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修士臉上露出亢奮的神色,貪婪又陰狠地瞪著姬透。
“看你這次還能……”
話還未說完,就見她神色平淡地看了一眼外面手握靈尺的陳修士,虎步生威,似乎絲毫不受影響,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朝自己殺來。
高修士剛才和她交手,已被她打出心理陰影,見狀下意識要避,爾後想起,他們此時在靈尺的域中,有陳修士主持著域,拖著她,根本不用怕什麼。
被姬透擋在身後的燕同歸和蔣凌軒同時提起一顆心。
他們擔憂地看著姬透,燕同歸暗暗咬牙,手指微動,悄悄地捏著法訣。
就在他的法訣即將成形時,域中的姬透已經來到高修士面前,雙手化為掌為拳,拳風凌厲,仿佛裹挾著流雲,朝著高修士襲去。
高修士隻來得及抵擋第一拳,在第二拳時再次被打飛。
他的胸腔凹陷,喉嚨發出嗬嗬的聲音。
另一邊,萎頓在地的劉修士瞳孔緊縮,心知就算被拉入靈尺的域中,對這女修無甚影響。
他的雙眼充血,心中恨極,飛快地往自己嘴裡塞了一顆靈丹,猛地朝著不遠處的那兩個金丹襲去。
窮途末路之下,他所能想到的便是捉住這兩個金丹作人質,絲毫沒有元嬰修士的氣量。
姬透瞥見這一幕,冷笑一聲,在陳修士心裡湧起不好的預感時,突然一拳擊向地面。
彌天威力般的一拳,充斥著強大的力量。
靈尺的域在這裹挾著恐怖威力的翻雲拳中,出現破綻,寸寸崩裂,呯然一聲破開,握著靈尺的陳修士噔噔噔地往後退,哇的一聲噴出口血,面如金紙。
沒有靈尺的域束縛,姬透迅速地拍出一把靈符,朝著劉修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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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符將劉修士擋住片刻,在劉修士惱怒時,那邊的燕同歸喝一聲:“大日召喚術!”
一輪金烏在昏暗的宮殿穹頂出現,烈烈金光閃耀,劉修士隻覺得仿佛置身在烈日之下,灼灼日光正在焚燒著他的身體。
他慘叫出聲,倒在地上不斷地翻滾,很快就奄奄一息。
陳修士和高修士也差不多如此。
陳修士承受不住大日金烏的灼灼焚燒,心知他們敗了,取出空間符就要逃。
先前已經讓他逃過一次,姬透不會再讓他在眼皮子底下逃第二次,一張風符過去,風刃擊中陳修士的手,他的手瞬間鮮血淋漓。
空間符輕飄飄地落在地上。
不過須臾,三名元嬰修士,悉數倒地。
大日金烏消失,燕同歸脫力般地倒地,面色慘白,看著也不比那三名元嬰修士好多少。
“燕道友,你怎麼樣?”蔣凌軒焦急地問,趕緊掏出靈丹,往他嘴裡塞一顆。
燕同歸此時說話都困難,勉強地眨了下眼睛。
姬透先將那三名重傷的元嬰修士的氣機封住,確認他們已無反抗之力,撿起地上的空間符收起,查看燕同歸的情況。
燕同歸神色恹恹的,癱在那裡不說話。
“又癱了?”她查看過後,也給他塞一顆靈丹,難得誇道,“不錯,大日金烏的威力又增強了。”
以前在遺棄之地時,最多隻能召喚出一輪金烏,驅除遺棄之地中的邪祟生靈,金光中並無什麼威力。這次他召喚出來的大日金烏,金光灼灼,能傷人於無形,確實有很大的進步。
待他元嬰後,想必這大日召喚術會更厲害。
姬透有些期待。
確認已經安全,蔣凌軒也有些脫力地癱在地上,給自己塞一顆靈丹。
剛才被劉修士困在他的域中,他們都受了傷,不過是勉力支撐,現在安全了,終於支撐不住。
“姬姑娘,你怎麼來了?”蔣凌軒問,“厲公子呢?”
“小師弟在傳承柱那裡接受傳承,我聽說你們正在被追殺,就先過來找你們。”
聽到這話,蔣凌軒有些吃驚。
原來得到傳承認可的竟然是厲公子,可是厲公子不是劍修嗎?先前他都以為,傳承選擇的人會是姬透呢,畢竟符修怎麼都比殺戮的劍修更適合陣道吧?
姬透不欲多說,朝他道:“你先調息罷。”
蔣凌軒識趣地不再多問,打坐調息起來。
這一調息,就是大半天時間。
等他睜開眼睛,發現姬透正蹲在那三名元嬰修士面前,背對著自己,不知道在做什麼。
“姬姑娘?”
姬透轉頭,見他已經調息完,招手道:“蔣公子,過來幫忙。”
幫什麼忙?
