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妹是個頂級顏控。
在公交上被一個陌生男人性騷擾卻默不作聲。
「他長得那麼帥,一定不是故意的。」
我拉著她去報警,男人被拘留了。
男人出來後,將我妹綁走囚禁。
後來,我找到她。
她小腹隆起,已經懷孕了。
在我準備打電話報警時,她從背後用菜刀將我活活砍死。
她眼神冷漠地擦掉臉上的鮮血:「我不準你再害我老公坐牢。」
再睜眼,我回到和她一起搭公交那天。
1.
身體猛地一晃,由於慣性險些向前摔倒。
我站穩腳跟,看清周圍的景象。
我正在 18 路公交上。
猛然回過神,意識到自己竟然重生了。
菜刀在我身上一刀刀拉開皮肉的那種劇痛感,還隱隱地殘留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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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睛一瞥,撞見了我的妹妹齊思玥正在被一個男人性騷擾。
按理我應該大聲地制止他,然後報警。
可是我沒有。
我不會忘記,上一世我是如何慘死在自己親妹妹手裡的。
而導火線,就是這場公交性騷擾。
齊思玥是個頂級顏控。
上一世,她被張啟博性騷擾時默不作聲。
等到下車後,她才跟我說。
我氣得拉著她往警局走。
她卻說:「他長得那麼帥,一定不是故意的。車上人擠人,會碰到也是情有可原的。」
我執意報警。
後來,警察抓住張啟博,將他拘留了十天。
張啟博出來後,為了報復,將齊思玥綁走。
半年後,我尋到了一個小城鎮,在當地的菜市場遇到了齊思玥。
她當時正在跟小菜販砍價,穿著發黃的衣服。
小腹隆起,顯然已經懷孕了。
而肚子裡的孩子,就是張啟博的。
她帶我回她居住的地方。
一個廢棄的爛尾樓。
她說她一開始被張啟博囚禁著,直到她懷孕才被允許出門。
我立刻掏出手機準備報警。
沒想到。
她趁我不備,用菜刀狠狠地砍在我背上。
一下又一下,一副我不斷氣便不罷休的模樣。
她的臉沾滿了我的鮮血,眼神冷漠得猶如結了冰。
她擦掉臉上的鮮血,說:「我不準你再害我老公坐牢。」
我深深地閉了閉眼。
上一世的悲劇我不想再經歷了。
車上的人挺多的,但也還不到齊思玥口中的「人擠人」那個地步。
張啟博抓著車頂上的吊環故意緊貼著齊思玥,下體隨著 18 路公交的運動蹭著齊思玥的臀部。
齊思玥漲紅了臉,咬著下嘴唇。
她羞澀地瞥向身後的張啟博。
他頂著一頭野性的狼尾,左耳打了兩個耳釘。
戴著口罩,僅露出一雙桃花眼,就頗有明星範。
齊思玥沒有呼叫,也沒有躲開。
上一世張啟博被抓到時,對著齊思玥破口大罵,說她明明就很享受。
當時我還不信,覺得他是在羞辱她。
沒想到齊思玥真的是心甘情願地沉淪。
我挪開了視線。
我可沒有看活春宮的癖好。
這一世,我不會再多管闲事。
2.
等下了車,齊思玥跟我說車上有男人碰了她。
我看著她,表情平淡:「要報警嗎?」
她說了跟上一世一樣的話。
「好。」我回道。
「你不勸我嗎?」齊思玥驚訝,「姐,我可是被人非禮了啊。」
她知道,我一向最嫉惡如仇。
平時遇到小攤販缺斤少兩,都得拿著貨物去找攤主算賬。
如今這麼冷靜,可不像我的處事風格。
我懟道:「你不是說他不是故意的嗎?」
「是是,他不是故意的。」她尷尬地呵呵笑著。
我們分道揚鑣,各自上班去。
到公司後,我立刻向公司申請宿舍。
齊思玥這般無情的人,會因為男人而殺了我這個親姐姐。
有第一次,說不定就會有第二次。
我還是離她遠遠的吧。
由於跟行政員有交情,申請宿舍的審批流程很快就是批完。
搬家那天,我提著行李關上家門,正巧碰見齊思玥上樓回家。
她的臉頰染著一抹紅暈,眼眶水波漣漣。
「搭 18 路公交回來的?」我問。
齊思玥做賊心虛般地挪開視線:「嗯。」
她明明是最討厭公交車的味道,非常嫌棄別人身上的酸臭味。
所以一直以來,她都是開車上班,我坐公交。
那天因為車壞了,她才不得已跟著我搭公交。
然而,從那天以後。
她突然說把車讓給我,她去搭公交。
「你每天擠公交那麼辛苦,我不能自私地一個人霸佔著車,所以現在換我去搭公交吧。」
再後來,她每次下班回到家,都是這副讓人疼愛過的模樣。
我大概能猜到,她選擇每天搭公交的原因。
我忍住心理上的惡心,提著行李下樓。
經過她時,我聞到了成年人才熟悉的味道。
今天才出現的。
我皺了皺眉。
什麼也沒說,頭也不回地離開。
這次重生回來,我和齊思玥的交流少之又少,就連微信也沒怎麼聊。
而她因為沉迷於刺激的快感中,並沒有察覺到我的變化。
現在沒住在一起,兩人更不需要交流了。
再次接到她電話,已經過去了半個月。
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從話筒處傳來。
她哭得一顫一顫的:「姐,你來警局接我一下。」
3.
