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我的意料,但又似乎是情理之中,沈明璋點了頭,一張俊臉紅得厲害:「嗯。我向你求婚。如果你喜歡我的話。當然,你也可以拒絕,我發誓不會乘人之危,依然會保持初心、恪守承諾。」
不管他內心怎麼想,這番話說得是真好聽。
像是極具真心。
我是真有些感動,忍不住問:「你喜歡我?」
沈明璋抬眸看我,鄭重點頭:「嗯。」
「什麼時候開始的?」
我回憶起我們的初次相遇,應該是我去半山別墅給沈卓當家教的時候。
當時,他在庭院裡練太極劍,一襲淡青色太極服,相當的飄逸出塵。我從他身邊經過,他朝我淡淡一笑,並沒說什麼話,隻每次在我家教結束後,他都讓司機送我回去,然後附送一塊很好吃的小蛋糕。
這點交集就談喜歡,顯然很牽強,還是萬人迷人設不講邏輯?
等下,他在學校見過我!
我想起剛上大學時,曾為了五百塊,給藝術學院做了一段時間的人體模特,當時,授課的老師就是沈明璋!
還有這次能出國留學,也是靠以他為名的獎學金!
「看來你已經知道了。」
沈明璋微微皺眉,像是有些難以啟齒:「我本不想這麼快跟你說這些,師生之間,確實不宜有戀愛關系。還好,我的合同到期了。」
原來如此。
看來他是對我一見鍾情了。
Advertisement
大抵被偏愛的有恃無恐,我開始盤問更多暗戀細節。
「你喜歡吃東食堂的醬香米線。」
「篤行樓那片野貓很多,你經常去投喂。」
「南校區的許願池,你喜歡夜裡去許願。」
……
他每說一件,我就扒拉一件他的衣服。
他起初還在抗拒,但我一吻他,他就軟綿綿沒了力道,整個人面色漲紅,額頭冒著熱汗,呼吸亂得不成樣子,大概是彈幕裡所說的「玩壞」?
他本就生得美貌,我還真被他勾出了色心,在沈家兄弟那兒受的氣,混著欲,也全發他身上去了。
「徐煙——」
「嗯?」
「你這是答應我的求婚了?」
「現在這個是重點嗎?」
我拉起被子,蒙住我們纏綿的身體,不去看沸騰的彈幕。
今夜,我隻為他燃燒、沸騰。
他亦然。
8
一夜春情蕩漾。
我算是體驗到老房子著火的威力了,第二天,真是腰酸背痛,渾身不適。但我還惦記著沈家兄弟的事,便打算拿那塊名牌手表賄賂隔壁女同學,請她偽裝成我的樣子出國一趟。
我想著蒙蔽沈家兄弟的視線,然後拐著沈明璋環球旅行+採風——我們先在外面玩個兩三年,我就不信沈家兄弟能保持幾年的痴情不改?
正軟著腿想下床,手腕一道力量來襲,我回頭一看,原來是沈明璋用領帶把我們的手系在了一起——他這是怕我偷偷跑了?
我無語苦笑,正要解開,就見沈明璋黑眸炸亮,目光幽幽盯著我,像是一隻高度警惕且隨時準備發動攻擊的狼。
我莫名心虛,扯謊道:「你醒了,那個,我是想去衛生間。」
沈明璋也不知信沒信,也不說話,但點了頭,然後為我解開了領帶。
我拖著疲累的身體,慢悠悠下了床。
可沒走兩步,身體一輕,就被沈明璋抱去了衛生間。
「謝謝。」
我尷尬道謝,進去一會兒,又出來,看他還在,想著他剛剛聽了聲音,一時羞恥得厲害:「你、你有事?」
我不復昨晚的孟浪,哪怕跟他徹夜糾纏,還是感覺很有距離。
「沒事。」
他吻了一下我的額頭,然後很自然地抱我回床上去。
我看出他的意圖,忙把自己的計劃脫口而出。
他點了頭,卻是說:「旅行前,先領證。」
我沒拒絕,安排了女同學偽裝我出國後,下午就跟他去了民政局。
登記前,我忍不住提醒:「沒有婚前財產公證?」
我知道像他們這種豪門貴公子,結婚那都是要有婚前協議的。
「沒有。」
沈明璋跟我十指交纏,笑意溫柔:「煙煙,我的就是你的。我不會離婚,我隻有喪偶。」
後面這句話聽來十分危險。
我下意識看向彈幕的位置,這才發現那兒一片空白,仿佛昨日的熱鬧,是我的幻覺,或者是某種 bug?
