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就像是有一隻貓在撓一般,難受得呼吸困難。
很久後,我開口說道:「明強,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我覺得這段時間你變了,變得陌生,變得我不認識了。」
是什麼原因導致這樣的?
是婆婆,還是因為我這段時間加班,又或者是因為明強那個不離手的手機?
「老婆,你不要胡思亂想,我已經在給英子找房子了。」
「她已經是成年人了,需要你照顧得那麼周到麼?」我目光淡漠,冷冷說道,「明強,告訴我,她到底是誰?」
從見到英子第一眼開始,我就覺得她不是表妹那麼簡單。
女人的直覺。
畢竟她看向明強的那個羞澀的笑意,不像是妹妹對哥哥那麼簡單。
說是女人對男人的愛慕都不為過。
明強的臉色明顯有些慌亂,他緊緊地抱著我:「老婆,不要瞎想,我和英子真的什麼都沒有,她真的是遠房表妹。」
他嘴上說著沒有,身體反應卻告訴我,這中間確實有鬼。
許久後,我再次開口:「如果哪天你不愛了,請說出來,不要讓我蒙在鼓裡。」
「老婆,你不要胡思亂想,我對你一心一意,又怎麼可能變心不愛!」
「明天開始,我不想再看到英子。」
明強聽了我的話,直接站了起來:「我去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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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外面傳來的爭吵聲,還有英子哭哭啼啼的聲音。
這些吵鬧聲讓我很煩。
本來就頭暈的我,感覺這些噪音就像是煩人的蒼蠅一樣,在我耳邊嗡嗡嗡地叫個不停。
最後,我終於受不了了,打開房門就想把他們趕出去。
結果剛打開門,就看到英子拉著明強的手哭。
「強子哥,你不能趕我走,我肚子裡有你的孩子,我們的孩子不能沒有爸爸……」
轟——
我的頭頂就像是突然來了個晴天霹靂。
頭暈目眩,腦袋一片空白。
我氣得渾身發抖,都不知道怎麼走到他們面前的。
「你說什麼,你竟然有了明強的孩子?」
明強慌了,一把甩開英子的手:「英子,你不要瞎說!」
「強子哥,我沒有瞎說,你還記不記得 5 月 6 號那天晚上,我們一起去看了電影,後來,在酒店,你明明,明明要了我……」
我雖然氣得頭暈,但還是清醒的。
5 月 6 號那天,說好的看電影沒有看成。
我逛街回來和婆婆吵架,明強回來後又和我吵架,隨後一夜未回臥室。
第二天,婆婆還滿臉得意地看著我。
所以,那個時候婆婆就知道,明強是和英子在一起?
那通電話不是公司的,是英子打來的?
那晚,明強不是住在客房,而是出門住在酒店?
婆婆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她滿臉欣喜地拉著英子。
「英子,你說的是真的嗎?我要當奶奶了嗎?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你怎麼也沒有告訴我?」
「我,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想說,但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英子說話的時候,還特意看了我一眼。
以往的她看向我的時候,是怯生生。
此時的她,眼裡滿是挑釁和得意。
婆婆高興得就差沒有跳起來:「你不是告訴我你和強子還沒有進一步發展嗎,我還想著推你們一把呢,沒想到都懷上了,真的是老天保佑,我們老王家有後了,我對得起列祖列宗了!」
他們的對話,真的是震驚了我。
所以,所有的事情都是婆婆安排好的。
英子也不是什麼遠房表妹,是婆婆看好的新媳婦兒。
明強看著臉色發白的我,他語氣艱難:「老婆,你,你聽我解釋。」
「聽你解釋什麼?解釋你騙了我,還是解釋你把英子的肚子搞大了?!」
我抓著明強的衣服歇斯底裡,「明強,我和你在一起十幾年,你就是這樣對我的麼!」
英子見狀來拉我:「嫂子,這不怪強子哥,都是我的錯……」
「住口!」憤怒的我反手就給了英子一巴掌,「你這個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給我滾出去!」
婆婆見我打了英子,氣得一把將我推倒在地。
「顧筱筱,你怎麼這麼惡毒!要是傷了我孫子,我要你的命!」
我的後背撞在茶幾上,疼得我縮成一團,小腹傳來陣陣疼痛,下身也多了一股熱流。
我突然意識到什麼,心就像是被什麼抽空一般。
孩子,我的孩子……
我抬頭看向明強,想要向他求助。
可肚子疼得我發不出聲音。
迷糊中,隻看到明強眼神復雜地看著我:「筱筱,你不該動手打英子的。」
旁邊低頭哭泣的英子,衝我得意地勾了勾嘴角。
隨後我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7
再醒來時,已經在醫院了。
我下意識地摸了摸小腹,卻什麼都感覺不到。
