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
管事跟在樓少主身邊,突然往後看了一眼,說道:“少主,有人追過來了。”
樓少主不耐煩地說:“又做什麼?”
“可能是想搶寶羅砂皇。”
樓少主不禁氣笑,“是什麼給他們的膽子,膽敢來搶咱們?簪星樓這麼沒面子的嗎?”
他覺得自己這簪星樓的少主當得挺沒面子的,還以為報出簪星樓的名號,就沒人敢搶,哪知道這世道膽大妄為的依然不少。
一群修士迅速地圍攏過來,擋住他們的去路。
看到聯合起來的幾名金丹修士,樓少主冷笑:“你們這是不給簪星樓面子?”
為首的金丹修士冷哼一聲,“樓少主,在下也想給你們簪星樓面子,若是你們願意將寶羅砂皇交出來,我等也不會動手,如何?”
這話說得,樓少主都被對方的無恥氣笑了。
正當他要說什麼,身後一道劍光閃過。
劍光擦著那金丹修士的臉貫穿天際,沙漠爆開,一陣沙浪衝天而起,沙子噼哩叭啦地擊過來,那些披著黑色防御鬥篷的修士還好,沒有的被沙子一擊,發出疼痛難忍的慘叫聲。
燕同歸趕緊攏緊自己身上的鬥篷,知道那沙子的威力。
“滾!”
一道冷冽的聲音響起,宛若那山巔之雪,冰寒徹骨。
金丹修士僵硬地望過來,看向出劍的白衣少年,目光閃爍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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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透站在小師弟身邊,淡淡地看著這群人,手指摩挲著儲物袋。
樓少主看那金丹修士的慫樣,嘿嘿地笑一聲,“你應該是剛進金沙碧海的吧?怪不得呢,昨天搶寶羅砂皇時,如果你在場,看到那一幕,也不至於如此魯莽地跑過來攔截我們。”
昨天在現場的那些修士都隻敢以買賣或以物易物的方式、好聲好氣地和他們商量。
這幾個竟然直接過來明搶,怎麼不打聽一下他們這裡有什麼人?
金丹後期的劍修是這麼好惹的嗎?
第33章
第一批修士被厲引危嚇走了。
數個時辰後, 又有第二批修士攔上來。
這些敢親自過來攔截他們的修士皆是剛抵達附近的,他們沒有見到昨天眾人爭搶寶羅砂皇的場面,隻知寶羅砂皇被簪星樓的人搶到。
如果是在金沙碧海外, 這些修士自然有所顧忌, 不敢明目張膽地搶。
但這裡是危險詭譎的金沙碧海, 隨便死個人是正常的,大不了讓簪星樓的少主和弟子一起神不知鬼不覺地死在沙漠之中,屍骨一毀,屆時死無對證,相信簪星樓的樓主就算再生氣,因不知道仇人是誰, 總不能瘋到將所有進入金沙碧海的修士都當成仇人對付吧?
簪星樓在極西一帶雖然勢大, 但也不是一言堂,還有不少勢力和門派,相信簪星樓也做不出這般霸道的事。
如若簪星樓做得出,相信那些家族門派也不會允許簪星樓如此行事, 定會出面阻止。
這些人打的主意很好,但他們低估這一行人的實力。
他們隻聽說簪星樓得到寶羅砂皇, 卻沒打聽清楚那天的事情, 如果打聽清楚,絕對不會如此魯莽地跑過來。
樓少房站在靈劍上,靜靜地看著這群自動送上門的修士。
他絲毫不懼,目光在這群修士臉上轉了轉, 心裡了然。
這些修士應該是臨時聯合起來,想以多欺少,搶走寶羅砂皇,至於搶到手後要如何分配, 屆時再商量,搶到手再說。
厲引危從來不是個多話之人,他冷冷地撥劍。
這一次,他沒有任何留情,裂日劍一出,引動山河日月,劍光灼灼,曜曜驚天,那劍光刺得眾人的眼睛甚至產生不適感。
等他們的眼睛適應耀目的劍光,對面阻攔的修士已經消失大半,地面到處都是散落的血肉肢體,隻有幾個金丹期的修士勉強站立。
噗噗噗幾聲,那幾名金丹修士身上的衣服迸裂,血水從裂口處噴射出來。
他們臉色慘白,僵硬地站在那裡。
少年收劍入鞘,聲音平穩冰寒,“師姐,我們走。”
姬透應一聲,御劍跟上他。
師姐弟二人御劍飛過染血的沙漠,絮白無瑕的白衣在半空中飄飛,紅綾腰帶飛揚,下擺的金球閃爍著日光。
幹淨、無瑕、美好、純粹。
簪星樓的弟子望著這對師姐弟的身影,不禁暗暗吞咽口唾沫。
雖然他們知道厲公子的劍頗為厲害,但看他以絕對的實力輕易碾壓金丹修士,仍是忍不住畏懼。
劍修果然能打。
燕同歸悶不吭聲地混在簪星樓的弟子之中,心下暗忖:果然是姬前輩的師弟,都一樣兇殘恐怖!
