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聽人胡說八道,我和周振沒什麼。”
她隻這麼解釋了一句,也沒解釋太多。
主要是岑森也沒表現得非常在意,那她急吼吼地上趕著撇清關系好像也沒什麼必要。
整場活動下來,岑森都挺正常,還陪著她定了些季節性新品。
後續有一場小型的品牌古董包拍賣,季明舒其實沒看上,但周振他未婚妻看上了一隻,周振圖表現,一直跟另外一位女士叫價,一副很勢在必得的樣子。
那位女士見狀,後期也沒再跟,可就在成交之前,岑森眼都不眨直接將周振的報價抬了一倍。
這價格顯然已經高得有點兒離譜,別說周振舍不得,他未婚妻也舍不得,最後隻能忍痛看著岑森拍下這隻包。
季明舒也沒想到岑森會突然來這麼一下,意外道:“我不用這個,我有一隻了。”
岑森雲淡風輕,“隨便拍拍,你不喜歡的話可以送給閨蜜。”
周振和他未婚妻坐得不遠,聽到這話差點沒怄出血。
蔣純也坐得不遠,就坐他倆前面一排,聽到這話驚喜轉頭,眼巴巴地看著季明舒瘋狂暗示。
——最後這隻包季明舒還是沒舍得送,畢竟是岑森為她拍的,但她答應將自己之前收藏的那隻同款送給蔣純。
為此蔣純連拍了她三天彩虹屁,小學生似的在谷開陽面前炫耀。
谷開陽不和她計較,但季明舒對待閨蜜一向公正無私,於是悉心另挑了一款送給谷開陽。
一隻包包引發的閨蜜吃醋大戰暫且不提,當日回家,岑森非常二十四孝地準備了豐盛晚餐,還醒了一支年份很好的紅酒。
最近岑森公事繁忙,都沒什麼時間下廚,季明舒已經很久沒有一飽口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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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頓飯有很多她喜歡吃的菜,當然還有久違的紅燒小排骨。
她吃得非常滿足,滿足到早將周振引發的小小不快拋諸腦後。
飯後,她甚至還很賢良淑德地和岑森一起穿著圍裙洗了洗碗。
雖然小排骨出場的時候她就知道晚上會發生什麼,心裡還隱有期待,但她並不知道,今晚這頓小排骨的代價比平日要高太多。
岑森就像是突然變了個人似的,渾然不見白日的溫和。
她以前承受不住的時候,說幾句好聽的,服個軟,岑森就會溫柔一點。
但今晚完全沒有,他整個人就很強勢,不容她半分反抗,哭爹喊娘都沒用。
季明舒一抽一抽的,汗如雨下,終於在一次次的潰不成軍中察覺出了岑森的不滿,特別主動地坦誠自己和周振那點都算不上什麼事兒的往事。
岑森額角黑發微湿,眼底泛著紅,在她身後沉啞著問:“你對他有好感?”
她斷斷續續,“那時候…那時候他長得好看,有點好…好感,不是很正常麼。我還對……對好多,男明星有好感呢。而且我隻是有個好感,你不是還和…還和李文音談了麼你……”
季明舒說完,就覺得自己根本就不該說話,這種時候揭短又不能贏獎金!
果不其然,迎接她的又是一陣死去活來。
她早已放棄反抗,小聲嗚咽,揪著窗簾布,抽抽噎噎地懺悔著自己再也不想吃小排骨再也不貪口腹之欲了。
但即便如此,岑森也沒有放過她的意思,她整個人就很絕望。
這種事遭不住的多是女方,季明舒中途一陣還很有骨氣。到後來,骨氣?不存在的。
她沒辦法了,從懺悔小排骨又轉為了訴說自己對岑森無盡的愛意,什麼隻喜歡他一個人隻愛他一個人之類的說起來毫無心理負擔。
不僅如此,她還瘋狂diss周振——
“就他那樣我能和他有點什麼?”
“他沒你高沒你帥沒你有錢。”
“我圖他什麼圖他能同時跟五個女生聊天看六場哈利波特?”
別說,這招還挺有效,至少岑森忽然就變得溫柔了很多——當然也不排除後繼無力的可能性。
最後快要結束的時候,岑森忽然附在她耳旁,低啞著問了句,“我們要個寶寶,好不好。”
季明舒:“……?”
我還是個寶寶呢!!!
第82章
說實話,季明舒對生小孩這事的確不甚熱衷,今年兩家家長多番明示暗示,她總是撒嬌搪塞。
但要說有多排斥那也沒有,她偶爾還會順著雙方家長的示意,對未來有兒有女的美滿生活加以幻想。
之所以進退模糊,可能還是因為她潛意識裡覺得小孩也不是說有就能有,對新生命的到來她也根本沒有太過具體的概念,所以也無從深思。
沒等到她回答,岑森緩慢磨動,又啞著嗓子再問了遍,“我們生個寶寶好麼。”
季明舒沒力氣說話,聲音嗚咽綿軟,拒絕也不真切。
察覺岑森已經到了,她下意識伸手,去夠桌上小盒。
可下一秒,她忽地一怔。
嗯?沒了?
