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假死後他殉情了》, 本章共3448字, 更新于: 2025-02-27 17:02:04

我咬唇,蹲下身去拿酒瓶。


我拼盡全力掙來的榮譽,在資本面前不值一提。


姜悅指尖的細煙積了厚厚的灰,她盯著我,沒要摁在煙灰缸裡的意思。


我被煙燻得眼尾泛紅,硬著頭皮伸出手去接。


見我聽話,她才心滿意足地掸落煙灰。


煙灰簌簌落下。


屈辱感幾乎要將我淹沒。


「怪不得景川喜歡你,你的鎖骨好看到讓人嫉妒呢。」


她話裡的惡意幾乎毫不遮掩。


我瞪大眼睛,驚詫地抬頭看她。


我幾乎瞬間猜透了她的企圖,心底升起無邊的恐懼和慌張。


我祈求地望著陳景川。


可陳景川無動於衷。


也是。


陳景川今天叫我來是為了給她出氣的,怎麼會掃她的興。


我絕望地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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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灼熱感即將穿透我的皮膚時,陳景川出聲攔住了她。


我不可置信地睜眼。


「那些苦林遼不受,就得有人替他受。」


「你說對吧,林紓?」


7


我心髒沉到了底。


陳景川喊我名字的時候,放輕了音量,聽起來有幾分溫柔的錯覺。


可錯覺終究是錯覺。


他捏著我的死穴。


知道我來的目的,知道林遼對我意味著什麼。


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林遼被拽進地獄裡不管不顧。


陳景川將煙盒遞給我,手腕上那道猙獰的疤明明是愛的證明。


可現在看來卻顯得異常恐怖。


我顫抖著接過。


從裡邊抽出一支煙。


打火機的火苗顫顫巍巍,我打了兩次才點著火。


火焰吞噬掉煙絲,然後變成灰燼。


我扯開衣領,對著鎖骨毫不猶豫地摁了下去。


皮肉燒焦的刺啦聲響起。


疼的我想落淚。


想回到過去將那個在雨天對我伸出援手的陳景川狠狠摁在牆上,問他為什麼要幫我。


在我最孤立無援最需要愛的時候,寧肯斷送自己視為神聖的藝術前途,為我自殺。


他在我最無助最脆弱的時候,為我奔走,救我於水火。


現在卻抽身離開,離開前還不忘將我往深淵推上一推。


姜悅笑得開懷,「景川還真是養了隻聽話的狗呢。」


陳景川眉心微皺,想開口阻攔:「別太過——」


包間的門被猛然踹開。


來人是司妄。


姜悅眼睛亮了亮,臉上揚起嬌媚溫柔的笑,還沒等出聲。


司妄惱怒地攥住我的手腕,將那支煙在掌心攥滅,胡亂地扔到了地上。


然後扶住我,掀了桌子,揚手狠狠給了姜悅一巴掌。


姜悅的笑僵在臉上,滿眼不可置信。


眾人避之不及,驚呼出聲。


陳景川神色晦暗,握著酒杯的手用力,酒杯驟然碎裂。


掌心鮮血溢出。


司妄眯著眼,語氣陰冷:「司家好吃好喝的供著你,就給你養出了這副刁鑽性子?」


「掛著司家的名頭為非作歹,還真是上不得臺面的野種。」


聽到野種兩個字,在場的人都變了臉色。


那是姜悅的逆鱗。


姜悅像是沒聽見一樣,委屈的捂著臉,哭得梨花帶雨:「哥!你為了那個賤人居然打我!罵我?!」


陳景川第一時間,衝過去把人護在身後。


「司妄!」


所有人都被這場變故打的措手不及。


我在隱秘裡似乎窺探出了什麼,可還沒等細究,就散的無影無蹤了。


「敢對我的搖錢樹下手,在場有一個算一個,最好盼著她沒事,不然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司妄冷冽地看過在場的每一個人,語氣裡的壓迫和威脅藏都藏不住。


