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皇家一百零八暗衛中最出色的殺手,卻陰差陽錯冒名頂替成了祁昭的皇後。
為了保命,我日日裝得溫柔賢淑,嬌弱可人
結果劈核桃時一個沒收住力,一掌把御案劈成了兩半。
祁昭「?」
我兩眼一閉,撲進他懷裡,「皇上~人家怕怕啦~」
1
「哐當」一聲,御案在我掌下瞬間一分為二。
完犢子。
本來隻是想給皇上親手剝個核桃,裝一裝溫柔賢惠,順便刷個印象分。
但我從不知道這核桃竟如此難剝,手都摳紅了也剝不出一顆完整的。
開玩笑,我堂堂皇家一百零八衛第十九衛,竟還對付不了一個小小的核桃?
於是我氣沉丹田,運息吐氣,趁那皇帝不注意,一道狠厲的掌風劈下!
哈哈,核桃沒碎。
御案碎了。
案上的奏折瞬間散落一地,祁昭手還保持著批改的姿態,目瞪口呆。
他轉過頭,狐疑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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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嬌,這御案怎麼……」
我兩眼一閉,猛地撲進他懷裡,惡人先告狀
「嚶嚶嚶,這桌子怎麼突然碎了~是不是有什麼邪祟?皇上,人家好怕怕啦~」
祁昭被我撞了個滿懷,也顧不得旁的,輕拍著我的背哄道
「乖,別怕。哪有什麼邪祟?估計是做這桌子的匠人偷了懶,你先回宮好好睡一覺,朕晚點來陪你用晚膳。」
「那皇上要早點來哦。臣妾會想皇上的~」
我嚶嚶嚶地假裝擦眼淚,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踏出勤政殿時,剛好看見江公公帶著工部的匠人急匆匆地進來。
我看著他們惶恐的神色,心虛地在心裡說了聲抱歉。
2
我本名尤皎,是皇家一百零八暗衛中最出色的殺手,來無影去無蹤,殺人於無形。
而所謂皇家一百零八暗衛,雖說是掛著皇家的名頭,但實際上卻隸屬於江湖勢力,換句話來說,是皇室向江湖各大門派招募的僱佣兵,也是朝廷江湖友好的象徵。
最近皇室一片太平,我們這些外包的暗衛也各個都闲出了屁,紛紛開始接私活。
陸念嬌找到我的時候,我正叼著狗尾巴草蹲在郊外四十五度望天。
「敢問閣下可是殺手榜第一?我想請你替我嫁一個人,不知……」
我高貴冷豔地打斷她,「這種活不接。」
「我願出五百兩銀子。」
我繼續高貴冷豔,「小姐請回吧。」
「一千兩。」
我麻溜地吐掉狗尾巴草,露出諂媚的微笑
「小姐請講。」
開玩笑,那皇帝老兒不把我們外包當人,月銀少得可怕,這錢不賺白不賺。
陸念嬌露出悲傷的神色
「我家中給我安排了一樁親事,可我早已經有了心上人,卻迫於對方身份顯赫不得不嫁。我想僱你假扮成我替我完成大婚,我便可以趁亂和心上人遠走他鄉。」
假扮不難,易容是暗衛的必修之術。
脫身也不難,等事情完了假死就行。
如此輕松的任務,還能順便幫助一個可憐的女子與有情人終成眷屬,實在是劃算。
於是我大手一揮,接下了這個任務。
可大婚當天我才知道,那陸念嬌竟是丞相府嫡女,她要嫁的人是當今聖上!
天殺的,皇宮固若金湯,這叫我怎麼跑?!
我氣得牙痒痒,早知如此,該要五千兩!
3
就這樣,我梗著一口氣和祁昭拜了堂,成了他的皇後。
掀蓋頭的時候,我梗著的那口氣突然順了。
眼前的美人膚色冷白,光風霽月,清冷溫柔的狐狸眼下有一粒小小的紅痣,勾人得緊。
我從前從沒機會直視這位最高級別的上司,誰知他竟長了這副妖孽模樣。
嘿嘿,這任務接得,實在是賞心悅目。
祁昭淡淡開口,嗓音如最華麗的絲綢般動聽,溫柔中夾著一絲冷淡
「皇後辛苦,早點就寢吧,朕今晚先住偏殿。」
大好春宵,他竟要去睡偏殿?
