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便他們在天臺,也沒有很高,一般人跳樓不會選擇這種高度。
裴景卿當然不是真想跳樓,“你兄弟這麼慘了,你不能安慰安慰我。”
謝砚禮瞥了他一眼,終於大發慈悲問了句:“怎麼了?”
還要死要活的。
自從姜漾出事,裴景卿整個人變得格外浮躁。
裴景卿再次解開一瓶‘無酒精啤酒’才開口:“漾漾好像想跟我分手。”
沒等謝砚禮開口,他手機鈴聲響起。
是容懷宴。
謝砚禮抬了抬手,接起電話,想著:應該是天鷺灣那棟別墅的事情。
裴景卿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口,就全都憋了回去。
聽謝砚禮跟容懷宴聊什麼別墅什麼園林,幾分鍾後,他忍無可忍,“你們兩個,能不能關心一下可憐的下鋪兄弟?”
容懷宴沒想到會聽到裴景卿的聲音,頓了幾秒:“他怎麼了,你們倆大上午的怎麼在一塊?”
他們三個是大學時期的舍友,容懷宴和謝砚禮兩個潔癖住上鋪,裴景卿自己住下鋪。
巧得是他們同年,容懷宴以比謝砚禮早出生半個月霸佔了老大的位置,謝砚禮屈居老二,裴景卿比謝砚禮還小三個月,位居老三。
謝砚禮漫不經心:“哦,他失戀了,在尋死覓活。”
容懷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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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景卿:“我還沒失戀!”
但快了。
容懷宴沒忍住低低笑出聲:“你們兩個在北城倒是過得感情豐富,一個追老婆,一個玩失戀。”
“你開免提,我跟他說。”
既然容懷宴把這活接過去,謝砚禮自然毫不猶豫把這個燙手山芋遞給他。
容懷宴溫潤的嗓音響起時,裴景卿還坐在欄杆上。
冬日冷陽灑在他身上,倒是有種悽清的氛圍感。
容懷宴:“老三,男人要是不想分手,有個非常管用的辦法。”
“隻要她不是變心愛上別的男人,肯定手到擒來。”
裴景卿聽著跟傳銷似的,“什麼辦法這麼管用?”
容懷宴一字一句,語氣正經:“跪下求饒。”
咳……
這話差點沒讓裴景卿從天臺掉下去。
他還以為是什麼高明主意的。
神特麼跪下求饒。
裴景卿想著容懷宴那張君子如玉的臉,完全想象不到他給他老婆跪下求饒的畫面。
容懷宴不疾不徐:“這是我的哄老婆王牌秘籍,傳授給你們,不要太感謝我。”
裴景卿皺眉:“可行嗎?”
容懷宴很有經驗:“不行的話,就別幹跪,跪鍵盤,跪搓衣板,跪榴蓮皮。”
“這些還不行的話,隻好跪釘子跪刀子。”
裴景卿:“……”
謝砚禮:“……”
這就是他的王牌秘籍?
這邊容懷宴自覺對兄弟們不藏私,繼續道,“年後我去北城出差,老二把過戶辦了。”
最後這話自然是對謝砚禮說的。
謝砚禮嗯了聲。
等他掛斷電話後,裴景卿看向謝砚禮:“你說容懷宴那狗是不是騙我們?”
謝砚禮將手機收回去:“你試試。”
裴景卿若有所思地從欄杆跳下來,自我安慰:“可能是我猜錯了呢。”
或許漾漾並不打算跟他分手,隻是說氣話。
但他很有先見之明的給助理打電話:“給我送個搓衣板過來。”
“沒有?鍵盤也行,要機械鍵盤。”
裴景卿洞察力多強,聽今天姜漾的口吻,就猜到了,她是想跟自己分手,可後來秦梵他們夫妻兩個過來,才讓她沒有說出口。
不過是僥幸心理罷了。
下樓時,他沒坐電梯,清俊的面容神色凝重。
……
中午十二點。
黑色賓利停在醫院路邊,司機早就把車開在這邊等著,直到秦梵他們上車。
自從那輛邁巴赫被拍到後,謝砚禮日常出行的車子便換成了這輛。
秦梵問謝砚禮:“如果漾漾跟裴總分手,裴總不會找她麻煩吧?”
要說裴景卿這樣的男人,並不是姜漾想要招惹就招惹,想要放手就可以放手的。
但凡裴景卿不放手,姜漾可能會很麻煩。
謝砚禮揉了揉眉梢,後靠在舒適的椅背上,嗓音平靜:“不會。”
秦梵輕輕松口氣:“裴總是拿得起放得下的脾性就好。”
然而這口氣沒松多久,邊聽謝砚禮語調徐徐:“他拿得起,放不下。”
???
秦梵被謝砚禮的大喘氣說話方式氣死了,忍不住捏他手臂一下,“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被謝砚禮反包住那隻亂動的小手:“放心,裴景卿不會強迫她。”隻會跪下求她。
當然,後面這話謝砚禮沒提,暫時給兄弟保留一點面子。
秦梵狐疑地望著他:“你可別騙我。”
謝砚禮睜開眼睛,側眸看她:“謝太太,與其擔心別人,不如想想明天回老宅過年的事。”
這話一出,秦梵果然面色微變。
也不敢再掐謝砚禮,捧著腮裝可憐,“你會保護我的吧,保護你可愛美貌的仙女老婆?”