蔣凌軒不解,直到他走過來,便看到地上那三名元嬰修士衣衫不整的模樣。
他們滿臉憤怒,一副羞憤欲絕、不堪受辱的模樣,看得他神色一窒,不確定地看向姬透。
雖說修煉到元嬰後,修士可以重塑肉身,恢復年輕。
可也隻是皮相恢復年輕,年齡還是擺在那裡的,這三個元嬰男修長得隻是中規中矩,不算什麼美男子,姬透一個漂亮的女修,就算冒犯他們,也是他們賺到吧?
呸呸呸!
姬透有那般出色的師弟,根本不用冒犯這幾個長得不咋樣的男修才對。
姬透道:“將他們的衣服扒了,將他們身上的儲物空間都找出來。”
蔣凌軒:“……”
總算明白她的意思,蔣凌軒道:“你剛才扒他們的衣服隻是想搜刮他們身上的的儲物空間?”
“對啊。”姬透莫名其妙地看他,“不然你以為是什麼?”
蔣凌軒默然,他以為她對這三個男修……
呸呸呸,這三個就算是元嬰修士,也隻是元嬰中的垃圾,一群普信男,姬姑娘這般優秀的姑娘如何會看上他們。
他不敢再胡思亂想,撸袖子就上,並道:“姬姑娘你走遠些,別汙了你的眼。”
三名元嬰修士越發的憤怒。
“翌子敢爾!”
“膽敢冒犯本座,本座一定不會放過你!”
“住手,你若是敢動本座,本座定讓你生不如死!”
三人罵罵咧咧,他們忌憚實力莫測的姬透,對燕同歸和蔣凌軒這兩個可以任他們隨便捏死的金丹卻是絲毫不懼的,甚至震怒於他的冒犯。
蔣凌軒面無表情,動作沒有絲毫停頓。
若是以往,他哪裡敢冒犯元嬰真君,又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長。
然而面前的這三人,他實在生不出任何敬畏之心,甚至還冷笑道:“冒犯你們又如何?我來冒犯,好過厲公子得知他的師姐扒過你們的衣服……嘖。”
這聲嘖殺傷力不大,侮辱性極強。
不用想也可以知道厲引危若得知這事,會如何做。
那位對外物毫不在意,甚至別人冒犯他,他可能都不會有什麼反應,唯一在意的便是他的師姐,有人若是冒犯到他的師姐,肯定會直接拔劍。
蔣凌軒利索地將三名元嬰真君的衣物都扒了,連用來绾發的簪子都沒放過。
因為這簪子是防御靈器。
他隻給三人留了條底褲遮羞,他們光潔溜溜地躺在那兒,看著白花花一片。
姬透隻看一眼就移開視線,看向蔣凌軒抱回來的那堆東西。
“姑娘,他們的儲物空間在這裡。”
蔣凌軒將幾枚儲物戒放到一旁,還有儲物袋,接著是一些防身靈器,以及幾套法衣。
可以說,除了本命法寶外,他將那三個元嬰修士的所有身家之物都扒光了,堪比修仙界的周扒皮。
看到擺在地面的東西,姬透不禁默然。
她拿起一枚儲物戒。
因為主人還在,儲物空間烙印著他們的神識,外人無法窺探,除非修為比儲物空間的主人要高。
姬透隻是肉身強大,她的神識尚未具備元嬰修士的強度,沒辦法打開。
那邊的三名元嬰修士還在罵罵咧咧,姬透皺眉,“好吵!”
蔣凌軒站起,來到那三名動彈不得的元嬰修士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
“你要做甚?”
三人見他過來,心裡生出不好的預感。
蔣凌軒朝他們和氣地笑了笑,出手卻頗為狠辣,毫不猶豫地將他們的靈根廢掉,此起彼伏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靈根被廢,便不能再修煉,除非找到可以重塑靈根的天材地寶。
隻是這樣的天材地寶連月級大陸都難找到,莫說靈級大陸。
“當然是……痛打落水狗。”他輕聲說,“你們不會以為我們會這般仁慈罷?”
既然已經撕破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怎麼可能會允許這三人活下來。
三人目眦欲裂,恨不得啖他血肉,蔣凌軒毫不在意,解決這三個隱患後,朝姬透走過去。
姬透和躺在地上修養的燕同歸都看到這邊的動靜。
兩人的表情都很平靜。
雖是如此,蔣凌軒仍是解釋一句,“我們與他們已是不死不休,不若直接解決,以除後患。”
至少還留他們一條命呢。
雖說這種仁慈看起來有些假惺惺的,那三人估計寧願直接被殺死也不要這種仁慈。
隨著三名元嬰修士的靈根被毀,他們體內的靈力也在潰散。
當他們體內所有的靈力散去,沒有靈力蘊養,身體就會在一夕之間老去,然後死亡。
元嬰修士有八百年的壽命,這三名元嬰修士已經活了數百年,靈力散去後,他們的身體也會自然地老死。
對於三人的命運,姬透他們都不關心,拿起地上的儲物戒查看。
主人的修為沒了,儲物空間上的神識烙印自然而然消失,變成無主之物,任何人都可以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