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霸總的白月光,快病死了,想回國做手術,我哥卻想盡辦法阻止我回國。
他堅信白月光回國,霸總必會拋棄替身。
他是替身的終極舔狗。
「病了就忍著,不著急救。」
「晚幾天動手術,死不了人,他們馬上就要結婚了。」
為了活命,我硬著頭皮給霸總打電話:「聽說我是你的白月光,你能不能接我回國?」
聽說我打電話的時候,他們正在舉行婚禮,霸總拋下新娘和賓客,連夜坐飛機趕過來。
1
醫院病房裡,別的病人都有家人圍著噓寒問暖,隻有我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
電話裡傳來我哥清淡冷漠,嗤之以鼻的聲音:
「早不病,晚不病,偏偏阿楠要和霍謹言舉行婚禮了,你就病得要死要活?」
「你還真是死性不改,撒謊成精,你以為我會信?」
「我告訴你,少動歪腦筋,尋死覓活這招對我沒用,哪怕快病死了也得給我忍著,忍到他們舉行完婚禮再說。」
我虛弱地躺在病床上,心寒地流著淚,顫著聲音求他:
「哥哥,我沒有演戲,求求你,讓我回國好不好?」
「醫生說,這臺手術隻有國內開刀經驗最豐富的傅醫生做,我才有活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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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病,真的不能再拖了,不信我讓醫生告訴你。」
我摁下免提鍵,求主治醫生幫我證明。
醫生說我沒有撒謊,確實病入膏肓,急需回國動手術。
我哥卻不為所動:「晚幾天動手術,死不了人,他們馬上就要結婚了,你再忍忍。」
主治醫生氣不過,隔著電話劈頭蓋臉地罵:
「你這人怎麼做哥哥的,你妹妹都病入膏肓了,你還要她再忍忍?我告訴你,再耽擱下去,錯過了最佳手術時間,就算回到國內動手術,也是回天乏術,到時候你別後悔。」
我哥冷冷地笑:「我不會後悔,你們做醫生的幹什麼不好,竟然昧著良心陪她演戲,隻是讓她晚幾天回國就回天乏術,如果非要這樣鬧,那就永遠都別回來了。」
我攥緊心口的衣料,強忍著的眼淚瞬間決堤,原來哥哥還是不信嗎?
「哥哥,你要怎樣才肯相信,難道非要等我死了,抱著我的骨灰盒回國,才信嗎?」
我的聲音太啞,太悲憤。
我哥沉默了一會兒,像是有所動容。
這時候電話另一端傳來我爸的聲音:「小離的電話,她怎麼了?」
「她說她病入膏肓,需要立刻回國動手術。」
我爸不以為意:
「什麼手術在國外不能做,必須回國做?國外的醫學條件明明比國內更好,這孩子是不是想回來破壞阿楠的婚禮?找借口也不知道找個更合理的。」
「我告訴你,阿楠雖然隻是我的繼女,但她同樣是你妹妹,作為哥哥,你不能厚此薄彼,隻疼阿離,不疼阿楠。」
「阿楠馬上就要和霍謹言結婚了,這時候絕對不能出任何幺蛾子,白月光回國的殺傷力有多大,你也是男人,你應該懂。」
我哥片刻的遲疑,瞬間被沖散。
「我知道,算了,先不管她。」
然後,電話被猝然掛斷。
話筒裡傳來「嘟嘟」的忙音,像是絕情的一巴掌,狠狠打在將死之人懇求的臉上。
那麼冷,那麼疼,疼得我喘不過來氣。
原來小時候將我捧在掌心,疼在手心的哥哥,真的變成了蘇楠的舔狗。
他還是那個寵妹狂魔,但寵的不再是我這個親妹妹,而是毫無血緣關系的繼妹蘇楠。
難道非要我病死了,才能得到他們廉價的後悔和崩潰嗎?
可是,可那有什麼用?
死人文學的精神勝利法,我不要。
我要自救!
