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因為賭約，把物理系天才追到了手。
多年後重逢。
我又去招惹他。
這次是真心的。
我問，「你還愛我嗎。」
他輕笑，「你配麼。」
於是，我又不要他了。
1
世界上有沒有這樣的愛情。
會再見，會記掛，再呆滯的不像樣子。
時隔五年。
我與岑易重逢。
2
他比以前成熟了些。
矜貴清冷。
身邊還站著齊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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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要不是我大張旗鼓追他。
這倆人或許早就在一起了。
朋友調侃，「岑總，不是說有事不來了嗎。」
岑易沒接茬。
倒是齊柔笑著解釋。
「是我想和大家聚聚，岑易哥不放心，隻能送我，順便一起過來了。」
一句話，讓倆人關系曖昧起來。
我不是滋味看著不遠處。
可惜自始至終。
岑易一個目光都沒有看過來。
3
人多便玩起了遊戲。
酒瓶第一個就指到了我。
有人八卦問，「心裡有沒有一直放不下的人。」
對面。
齊柔不知在他耳邊說了什麼。
岑易牽了瞬唇。
般配的刺眼。
我向來坦蕩，問，「你有嗎。」
酒桌氛圍直接高漲。
全是看熱鬧的起哄。
岑易終於抬眼看過來。
我下意識收緊指尖。
半響，隻聽男人玩味說，「有啊。」
5
話落。
齊柔像是忽然害羞了。
勝利者一般，看了我一眼。
「岑易哥，我們早點走吧
，今晚要下雨呢。」
八卦聲，起哄聲持續。
光線昏暗。
岑易偏頭點了根煙。
無視周圍熱鬧。
視線再次落在我的身上。
四目相對。
戲謔懶散。
6
我至今記得，大學時因為賭約去故意接近他。
事情敗露後。
我問他，分手嗎。
岑易輕笑說---你覺得，有必要跟我商量嗎。
時間不是良藥，是麻藥。
麻木到死性不改。
誰管跌入了什麼報復的圈套。
7結束已經十二點。
我出來時。
遠遠的便看見了岑易。
「岑總，故意在這等我嗎？」
他像是在愣神。
聞言側眸，「挺會往臉上貼金。」
「那怎麼沒送那位回家。」
「司機送了。」
「你們關系到什麼地步了？」
「男朋友沒來接你？」
我彎唇，「不是在我面前嗎。」
岑易聽笑了，「抬舉我了。」
這人以前多乖啊，撩一下就臉紅。
不像現在說話冷飕飕的。
我心口發酸，不知該說什麼。
然後，不講理的讓他送我回去。
8
岑易沒喝酒。
車內。
我問，「這裡很多人坐過嗎？」
「忘了。」他提醒，「安全帶。」
我氣的性子上來，「你幫我。」
氛圍沉默。
岑易看過來。
瞳孔漆黑，映著獨一無二我的影子。
我不介意再坦誠一點。
「岑易，你知道的，我不喜歡回家的。」
9
當初在一起半年時，我就是這樣說。
那晚，我們第一次肌膚相貼。
後來有了無數次。
如今我們又到了酒店。
屋外大雨落下，潮湿陰冷。
「等雨小一些，再送我回去吧。」
岑易挑眉，一副『不然呢』表情。
我有些尷尬，「你什麼時候回國的。」
「前段時間。」
「你是不是恨我。」
「不提都忘了。」
忘了。
聽著這兩個字。
我木納將毛巾遞給他。
「你幫我擦。」
發絲沾了些雨水。
岑易沒動，低聲，「江月，別作。」
10
「我作？也對，你家齊柔最單純，她今晚故意帶你來氣我。」
我停下語氣，一字一句，「還是說，是你故意和她一起來？」
顯然，岑易沒讓我佔上風。
「所以，你生氣嗎？」
他說著，接過毛巾。
被他冷眼看了一晚上，此刻竟有些溫柔。
我笑吟吟道，「我當然吃醋，不過你好像又變好看了。」
岑易微頓，低聲，「你喝醉了。」
我固執攀上他的脖頸。
他的動作也停下。
我問，「這麼些年，想過我嗎。」
11
岑易嗤笑了瞬。
「你呢。」
我說，「想啊，在想你有沒有結婚，有沒有和別的女人接吻睡覺。」
空氣安靜。
毛巾下移，遮住了我的眼睛。
我感受到他的指腹輕柔摩擦我的臉頰。