她又倒了倒盒子,可什麼也沒倒出來。
勉強拉開抽屜,裡面竟然也空空蕩蕩。
季明舒這會兒本來就被岑森弄得反應有點遲鈍,這下更是好半晌都回不過神。
當初她在超市錯手抱回來的那一大盒,就這麼用完了?那麼大一盒擱便利店賣都得賣小半個月吧?!
“等…等等……”
她不死心,半撐起身,還想往抽屜深處摸索。
岑森卻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額角汗珠滾落,眼底沉沉,輕輕一按便將她不盈一握的軟腰給按了下去。
咔——!
金絲雀孵蛋記,正式開始錄制。
次日醒來,季明舒雙目呆滯地望著天花板,望了近五分鍾,眼神遊離渙散。
昨晚後半夜風收雨歇,她累得宛如一隻死雀,按理說應該一沾枕頭就睡個不省人事,可她統共沒睡幾個小時,這幾個小時裡還不停做夢。
夢裡她生了崽崽,不知道是男是女,長相模模糊糊,從旁人誇贊中可以推斷出稍有幾分可愛。
隻不過這可愛崽崽很氣人,集聚所有熊孩子的壞毛病於一身,三分鍾能把人氣暈兩分半。
就在她衣不解帶素面朝天在家帶崽的時候,忽然又驚聞噩耗——岑森出軌了!
夢裡那種晴天霹靂的感覺實在是很難形容,比當初她誤會岑森出軌某張姓十八線時深刻太多。
而且這夢還挺全須全尾,真情實感消化完這一噩耗,又馬不停蹄給她安排了一場岑森回家攤牌的名場面。
岑森穿一絲不苟的名貴西裝,站在客廳,徑直提出條件。
其餘條件季明舒也記不得了,隻記得岑森說孩子歸他,沒有任何商量餘地。他用的是那種以前很熟悉現在卻很陌生的冷漠口吻,眼神坦然且冰涼。
夢裡她怎樣都無法接受現實,天塌了般,直接進入世界末日。
以至於醒來後,她好像都還能感受到夢裡那種傷心絕望和不可置信的意難平。
“怎麼了?”
岑森剛醒,見她發怔,下意識便將她抱回懷中,聲音低醇沙啞。
明明隻是三個字的簡單問詢,卻又帶著不加掩飾的親昵,和夢裡冷漠絕情的岑氏森森判若兩人。
季明舒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蜷進他懷裡,冰涼手腳開始回溫,悶悶地咕哝了句,“沒什麼,做噩夢了。”
岑森也沒多問,親了親她的頭發,“還早,你再睡會。”
季明舒“嗯”了聲,環在他身上的手臂不自覺收緊了點。
可沒過一會,她又忍不住戳著岑森胸膛小聲說:“我夢見我生小孩後,你出軌了。”
岑森稍頓,下意識以為她這是不願意生小孩編出的幼稚借口,默了兩秒,順著她說了句,“那我們不生。”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真的做夢了!”季明舒戳得更重了點兒,“我夢見你出軌之後回來找我攤牌,連坐都不願意坐,就站在客廳裡跟我講什麼財產分配,還有孩子必須歸你之類的……”
季明舒不停碎碎念,念到最後還狐疑地猜測了句,“我該不會是有什麼預知未來的能力吧你說,很多小說裡都這麼寫的。”
岑森沉吟片刻,反問:“小說裡不是還寫挖腎挖心麼。”
“……”
“好了你別說了。”
這一話題因岑森翻黑歷史被季明舒主動跳過,她有一搭沒一搭說了些別的,手指還在他胸膛上闲闲地畫著圈圈。
忽然她想起件事,“對了,君逸雅集那個設計稿,什麼時候出結果?”
“應該是今天下午,我行程結束得早的話,會去旁聽項目組的比稿。”
季明舒意味深長地“噢”了聲。
岑森不接話,隻同樣意味深長地看著她,一副“你賄賂我我可以考慮暗箱操作”的樣子。
季明舒稍稍掙扎了下,還是決定牢牢守住自己的節操,推著岑森催他起床。
岑森輕笑,倒也沒纏。
到公司後,岑森一切如常,邊喝清咖,邊處理堆積如山的文件。
隻不過處理到一半,他忽然摘下眼鏡,拿起眼鏡布慢條斯理擦著,又叫來周佳恆,“讓文律師來一趟。”
周佳恆稍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