2
隨後幾天,我遍尋國外的名醫,把我的病歷發給他們看,可是他們紛紛搖頭。
「做不了,這個手術難度很大,隻有華國開刀經驗最豐富的傅醫生親自開刀,你才有活的可能。」
「誰說國外的醫術就比國內好?論起開刀經驗,你們中國的醫生敢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尤其是你們中國公立醫院的醫生。」
「傅醫生就是這方面最權威的外科醫生,被譽為全球範圍內外科第一刀。」
我給傅醫生發郵件,問他能不能出國給我動手術?
傅醫生在郵件裡回復我:【對不起,因為家庭原因,我被限制出境,你的病刻不容緩,我建議你立刻回國,來醫院掛我的號,我這邊可以盡快給你安排手術。】
可是我回不了國,護照被扣,還有保鏢24小時看著我。
那些保鏢早就被蘇楠收買了。
那天我在病房裡親耳聽到我哥打電話過來問保鏢:「小離是不是真病了?」
保鏢站在病房外說:「少爺,大小姐沒病。」
主治醫生比我還急得火燒眉毛。
「沈離,無論如何,你必須馬上回國,我已經和傅醫生聯系好了,你一下飛機,他們就會派救護車去機場接你。」
我閉著眼睛,絕望地流淚。
「難道是我不想回國嗎?」
主治醫生病急亂投醫:「那就給霍謹言打電話,他們不都說你是霍謹言的白月光嗎?難道白月光不回國,霸總就不能過來接你回國嗎?你隻是出國,不是飛出了地球。」
可是霍謹言根本不愛我啊,以前都是我追他,追得很辛苦。
說我是他的白月光,我一千一萬個不相信,也不知道這話是誰傳出來的,太離譜。
有苦難言,我隻能說:「你也說了,我隻是出國,不是飛出了地球,若我真是他的白月光,若我真是他的非要不可,他早就出國來找我了,何必找個替身?」
主治醫生搶走我的手機:「那也要打電話,他的電話號碼是多少?我幫你打。」
我報了一串數字,但我根本不敢抱有任何幻想。
3
「喂,你是霍謹言嗎?聽說沈離是你的白月光,你能不能告訴沈離的家人,就算白月光回國,你也不會拋棄替身?她因為是你白月光的原因,現在回不了國。」
霍謹言冷笑拒絕:
「她也未免太看得起她自己,從她踏出國門那一刻起,我就當她已經死了。」
我不由得一噎,他的話就像一巴掌打在我火辣辣的臉上,難堪至極。
我對主治醫生搖搖頭:「算了,我不想自取其辱。」
主治醫生怒了,隔著電話沖霍謹言吼:「如果她真的馬上就要死了呢?」
霍謹言聲音一驚:「你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她得了很嚴重的病,這個手術在國外沒人敢做,隻有你們國內華西醫院的傅醫生親自開刀,她才有活的可能性,可是她哥不讓她回國,你若是對她沒意思,就和她哥說清楚,別讓人誤會她是你心裡的白月光,害她客死異國,留給她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是啊,如果我壓根就不是霍謹言心裡的白月光,他能不能跟我哥說一聲。
隻要我不是蘇楠幸福路上的絆腳石,我哥就會允許我回國的。
忽然,電話裡傳來蘇楠幸福的聲音:
「謹言,你在和誰打電話,牧師在問你,願不願意呢?」
「賓客們都在等著,若不是特別重要的電話,能不能等婚禮儀式結束,再繼續接?」
我這才反應過來,電話裡正在播放的是婚禮進行曲。
真好聽,是幸福的旋律。
難怪我哥說我想回國,得再等幾天。
所以此刻,霍謹言正在和蘇楠舉行婚禮?
我在他的婚禮上給他打電話,果然是自取其辱,恐怕他以為我想在他的婚禮上作妖吧?