他說，「現在有了。」
時隔多年。
他重新吻我。
熱意混著酒意，輕咬。
我腿發軟，攥著他的領帶才勉強站穩。
許久。
岑易退開些距離。
「雨小了。」
「可我頭發還有些湿。」
岑易垂眼，唇角扯出些弧度。
「我看看有多湿。」
12
事情往理智邊緣發展。
床上。
酥麻蔓延全身。
大腦一片空白。
隻開了盞夜燈。
我看到他臉頰流暢的輪廓。
以及眼裡的淡漠。
岑易握著我的腰，啞聲，「瘦了。」
我張了張口，想說什麼。
身子被翻過。
我想轉頭。
可男人偏偏不讓，故意摁著我的後頸，不讓我看他。
聲音悶在枕頭裡，顛簸的顫抖。
「岑易，疼。」
他笑了笑，「江小姐，還知道疼麼。」
13
分開這麼些年，我沒怎麼談戀愛。
朋友笑我說，和岑易談過的人，確實看不上其他貨色。
他像一個標準，抬高我的眼光。
到頭來，逼著我承認—這些年，我忘不了他。
我想，他應該也是。
畢竟以前誰都知道，岑易有多喜歡我。
隻是我沒想過。
第二天醒來，體會了跌入谷底的滋味。
14
滿地凌亂衣物，一室冷清。
岑易早就走了。
我按了按眉心。
昨晚是衝動了，但我對他的欲望是真的。
怪不了誰。
等洗漱完。
電話響起。
「醒了？」
我嗯了聲，「你就把我一個人扔在酒店？」
岑易像是聽了什麼笑話，聲線倦怠。
「總不能，再談次戀愛吧。」
都是成年人，計較起來也沒什麼意思。
「混蛋！」
我張牙舞爪罵完，直接掛電話。
心髒還是湿悶的疼。
也罷，免費的鴨，指不定誰吃虧呢。
我這樣安慰自己。
15
再見到岑易，是在合作商的剪彩儀式上。
他一身西裝，和齊柔有說有笑。
視線從我臉上劃過，沒有一刻停留。
好像那晚壓著我頂的不是他一樣。
衣冠禽獸！ ?????????????????
身邊知道我過往的同學兼同事，拍了拍我的肩膀。
「哈佛大學雙學位，回國空降融方集團執行 CEO，怎麼樣江總監，看見白月光又帥又優秀，後悔嗎。」
後悔嗎，會遺憾吧。
我心情不是很好。
應付著完成了剪彩儀式。
不知哪個女禮儀跌倒。
我被牽連著高跟鞋一晃。
岑易側頭朝這看。
而後沒猶豫的，扶住了同樣被牽連的齊柔。
16
腳腕好在沒有傷及骨頭。
動靜不小。
旁人扶我到座位上。
再抬眼，場內還裡還有岑易的影子。
我掩蓋失落，更沒心情待下去。
走到路邊。
冷風吹來。
幾年的念念不忘，如今看來像個笑話。
我眼眶忍不住紅了。
不知過了多久。
面前出現一雙黑色皮鞋。
岑易緩緩蹲下身，與我平視。
「哭什麼。」
我故意將委屈放大，「你心裡不清楚嗎。」
岑易笑意不及眼底。
語氣碎了冰般的冷淡，直扎心頭。
他說，「江月，你犯什麼賤。」
17
眼淚掛在眼角，被風吹落下來。
我深深呼吸。
「你找我幹什麼。」
岑易沒說話。
視線落在我的腳腕，抬手覆上去檢查。
「傷哪了。」
「你看不到嗎，是不是和齊柔一樣扭傷了？」
「確實，她是真的，你是裝的。」
我抬眼，「岑易，我記得剛剛給過你臉了。」
還接二連三的諷刺我。
岑易卻笑了，在冷風中起身。
「起來，送你回去。」
「不用你。」
「最後一遍，走不走。」
「抱我。」
「...」
18
窗外陰雨綿綿。
我沒有崴腳，但穿了一天高跟鞋，後腳跟也磨破了皮。
岑易幫我貼上創可貼。
低眉時溫柔肆意。
他總是這樣的，口嫌體正。
有一瞬錯覺，回到了曾經。
我嘶了聲。
岑易一頓，「我沒用力。」
「我怕疼，你又不是不知道。」
岑易想說什麼，電話響起。
我看著他站在窗邊的側顏。
肩頸挺拔，身影修長。
直到他放下手機。
我有種預感，他要走。
下意識咳嗽了兩聲，「我好像發燒了。」
岑易皺眉，探了探我的額頭。沉默幾秒，他語氣無奈。
「江月，你的這些伎倆不應該用在我身上。」
我有些心虛。
不知他說的是現在，還是指以前的什麼事。
岑易沒再看我，拎上西裝外套。
我酸溜溜問，「什麼事這麼急，走了就別回來了。」
他哼笑了瞬，目光意味不明。
「嗯，我怕你又以身相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