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論文一作，連 1+1=2 的傻瓜問題都答不出來，還有臉哭。」
我二叔眼睛一瞥，許佳月嚇得打了個哭嗝。
懟得好爽！
等結束後，我要給二叔的實驗室拉贊助。
12
「這都是林詩意的錯，如果她不打我被開除，我們學院也不會那麼丟人。
「她犯了錯，自己拍拍屁股走人，給我們留下好多爛攤子。
「我們這些天都忙著處理她落下的工作，根本就沒有時間驗證前面的數據。」
許佳月企圖將一切失誤推到我頭上。
但沒用。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們一群人比不過她一個，你們進實驗室純粹是負責打雜的嗎？」
二叔一句話絕殺。
許佳月臉色漲得通紅。
我坐在家裡左邊西瓜，右邊瓜子，優哉遊哉。
突然，門鈴被瘋狂按響。
打開門發現是住得離我家不遠的傅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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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瞳孔遍布紅血絲，額角的青筋暴起。
「林，詩，意，你怎麼不接電話，你知道外界現在是怎麼諷刺我們學院的嗎？
「跟我走，馬上去比賽現場，大家都在等著你。」
說完他就想強行上去拉我走。
隻不過下一秒，我爸的無情拖把杆子就打了下來。
「離我女兒遠點，誰允許你用這種態度和他說話的？
「醫學院丟臉，那是你的問題。
「是你縱容那些學術不正的小崽子們偷我女兒成果，還把她踢出實驗室。
「傅焱，再不滾，我連你老子一起揍。」
老爸威武！
基本上把我想說的話都說完了。
我就隻需靜靜地躲在他身後，安全感滿滿的。
傅焱故作委屈：「叔，是詩意打人在先，如果不是我護著她，傷者堅持報警，那後面的事情更不好處理了。
「讓她退出，是對她的一種保護。」
爸爸氣得瞪圓了眼睛，手上的拖把用力揮舞。
「屁咧！
「分明是那女娃不遵守實驗室規則，不穿白大褂就算了，還在朋友圈曬與大體老師的合照，把大體老師的骨頭標本帶回去給狗磨牙。」
傅焱瞳孔地震。
「叔，如果這事屬實，那實驗室管理人員確實要對此負責，但這事我們回頭再處理，眼下最重要的是學院的名聲。
「你女兒也是學院的一員，難道你就忍心讓她背負罵名嗎？」
我爸作為生意場的老狐狸，自然不會上這種當。
他直接道：「別道德綁架我們，這件事你和我女兒溝通吧，看她答不答應。
「但有一點，你要是敢威脅我女兒，我就算是破產坐牢也要弄死你！」
我適時地從爸爸身後走出。
「傅焱，想讓我替學院挽回名聲，很簡單，你跪下來道個歉。
「別說什麼你對許佳月的事情不知情，我什麼都知道了，包括你用司機名義送我永恆玫瑰的事情。
「你喜歡許佳月，陳磊也喜歡她，我不管你們仨怎麼玩，但是，我接受不了許佳月對大體老師的褻瀆。
「我有個大我十歲的姐姐，她也是學醫的，前幾年身患重病，她將自己捐給了學校做研究，一想到自己最敬愛的姐姐被你們這樣對待，我就……」
說到這裡，我掩面哭泣。
傅焱僵硬著臉，問：「隻要我下跪認錯，你就去幫忙？」
我平復好心情後，點點頭。
「對，你下跪道歉，把你們做的事情一五一十說出來就好了。
「別撒謊，你知道我性格的。」
傅焱膝蓋半屈，卻是再也彎不下去了。
「詩意，你我好歹也是差點結婚的關系，你非要這樣羞辱我嗎？」
我伸出三個手指。
「倒計時完你還不跪，就等著被校長處分吧！」
