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陷入我們的熱戀》, 本章共4391字, 更新于: 2024-10-29 14:40:52

  “慶大建築系,柴晶晶不知道,聽說是特招進去的,她好像還是少數民族,有降分還是加分什麼的。”


  “加不了幾分吧,”徐栀也是一愣,像陳路周那種人應該不多,於是問她,“不過,你要考建築?慶大分不低,聽說明年教改,可能就沒有自選模塊了,總分還是750,我估計慶大最少也得六百二,建築系估計還得高點。”


  蔡瑩瑩:“什麼概念?”


  Vip包間在三樓,她們順著工作人員的指引一路找上去,徐栀邊走邊給她解釋:“這麼說,咱們現在還是四科對吧,你最多隻能扣一百三十分,就平均每門課隻能扣三十分左右?語數英還好吧,理綜270什麼概念你知道嗎?”


  “這樣相當於生物化都得九十分?臥槽,這是人考的分數嗎?”蔡瑩瑩瞬間覺得徐栀高大起來了,內心震撼無以復加,“天吶,那栀總你好牛啊,理綜還能考二百七十三。”


  徐栀主要還是自選拖了後腿,自選其實就是送分的,一般能考七百段以上的學霸自選都是六十分打滿,她隻有五十六分,不然七百四十二上A大建築系更穩妥,不用現在這樣每天還提心吊膽自己會被調劑。


  因為聊得挺投入,她倆這會兒都沒意識到,這個vip廳其實離得有點遠,還得上電梯。徐栀聽她這麼說,搖搖頭,她本來覺得自己挺厲害,後來發現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她覺得陳路周的理綜肯定比她高,他那個分,理綜估計能上280,“反正就是這麼個概念,我是挺支持你考慶大的。”


  “哎,算了吧,我從小學開始復讀也考不出這個成績,行吧,翟霄還是厲害,談戀愛還是學這麼好,”蔡瑩瑩瞬間偃旗息鼓了,正巧,兩人這會兒走進影廳,她四下環顧一圈,“沒人麼?不過怎麼不是我想象中私幕影廳,我還以為是私人包間呢。”


  徐栀也跟著環顧四周,瞧了眼,跟樓下影廳差不多,隻不過這個廳更小,更精致,能容納大概也就二十人,有情侶座,也有單人座,身後的投影機上散著一束幽幽而寂靜的白光,好像一切鋪陳已久。


  她倆的位置在正中間,最佳觀影區。徐栀每次在美團上買電影票的時候,系統會自動推薦還剩下空餘位置裡的最佳觀影區,空場的電影都是這兩個位子。


  “我怎麼感覺被人包場了,”蔡瑩瑩一坐下,看著整個影廳富麗堂皇的裝修——太空座椅,以及手邊的熱咖啡,頓時覺察出一絲不對勁的端倪,眼神極不安分的四處張望著,試圖尋找蛛絲馬跡,“我運氣真的這麼好?中頭獎了?”


  徐栀看了眼時間,電影馬上開場,整個影廳還是空空蕩蕩,茫然問她:“是不是老蔡又買什麼奢侈品套件了?之前你爸買的那個沙發,不是還送了你們一次高級spa?”


  “別提那個高級spa了,”整個影廳燈光一暗,熒幕的光照在兩人的臉上,正在放別的電影預告,蔡瑩瑩這才一言難盡地告訴她,“我是沒好意思告訴你,就一盲人推拿,但別說,還挺舒服的,老蔡去了一次就在那辦卡了,所以這就是無商不奸,連環消費,一環套一環呢,再說,這世界上哪有免費的午餐。”說完,蔡瑩瑩又掏出手機看了眼,警惕地說:“別是讓我看完再付錢吧。”


  話音剛落,熟悉經典的電影片頭曲“噔噔噔”響起,徐栀嘆了口氣,將視線懶洋洋地轉向熒幕,說:“算了,來都來了,就當陪我過生日吧。”


  徐栀是典型的中國人,秉承著中國人崇尚和平、佛系的美好傳統——“來都來了,大過年的,人都死了,還是個孩子,今天我生日。”


  主要還是這部電影她非常想看,是一部美國電影,講的是一個因為面容缺陷的男孩,從小被父母遺棄送到孤兒院,他可以說是整個孤兒院最聽話的小孩,但因為容貌醜陋,沒有家庭願意收養他,孤兒院院長其實最喜歡他,也很心疼他。可每次有家庭過來詢問領養事宜時,他的資料永遠被放在最後一張,後來好不容易有個單身漢提出願意收養他,可卻不知,命運所饋贈的禮物也早就標好了價格……