我一時色迷心竅,伸出手指頭勾住了他的腰帶,抬眼看著他
「陛下,臣妾一個人睡害怕嘛~」
祁昭愣了愣,試圖扯開我的手。
下一秒就被我扯入了帳中壓在身下
我跨坐在他身上,故作無辜
「陪陪臣妾好不好?」
他不停掙扎,清冷的容貌染上紅暈
「皇後你冷靜一點,不要這樣。」
奈何我力大如牛,紋絲不動。他蹭來蹭去,反倒把自己的臉越蹭越紅。
我伸手撫摸他眼下的小痣,笑得猖狂
「春宵苦短,陛下就別推拒了。」
他盯了我許久,突然勾唇淺笑,嗓音沙啞
「春宵苦短,就如皇後所願。」
「還希望……皇後不要後悔」
於是一夜月搖春露,春水漾波,龍鳳花燭搖曳不停,燃了一夜。
4
色膽包天睡了祁昭後,這單算是回本,我便試圖找機會逃跑。
可他仿若食髓知味,與我日日糾纏,就連批奏折時也要我待在一旁陪著他。
我完全找不到機會開溜,就隻好這樣做了一天又一天的皇後。
宮裡卻不是隻有我一個人苦惱。
與我一同進宮的還有將軍家的小女兒,被封作了賢妃。
祁昭先前為先皇守孝,後宮凋零,如今統共也就我們兩個人。
可賢妃與被迫入宮的陸念嬌不同,她自小愛慕祁昭,用情至深,是自請進宮的。
可是祁昭日日纏著我,竟一次也沒去看過賢妃。
賢妃坐不住了,天天跑到我宮裡找存在感。
她塗著丹蔻的長指甲一下一下地敲著桌子,聲音裡浸著酸味。
「皇後娘娘真是好生霸道,天天佔著皇上不放。」
我假笑,「天天侍奉陛下本宮也有些力不從心,不如賢妃你親自去請請陛下?」
好讓我有機會逃跑。
她恨恨,「要是請得動,臣妾也不會來求皇後娘娘。」
我裝作無可奈何,當著她的面讓侍女去告訴皇上我今日身子不適,請皇上今晚移駕賢妃宮中。
賢妃這才滿意地離去。
到了深夜,我估摸著這倆人已經睡下,便收拾了銀兩,準備翻窗跑路。
祁昭卻突然出現在我房間門口,表情陰惻惻的,甚是陰陽怪氣
「朕竟不知皇後竟如此賢惠大方,坐在賢妃宮裡等了又等,都不見你來挽留朕。」
我悄悄把裝著金銀的小包袱往床底下踢,「陛下真會說笑,臣妾哪有這個膽子獨佔陛下。」
他閉了閉眼,額頭有青筋在跳,似是氣得不輕。
良久,祁昭嘆了口氣,過來將我擁入懷中,用被子滿滿裹住
「睡吧嬌嬌,今夜朕節制些,讓你睡個好覺。」
我縮在他懷裡,一句話都不敢說,生怕他發現我寢衣底下的夜行衣。
「嬌嬌,」我快睡著時,他突然開口,聲音倦懶,「別把朕往外推。」
我微微睜眼,卻不敢看他的眼睛,隻是盯著他眼睛下的那粒小痣。
「陛下,是喜歡我嗎?」
他笑了笑,胸膛微微振動,「朕當然喜歡朕的皇後。」
哦,原來是喜歡這個身份。
若是嫁給他的是真正的陸念嬌,他怕是也會這麼溫柔繾綣。
原是我多想了。
罷了,在其位謀其事。
大不了,下次再找機會跑路。
5
隔天我醒時,祁昭已經下朝了,他把還沒醒全的我攏進懷裡,蹭蹭我的臉,親了又親。
「嬌嬌,朕好想你。」
我摟住他的脖子,由著他親自為我更衣,又撒嬌讓他抱我去吃早膳。
祁昭一向嬌慣我,宮人們也都見怪不怪了。
有些人卻沒見慣。
我窩在祁昭懷裡,一抬頭卻看見了一個威嚴的老頭坐在外殿。
