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抱錯的假少爺,真少爺是我養了四年的金絲雀。
身份被揭曉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
我被京圈封殺,雖然失去了愛情、地位、名聲,但得到了巨額債務。
後來,我在酒吧陪酒,他成為沈家掌門人。
豪華包廂內,京圈太子爺開出一張 500 萬的支票說要包我一夜。
真少爺瘋了,他搶過支票吞下肚:
「包他還不如包我,沒聽說他隻會做 1 嗎?」
1
爛泥一樣的人生,從爛泥一樣的夜晚開始。
聽到顧時桉這個名字,我就覺得不太對勁。
潔身自好的京圈太子爺,來江城的娛樂場所,還指名要點我——
一個在京圈聲名狼藉的假少爺。
我走進豪華包廂,掃視了一圈,在場的幾乎都是之前的狐朋狗友。
端坐在中央的顧時桉,穿著筆挺的西裝,矜貴不凡,氣質與周圍格格不入。
我和他不熟,更談不上得罪。
或許他隻是和其他人一樣,把我當成街邊的流浪狗,路過隨意踢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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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艹,還真是陳聿川。」
「喲,我說這麼多年沒見沈大少,原來躲在這兒偷偷發財呢。」
「聿川啊,多少一晚?看在老朋友的分上,爺今晚帶你回去爽爽。」
三年過去,自尊早已碎成玻璃碴子,被我一粒粒咽下。
這些話還不至於傷到我。
隻是沒想到,沈浩霖也會來。
我和他的真實身份被揭曉後,他說這輩子再也不想見到我,頭也不回地走了。
不過,我沒資格恨他。
收斂思緒,我在顧時桉身旁的空位坐下。
2
我將面前的空杯倒上酒,遞給顧時桉,他沒有接。
旁邊的人攬過我,口臭伴隨著酒氣直衝我的鼻腔:
「在京圈白混了這麼久,不知道咱太子爺不喝酒?」
不喝酒還讓我陪酒,果然是來看我笑話的。
無所謂,我的提成從酒水裡抽,隻要顧時桉買單就行。
「朱少,那我陪您喝。」
姓朱的嘿嘿一笑:「別說,你這鴨當得還挺像樣,可惜時候不對。咱哥幾個今天是來給沈少出口惡氣的。」
話音剛落,酒液就從我的頭頂傾瀉而下,順著領口淌入身體,湿漉漉地黏在襯衫上。
姓朱的一把拽住我,拉到沈浩霖跟前,猛踹向我的膝彎:
「把今天的酒都喝了,直到沈少滿意為止。」
我「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我是對不起沈浩霖,不僅搶了他 25 年的人生。
還用本來就屬於他的錢,讓他一個直男做了我四年的金絲雀。
我舉起酒瓶,一瓶接一瓶地灌入腹中。
反正這三年來,我的每一天都是這樣度過的。
喝得爛醉如泥,再將胃中全都吐空。
我那賭鬼親爹欠下的源源不斷的賭債,就算我喝到死都還不完。
沈家、陳家、京圈、沈浩霖,統統見鬼去吧!
我隻是想喝醉。
沈浩霖不喊停,我就一直喝。
他的臉上看不到暢快,看不到滿意,他隻是不在乎。
就像那四年裡,他從不拒絕我,但也從未主動發過一句「早安」。
人工智能都比他更能提供情緒價值,可我就是犯賤。
不知道喝了多少,我的腦袋像被灌滿了鉛,如果我現在站起來,一定會頭朝下栽倒在地。
就算我的血流到沈浩霖的腳下,恐怕他也隻會面無表情地抬起腳,踩在我的襯衫上蹭掉血跡。
「夠了!」
突然,一隻手緊緊握住我的手腕,阻止了我正要抬起酒瓶的動作。
3
沈浩霖終究還是心軟了嗎?