Advertisement


  因為電影充斥著人性陰暗和卑劣,這個導演的作品一向都肆無忌憚地挑戰社會熱點,口碑兩極分化,輿論熱潮早已淹沒過一輪。所以在國內排片很少,整個慶宜市隻有一兩家影院有排片,而且都還是卡在人丁零星的午夜場。但她很喜歡這個導演,總覺得卡爾圖這個導演身上充滿了人性的挑戰,應該是個非常有故事的人。


  所以當知道,蔡瑩瑩送的電影票,居然是這場,可以說是相當驚喜,她甚至都沒想,為什麼會如何巧合,隻覺得年初去爬山算命的時候,算命的沒說錯,她今年運氣真的不錯。


  “早上老徐的筆電,和這場電影,哪個更驚喜?”蔡瑩瑩問她。


  徐栀難得笑了下,熒幕的光落進她眼裡,眼神盈盈像是漾著水光,“他那筆記本老早就買了,東藏西藏,我心裡有底啊,但這個就完全沒想到吧,卡爾圖在我心裡的地位僅次於老徐。我還以為今年都沒機會看這部電影了,他的片很容易被禁的。”


  蔡瑩瑩說,“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徐栀喂她吃了一顆爆米花,好似定心丸,“安啦,真要等會付錢,我請你行了吧,就當陪我過生日了。”


  蔡瑩瑩嘟囔了兩句:“你的錢不是錢啊,你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呀,再說老徐這陣子被人騙了這麼多錢——嚯,他那麼雞毛一個人,不會想不開吧。”


  “所以,你別廢話,專心看電影吧,看完我得回去陪他。”徐栀收神說。


  蔡瑩瑩電影看到一半才發現,這個高級豪華的VIP影廳裡其實不止她們兩個人,最後一排還形單影隻地孤零零坐著一個人。不知道這人是什麼時候來的,她倆進來那會兒肯定不在,當時燈光敞亮,這麼大個活人肯定不能沒看見。估計是電影開場才進來的。


  因為身形看著是個不可多見的帥哥,蔡瑩瑩忍不住回頭往那個方向多看了兩眼,因為距離有點遠,她又沒帶眼鏡,加上電影熒幕忽明忽暗的畫面光將那人影照得影影綽綽,他又恰好穿得一身利落幹淨的單調黑,腦袋上戴著一頂黑色棒球帽,帽沿幾乎可以說壓得很低,都不知道能不能看到電影屏幕,隱隱隻能瞧見流暢漂亮的下顎線,下半身子被前排椅子擋住,隻能看見半截寬闊結實的胸膛和棒球帽沿下的半張冷淡臉。


  蔡瑩瑩模模糊糊瞧著個形,也沒仔細想,隻是很有戒備心地對徐栀提醒了一句:“我去上個廁所,後面有個男的,你注意一下。”


  徐栀全神貫注地盯著電影屏幕,頭也沒回,隻嗯了聲。約莫蔡瑩瑩說話有些打斷她的情緒,有那麼半分鍾情緒從電影裡抽離,一下子沒進去劇情,於是鬼使神差地回頭瞧了眼。


  因為整部電影的故事背景發生在孤兒院,導演拍攝手法有點像隱秘的窺探鏡頭,所以整個畫質很暗淡昏沉,連同整個vip廳都是黑漆漆的。


  那道高大清瘦的身影隱沒在黑暗中,冷清孤寂得好像整個人已經與放映廳的昏天暗地融為一體。


  徐栀收回視線,繼續盯著電影屏幕,讓自己安安靜靜看電影。


  畫面裡,又有一個小孩被一對夫妻領養走,小男孩失落地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院長安慰他——


