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舒不吃飯又不運動,體力怕是不太行,我簡單目測一下,她估計得有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季明舒默了默,內心腹誹:她現在能下床隻是不想下好嗎?!沒聽過什麼叫做隻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地嗎!
不過谷開陽前兩句還是說得蠻對的……岑森這變態真的好欲。
她和岑森結婚也挺久了,以前過夫妻生活的時候好像不怎麼會害羞,因為都是黑燈瞎火又很模式化的,差不多就得了洗洗睡。但昨晚他竟然俯身……而且後來還故意抱她去鏡子前,放緩動作哄誘她看!
回想起細節,季明舒忽然又抓起被子往腦袋上蒙了蒙,渾身都臊得發紅。
由於昨晚給季明舒身心都留下了劇烈衝擊,她都沒什麼心情去關心李小蓮沙龍過後的最新動向,也沒什麼心情去收拾谷開陽。
《設計家》節目組制片發來消息,讓她轉發今晚節目開播的微博,她也佛裡佛氣地應了聲“好”,從真人到微信都散發出一種peace&love的歲月靜好白蓮感。
季明舒平時不太玩微博,隻看看新聞點點贊,偶爾下場幫裴西宴撕個逼。
還是節目組不厭其煩發消息,她才勉強認證了一個室內設計師的黃v,名字也從以前臉摁鍵盤隨手打出的一串字符改成了規規矩矩的“季明舒”三個字。
她的號上原本隻有幾百個粉絲,一半是打廣告的僵屍粉,一半則是圈子裡玩微博的塑料花兒們非要互關。
認證通過後,節目組給她買了三萬粉,還特地用一種“不用謝”的語氣通知了她一聲。她當時無幾把語,連消息都沒回。
這會兒她登上微博和節目官微互關,轉發了微博,然後就直接下線,連新增粉絲和新增私信都沒多看,滿腦子琢磨的都是今晚岑森回來會不會繼續折騰她,岑森是不是吃了什麼藥,她如何面對岑森比較自然……
沒成想結果倒還挺如她所願——今晚岑森臨時要見一個長期合作的地產老板,人家遠道而來特地拜訪,於情於理都不好推辭,至於幾點回家,現在還不好說。
季明舒看完岑森發來的消息,隻回了個“好”,而後退出聊天界面。可三秒之後,她忽然又點進去,往前劃拉了會兒聊天記錄。
奇怪,這狗男人是什麼時候養成向她報備行程這習慣的?不過這是個好習慣,嗯,可以保持。
於是季氏舒舒獨守空房的夜晚,就簡簡單單欣賞了一番新擴建的衣帽間,等到八點,她又打開電視看《設計家》的首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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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猜想應該是岑森重新和節目組打過招呼,她並沒有被一剪梅,開篇的抽籤分組和抽選方案都有她的鏡頭。
雖然不多,但每一個鏡頭都很美,就和自帶蘋果光似的,整個人都美得驚豔且突出,襯得旁邊花裡胡哨的少女偶像顏月星和三十八線小龍套似的。
她並不知道這會兒有八卦論壇在討論——以前吧隻覺得演員和idol有壁,沒想到素人和idol都有壁。
季明舒對這上鏡效果還挺滿意,邊吃提子邊看,可越看就越覺得有點兒不對勁。