數到一，傅焱就完全跪了下去。
發出清脆的彈響。
「我錯了，不應該調取學校的監控視頻，汙蔑你仗勢欺人。」
我抱著胳膊，表情不太滿意。
「就這？」
傅焱咬咬牙，繼續道：「不應該縱容陳磊和許佳月在實驗室內胡作非為。」
「還有呢？」
「不應該下令把你從實驗室踢出去，讓許佳月成為論文一作。」
「……」
傅焱腦袋屈辱地低了下來。
他不知道，我那聰明可愛的媽媽，站在遠處將這一切完整地拍攝了下來。
13
我獨自坐車前往比賽地點。
傅焱也想去的。
但他在坦白後就被我爸打到醫院去了。
等到了會場時，我發現現場的氛圍遠比直播間內要壓抑得多。
「師姐，你怎麼才來啊？」
「林師姐，你快和這位老師解釋下，我們真的沒有作弊抄襲，這篇論文確實是我們合作完成的！」
陳磊看見我，整個身子稍微放松下來。
「詩意，我們之間的恩怨先放一邊，你快解釋下 P＝0.27 是怎麼來的。」
我撓撓腦袋，故作驚訝道：「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啊？我隻是來看下比賽而已。
「而且我也不是參賽人員啊，我都被踢出去了，你們難不成集體間歇性失憶了？」
陳磊咬咬牙，小聲道：「之前那些事是我的不對，事後我會公開道歉，你先把事情處理完，不然我們學院就徹底名聲掃地了。」
我被逗笑了。
「名聲掃地的是你們這幾個人，外加傅院長，和其他人有什麼關系。
「你們比賽獲獎，名單上會加上我的名字嗎？」
等要擔責了，突然開始心聯大眾。
這些人想得倒挺美！
許佳月頂著紅腫的眼睛，突然當眾跪了下來，狂扇自己的耳光。
「對不起，林師姐，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違反你制定的規則，你懲罰我一個人就好了，師兄他們都是無辜的。
「這件事過後，我主動從實驗室退出，並且保證以後絕不出現在你面前。
「求求你了，私人恩怨先放到一邊，大局為重啊！」
見我不為所動，她跪著一點點挪了過來。
我快步衝上臺，登錄多媒體設備後，放了張計算機系某臺設備的說明。
「P 是個固定參數，這臺計算機的誤差矯正數值。
「許佳月、陳磊，還有所有參與這次論文的師弟師妹們，你們將別人的作品掛上自己的名字時，都不核對一下的嗎？
「其實你們已經很幸運了，趙老問別人問題時，一副恨不得把那些人搞死的樣子，然後問了你們一個 1+1＝2 的問題，你們卻答不上來，這換誰不生氣啊？
「前有不明知網是何物的翟博士，現有不知計算機參數矯正值的國都大學醫學院天之驕子們，你們現在徹底火了哦。」
隨後二叔問了幾個偏難的問題，我不假思索地說出來，全部耗時不超過十分鍾。
二叔滿意地點點頭。
當他面對許佳月等人時，表情瞬間冷了下來。
「我竟不知道什麼時候參與了百分之一的人，也可以厚著臉皮把名字放在一作的位置。
「你們這一組，全部按作弊處理！」
許佳月攔著二叔不讓他走，眼神裡滿是怨恨。
「等等，我們組都算作弊，那林詩意也應該得到懲罰……」
我忍不住打斷。
「大姐，你腦子裡沒有數據，連基礎的認知都沒了嗎，我是你們組的成員？
「你當在場的人都和你那倆姘頭一樣無腦啊？」
14
那天過後，舉辦方宣布取消國都大學的參賽資格。
許佳月等參賽人員被罵慘了。
原先我遭遇的輿論風暴，加倍返還到了他們身上。
【我要是林學姐，別說揍人了，我直接把她三個創死，實在是太惡心了！】
【一個連實驗室規則都看不懂的人，就那水平，也能代表我們學校參賽？】
【請求上面調查傅院長和陳磊等人的所作所為，他們估計沒少幹這種濫用職權的事情。】
幾天後，許佳月自殺的新聞上了熱搜。
視頻中鏡頭掃過的地方都是血，她被救護車緊急送走。