  「奇跡每天都在發生,或許哪天就會降臨在你頭上,前提是,你得時刻做好準備,別氣餒,每個蘋果派都有它誕生的理由。」


  畫面一切,院長又對副院長說——


  「每個蘋果派雖然都有它誕生的理由,但我親愛的老伙計,你還是得允許有人不喜歡蘋果派。」


  一位領養人一邊翻著資料,一邊直言不諱地說——


  「在骨子裡,我們都是野蠻的動物,我們所見的人隻是被綁上了繩索,被馴服了,這種情形叫文明教化。而不是人性本善。」


  「長得醜不犯法,同樣,我討厭長得醜的家伙,也不犯法。」


  小男孩和單身漢相遇,單身漢剛結束不得已的應酬,喝得酩酊大醉,衣衫不整地躺在公園的長椅上呼呼大睡,臉上掉了顆鳥屎,小男孩拿紙替他擦去——


  「看來長得醜的人,小時候過不好,長大了也沒見得有多好。」


  畫面一幕幕,劇情推進至高潮部分,小男孩戀愛了,畫質才稍微亮一些——


  「我想跟她做愛,我可以戴頭盔。」


  忽明忽暗的光影在放映廳晃動著,好像碧波蕩漾的潮水,擁著春水和星河在兩人故作鎮定的臉上曖昧朦朧的來回掃蕩,仿佛月亮在悄悄地眨眼睛。


  “陳路周。”徐栀頭也沒回,仍一瞬不瞬地盯著電影畫面,平靜地叫了聲。


  “嗯。”他應了聲,聲音是低沉懶散的。


  “過來。”


  身後有片刻沒動靜,徐栀從始至終都沒回頭看他,一直專注地盯著電影看,半晌後,她聽見身後有人站起來,腳步聲拖沓而散漫,一步步從旁邊過道的臺階上慢騰騰下來。


  他剛坐下,徐栀不出意外地聞到那股熟悉鼠尾草沐浴露的清淡氣息,沒再開口說話,也沒搭理他,這會兒手機響了,是蔡瑩瑩的微信——


  小菜一碟:我有事出去一趟,等會兒回來找你。


  徐栀:去哪?


  小菜一碟:沒事,你看電影,我去見個朋友。


  徐栀把手機鎖掉扔包裡,沒搭理他,也沒再主動跟他說話,但他這人存在感太強,光是安安靜靜坐在那,也很難讓人忽略他。或許他也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坐下後,動都沒動一下,一隻手環在胸前,另隻手支著胳膊肘,擋在鼻子上,面無表情且專注地看著電影,但收效甚微。


  他接了個電話,聲音也壓得很低,冷淡嗯了兩聲就直接掛了,估計都沒聽清對方說什麼。


  徐栀靠在椅子上,抱著胳膊,懶洋洋地沒看他,說:“是不是這會兒無論給你打電話說什麼,你都會答應?”


  說完,她掏出手機撥過去,陳路周手機在兜裡震,他接起來,徐栀電話放在耳邊,眼神多少有點挑釁地看著他,“陳路周,你是狗。”


  他笑了下,眼神難得清澈而柔和地看著她,一副她說什麼都照單全收的樣子,“嗯,我是。”


  春風化雨,潤物細無聲,情緒都被融進他的眼裡。


  “沒勁。”徐栀掛了電話,多少猜到這電影是怎麼回事,但是不知道他在背後做了多少,心裡隻能瞎七瞎八的猜。


  男人最怕女人說他沒勁,陳路周不動聲色地瞥她一眼,拎著手機慢悠悠轉了一圈,青澀幹淨的眉峰輕輕擰著,表情挺誠懇地自我反省了一會兒,裝模作樣問:“那要怎麼樣,你才覺得有勁?”


  徐栀沒答,電影估計快結尾了,徐栀劇情落下一大半,她現在已經有點看不懂了,也隻能硬著頭皮盯著看。


  陳路周很少被人說沒勁,尤其還是被徐栀說,心底多少有點不服氣,少年心氣還是高啊,靠在椅子上,懶散地不屑說:“有勁沒勁要這麼看,你也挺沒勁。”


  “行,咱倆都沒勁,”徐栀懶得再跟他扯下去,站起來,“倆沒勁的人,湊一起看沒勁的電影,沒勁透了,我回家了。”


  陳路周長腿懶懶地一伸,直接攔了她的路,徐栀轉身要走另一邊,手腕便被人拽住,他怕弄疼她,力道不重,寸勁拿捏得極好,這點上回在臨市,徐栀就已經領教過了。


  手掌溫熱地貼著她的皮膚,徐栀覺得那一塊的皮膚酥酥麻麻地漸漸燒起來,不知道是他的熱還是她的更熱。或許是他們的。他也沒說話,就這麼仰頭看著她,像一條沒人要的小狗,眼神裡寫滿歉意,可嘴上繃得緊緊冷冷的。


