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央央歸》, 本章共4080字, 更新于: 2025-02-19 16:24:59

「那聖上要是知曉姐姐在青樓長大,姐姐怕是與三皇子也無緣了吧。」


「你……」


魏鈺珠「你、你」了半天,突然又笑出了聲。


「等王爺知道你不是處子之身,好妹妹,你還能有命?」


我疑惑地看著魏鈺珠裝作懵懂的樣子問道:


「姐姐怎知買我初夜之人不會是王爺呢?」


「你說什麼?」


魏鈺珠怒目圓睜,不可置信地尖叫出聲。


「我說,無論是與不是,都與姐姐你無關,你不來招惹我,我也不會去招你,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各自安好。」


我轉身離開。


魏鈺珠在我身後,滿眼的恨意,「你佔據我位置這麼多年,又害我青樓姐妹與幹娘慘死,我一定要讓你生不如死。」


夜裡,我想到魏鈺珠那陰森的面孔,心中陣陣不安。


就在我好不容易將要入睡之時。


門被推開。


「桑桑?」


我拉開床簾,疑惑地向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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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高大的身影向我撲來,我驚恐大叫,卻被一隻大手捂住。


近乎絕望之極。


借著月光,看清來人竟是阿兄。


我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一股濃重的酒氣傳入鼻中。


壓住心中強烈的不安,我趁著他踉跄的間隙,一口咬住他的手,直到血腥味緩緩流入嘴中。


阿兄終於吃痛,松手跌坐在地。


他神色痛苦又悲傷。


「央央,央央,我的央央,你是我的,你怎麼能嫁人呢?


「在知曉你不是我親妹後,我心中竟對你產生了愛意,你知道我有多怕嗎?我強烈壓抑自己的愛意,我承認,我不該傷害你,但我控制不住。


「每次傷害你,我都痛不欲生,但隻有這樣,我才能控制自己對你的愛。


「可是央央,你怎麼能嫁人呢?不行,你不能嫁人,你隻能是我的,我不嫌棄你在青樓失了身,等你成為我的,我定會求爹娘讓我娶你。」


說著,他就再次向我撲來,眼中瘋狂的情欲嚇得我蜷縮在床的最深處。


就在他將要碰到我時,突然一聲悶響,阿兄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18


桑桑及時趕到,將阿兄扔了出去,還扔進了一直窺視阿兄的侍女屋內。


第二日,府上極其熱鬧,阿兄納了生平第一位妾室。


不過這些都與我無關。


無論何事,我都待在祖母屋內,不願踏出一步。


皇後的生辰很快就到了。


朝臣皆帶著家眷前往。


早早,祁莫就來到魏府接我。


爹激動地想要上前攀談,但祁莫連個眼神都沒給他,竟是比以往更加冷漠。


娘尷尬地將頭轉到別處,她早已在魏鈺珠的影響下,將我棄如敝屣。


忍住心中酸澀,我在魏鈺珠算計的眼神中上了馬車。


「祁莫,你今日怎麼好像很討厭魏相?」


祁莫刮了我的鼻子一下說:「以往我也討厭。


「倒是你那兄長,怎麼失魂落魄的模樣?」


想起剛剛阿兄的樣子,我感到一陣惡寒。


「可能因為剛納了妾,興奮過頭了吧。」


19


等我們到時,無數官宦家眷皆已落座。


祁莫大搖大擺拉著我在眾人面前招搖過市。


盛宴開始。


大殿中央舞女們載歌載舞。


群臣獻禮,恭賀聲繚繞。


聖上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安靜,說道:


「臭小子,將未婚妻帶來了還不快給朕和皇後瞅瞅?朕都瞄你們半天了,就知道在下面卿卿我我的。」


我面部溫熱,在聖上與皇後的注意下與祁莫一同獻禮。


「喲,果真是個美人啊,怪不得我們這野小子火急火燎地要求賜婚。」


皇後捂著嘴,滿臉善意,笑臉盈盈。


聖上看著我也止不住地點頭。


「聽說你是相府的二小姐,不錯不錯,魏相有個好女兒啊。」


我剛想回話,就聽大殿上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臣女有事啟奏,相府二小姐魏央央並非相府親女,她曾是青樓妓子,哄騙了王爺,臣女句句屬實,望聖上定奪。」