怎麼感覺播出來的內容和當時錄制的內容,很多環節的前後順序甚至說話語序都對不上呢。
第58章
大約播了有三十多分鍾,節目進入廣告時間。季明舒盤腿坐在床上,摁著遙控往前回放。
她記得第一次去會展中心錄制時,顏月星這小姑娘就挺不討喜,戲多話也多,審美還奇差。
但剛剛播的這半小時內容裡,顏月星除了和她同框時顏值氣質被吊打得有點虐心,其他方面好像沒有什麼問題,看著還挺溫柔可愛善解人意,甚至還有點萌萌噠。
反倒是她,也不知道是她自己敏感了還是怎麼,總覺得有幾個顏月星講完話後帶到她的鏡頭,神情都有些不夠友好。別人都很捧場在認真傾聽,她卻心不在焉,也不笑。
而且關鍵在於,她記得自己錄制的時候也裝出了一副很捧場的樣子。
畢竟她季氏舒舒縱橫社交場合多年,在鏡頭前怎麼可能連這點表情管理都做不好。
季明舒略感鬱悶,可拿起手機一看,給她發消息的全都在吹彩虹屁,什麼寥寥幾個鏡頭就可以看出我們舒寶光彩照人氣質高級美顏盛世無懈可擊之類的。
她一一回完謝謝,又和谷開陽蔣純說起自個兒覺得有點小奇怪的部分。
蔣純閉著眼就是一頓胡吹海吹。
蔣純:【你想太多了,看起來完全沒有,就一個字:美!】
蔣純:【哦對了我表哥來我們家做客了,剛剛我不是在看電視嗎?他也在客廳和我一起看,還指著電視裡的你特別驚奇地問,欸,這是哪個明星?怎麼以前都沒見過?】
蔣純:【我說不是明星是我朋友哈哈哈哈哈!沒等他繼續問我就告訴他,已婚:)】
蔣純:【哎,不過這也證明,我們小公舉令人嫉妒的美貌已經藏不住遼:)】
谷開陽手裡拿著東西不方便打字,但也回了條語音,“節目後期剪輯肯定和你們當時錄制的時候有點出入,還蠻正常的,你想想要真的按你們錄制那會兒放,那什麼女團的小姑娘還不得把星城廣播大樓給炸了?”
說的也是。
季明舒兀自點點頭,很快又發現,岑楊也給她發了消息。
岑楊:【小舒,我在看你的節目,很美。】
季明舒:【謝謝~】
季明舒:【鞠躬.jpg】
岑楊:【對了,你明天有空嗎?雙環大廈有一個kiosk做的宇宙主題藝術裝置展,明天是最後一天了,我這剛好有兩張票。】
季明舒稍頓。
自上次平安夜出去吃飯過後,岑楊就會三不五時給她發消息問候。也偶有幾次邀約,比如約她看畫展,約她去哪家新開的餐廳吃飯。
有一次她是因為沒打招呼便出國度假,的的確確赴不了約。其餘幾次她都是找借口拒絕,因為她總覺著自己這麼個已婚少女和他這未婚男青年單獨出去玩,有些不合適。
仔細算算,她這也一連拒絕三四次了,再繼續拒絕好像有些傷人。季明舒想了想,便握住手機敲敲敲。
季明舒:【之前住在我閨蜜家落了很多行李,我這兩天已經回家了,明天可能要過去搬行李,沒有辦法去看展欸。】
季明舒:【不過過幾天我朋友要在京西辦一個假面舞會,應該挺有意思的,有興趣的話你記得去玩,工作之餘也可以放松一下。】
發完,季明舒自己還默讀了一遍。嗯,拒絕完再發出一個邀請,這樣就不會顯得很失禮了。
而且岑楊和岑森從本質上來說是一類人,從小就不愛湊這種一群人瞎嗨的熱鬧。
即便他這回想去湊這個熱鬧,舞會現場幾十上百號人,那也很光明正大,沒什麼不合適。
正在這時,房間外面傳來上樓的熟悉腳步聲。
季明舒背脊都不自覺地直了直,敲手機的速度也加快了些。
季明舒:【我這邊還有點事情,先不聊了。你去的話直接報我名字就可以了,不需要邀請函。】