然後停在陳景川身上,目光陰鸷:「陳景川,這事沒完。」


他曾經對我說過。


他可能不是個好人,但他是個好商人。


這一刻,我才真正理解究竟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也慶幸自己還有價值。


司妄從地上撈起我,步伐極快。


我跟不上,胃裡翻江倒海,走的跌跌撞撞。


然後鞋跟崴了,我沒忍住痛呼出聲。


司妄轉身將我橫抱起,塞進車裡。


下一秒,腳下的油門踩到了底。


我頭暈腦脹,吐的昏天黑地。


醫生清創上藥,我莫名其妙又有些低燒。


全程司妄都沒走,他看著我打點滴。


看著醫生給我換藥,一直折騰到了大半夜。


他閉著眼,靠在椅子上睡得極輕。


連夢裡都姿態筆直。


我費力坐直,湊近看他的手。


手背上有一道很長的傷痕,還沒結痂,血肉翻飛。


是他今天掀桌子的時候被碎掉的酒杯劃傷的。


「別擺出那副愧疚欠我錢的表情。」


我被嚇了一跳。


司妄揉了揉眉心,理了理微皺的襯衣,淡淡開口。


還沒等我開口,視線裡司妄變了臉色。


而後我鼻腔裡湧出一股熱流,止不住的血滴在床單上看上去格外嚇人。


血腥味在口腔裡蔓延,濃得像是吞了一塊生滿鐵鏽的秤砣。


我仰著頭,昏迷前,看見他手忙腳亂地遞給我紙巾,一邊瘋了似的摁響鈴鐺叫護士。


8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渾身酸痛。


費力睜開眼,手不小心碰到了欄杆上發出聲響。


司妄單手撐著頭,靠在沙發上,烏黑長睫的小片陰影打在眼下,整個人清冷又倦怠。


聽見動靜,他抬起單薄的眼皮,看了過來。


隨後避開了我的視線。


「滾過來道歉。」


門外站著的是姜悅。


我愣了一下。


姜悅心高氣傲,怎麼可能低頭。。


即使姜悅再不願意,還是被司妄摁著帶進來了。


姜悅咬牙看著我,寧肯拿著煙頭直接對自己摁下去,也不肯和我說對不起。


我皺眉,往後挪了挪。


生怕她一個失手把那煙頭掉在床上。


姜悅紅著眼哭喊:「你現在滿意?!」


「你知道陳景川為什麼處處要挾林遼嗎?」


「因為我,是我說林遼是為了報私仇,如果不是他我根本就不會出現在哪。」


「不會遭受那場無妄之災。」


「說那場局,是你們姐弟倆做的。」


「目的就是為了接近他。」


「可他已經愛上你。」


「真可笑,他留不住你。」


「隻能拿林遼威脅你。」


姜悅歇斯底裡:「偏偏你還真吃這套。」


還沒等姜悅說完,司妄就讓保鏢把人帶了出去。


司妄骨節分明的手輕輕叩在桌上,不動聲色地轉著那枚像極了荊棘的銀質戒指。


似乎在猶豫怎麼開口。


司妄:「兩個壞消息,想聽哪一個?」


我盯著他,問:「我馬上死了?」


「還沒糟到那個程度。」


「你懷孕了。」


「胃癌。」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腫瘤惡化程度輕,打掉孩子,你還有機會做手術。」