大殿鴉雀無聲,舞女們見狀全部退下,將殿中央留給了正滿眼恨意看著我的魏鈺珠。


魏相臉色鐵青,想要阻止卻也遲了,隻能跑到魏鈺珠身旁跪下,不停地磕頭謝罪。


魏鈺珠跪在地上,直挺腰板,大有要跟我當堂對質之勢。


我身體搖搖欲墜,青樓之事我本不願再提,她卻咄咄逼人,心中恨意再次翻滾。


祁莫扶住我,給了我一個放心的眼神。


「去吧,一切有我。」


我向聖上磕了一個頭,將我所知曉一一稟告,就連魏鈺珠在青樓長大,伙同她的姐妹欺辱我之事也全盤託出。


魏鈺珠臉色蒼白,她以為她說出我在青樓待過後,我便會失去反抗的底氣,被聖上治罪。


但現在的我已經不再是以前任他們欺辱的我了,我身後還有祁莫,我自己的臉可以不要,但他的臉我不能丟。


聖上眼神微眯,看不出任何情緒地說:「你說你是魏家找回的親生女兒,但朕怎麼沒聽說魏相女兒丟失之事啊?」


此話一出,爹大汗淋漓,「陛下恕罪,臣當時思女心切,並未宣揚,所以並無人知曉。」


「哦?那你怎麼知道這女子就是你的女兒呢?」


魏鈺珠不可置信地看向聖上,她怎麼也沒想到,聖上不先處置我,竟先問起了她。


這時娘走了出來,戰戰兢兢地跪倒在地。


「回稟聖上,臣妾之女後頸有一處花瓣胎記,鈺珠與我兒長相相似,後頸也有一花瓣胎記,雖已不像幼時清晰,但臣妾敢保證她就是臣妾之女,至於魏央央,不過是我們當時思女心切,買回的彌補內心之痛的孤女而已。」


聽娘如此說,我的心還是不由得感到難過。


我早就知道他們買下我是為了彌補他們心中的空缺,在魏鈺珠回來時,他們便將對我的全部寵愛直接轉移給她,就像這些年寵愛的一直都是她一樣,這樣他們那自私的彌補之心、愧疚之感才會得以平衡。


聖上沉默不語,爹早已抖成了篩子,他伴君多年,自是知曉聖上已經生氣。


魏鈺珠見聖上沒有處罰我的想法,又繼續開口說道:「聖上,魏央央她習得青樓妓子的魅術,勾引王爺,在家中還勾引兄長,如此水性楊花之人,配不上王爺,更是犯了欺君之罪。」


聖上突然笑出聲:「欺君之罪,那你可知欺君之罪是要滅九族的?」


魏鈺珠一臉驕傲地說道:「回稟聖上,臣女知曉,但臣女舉報有功,臣女相信,聖上必定會賞罰分明。」


說完還一臉得意地看了我一眼。


阿兄坐在一旁,早已一臉死寂。


祁莫小聲地在我耳邊說:「咱們什麼都不用做了,她死定了。」


我不解地看向祁莫,他示意我繼續看下去。


聖上饒有興致地開口:「朕最近有樁趣事,說來給你們聽聽。


「有一家人,丟了女兒,不吱聲不宣揚,反而暗地裡尋找。終於在一處人牙子手中找到了親生女兒,但他們卻不知曉,隻覺此女與自己女兒長相相似,便帶回了府中。數年後,家中長男外出,遇見一女子與自己丟失的妹妹長相相似就帶回家中,視為親女,而本來的真正的親女卻被這後來之人欺辱,甚至還扔入青樓。


「你們說有不有趣?」


20


我震驚地看向聖上,又看向祁莫。


他衝我點了點頭,我隻感到天旋地轉。


祁莫連忙將我抱住,放到椅子上。


爹不敢置信地看向聖上,娘則突然大聲喊道:「不可能,不可能,我買魏央央的時候,她明顯要比我女兒丟失時還要小,而且她後頸並沒有胎記,隻有一塊疤痕,疤痕……」


娘突然看向我,嘴裡呢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魏鈺珠也被這突來的變化驚到語無倫次,「聖上,你不能因為偏心王爺就顛倒是非。」


「閉嘴,大膽魏鈺珠,竟敢對天家無禮,掌嘴。」


皇後擰著眉頭,她身邊的嬤嬤連扇了魏鈺珠數十個耳光。


魏鈺珠跌坐在地,臉腫脹起來,撕裂的嘴角早已說不出話。


皇後衝著娘繼續說:「流落在外一年之久,吃不飽穿不暖,身材瘦小很正常,後頸那傷痕也是那人牙子怕有人認出,故意燙傷。這事,王爺已經找到那人牙子證實過了,魏夫人,央央就是你的女兒。」