明強走了進來,臉色有些難過:「筱筱,我們的孩子,沒了……」
「是她自己肚子不爭氣!連我孫子都保不住!」婆婆走進來,罵道,「強子,英子都被她打得先兆流產了,你還不去照顧英子,跑來看她做什麼?要是英子肚子裡的孩子有任何意外,我跟你沒完!」
「媽,筱筱也流產了……」
「這孩子沒了就沒了唄,這種惡毒女人生的孫子,我也不稀罕。」
我努力爬起,衝他們大吼:「出去!你們都給我滾出去!」
護士聽到動靜趕來,然後把他們都趕了出去。
明強幾次進來我的病房,最後都被我給趕走了。
後來,是佳佳過來照顧我的。
她氣不過,和明強大吵一架,還和老太婆打起來了。
我看著頭發亂糟糟的她,心裡既感動又苦澀。
她看我不說話,有些慌了神:「筱筱,你別不說話啊。」
說著,她又有點後悔了。
「是我衝動了,我這麼一鬧,你以後還怎麼和明強處啊。」
我終於開口,啞著嗓子道:「沒有以後了。」
這次意外流產,我大出血,在醫院住了幾天才出院。
出院那天,佳佳的老公有事,家裡的車被她老公開走了。
原本說打車,可她堅持把她弟弟林俊拉來當司機。
林俊也聽說了我的事,倒是非常熱心,一路跑上跑下幫我辦理出院手續,收拾東西。
等我們三人回到家,打開家門的時候,正好看到他們三人坐在客廳。
又是一片其樂融融的樣子。
明強的手甚至放在英子的小腹上。
這一幕就像刀子一樣扎進了我的心裡。
十幾年的感情,終究還是沒有抵擋住他和年輕女人的一夜情緣。
看到我回來,心虛的他立馬站起來。
「筱筱,你回來了?感覺怎麼樣,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話還是關心的話。
卻是那麼的假惺惺。
我冷冷地看著他:「王明強,離婚吧。」
他沒想到我會說這話,像是有些慌了:「筱筱,我不離婚!」
「別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我這是在成全你。」
英子眼裡閃過喜色,但很快又哭哭啼啼道:「強子哥,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你和嫂子也不會鬧成這樣……」
這小白蓮的樣子,把佳佳氣得慌。
「你要是真認識到自己不對,就趕緊從麻溜地從這裡滾出去!要是出不起墮胎費,我給你出!」
旁邊的婆婆瞬間急了:「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要是敢害我孫子,我跟你拼命!強子,別舍不得,英子肚子裡可有你兒子,我的孫子!」
我冷冷地看著他們三人演戲。
也大概猜到,在婆婆的逼迫下,明強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他神色痛苦地看著我:「筱筱……」
「不用再說了,你要是真覺得對不起我,就淨身出戶,以後我們互不相欠。」
婆婆瞬間炸了:「這個家都是我兒子的,憑什麼淨身出戶,要淨身出戶也是你淨身出戶!一隻不下蛋的老母雞,霸佔我兒子那麼多年!你才應該從這個家裡滾出去!」
「你給我閉嘴,如果不是你在中間作妖,我和明強也不至於走到今天這地步!」我看著她怒聲道,「你別囂張,報應遲早會來的!」
也許是我的這句報應刺激到了她,她衝過來又想打我。
但這次有佳佳和林俊在,她沒有得逞。
林俊看不下去了,對明俊說道:「你可真不是男人,任由自己的老婆這麼被欺負!」
老太婆聽到直接撒起了潑。
「好呀你,顧筱筱,你竟然帶個野男人回來!想要離婚可以,你淨身出戶!休想從家裡拿走一分錢!」
罵我就算了,竟然還罵林俊。
我怒聲道:「老太婆,你要是敢胡說八道,我撕爛你的嘴!」
被我這麼一罵,婆婆直接坐在地上哭天搶地地罵。
「天啊,我的命怎麼那麼苦啊,一把年紀了還被惡媳婦指著鼻子罵,她是恨不得我去死啊……」
明強看著我,想要說什麼卻被英子拉著。
她眼裡滿是淚水,可憐巴巴地說道:「強子哥,別丟下我和孩子……」
我實在不想看他們惡心的嘴臉,徑直回到房間,收拾了一堆自己的東西。
臨走前,我走到英子面前,冷聲道:「東西還回來。」
英子又是一副被我嚇到的樣子,一直往明強懷裡躲。
「嫂子,我,我……」
「我什麼我!東西交出來,不交出來我立馬報警!五六萬的金額,足夠你吃上幾年牢飯了!」
明強有些不贊同:「筱筱,沒有必要鬧成這……」
「你給我閉嘴!」他如此護著英子,就像是在凌遲我的心,「別逼我!警察來了,帶走的可是你的小嬌妻和兒子!」
英子最終不情願地把東西交了出來。
臨走前,我說道:「我的東西你們一樣都別動!之後的事情,會有專門的律師和你溝通。」
這晚,我暫住在佳佳家。
第二天立馬租了一套房子搬了進去。
佳佳看我不哭也不鬧,很是擔心:「筱筱,你真的沒事嗎?」
「沒事,還好我們沒孩子,也算是及時止損了。」
我臉上在笑,心卻在滴血。
十幾年的感情,又怎麼可能說斷就斷?
更何況這是背叛和欺騙。
佳佳還是氣憤不已:「你就不應該搬出來,要走也是他們走,王明強真的是欺人太甚!」
我努力笑了笑,安慰她:「放心吧,我沒有想過就這樣放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