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看一眼,姬透就被儲物戒裡的極品靈石震住。
蔣凌軒拿起的另一個儲物戒裡也有不少極品靈石,肯定地說:“這極品靈石應該是他們在那間宮殿裡挖的。”
他將進入傳承之地的那間宮殿鑲嵌極品靈石的事告訴她。
姬透恍然,怨不得那宮殿的牆壁、柱子和穹頂坑坑窪窪的,原來真的是鑲嵌了靈石,而且還是極品靈石。
這南山君的品味可真是一言難盡。
高修士和劉修士將那宮殿裡的極品靈石都摳下來,約莫有幾萬之數。
比起這些極品靈石,其他的便不算什麼。
三名元嬰修士的儲物戒裡的東西加起來沒多少,從中也可以看出,他們好像並不怎麼富裕。
“不奇怪。”蔣凌軒說,“這三人都是出自黑水城附近的小家族,那些小家族在當地看著挺風光的,並不能和那些宗門相比。”
就算是三流宗門的元嬰修士,也比他們富裕。
如此也不難猜測出,為何他們對這秘境的傳承如此執著,行事陰狠。
一天後,燕同歸終於可以坐起身。
他的臉色仍是蒼白,不僅有使用大日召喚術的後遺症,還有被劉修士困在域中打出來的傷沒痊愈,比蔣凌軒慘多了。
連蔣凌軒都有些佩服他,受這般重的傷,還能活蹦亂跳的。
“習慣了。”燕同歸笑眯眯地說,“蔣道友應該聽過我的倒霉事,若是沒點本事,可沒辦法活下來。”
蔣凌軒是散修,在青瀾界時,到處遊走,偶然間也聽說過燕同歸這與眾不同的燕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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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像被老天爺嫌棄一樣,去到哪就倒霉到哪,沒多少修士真心願意與他同行,生怕被他連累。
不過這次,好像也沒見他怎麼倒霉,他甚至都沒連累到自己。
“因為有姬姑娘他們在啊。”燕同歸厚著臉皮說,“我這種情況,就是需要強者庇護,才能避免倒霉的命運。”
蔣凌軒:“……”將抱大腿說得如此清新脫俗,也沒誰了。
第105章
見燕同歸的身體恢復得差不多, 姬透決定帶他們去找厲引危。
“厲公子還需要多久?”
“不知道,可能還需要一些時間吧。”
聞言,燕同歸和蔣凌軒互視一眼, 說道:“既然厲公子還沒從傳承之地出來, 不如咱們去找些寶物罷……”
兩人將他們逃亡時,在一處宮殿找到靈玉髓的事告訴姬透。
“那些博古架都有陣法阻擋,無法碰觸, 也不知道有什麼。”
姬透也有些感興趣, 當即和他們過去看看。
來到那處宮殿,因為博古架上有陣法保護的原因,這裡並未被人搜刮過, 看起來十分整齊。
那一排排博古架上擺放著不少匣子,不知道匣子裡有什麼。
姬透對比他們先前走左邊的通道,遇到的那間同樣放置不少博古架的房間,架子上空蕩蕩的, 確認她和小師弟的運氣果然隻是普普通通。
不好不壞的那種。
和那些被天道眷顧的人完全不能比。
“姬姑娘,讓噬陣蟲破陣嗎?”燕同歸滿懷期盼地問。
姬透正要點頭, 一道不悅的聲音響起:“不準!”
三人同時一驚,聽出這聲音正是十殺陣童。
“原來你在的啊?”姬透有些驚訝, “我師弟從傳承柱出來了嗎?”
十殺陣童理所當然地說:“吾無處不在!這座傳承大殿沒有吾不能去的地方。”
燕同歸和蔣凌軒心情有些復雜,所以先前這“傳承靈童”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被那幾個元嬰修士追殺。
若非姬透趕過來,他們可能真要隕落在此。
“他還沒從傳承柱出來, 除非他能破解南山君留下的陣法。”十殺陣童回答姬透。
姬透皺眉, “不是隻接受傳承嗎?還有考驗的?”
“那是當然!”十殺陣童仍是理直氣壯, “不然隨隨便便就獲得南山君的傳承, 未免太過容易。”容易得到的東西就不珍惜了。
姬透:“……也不是我們想要的。”
十殺陣童當作沒聽到這話。
它也很委屈啊, 這次幸運地來到傳承大殿的七人, 竟然沒有一個是陣法師,隻能從矮個子裡找高個,勉強找出厲引危和姬透這兩個對陣符有所感應的,姬透甚至還能小小地頓悟,也算是天賦不錯。
可惜她不願意。
其他人甚至連陣符都無法承受就暈厥過去,更令它心梗。
十殺陣童其實也想為南山君找一名天賦奇佳的陣法師為傳人,繼承南山君的衣缽。可這麼多年來,隻有這群人進入秘境,走的還不是破陣一途,而是捷徑。
它等了那麼久,好不容易等到人來,若是錯過這群人,下次不知道要等多久。
南山君讓它找合自己眼緣的。
但它更想離開這裡,將來前往月級大陸,為南山君報仇。
燕同歸很擔心,“厲公子是劍修,萬一他無法破陣怎麼辦?”
劍修轉陣修本來就是天方夜譚,還要讓劍修轉去參悟陣法,破解秘境主人留下的陣法考驗,他覺得厲引危不知道要猴年馬月才能出來。
難不成破解不出,就不讓他離開?
