個給嘴拉拉鏈的動作。
我也不糾結，安穩睡覺去。
離了婚，睡眠都踏實了。
9
我被不靠譜的哥哥安排到了蔣哥的公司上班。
我的生活漸漸明朗。
也答應了給蔣哥一個機會。
也算是給我自己一個新生活的機會。
蔣哥他……真的很令人安心。
那正是我需要的。
若當初沒有秦昭。
我想我應當會與蔣哥在一起的。
不過，現在也不晚。
可總有人不想讓我安生。
前婆婆打來了電話，讓我返還這些年在她家花的錢。
我氣笑了。
告訴她不要痴心妄想。
可她總是換著各種各樣的電話騷擾。
我打算給點錢換個清靜，也算還了當初秦昭救我的情。
就此斬斷一切留戀。
我到秦家的時候，前婆婆本來還趾高氣揚。
可見我拿出了錢。
臉色一下就變了。
態度前所未有的好。
「秋水啊，聽媽一句勸，還是原配來得好，以後你們倆好好過日子，我再也不要求你生孩子了。」
我掃了一圈，沒看見白纖纖。
秦昭沒了往日的驕傲，垂頭喪氣地坐在沙發上，看也不看我。
我沒理她的話，拿出包裹，「這是你要的錢，以後我們兩不相欠。」
說罷，起身就要走。
前婆婆奪過錢，聲厲色荏，「不行！這錢不夠！」
我皺眉，「五年，二十萬還不夠？你不要太過分！你若不要這錢便還我。」
前婆婆又嚎起來，「若不是我兒子娶了你這麼個掃把星，怎麼會遇到白纖纖那個S千刀的！你得賠我們精神損失費！」
聽著前婆婆的哭嚎。
我漸漸清楚了。
難怪沒看見白纖纖和她兒子。
感情是發現白纖纖肚子裡的孩子不是秦昭的。
而秦昭……不孕！
我啞然。
被前婆婆罵了五年不下蛋的母雞。
不孕的竟是秦昭！
許是我的視線太過強烈。
秦昭臉色發黑，起身把我推到屋外。
然後看到了站在門外的蔣哥。
蔣哥不放心我一個人過來，便一起來了。
秦昭一言不發，關上了門。
10
自那以後。
前婆婆時不時打來電話要錢。
我一分沒給，直接拉黑了，沒想到卻留了個禍端。
我和蔣哥去餐廳時，突然背後發涼寒毛直立。
回頭一看。
前婆婆舉著刀面目猙獰大喊：「去S吧！」
鋒利的刀尖直衝我面門。
我瞳孔一縮。
一道人影擋在我身前，蔣舟白單手握住了刀。
一時間，鮮血直湧。
「蔣哥！」
蔣哥一腳踢在前婆婆膝蓋，迅速把人按倒在地。
前婆婆又哭又嚎，「程秋水！都是你個掃把星，害得我兒子坐牢，你怎麼不去S。」
坐牢？
我眉頭緊鎖，報了警。
然後從前婆婆的隻言片語中，清楚她這般是為何。
白纖纖借著給孩子上戶口和秦昭結了婚。
之後不僅卷走了秦昭的錢，還借著秦昭泄露了公司機密。
兩人一塊兒蹲監獄去了。
「這和我有什麼關系？不是你說白纖纖有福嗎？」
我丟下話，看著前婆婆迅速灰敗的臉，轉頭帶著蔣舟白去醫院。
看著深可見骨的傷口，一陣心疼，「蔣哥……」
「沒事, 哥受得住。」
經過此事，不管是吊橋效應還是什麼的。
我們的關系發展迅速。
在哥哥揶揄下。
因著蔣哥手不方便, 又不喜阿姨近身，我擔起
了照顧的蔣哥的擔子。
我知道不喜阿姨是假，想和我待一塊兒是真。
我也裝作不知道, 樂意發展新感情。
給蔣哥收拾衣服的時候。
上方櫃子掉了件衣服下來。
我撿起來抖了抖。
越看越眼熟，尤其是缺了的第二顆扣子。