我微微蹙眉,很快收回思緒,對沈明璋說:「那個,現在說這種話,有點不吉利了吧?」
「煙煙,我這是醜話說前頭。我佔有欲很重,你有了我,就不能再有別人。」
最好如此。
我求之不得。
在我看來,隻要他對我永遠保持佔有欲,那沈家兄弟才不會有機會亂來。
很快領證成功。
我改了機票,直接跟他飛往了國外。
在飛機上,沈明璋跟我聊了婚禮。
沒有女孩子不期待婚禮,但沈家兄弟虎視眈眈,我隻想隱婚。
他尊重了我的想法,但飛機一落地浪漫巴黎,就帶我去了珠寶店,給我買了一顆碩大的鑽戒。
「徐煙,我絕不會讓你後悔選了我。」
他舉著鑽戒,單膝下跪,俊顏誠摯而莊重,眼神熱烈而深情。
我再次被他感動,心裡蕩漾著無盡的甜蜜,含笑朝他點了頭:「嗯,沈明璋,我信你。」
我不僅信他,也信我自己,哪怕跟他在一起,我也不會停下自我成長、強大的腳步。
我不會把自己的命運交給任何人。
當然,在這之前,還是先愉快地買買買吧!
「煙煙,你還有想要的嗎?」
沈明璋給我戴上鑽戒,問我別的需要。
我一點不遮掩,伸手點了幾個很俗氣的大金鏈子,並且很詭異地想給沈明璋打一條金鏈子。
想想他在床上的表現,嗯,食髓知味,我變壞了……
番外:噩夢
我跟沈明璋的婚後蜜月旅行很甜蜜,當然,也很汙汙汙。
沈明璋老房子著火,不分白天晝夜地想燒人。
我也沒什麼自制力,他一撩撥,我就陪著他縱情歡愉。
男歡女愛,實在讓人沉醉。
也不知沉醉了多久,某天晚上,我忽然做了個漫長的噩夢。
在噩夢裡,我沒有防備,喝下了沈卓那杯下了藥的牛奶,很快,渾身發熱,野火燎原。我意識到不對勁,推開他就想跑,但沒跑出去,就被他抱起來摔到了床上。
「看來姐姐什麼都知道了。
「姐姐跑什麼?
「乖,別怕,我會好好伺候姐姐的。」
他如狼似虎地撲上來,不顧我的淚水與哀求,強勢佔有了我。
女孩兒珍貴的初次就這樣消失在了恐懼之中。
我疼痛、哭泣、尖叫,很快引來了醉醺醺的沈頌,他踹開門進來,看到沈卓的獸行,直接動了手。
「禽獸!
「看你都做了什麼!
「沈卓,你這是犯罪!」
他似乎是正義的,還把沈卓打得鼻青臉腫。
可沈卓隨意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緩緩笑了:「你不想得到她嗎?哥,你看她哭得多好看、多誘人。」
他像引誘人犯罪的魔鬼,殷紅的薄唇吐出恐怖的字眼:「哥,我已經查過了,她沒有母親,父親就是個爛賭鬼,哪怕她消失了,也不會有人在意的。我們可以一起養她。我們是親兄弟,從小到大,什麼都是共享的,不是嗎?」
「不行!不可以!我是人,我不是東西!你們不能這麼做!沈頌,你冷靜點!」
我試圖制止,但制止不了沈頌朝我走來。
我在被沈卓佔有之後,又被沈頌佔有了。
我就這樣成了兄弟二人豢養的金絲雀,每日每夜都承受著他們的獸行。
我痛不欲生,終於,在一個暴雨如注的夜晚,我逃出了別墅,但半路撞上了沈明璋的車。
沈明璋救了我,也看到了我身上的狼藉。
他知道了沈家兄弟的獸行,卻沒有伸張正義,為我報警,隻是勒令他們不可胡來。
我還是繼續住在那棟別墅裡,每天擔驚受怕,生怕他們兄弟倆闖進我的房間。
他是我的搖搖欲墜的保護傘。
我漸漸恨了他。
我要毀了他。
然後,我懷著恨意在夜裡爬上了他的床。
「徐煙?你、你怎麼在這裡?」
他很震驚,然後,用力推開了我。
我哈哈大笑,眼淚卻洶湧地流了下來:「裝什麼?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你放縱著他們,不就是等著我向你求救?沈明璋,你助紂為虐,你最壞了!」