當天晚上，我從學校回家，發現車子被人跟蹤。
想到前世的黑車司機，我趁著一輛大貨車路過時，果斷換車道後棄車。
下一秒停在原地的車子被後車撞得粉碎。
陳磊全副武裝，站在不遠處給某人打電話。
「放心吧，車子都被撞變形了, 人肯定死得不能再死。
「我沒時間去確認，有交警過去了。」
我聽完這些, 轉身去了警察局報案。
作為死過一次的人, 怎麼可能在這種時候落單回家？
大貨車是我提前安排好阻擋視線的。
如果陳磊不動手, 我反而要再花一些腦細胞思考怎麼讓他蹲局子。
總之，就讓燃冬三人組先在醫院慶祝最後的時光吧。
15
我報警的路上, 媽媽給我發了個直播鏈接。
點開一看, 許佳月在開直播哭訴。
她說自己是逼自殺的。
與傅焱陳磊兩人關系也是清白的。
還真有一些人信了她的鬼話。
他們在全網到處發【清清白白許佳月】。
此時我社交平臺私信一刷新, 全是各種骯髒的謾罵。
不過沒關系。
我反手把傅焱下跪道歉的視頻上傳。
從警察局出來後我也開了個直播間。
取名【不清不白許佳月】。
這個標題瞬間吸引了很多用戶。
我給網友們展示身後的警察局背景，然後用平淡的語氣敘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事情就是這樣的，許佳月他們清不清白，警方自會還他們一個公道。」
關閉直播間後我又在許佳月的直播間蹲守。
她這時還沉浸在網友們的安慰中。
直到有人告訴她, 我開直播的事情。
再然後，許佳月及陳磊, 還有隔壁床位的傅焱, 都被警方帶走了。
16
許佳月三人被以一級謀殺罪名起訴。
幾個月後, 陳磊入獄。
不知道他們怎麼溝通的, 總之陳磊一口咬定都是他幹的。
而傅焱因為論文事件被學校辭退。
許佳月離開學校, 跑去國外留學了。
她企圖用我的論文素材, 也就是傅焱之前竊取的東西, 在國外發表。
但我早就盯著她呢。
提前注冊一個賬號, 每天發一些素材。
而當恬不知恥的許佳月分享說是自己的東西時, 被人當場打臉。
很快, 有人舉報她學術造假。
許佳月從國外退學。
再次見到她, 是在一場豪門聚會上。
許佳月在一個大腹便便的禿頂男身旁，小鳥依人。
我隱藏身形，偷偷拍了張照片，發給傅焱。
發完照片後把他迅速拉黑。
這些年，他數次跑到我面前，哭著道歉求和, 懊悔不已。
我理都沒理, 直接讓保安把他扔出去。
說曹操曹操到。
「完不」不等警方調查，嫌疑人傅焱直接去自首了。
17
我去見了陳磊。
他剃了光頭，但是精神看上去還不錯。
將最新的消息告訴他。
陳磊怒了。
「我把月月託付給他, 獨自承擔謀殺罪名, 他就是這樣做的？」
我又告訴他一個事情。
「你爸媽是不是很久沒來看望你了？
「他們不是去國外經營，而是變賣家產跑路了。
「陳磊, 你被拋棄了。」
爸媽掐斷了陳家的所有訂單。
而陳磊被抓後, 他們家的生意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直接破產了。
以後他出去了，身上也會背負一大筆債務。
陳磊表情逐漸灰敗，眼裡的光也徹底消失了。
「林詩意, 我錯了……
「我真的後悔了……」
我嗤笑。
「我不想聽。
「這些話，你還是留著對還需要度過漫長牢獄生活的自己說吧。
「我今天過來，就是單純地想看看你過得有多慘而已。
「再也不見！」
從小房間內出來後，一位警察告訴我, 傅焱想見我。
我拒絕了。
視線掃向外面。
不遠處，爸媽的身影籠罩在明媚的陽光下，正笑著和我招手呢。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