岑楊眸色略深,正在打字的手也頓了頓,不知想到什麼,他長按刪除鍵,將內容一鍵清空。
其實他一點都不想從季明舒著手。
季明舒是個看起來張牙舞爪,嬌蠻任性,但內心很單純也很善良的小姑娘,從小就是。
可偏偏除了季明舒,他竟找不到一點近身的辦法。
他回身看向窗外帝都冬夜的熠熠燈火,忽然覺得這座城市很陌生,和他輾轉反側多年所懷念的城市,一點也不一樣。
岑森走進房間時,身上帶有很濃重的酒氣。季明舒邊下床邊掩住口鼻,聲音被捂得有點悶,“你喝了多少,好難聞。”
岑森不知是沒聽清還是怎麼,沒主動敞開房門透氣就算了,竟然還帶關了房門,合上了鎖扣。
季明舒下床時背對著他,沒注意到他暗戳戳的騷動作。
她在總控開關那兒調了換氣模式,又回身去開房門。可她還沒碰上門把,就猝不及防被岑森一把撈進了懷裡。
滿是酒氣的吻從她唇邊落下,又纏繞著往裡,撬開牙關,長驅直入。
季明舒剛開始還強行推了幾把,但兩隻細細的手腕很快被岑森反剪至身後緊緊控住,吻也懲罰性地變得更加霸道,甚至還有點色情。
季明舒身體發軟,腦袋也暈。但當岑森想要進一步動作時,她的身體記憶又忽然蘇醒,下意識便開始反抗。
“不要!”
“你是泰迪精轉世嗎你。”
“我還痛呢!”
她手腳並用地掙扎,聲音嬌嬌軟軟,對岑森並沒有起到什麼阻礙作用。
看著這狗男人埋在她鎖骨下方還不忘解她背後衣扣,她腦子一抽,竟然用下巴磕了磕他的腦袋。
這招傻是傻了點,牙齒都被她自個兒磕痛了,岑森也沒什麼感覺。
不過他聽到季明舒磕痛牙齒之後的倒抽氣聲,還是緩了緩動作。
他抬頭看著季明舒,眼裡滿是情欲,聲音卻清冷沉靜,“我今天給你買了鑽石,一整套。”
“……?”
季明舒皺了皺鼻子,嫌棄道:“航母都不管用,我說了我痛!”
“我也痛。”
他的聲音忽然就變得低啞,邊說還邊按著季明舒的背脊往自己身上貼了貼,讓她自己感受。
“……”
季明舒被戳得一激靈,忽然就想起了昨夜被有氧運動所支配的恐懼!啊啊啊!這個死變態怎麼不去坐牢!!!
——兩人的博弈最後以季明舒貢獻出纖纖十指作為結束。
岑森似乎還不甚滿足,季明舒洗手回來,他也沒有進入所謂賢者時間,隻直勾勾地盯著她嫣紅的唇。
季明舒原本是不太明白的,可想起之前岑森做過的事,忽然就明白了。
她湊上去捂住他的眼睛,強硬道:“想都別想!這輩子都別想!你這種思想不幹淨的男人就應該去坐牢!!!”
岑森的酒意還未全散,低低地“嗯”了聲,仿佛帶了點笑。
他握住季明舒的手,又毫無誠意地低聲道了句歉,而後又將她柔軟的身體攬入懷中。
季明舒還沒有睡意,想起回家這兩天,這男人就和進入發情期似的一言不合就要做,都沒和她說上幾句話,心裡還挺不高興的。
於是她理直氣壯地伸出手,“我手疼,你幫我揉揉。”
都說男人在床上都很百依百順,岑森也不例外,她這麼一命令,他還真握住她的手,輕輕揉了起來。
季明舒窩在他懷裡窩了會兒,不自覺就成了關心老公的小嬌妻,“你今天怎麼喝這麼多,有沒有吃醒酒藥之類的。”
岑森半闔著眼揉手,難得和她聊起工作,聲音還靜靜的。
今天他應酬的那老板不是什麼斯文人,早年做灰色產業起家,一路走過來有那麼點刀口舔血的意思,為人也就比較粗獷豪放,勸酒的理由一個接一個,什麼感情深一口悶,感情厚喝不夠,感情鐵喝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