沈明璋像是被我說中了,一張俊臉窘迫的紅,卻沒對我做什麼,而是為我披上了他的襯衫。
「你衝動了。徐煙,你現在不清醒。乖,回去睡吧。有我在,他們不會對你做什麼。真的,他們都答應了,會正常追求你,等待你的選擇。」
他的溫聲安撫,卻刺痛著我的心。
「怎麼?嫌我髒?」
「別這麼看自己。」
「我是髒,卻比不得你們心裡髒。」
我惡狠狠啐他一臉,他卻好脾氣地抱我回房間。
我在回房途中,看到了尋過來的沈家兄弟,然後,我當著他們的面,吻住了沈明璋的唇。
他休想獨善其身。
「沈明璋,一起腐爛吧。」
我在他耳邊笑。
如我所願,沈家兄弟開始跟他談判,也不知他們叔侄三人說了什麼,我第二天就得了自由,也成功出國留學,隻是沒多久,就在國外被他們兄弟金屋藏嬌,此生再沒見過沈明璋。
他始終如明月高懸,不得沾染。
不,不該這樣的。
「煙煙,別怕,我在呢。」
我從噩夢裡睜開眼,看到沈明璋睡在身邊,立時哭了起來。
「煙煙,你怎麼哭了?哪裡不舒服嗎?乖,快跟我說。」
他坐起來,小心翼翼擁我入懷。
我靠著他的胸膛,聽著他怦怦有力的心跳,哭道:「我做了個噩夢。你在夢裡對我好壞好壞。你還不要我。」
「怎麼會?我要的。乖,煙煙,夢都是相反的。」
他輕拍著我的胸口,像是哄小孩子。
我漸漸冷靜下來,但從夢裡蔓延的執念讓我抱緊了他。
「嗚嗚,你就是不要我嘛。」
我流著淚,撒著嬌,聽他一遍遍重復:「我要的。我要的。這一生,徐煙,我隻要你。」
番外:聰明反被聰明誤
「你們太過分了!
「怎麼能這樣追求一個女孩?
「不想我報警,讓你們父親打斷你們的腿, 立刻放她走!」
沈明璋的威脅很有效。
沈頌才進公司,根基不穩, 羽翼未豐,便說服弟弟, 假意放了徐煙出國留學。
他對弟弟沈卓說:「小叔單純,一心撲在畫畫上, 等徐煙出了國, 便不會再管她, 到時候,我們避開國內眼線,尋個機會出國, 照舊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甚至國外那種環境, 我們還會更加自由。」
沈卓稍加思考,就同意了。
他們一起送了徐煙離開。
沈頌臨別還送了徐煙一塊價值不菲的女式手表, 用以追蹤她的下落。
第二天,徐煙果真如常出了國。
派去監視的人,也跟著上了飛機。
他們為了避嫌,都待在別墅, 自詡穩居家中,遙控一切。
兩天過後, 他們得知小叔去外地採風, 就迫不及待飛了過去, 不想, 撲了個空。
我正打開書本,翻出要教的內容,聽他詢問,淡淡一笑:「是,二少爺,所以我今晚要提前回去,明早要趕飛機。」
「一後」徐煙甚至沒有來學校報道。
派去監視的人, 也早沒了影。
他們聰明反被聰明誤,後知後覺上當了。
「哥,都怪你!我們就不該放她走!
「一旦脫離眼線, 就意味著不可控, 現在,國外人生地不熟的,我們要怎麼找人?
「等下,哥, 你不會背著我, 偷偷趁機把她藏起來了吧?」
沈卓面色冷凝,懷疑起了自己的哥哥。
沈頌也面色森寒, 懷疑起了自己的弟弟:「沈卓,你不會賊喊捉賊吧?」
「你才是賊!沈頌,你把她藏哪裡去了?」
「應該我說, 沈卓, 你把她藏哪裡去了?」
他們互相懷疑, 都覺得自己成了小醜,一言不合就打了起來。
好長時間,他們都在懷疑對方、調查對方……
後來, 他們終於懷疑了沈明璋, 但他行蹤不定,四處採風,尋他就如大海撈針。
一晃多年, 一念錯,步步錯,他們竟然再沒見過她……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