我心髒撲通撲通跳動。
腦子有些轉不動了。
我飛速跑回家拿出那個銀色紐扣，趕回來與其比對。
一模一樣！
隻不過我的這顆被摩挲多了，有些劃痕。
聽見身後的腳步聲。
我迅速轉頭, 失聲道：「蔣哥！」
「我在！」
（全文完）
番外 1（秦昭）
秋水總是淡淡的, 什麼都不放在眼裡。
周身縈繞著些許憂愁。
她也許不知道自己多麼吸引人
我的視線怎麼也無法從這個姑娘身上移開。
我追了很久, 每次都是失敗而歸。
直到那一次。
我在海邊看到兩個昏迷不醒的人。
一個渾身是傷看著沒氣兒了，一個便是秋水。
我心一緊，探了探鼻息，還活著。
旁邊那人沒氣了。
我撥了報警電話, 便抱著秋水趕往醫院。
秋水醒來後，看著我的眼裡有了光彩。
對我態度大變。
一直抱著我哭, 說什麼謝謝我趕來救她。
秋水醒來後一直沒問那個人的事，我大概猜到她把我當那個人了。
我怎麼也追不到的人。
憑什麼那個人能輕而易舉博得秋水喜歡。
反正那個人S了。
誰也不會知道真相。
於是, 我借著這個機會表白, 果然成了。
我們順利結婚。
可偏偏為什麼秋水就是生不出孩子呢！
我就想要我自己的血脈。
白纖纖自己送上門的, 也不用負責。
還能為我和秋水帶來一個孩子。
這樣，我的人生就完整了。
可最後……我才是那個不孕的人？
我受不了。
我想挽回秋水。
可秋水身邊已經有人了。
我靠著欺騙得來的愛終將逝去。
我知道錯了。
可再也回不來了。
番外 2（蔣舟白）
第一次見到秋水, 她還是一個月大的小嬰兒。
胖嘟嘟的，軟軟的, 見了我便笑。
那個時候我便發誓日後定要護好這個小妹妹。
可隨著年紀漸長，家族事物繁多。
與秋水相處的日子愈發稀少。
秋水父母去世後。
她把自己封閉起來，不再向人吐露心聲。
整個人也沉默了很多。
我焦急，卻不知如何是好。
我疲於應付家裡, 打算在秋水上大學時表白心跡。
可那時。
她身邊已經有人了，聽說叫秦昭。
我妒忌，憤怒，恐慌。
滿腔愛意，隻得深深埋葬。
我愈發瘋狂工作，麻痺自己不去想她。
我害怕自己控制不住把人奪回來。
那樣……會嚇到她吧。
後來。
老程說秋水被綁了, 讓我幫忙。
我心一顫，火速帶人趕過去。
老程和人交涉半天, 眼見秋水奄奄一息。
我按捺不住, 闖了進去。
之後，我幾乎去了半條命。
在重症監護室搶救了三天才脫離危險期。
又住了三個月才能下地。
期間, 沒有見到秋水，我有些失望。
後來，我聽老程說秋水要結婚了。
這消息給我重重一擊。
當初結婚時，婆婆便知道我雞蛋過敏。
「我不」看著秋水的來電也不敢接。
收心回歸工作。
直到那天，在咖啡館遇見了秋水。
她的臉色好差, 過得不好嗎？
我想我的機會來了, 我把工作交接，放松下來關注著秋水。
秋水離婚了！
自從知道秋水身邊有人了後我沒這麼興奮過。
後來，看著秋水拿著那件衣服和紐扣。
我才知道我錯過了什麼！
不過，還好, 還好兜兜轉轉我重新抱住了秋水，再也不放手。
我們還有了一個可愛的女兒，叫妞妞。
本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