早在午間休息時,就有聽到同事在討論今天的熱點。
18 路公交發生了一起強奸案。
沒想到,故事的主人公就是齊思玥和張啟博。
齊思玥跟張啟博每天默契地上同一趟公交,尋求刺激。
自以為不會被發現。
恰巧公交突然急剎車,齊思玥正在舒服中沒抓穩扶手,摔在了地上。
兩人下半身的齷蹉徹底地暴露出來。
有熱心群眾以為齊思玥是被強迫的,立馬報了警。
張啟博解釋,他們是情侶。
齊思玥害怕被人罵作蕩婦,她慌忙地跟張啟博撇清關系,哭喊著她被強奸了。
張啟博怒火中燒,揮拳揍了她幾下,嘴裡罵她「婊子」。
然後趁人不備跑了。
齊思玥被帶到了警察局。
她堅持自己是被強迫的,因為害怕才不敢吭聲的。
警察調出了以往的監控視頻,發現張啟博每日都會性騷擾她。
齊思玥眼神瞬間慌亂,謊話張口就來。
「我是被強迫的。」
「他拍了照威脅我,讓我每天都要配合他,不然就把照片公布出去。」
「那趟公交是我上班必須乘坐的,錯過了這趟我就得遲到。我也沒其他出行工具,車被我姐開走了。」
看到警察懷疑的眼神,齊思玥惱羞成怒,拔高音量:「難道我一個女生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做這種事嗎?我就是被他強迫的。」
警察明顯看出她在撒謊,但也沒有確鑿的證據,隻能等到抓住張啟博後收集新的證據。
今天的事情已經在網上傳遍了。
齊思玥不敢再去坐公交,害怕被人認出來,對她指指點點。
所以,她才打電話給我。
我笑了笑,語氣佯裝無奈:「車已經留給你了,我現在沒車,沒法去接你。」
車鑰匙我留給她了,她卻還是選擇去坐公交。
這是她的選擇。
後果就得自己去承擔。
齊思玥急切怒道:「齊思雅,我被人欺負了,你難道不管嗎?」
我嘆了口氣:「我能做什麼呢?我不是警察,我也抓不到他啊。」
「上次你說他不是故意的,怎麼這次他就動真格了呢?」
聽筒傳來齊思玥急促的呼吸聲,我已經能想象到她氣得臉紅脖子粗的模樣。
我好心安慰她:「你是受害者,大家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齊思玥氣得直接掛斷了電話。
這件事在網上發酵得厲害。
然而,網友對齊思玥這個受害者並不友好。
4.
【寧願被當眾侵犯也不敢吭聲,是有多大的把柄落在人家手裡?】
【聽說那個男的說他們是情侶,究竟是被侵犯還是情侶間的惡俗情趣,還說不準呢。】
【這女人的嘴唇豐潤而紋重,一看就是欲望強烈的女人,說不定是她勾引人家呢。】
【三觀跟著五官走,戴口罩還這麼帥的男人,被侵犯我也願意啊。】
【我才不信這麼帥的男人用得著去侵犯她,她長得也就那樣吧。】
【我男朋友要是這麼帥就好了,我天天跟他這麼玩。】
【我也想要這麼帥的男人 XX 我……】
因為張啟博帥氣的長相,網上相信齊思玥是無辜受害者的人並不多。
部分理性發言,都很快被這些歪理刷走了。
齊思玥在網上被攻擊,在現實中公司的人看她的眼神也是異樣的。
多的是戲謔的眼神。
甚至有同事匿名給她留了個小紙條,約她一起去搭公交。
齊思玥被折磨得崩潰,根本不敢出門上班。
期間,她打了好幾個電話給我,讓我幫她在網上發微博發視頻解釋一下。
上一世,也出現了同樣的情況。
她當時還埋怨我。
「你看,大家說他長得帥,一定不會幹這種事,他肯定不是故意的。」
「你非得把事情鬧大,現在不僅丟了臉,還被人罵,都是你害的。」
我堅信自己沒做錯,更不能理解「三觀跟著五官走」這種驚世駭俗的想法。
我主動開了直播懟那些無腦的噴子。
戰火轉移到了我身上。
【婊子的姐姐也不是什麼好貨色。】
我被這樣罵著。
手機收到了很多騷擾短信。
甚至有個極端的網友,找到我們家。
他滿臉怒意。
手裡拿著一大袋東西,不知道裝了什麼。
當時我和齊思玥正要出門。
背後倏地被她一推。
門「砰」的一聲,我被齊思玥關在了門外。
我大聲呼喊著,讓齊思玥趕緊開門。
而她在門後,聲音顫抖。
「姐,我不能開門,他一定是衝我來的。」
「放心吧,他不會對你怎麼樣。」
「我已經報警了,你再堅持一下。」
臭雞蛋爛菜葉子狠狠地砸在我身上。
忽地,一個更硬的東西砸在我的後腦勺。
我頓時一陣暈乎。
5.
我晃了晃神,低頭看著滾在我腳邊的硬物。
是個塑料瓶。
裡面還裝著淡黃色的不明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