喝醉的人很難抑制住笑意,我抬起頭,對上的卻是顧時桉那雙幽深的眸子。
他拿出一張支票:「這是 500 萬,你今晚跟我。」
包廂的氣氛凝固了幾秒。
我的大腦開始宕機,是不是喝多了,出現幻覺了?
這支票真的假的?
我剛要上手摸,沈浩霖就奪下支票撕碎,嚼了幾下吞入腹中。
我艹?人工智能抽風了?
他若無其事地說道:「包他還不如包我,沒聽說他隻會做 1 嗎?」
一時間,我分不清他是想做顧時桉的 0,還是想阻止我做 0。
原則上我不賣身,但實在太期待看到沈浩霖臉上精彩的表情。
我拿起顧時桉的手,將臉頰貼上他的掌心,輕輕蹭了蹭:
「做 0 可以,後面多加一個 0。」
周圍傳來嗤笑聲:「瘋了吧?爬過多少床的爛貨,當自己屁股是金子做的?」
「好。」
還沒來得及看到沈浩霖的表情,顧時桉就擋在我身前,攔腰將我抱起,往包廂門口走去。
我轉頭回望,沈浩霖的臉沒在陰影中,表情晦暗不明,其餘幾人瞠目結舌,下巴都要掉到了地上。
顧時桉是極品帥哥,這波我不虧。
從側面看,他和沈浩霖還有幾分相似。
大腦昏昏沉沉,眼睛已經睜不開。
隻是做 0 不應該是後面疼嗎?
為什麼我會感覺有人在我的腹部開了一槍?
4
睜開眼,我躺在醫院裡。
顧時桉坐在我的病床邊,還穿著昨晚的西裝。
很多人在昏暗的酒吧裡才勉強能看,可顧時桉不是。
自然光下的他更加奪目,讓人移不開眼。
「早上好,感覺怎麼樣?」
「我怎麼會在這兒?」
「胃穿孔,以後別喝酒了。」
所以昨晚什麼也沒發生,顧時桉幹陪了我一夜?
「那謝了,醫藥費我會轉你,5000 萬也不用給我了。」
昨晚本來就是喝多了加上想刺激沈浩霖,才會答應他。
做 0,是這輩子都不可能做 0 的。
他站起身,冷冷說道:「隨便你,我還有事,先走了。」
我差點以為他是什麼愛拯救失足少男的聖父,還好,不用欠下更多我償還不起的債了。
手機鈴聲響起,我皺著眉頭滑開。
「聿川啊,我的好大兒,爸就知道你爭氣。」
「又欠了多少?」
「什麼欠不欠的,你不是都還完了嗎?爸最近手氣好,下次贏錢一定請你吃大餐。」
媽的,顧時桉是不是有病?有錢沒地兒花,還不如送我。
沈浩霖會跟我四年,就是因為死賭鬼不可能長記性。
休息了大半個月。
我煩躁地抓了一陣頭發後,打開和顧時桉的對話框,敲下幾個字:【給個房間號吧。】
5
按照顧時桉給的地址,我來到了一棟商務寫字樓內,是顧氏旗下的公司。
電梯上升的同時,我的思緒也開始飛揚。
放下百葉窗,玻璃外是辛勤工作的員工,玻璃內是埋頭耕耘的總裁。
一面是鍵盤鼠標聲,一面是喘息呻吟聲……
嘖嘖,人不可貌相,顧時桉看著這麼正經,玩得還挺刺激。
進入辦公室後,我傻眼了,面前怎麼是個女的?
「聽說我哥打算花 5000 萬買一根爛黃瓜,我還以為他瘋了。」
「原來是你啊!」
這話我沒法接。
在沈浩霖之前,我隻談過一個男朋友。
不過和她那個 30 年沒緋聞的哥相比,我確實算不上多幹淨。
她用指節敲了敲桌上的一堆文件夾:
「今天就開始工作吧,走後門進來的也要有點覺悟。」
走後門……
是,但還沒完全是。
「顧時桉呢?」
「回北京了,想見他就自己打電話說。」
我嘆了口氣。
睡一覺就能解決的事,為什麼要搞這麼復雜。
我打一輩子工,也還不了他替我爸還的那 300 多萬。
當然,我還是老老實實地在顧氏上班了。
顧時桉不聯系我,我總不能逼他過來和我開房。
6
這些天日子過得異常平靜,下班路上我總是習慣性地仰望天空。
之前陪酒回來,我會躺在陽臺的地面上,看著月亮一天天地變化。
那時我就在想,月亮倒是有陰晴圓缺,我的悲歡離合又去哪兒了?