謝砚禮對著她微微一笑:“當然。”
這微笑,讓秦梵瑟瑟發抖。
**
除夕那天中午,除了謝家人之外,各種親戚朋友,甚至合作伙伴都提前來拜年。
謝家作為北城第一家族,每年這個時候,門檻都要被踏破。
當然,能踏入謝家大門的,也隻有寥寥幾家,皆是頂級豪貴。
秦梵今年紅了一把,尤其是大年初一《風華》就要上映,不少年輕的小朋友們搶不著票,都來找秦梵要票。
秦梵被一群少年少女小朋友圍在中間,生無可戀地仰頭看向站在二樓往下看的謝砚禮。
第68章
二樓,謝砚禮身後是大面積的玻璃窗,自然光灑在他身上,像是鍍上了薄薄的光暈,素來清冷的面容都柔和了幾分。
然而秦梵看到這樣的美人景色後,內心暴躁——
啊啊啊,狗男人!!!
故意的。
他要失去自己這樣的仙女老婆了。
他居然還站在二樓看戲,也不來解救她?
耳邊是年輕少年少女們的聲音:“您手裡一定有很多票吧,能不能勻我們幾張?”
“大嫂不是女主角嗎,我們給您捧場呀!”
“對對對,我們有同學也都說買不著《風華》上映的第一場票,太難搶了。”
“您還有嗎?”
“……”
還有一半的人運氣好買到了,就在跟其他人炫耀:“嘿嘿嘿,我們買到了,嫂子到時候去電影院支持您!”
“嗨呀,本來還打算包場的,誰知差點連一張都買不到。”
“等過幾天熱度下去了,我再去包十場給謝太太捧場!”
“……”
秦梵很清楚,他們的熱情基本上都來自於謝家。
如果她不是謝砚禮的太太,那在這些天之驕子眼中,不過是個女演員而已。
面對那麼多貴客之子,秦梵即便心裡清楚,也不會沒禮貌到不給面子,要維持謝太太的優雅矜持。
她精致的小臉蛋都要笑僵了,今天眼角絕對要多長兩條皺紋。
全算在謝砚禮身上!
秦梵好不容易掙脫大家熱情的圍觀,抬步上樓時,還能隱約聽到客廳正在跟公公婆婆們聊天的長輩們說:“你這兒媳婦還挺粘人,這才多久沒一塊就迫不及待去找。”
謝夫人:“那沒辦法,我們家兒子兒媳感情就是好,家和萬事興,是嗎?”
那人笑著道:“謝夫人說得對,我們呀,也樂意看到年輕人感情好。”
“我記得他們結婚也三年了吧,怎麼還不打算要個孩子?”
謝夫人雖然催謝砚禮他們,但在外人面前還是護著的,她抿了口茶水,笑意盈盈:“我們家梵梵可是女演員,這要個孩子從懷孕到生產到坐月子再到產後修復,沒有兩年下不來。”
“年輕人,先事業為重,我們當父母的,總不能為了想要抱孫子就拖後腿吧。”
“您說得是,不過家裡有個孩子還是熱鬧的。”那貴婦人平時私下就愛跟謝夫人較勁兒,現在她兒媳婦剛生了對雙胞胎兒子,正得意著呢,捂嘴笑,“我們家現在可熱鬧了,還是你家清靜……”
“……”
二樓走廊處,謝砚禮已經坐在盡頭休息區的沙發上查看郵件。
秦梵從他肩膀旁,探頭過來:“你不是休產假不工作嗎?”
謝砚禮指尖頓住,按滅了屏幕,對上她那雙明顯閃爍著不高興的眼神,“不是工作,是私事。”
秦梵:“???”
這麼理直氣壯的跟正室太太說有私事,什麼私事是她不能知道的。
不過秦梵沒有在他這件私事上糾纏,男人嘛,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小秘密很正常。
誰知道是不是什麼狐朋狗友給他發小電影。
因為她剛才瞥到了郵件名稱——老婆不在時私下看。
就跟那種黃色小廣告似的。
秦梵看著謝砚禮那張清冷寡欲的面容,想到那天在浴室發生的事情,輕嘖了聲……
就這麼欲求不滿?
甚至淪落到偷摸著看片兒的地步?
秦梵終於想到怎麼扳回一局了,她拍著謝砚禮的肩膀,語重心長:“你年紀也不小了,少自己玩,別玩壞了。”
“畢竟,媽還等著抱孫子呢。”
她那雙眼睛過分清澈,讓人一眼就能看出她想什麼。
謝砚禮似笑非笑地望著她。
就在秦梵神清氣爽覺得自己把謝砚禮堵的啞口無言時。
他慢條斯理來了句:“我有太太,為何要自己玩?”
秦梵:“……”
謝砚禮將手機屏幕重新按開,入目還是那條郵件:“想知道是什麼嗎?”
不得不說,謝砚禮神神秘秘的,秦梵還真的來了興趣。
不是小黃片?
那是什麼,不能讓老婆看?
這次秦梵看到了發件人的名字——ronghuaiy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