我怔在原地,手不自覺地摸上小腹。


這些天的異常似乎都有了理由。


「孩子不能打掉。」


陳景川不會讓我把孩子打掉,他隻會覺得我拿孩子威脅他。


更何況林遼還在他手裡。


司妄眉頭緊蹙:「剛才她說的哪句話你沒聽清?用我把她喊回來,讓她再說一遍嗎?」


我沉默。


司妄冷笑了一聲。


我不敢抬頭和他對視。


司妄見多說沒用,隻留下了一句好好休息。


他前腳剛走,陳景川後腳就來了。


他推門進來的時候,護士剛給我換完吊瓶。


陳景川眉骨處有道新鮮的血痕,側臉上有暗紅擦傷。


我下意識想起司妄修長指骨上的荊棘戒指。


他毫不在乎我的打量。


俯身貼在我的小腹上,目光溫柔:「乖乖,我們有孩子了。」


「這樣的事以後不會再發生了,我不會再帶你去見姜悅了。」


我開口道:「陳景川,我快死了,胃癌。」


「隻有打掉孩子,我才能活。」


陳朔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


他嗤笑,居高臨下地湊近,兇狠地吻在我的唇上。


眸中的溫柔蕩然無存。


手掐著我的下巴,我吃痛推開。


口腔裡濃重的鐵鏽味。


陳景川唇上是潋滟的血色,配上陰鸷神色的眸子,添了幾分邪氣。


一時間分不清唇上的血是我的,還是他的。


他望著我,眸中盡是嘲諷:「演戲就演像點,你哪有要死的樣子?」


「想離開我,去司妄身邊?林紓你做夢!」


下一秒,陳景川手掌曖昧地貼在我臉上,語氣輕柔:「乖乖,如果你敢打掉孩子,我就敢毀了林遼。」


那語氣驚得我起了一身冷汗,下意識想躲開。


可被禁錮在他懷裡那一小片地方。


我哪也去不了。


我氣紅了眼:「你有本事就弄死他,我到時候在你們陳家門口舉著草菅人命的牌子自殺,陳景川,陳家隻手遮天,總有遮不住的時候。」


「姐姐。」


我轉頭,看見了林遼。


「乖乖,別說氣話,你舍不得。」


陳景川收回了手,絲毫不在意我說了什麼。


林遼側頭看著陳景川,眉眼驟厲,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眉間是掩不住的青澀少年氣。


陳景川對上他的視線,不冷不淡地彎了彎嘴角。


然後轉身出去了。


我拽著林遼的袖口。


直到陳景川走遠,他才咬牙切齒的開口:「你瘋了?!為了個孩子連命都不要了?你他媽有多愛那個男人?!」


我垂著眼,沒說話。


不用想也知道,是司妄告訴他的。


不然這麼大的事,等他知道來質問我。


微博早就炸開鍋了。


他攥著我的手,眼神堅定,「別怕,沒人能拿我威脅你!」


我望著那張和我有三分相似的臉,眼神忍不住微微顫動。


那年他也是這樣看著我的。


我站在天臺上,總想著一躍而下,一了百了。


林遼眼眶紅的要命,可還是扯著我的衣角,強撐著對我笑。


「姐姐,再等等,再等等好嗎?」


「就當是為了我。」


「我什麼都沒求過你,求你再等等。」


我被猥褻,精神崩潰,無數次自殺。


吞了大把的藥片。


是林遼摟著我。


一遍又一遍的說不是我的錯。


一點點將我從死亡裡拉出來的。


在我成名後。


他又親手斬斷和我的聯系。


雨幕磅礴,滿是白茫茫的霧氣。


他黑色連帽衫的帽子扣在頭上,雙手插在衣前口袋,一個人走在雨裡。


他該舉著獎杯站在盛大的舞臺彩帶裡,接受祝賀。


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被埋進千夫所指的陰暗裡。


一點都不行。


9


我在臺下,看到林遼盯著電腦屏幕全神貫注。


少年意氣,似乎在這一刻具象化了。


手指在鍵盤上遊走的飛快。


幾人默契的打著配合。


諾大的場館鴉雀無聲,隻有走位時留下的炫酷音效。


隨著一陣巨大的歡呼,漫天彩帶落下。


林遼激動起身,緊緊抱住了身旁的隊友。


我心情被他牽動,跟著他一起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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