怎麼我的內心隻剩下一片麻木,就像去掉月亮和星星的夜空?
正常規律的生活,讓這種麻木感變得更加無處遁形。
醫生說我的身體不能再承受酒精,但除了廉價的酒精,我還能用什麼來澆灌我幹枯的靈魂?
我去便利店隨手拿起一罐酒,走到路邊坐下,輕輕一拉,環扣應聲而開。
「為什麼不聽話?」
一雙高級定制的皮鞋映入眼簾。
以前去意大利時,我也經常光顧這家店。
我瞥了眼自己腳上的帆布鞋,沒搭理他,舉起易拉罐往嘴裡送。
但是嘴唇接觸到的不是冰涼的金屬,而是溫熱的皮膚。
顧時桉的手掌覆蓋在了罐口處。
我一愣,他奪下酒罐,扔進路邊的垃圾桶中。
他算什麼東西?替我爸還了錢,就以為能管天管地了?
不過想想也挺可笑,真是風水輪流轉。
那個時候的沈浩霖面對我時,也是一樣的心情吧?
「對顧少來說,8 塊可能算不上錢……」
「拿去用吧,隻要別再傷害自己。」
一張無額度限制的黑卡出現在我的眼前。
差點忘了,顧時桉就是這樣,長相家世教養都無可挑剔,完美到令人覺得有點討厭的天之驕子。
「太子爺出手就是大方,我還沒遇到過沒吃上,就支付這麼多嫖資的。」
我將手撫上他的大腿,緩緩上移。
7
他扣住我的手腕:「你沒必要做這些。」
我手中的動作沒停,朝他笑道:「我是鴨啊,隻會做這些。」
聽了這話,他果然扔下卡,轉身離去:
「做你真正想做的事,陳聿川。」
想做的事?
人生前 25 年,我已經做夠了。
我活著也沒什麼意義,這世上還會有人需要我嗎?
哦,我的賭鬼親爹還會需要我。
需要我每個月替他還上幾千塊錢,來避免被放高利貸的砍死。
顧時桉不會以為我會把他當救世主吧?
這事兒我有經驗。
無非是通過收割窮人的自尊,獲得滿足感罷了。
當時的我,和他一樣惡心。
我撿起卡,扔進了垃圾桶。
8
顧時桉開始在我面前陰魂不散。
公司裡,上下班路上,隻要我一回頭,他就站在我的身後。
我不清楚他是怕我喝酒,還是怕我做鴨。
但僱個專業人士秘密跟蹤我,沒那麼難吧?
我隻能理解為,他餓了。
以前還在沈家時,我一個月難得去幾次公司。
本來上班就煩,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早點完事得了。
午休時間,我走進他的辦公室,鎖上了門。
他的視線從電腦屏幕上抬起,定格在我的身上,解開了領口處的紐扣。
我心中了然,拉開褲子拉鏈,朝他走去,坐上他的大腿。
他的身體驟然一僵:「你在做什麼?」
「做我想做的事。」
三十歲的人了,裝什麼純情少男?
我勾住他的脖子,咬下他的耳垂,他的耳朵瞬間像充了血似的變得滾燙。
他轉過頭:「我說過,你沒必要做這些。」
「今天是我的生日。」
看著他和某人相似的側臉,我心中湧起一陣煩悶,伸手將他的臉轉向我。
正臉還是顧時桉帥多了。
「你在看誰?」
他呼吸一沉,扣著我的下巴,吻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