我已經補腦出幸福的婚禮晚宴,高朋滿座,我爸,我哥都在注視著這對新人。
牧師又重復了一遍:「霍謹言先生,你願意娶蘇楠做你的妻子嗎?無論她將來是富有還是貧窮,無論她將來身體健康或不適,你都願意和她永遠在一起嗎?」
我立刻從主治醫生手裡搶回手機,掛斷電話。
我不想聽到霍謹言在電話那端說:「我願意。」
4
這一天,我病情加重,反反復復地發燒,深陷夢魘。
夢見小時候,爸爸疼我,哥哥愛我,可這一切從蘇楠母女來到家裡後,就變了味。
媽媽去世後,爸爸打算終身不娶,五年前卻遇見蘇楠她媽,那個長得和我媽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女人,就連蘇楠都像極了我媽青春年少的時候,比我更像我媽。
我爸終是抵擋不住替身文學的誘惑。
就連我哥都說:「你就把她想象成咱媽,把蘇楠想象成咱媽又生了一個妹妹,不可以嗎?」
不可以!
當然不可以!
那可是我媽,我怎麼可能允許有個女人頂著我媽的容貌,霸佔我媽的一切,就連我媽生前最喜歡的珠寶首飾,我爸結婚時送給我媽的結婚戒指,都戴在了那個女人身上。
我哭,我鬧,我想盡辦法把那對母女趕出家門,卻成了所有人眼裡無理取鬧的壞女孩。
曾經疼我愛我的家人,隻剩下對我的防備。
忽然,鍥而不舍的手機鈴聲把我吵醒,迷迷糊糊中我看到屏幕上跳躍著「哥哥」兩個字。
我立刻接通電話,心想是不是霍謹言和蘇楠的婚禮已成,我哥終於允許我回國了?
電話裡卻傳來我哥怒火攻心的聲音:
「你非要這麼惡毒嗎?非要把蘇楠逼死才甘心嗎?」
「你有我和爸爸的愛,蘇楠有什麼?」
「她隻是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女孩子,為了愛情寧願當你的替身,她已經為愛犧牲到這個地步了,你為什麼還要破壞她的婚禮?」
「你知不知道,你的一通電話讓霍謹言放下婚禮棄她而去,我們所有人拉都拉不住,那麼多賓客看著,所有人都在笑阿楠自不量力,妄想取代你,卻被白月光一通電話啪啪打臉。」
「現在蘇楠成了全城笑柄,被逼得活不下去,隻能跳樓,你滿意了?」
「你自己摸摸良心,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這輩子還能心安理得地睡個好覺嗎?」
噗——
急火攻心,我嘔出一口血來。
醫生說我不能再受刺激了,可我哥說的是人話嗎?
「哥哥,你自己怎麼不摸摸良心問問,我真的有你和爸爸的愛嗎?」
「誰會被愛到快死了,哭著求著都回不了國?」
「蘇楠跳樓,你心疼,我孤零零地躺在異國的病床上,你心疼過嗎?」
「我後悔了,我不該奢望你還像小時候那樣愛我的。」
「你早就不是那麼疼愛我的哥哥了,你沒有心!」
我說話的時候,醫學儀器的警報器一直在嘀嘀嘀地響。
護士跑過來一看,大呼:「不好了,18號床病人血壓急速上升,心臟跳動太快,隨時都有猝死的危險,杜醫生,快叫杜醫生,18號床病危……」
我哥大概是聽到了護士的話,聲音不穩:
「你怎麼了?是不是又有人在配合你演戲?」
「沈離,你給我說話,不準嚇唬哥哥!聽到沒有?說話!」
「不說就把手機給保鏢,我要聽他們說,立刻,馬上!」
真好笑,我都要死了,他還堅信我在演戲?
我的心一片荒蕪,還有什麼好說的?
交給保鏢,讓保鏢睜眼說瞎話,告訴他我沒病嗎?
哀莫大於心死。
我真的不想成為死人文學的女主,但命運不肯給我一絲眷顧。
等等,我哥剛才好像在電話裡說,霍謹言放下婚禮棄蘇楠而去,所有人拉都拉不住?
這真的不是我的幻聽嗎?
這時候,電話那端隱隱傳來我哥助理的聲音:
「大少,霍謹言出國了,霍老爺子命令幾十個保鏢在機場攔他都攔不住。」
「他就像野獸忽然發了瘋,神擋殺神,佛擋滅佛,我從沒見過這麼恐怖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