娘聽聞此話,如遭雷擊。


祁莫突然向門外招了招手。


有一人被押了上來。


正是本該已死的青樓老鸨。


老鸨顯然受過刑,衣衫褴褸,血跡斑斑。


她看向魏鈺珠,閉了閉眼,絕望地說道:「魏鈺珠是我遠房親戚的孩子,親戚逃難,將孩子託付給我後就雙雙斃命。我們青樓有一常客,她家丫鬟曾在相府當差,聽她說相府嫡女丟失,後頸有一花瓣胎記,我便想起鈺珠後頸也有一胎記,實在湊巧,我便起了心思。後來我偷瞧過丞相夫人,果然鈺珠與她長相相似,我想真是天助我也。我便時常留意相府動靜,在丞相公子外出時,我便安排鈺珠與他巧遇。接下來的事,大家就都知曉了。


「但鈺珠對此毫不知情,她真以為自己是相府千金,請聖上要殺就殺我吧,不要難為鈺珠。」


爹衝到老鸨面前,抓住她的衣領不停地質問,老鸨隻是不斷地道歉,最後爹頹然地坐在地上。


娘則早就癱倒,嘴裡依舊念叨著「不可能」。


阿兄猛地起身,隨後便暈死過去。


魏鈺珠衝到老鸨面前,支支吾吾說不出所以然。


老鸨慈愛地看著她,說:「鈺珠,幹娘不該為了榮華富貴將你送入相府,幹娘錯了。」


魏鈺珠仰天長嘯,癲狂地拿下發簪,插入了老鸨的脖子。


老鸨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親手帶大的孩子,心有不甘,死不瞑目。


魏鈺珠被侍衛拿下。


魏鈺珠求助地看向三皇子祁放。


祁放將折扇半擋著臉說,「你別看我,我可不看醜東西。」


聖上說:「魏相老眼昏花,連自己的女兒都認不出,這個丞相之位也該讓一讓了。」


阿兄帶魏鈺珠回了相府,母親隻看了一眼,便摟著她失聲痛哭。


「桑祁」聖上命他們三日內搬出。


21


祁莫見我一臉失魂落魄,就帶著我先行告退。


回到王府,我才勉強回過神。


「我是他們的女兒?」


開口我才發現,我的聲音嘶啞難聽。


祁莫將我摟在懷裡, 輕聲安慰:「是不是他們的女兒,已經不重要了, 對不對?」


我抬頭問他:「你早就知曉?」


祁莫搖搖頭說:「我一早在青樓附近安排了暗衛,就是怕你有危險, 在魏啟火燒青樓那日,暗衛將老鸨救下。老鸨操持青樓多年, 知道的實在太多, 我就將她帶給了皇兄, 沒想到昨日,她又招出了這些,我也是剛知道不久, 如果不是魏鈺珠鬧這一出,我本是想告訴你, 再做打算,沒想到她今日竟抽了風, 害得我們央央如此難過。」


我在祁莫懷裡肆意痛哭,將這些年的委屈全部宣泄了出來。


哭完,頭腦清明了不少。


就算我是他們的親女又如何?這幾年的傷害是真實存在的,我對他們的情感早已消耗殆盡, 就算現在知道我是親生,我也不會再有任何親情。


三日後, 我回到魏府, 爹娘與阿兄在門口等候多時。


他們已經搬出, 魏府也收拾幹淨。


爹娘看著我欲言又止, 阿兄則雙眼猩紅, 說了句:「對不起。」


我看了眼他們三人, 如陌生人般,直徑走過。


身後傳來娘的啜泣聲,但也與我無關。


22


大婚當日, 早早我就被拉起梳妝打扮。


迷迷糊糊走完流程, 我就坐到了祁莫的床上。


屋內燭光昏暗,大紅色的床蓋硌得我屁股有些疼,我不舒服地扭了扭,門就被推開了。


祁莫慢悠悠地走向我, 輕輕地將我的蓋頭摘下。


對上他笑眯眯的眼, 我忍不住害羞地低下頭。


祁莫抬起我的下巴說道:「小娘子,欠我的初夜, 今日該還了吧?」


燭光搖曳,紅鸞帳內春光無限,紅紗從床榻滑落, 伴隨著噼裡啪啦落地的五谷雜糧, 屋內充滿曖昧的氣息。


屋外, 桑桑摘著花瓣,嘴裡絮絮叨叨:「看,不看, 看, 不看,看……」


祁放正巧路過,看著眉頭緊鎖的桑桑調笑道:「這位姑娘如此美貌, 敢問可有婚約?」


桑桑看了眼面如桃花的三皇子,啐了一口,說:「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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