他震驚地指著我,「念嬌!你像什麼樣子!快從陛下身上下來!」
嗚呼,原來是陸念嬌的丞相老爹。
旁人認不出陸念嬌,她親爹可不一定。
我瞬間汗毛豎起。
「丞相別怪嬌嬌,是朕要抱她的。」祁昭笑著把我放到椅子上
「嬌嬌,丞相今日入宮議事,朕特意把他叫來乾坤宮,讓你們父女見上一面,開不開心?」
祁昭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我,頗有些邀功的意味。
我有苦不能言,隻好咬碎一口銀牙往肚裡咽
「陛下實在貼心,臣妾……開心。」
一頓飯吃得我是如坐針毡,我本以為這就是個小活,根本沒記陸念嬌愛吃什麼菜,又有什麼忌口。
是以舉著筷子猶猶豫豫,什麼都不敢夾。
陸丞相笑道,「念嬌還是這樣,從小就不愛吃飯,每次吃飯就跟為難她似的。」
祁昭驚訝地看著我,「皇後入宮後反倒胃口很好,一頓要吃三碗飯。今日怎麼見了父親倒不吃了?」
我尷尬一笑,「許是見到父親太激動了,吃不下飯。」
中途祁昭被人叫走,陸丞相瞬間換下慈祥的面孔,緊盯著我,眼神銳利似刀。
我鎮定地與他對視,「父親怎麼這般看我?」
陸丞相冷笑一聲,「不愧是本相的好女兒,真是大膽。」
他果然發現了。
但我並不緊張,陸家與陸念嬌一損俱損,揭穿我,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好處。
我猜對了。
陸丞相靠過來給我夾了塊鹿肉,嗓音壓得很低
「在本相把念嬌找回來前,你最好藏好你的尾巴。」
我笑眯眯地吃下鹿肉,「陸小姐支付的酬勞,可不夠我待那麼久哦。」
他坐回去,「十倍。」
嘖,我就喜歡爽快人。
6
用過飯後,祁昭又把我帶去了御書房陪他批奏折。
他好像一刻看不到我就有分離焦慮似的,走哪都要帶著我,時不時就要親親抱抱。
我隻好坐在他身邊看話本,正看到精彩處,祁昭又把我撈了過去坐到他腿上。
他的唇壓下來,拂過我的額頭,眼睛,鼻尖,最後落在唇上。
他的吻和他的人一樣溫柔又強勢,我被吻得意亂神迷,微張著嘴喘息。
不知何時,祁昭的手悄悄探入我的裙下
我強撐著推開他,「陛下,奏折還沒批完呢……」
他黏黏糊糊地繼續吻上來,「不急,昨日沒與嬌嬌……朕想得很。」
我紅了臉,軟在他懷裡。
正意亂情迷時,門外突然傳來江公公的聲音
「陛下,暗衛署的人求見。」
我瞬間清醒,一時慌亂,直接鑽到了御案底下。
青天白日的,我們竟在御書房做這種事,叫人發現了也太丟人了。
祁昭好笑地看著我,卻也沒叫我起來,揉了一把我的頭發,叫江公公將人帶進來。
我伏在祁昭膝上,屏息聽著外面的聲音
暗衛署?那不就是我的老巢嘛,莫非是我的頂頭上司來了?
果然衛東那老頭熟悉的聲音響起
「陛下,您上次指派的任務,臣已經為您挑好了最合適的人選。」
任務?闲了這麼久的暗衛署終於有活幹了?那我是不是該抓緊找機會回去報道。
我把玩著祁昭的衣帶子,思緒有些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