  陳路周剛剛摘了帽子掛在椅背上,徐栀這會兒才發現他剪頭發了,額前碎發修剪成很短的一層青茬,薄薄地貼著頭皮,顯得額頭飽滿幹淨,精神很多,眉眼比往日更清晰英俊、銳利。


  徐栀從第一天見到他,就覺得他這人太聰明,她喜歡跟聰明人來往,但不會找太聰明的人當男朋友,因為很累,但是陳路周不一樣,他有趣幽默,聰明卻也簡單,有時候就是個大男孩,但總歸還是個聰明人,脫離不了聰明人的毛病,把自己想得太重要。


  電影還在放,已經沒人在看了,但任憑這裡頭氛圍多麼波瀾四起,電影劇情仍在孜孜不倦地走,就好像這地球吧,少了誰不能轉。


  陳路周並沒想把話說到什麼程度,或者說把他倆的關系做一個徹底的了斷,有些話,一旦說出來,可能就收不了場了,但是,今晚如果他倆就這麼散了,估計也就真斷在這。


  他站起來,靠在徐栀前排座椅後背上,總歸是沒忍住問了句,口氣表情都挺真誠,但藏不住的帶漿帶水,“怎麼才算有勁,那談戀愛有勁嗎?”

潛力新作

  • 偷心

    "深夜餓得難受,我怒發帖:「相處7年的未婚夫居然勾引我閨蜜,v我50聽我的復仇大計。」 未婚夫突然回復:? 下一秒,手機銀行卡收到50萬,外加冷冰冰的附言:轉了,說。 我戰戰兢兢地對著那個從國外殺回來的男人解釋: 「我說忘切小號了,你.…信嗎?」"

    心頭撒野

    我家樓下挖出千年古墓。此後,我每晚都會夢見一位行為孟浪的錦袍公子。 他將我抵在墻角動情深吻。 而我仗著夢境是假,夜夜調戲他。 直到某天早上,男生將我堵在學校走廊,咬著牙道,「今晚不準亂摸。」

    遲燃

    季家資助我多年。於是我處處為季家那位小少爺收拾爛攤子。 但季晏梧並不喜歡我。 他警告我不準對他動心,又在他朋友面前信誓旦旦: 「我就算變成狗也不可能喜歡她!」 於是我聽了話斂了心思,就等這位小少爺能夠掌權後辭職離開。 可後來醉酒的季晏梧擋在我門前,咬牙切齒: 「桑淩你要是敢讓那男人碰你,我就從這跳下去!」 還沒等我開口,這人又不講理抓著我的雙手貼在臉上,黏黏糊糊「汪」了聲。 小聲又委屈:「瘸了腿的狗真的會沒人要的……」

    餘光千萬遍

    我暗戀的男神,是我室友。我一直死守著這秘密混在他身邊,跟他稱兄道弟。 直到有天,一覺醒來,我睡在了男神牀上。 還被抓了個正著。 四目相對,全世界都安靜了。 男神麪無表情,「我覺得你最好解釋一下。」 「為什麼每晚會出現在我牀上。」 「和我睡一個被窩。」 我頭皮炸了。

  • 淋雨幾時

    周漾和貧困生的我告白時,他的青梅站在一旁笑我: 「他腳下那雙限量款都夠你一年生活費了,你該不會真信這種玩笑吧?」 我的確信了。 那時的我沒有意識到,我和周漾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直到青梅丟了手鏈。 周漾和所有人一起,將嘲諷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他嗓音譏諷,「缺錢,開口告訴我一聲就行了,何必呢?」 我紅了眼,攥著袖口的手止不住地抖。 轉學時,我拉黑了周漾所有的聯系方式,走得悄無聲息。 可沒想到,向來高高在上的周漾,找了我整整七年。

    蠶蠶

    蠶蠶對一個人族男子一見鍾情,喜歡到了骨子裏,見到他就忍不住想吐絲。 為了向他求偶, 她做了無數讓她日後回想起來時忍不住用十四隻腳腳摳破桑葉的傻事。 可是追到手之後, 她卻對他失去了興趣。

    琉璃仙音

    上神剔我仙骨時,血濺了他一身。 而我提前吃了遮罩痛感的丹藥。 不僅一點不疼,甚至抽空看了一眼眼巴巴等著換上我仙骨的女主。 看著他們志在必得的眼神,我笑了。 這仙骨要原身冰清玉潔才有效。 噗,不是吧不是吧,他們還真以為我為男主守身如玉呢? 事實上,我肚子裏娃都仨月了!

    今夜想你

    代替室友去男寢檢查,校草躺在床上擺爛,還讓我隨便記。於是第二天宿舍門口的通報火遍全校:「250 宿舍 4 號床宋陌躺在床上換了好幾個姿勢,硬不起來。」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