十殺陣童說:“那就等他破陣。”
“可是要很久。”
“吾能等!”十殺陣童表示自己很有耐心的,它能堅持下去。
作為陣童,它已經習慣主人參悟陣法時,一坐就是幾十年、上百年都不止,時間對先天靈寶而言沒有任何意義。
三人無話可說,隻能暗暗祈求厲引危能參悟透陣法,最終破解,完成考驗。
要不然,破解不了,估計會一直被困在傳承柱內。
蔣凌軒有些忐忑地問:“前輩,您不想讓我們碰這裡的東西嗎?”
面對這種實力莫測的“傳承靈童”,不僅要態度好、要客氣、要捧著,還要摸清楚對方的行事和脾氣,以免被對方反將一軍。
是以在十殺陣童阻止他們時,蔣凌軒是謹慎的,先弄清楚這位的態度。
十殺陣童不悅地說:“吾知你們能進來,靠的是噬陣蟲,吾最討厭噬陣蟲了。”
陣童為陣法而生,偏偏噬陣蟲卻是吞噬陣法而存,它怎麼可能會喜歡這些噬陣蟲?
隻有知曉它真實身份的姬透明白十殺陣童的不喜,她很無辜地說:“我們都不是陣法師,能進來也是靠噬陣蟲,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十殺陣童:“……”
姬透再次和氣地問:“我們想看看架上的寶物,還是它們是南山君留下的,我們不能看?”
“你們想看可以。”十殺陣童說,“隻要你們能破陣,破解上面的陣法,那些東西便是你們的!不能用噬陣蟲,我討厭它們!”
它再次強調,自己最討厭那些蟲子,噬靈蟲簡直就是為克陣童而生的存在。
姬透三人互視一眼,便知架子上的東西和他們無緣。
不說還在傳承柱裡的厲引危,他們三個都不通陣法,是不可能破陣的。
“那就算了。”姬透有些遺憾,轉而問十殺陣童,“這傳承大殿挺大的,還有其他地方嗎?”
“你們可以自己看。”
十殺陣童的態度不支持也不拒絕,與人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偶爾能感覺到它還有些天真,顯然被曾經的主人南山君保護得很好。
像這樣的先天靈寶,剛誕生時都是懵懵懂懂的,它們會變成什麼樣的性格和脾氣,完全取決於與它契約的修士如何教導養它們。
南山君對陣童更多的是一種寵愛,而非將之當成輔助的工具。
這也是十殺陣童對南山君充滿感情,要厲引危為它前主人報仇的原因。
三人要等厲引危,闲得沒事便在宮殿裡逛起來。
這傳承大殿其實就是一個完整的大型的陣法,不僅布有空間陣法,還能根據陣童的神念變幻,隻要一個不注意,周圍的環境就變了。
不過它到處都是空蕩蕩的,除了那間庫房堆滿東西外,其他的都沒什麼東西。
姬透邊走邊和陣童聊天,“南山君隕落至今有多久?”
“約莫千年了罷。”十殺陣童道,“吾一直等待著有人進來,已經很久未再去記時間。”
姬透在心裡算了算,隻有一千多年的話,南山君的敵人若是沒有隕落或飛升,應該還在修仙界,看來日後若是他們前往月級大陸,估計會遇到南山君的敵人。
“能和我們說說當年南山君為何被追殺嗎?”
既然小師弟成為陣童選出來的陣法傳人,遲早要對上,小師弟的敵人就是她的敵人,先了解一下敵人倒也沒什麼。
十殺陣童道:“其實吾並不清楚,有一天,南山君傷痕累累地回來,說有人追殺他,要帶吾逃亡,月級大陸有很多南山君的敵人,他隻能無奈地逃到靈級大陸,躲開那些追殺……”
當時南山君已是強弩之末,來到靈級大陸,甚至沒支撐住幾年,就隕落了。
“南山君是月級大陸的陣法大宗師,若是給他時間,他說不定能觸摸到聖級陣法,直逼仙陣……可那些可惡的家伙覬覦南山君的寶物……沒給他機會……”
說到最後,十殺陣童有些哽咽。
燕同歸和蔣凌軒有些愣,這個“傳承靈童”這是要哭了嗎?它的感情原來如此豐沛的?
姬透則在心裡琢磨南山君被追殺的原因,難不成是有人發現陣童的存在,想搶奪陣童?
這倒有可能,陣童是先天靈寶,但凡有先天靈寶出世,皆會被世人搶得頭皮血流,能讓那些修士無視陣法大宗師的恐怖追殺,可見定有極大的利益。
“南山君隕落之前,想為自己找一個傳人,便在這裡建立一個秘境。”十殺陣童繼續說,“這座峰其實就是傳承峰,外面的那條石階是用來考驗傳承者的,唯有大毅力者方能修陣法,大毅力之外,還有要良好的品性及心境,以及對陣法的悟性……”
聽它絮絮叨叨的話,三人互視一眼。
能爬到山頂的人,都是靠著對傳承的執念而來,也算是大毅力者了。
至於良好的品性及心境,那三個隻想搶奪他人的元嬰修士實在是不堪造化,肯定早就被排除在外,剩下他們四個能選擇。
還是那句話,可惜都不是陣法師,對陣法的悟性不行,隻能隨便挑了個劍修,有些像趕鴨子上架。
如此過了一個月,厲引危那邊還沒有動靜。
姬透有些擔心,問十殺陣童,“小師弟沒事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