許是前兩批修士的失敗警醒其他想搶奪寶羅砂皇的人,等到晚上,都沒有修士再跳出來。
直到翌日,當他們繼續趕路,在沙漠中遇到埋伏。
一行人即將路過某個沙山時,從沙山中疾飛出漫天荊棘,化作一個荊棘網,朝他們兜頭網來。
眾人猝不及防之下,逃跑已經來不及,隻能迎戰。
眼看那荊棘網兜頭罩下,厲引危目光微閃,直接出劍。
凌厲的劍氣輕松地撕裂荊棘網。
漫天葉片碎屑飛舞之際,下方的沙漠突然爆開,一群披著黑鬥篷的人從沙下疾飛而出,朝半空中的簪星樓弟子殺過去。
“不會吧,竟然藏在沙下?”
樓少主都為他們的大膽吃驚。
這白天的沙子有多炙熱,隻要進入沙漠的人都知道,他們雖然身上穿著可以隔絕熱沙的法衣,可一直埋伏在沙下,對修士的忍耐力也是一種考驗。
在簪星樓的弟子紛紛出手防御之時,沙山那邊又有密密麻麻的箭矢射來。
眼看眾人就要被扎成篩子,厲引危隻能先應付那邊的襲擊,無暇他顧。
看到這層出不窮的攻擊,樓少主等人心知對方有備而來,而且對方應提前知曉他們這裡有一名厲害的劍修,先牽制劍修,再將他們斬落此地。
此時連樓少主都無法置身世外,手忙腳亂地應付那群鬥篷人。
燕同歸冷笑出聲,不吝嗇身上的靈力,先給眾人施展一層靈力防御,接著雙手迅速地掐訣,以他為中心,數名鬥篷人突然發出慘叫聲,從半空中摔到地上,再無聲息。
可謂是殺人於無形。
樓少主離得近,被嚇了一跳,這種悄無聲息的殺戮,應該是燕氏的秘術。
燕雲山燕氏弟子皆為法修,燕氏以秘術聞名,據聞強大的燕氏秘術甚至能悄無聲息地咒殺人於無形,十分精深恐怖。
原來是真的。
樓少主剛感慨燕氏弟子殺人無形的恐怖,突然一陣凌厲的風襲來。
“少主小心!”
樓少主猛地轉頭,就見一名鬥篷人以極其刁鑽的角度朝自己襲來,周圍的護衛根本反應不及。
他身上的防御靈器亮起一道靈光,擋住對方的攻擊。
作為簪星樓的少主,又有那麼一個疼愛自己的娘親,他身上的防御靈器不少,加上數月前,差點死於圍剿墮妖之中,這次來金沙碧海時,更是帶了不少防御靈器,其中便有一件七階的防御靈器。
然而埋伏之人可能已經知曉他身上的七階防御靈器的厲害,對方竟然大手筆地直接耗費一件破靈法器,破開七階靈器的防御。
沒有防御靈器保護,此時的樓少主就像砧板上的魚,毫無反抗之力。
鬥篷人一劍朝樓少主的心口刺來。
此刻樓少主如何不明白,這群人不是來搶寶羅砂皇的,而是來取他性命的,隻怕在這群人心裡,取他性命尤在奪寶之上,否則這次的埋伏不會安排得如此周密,連破靈法器都舍得拿出來。
或許在他進入金沙碧海,對方就已經在暗中安排。
簪星樓弟子紛紛驚呼出聲。
眼看著樓少主即將命喪此地,突然一道黑影襲來。
錚的一聲,鬥篷人朝樓少主刺來的劍尖落到一口石棺上,被石棺擋住。
樓少主眨了下眼睛,驚魂未定地後退,看到為他擋住致命一擊的石棺,眼睛一掃,看到手扛著石棺的少女。
“姬師姐?”
姬透沒多言,扛著石棺就朝那鬥篷人揮過去,鬥篷人猝不及防,就這麼被石棺砸飛了。
嘭的一聲,鬥篷人掉在地上,臉正好就對著沙子,發出一道慘叫聲。
眾人:“……”一聽就很疼!
簪星樓的弟子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看到姬透以石棺作武器,扛著石棺朝周圍的鬥篷人掃過去,一個個地掃到地上。
這石棺是什麼東西?是她的武器嗎?
隻有燕同歸淡定地看了一眼,淡定地繼續滅殺鬥篷人。
那邊,厲引危擋住所有的襲擊,並一劍破開前方的沙山。
經歷風吹日曬,早已堅硬如巖石的沙山在那劍光中,如若冰山遇到烈陽,轟然倒塌,幾個披著黑鬥篷的人匆匆忙忙地疾飛而出。
厲引危衝過去,一劍一個,將他們留下來。
等厲引危解決那些逃跑的鬥篷人,這邊的戰鬥也結束了。
簪星樓弟子本就實力不凡,有姬透加入,還有燕同歸這殺人無形的法修,戰局很快就扭轉,並未出現多少傷亡。
厲引危走回來,看到躺了一地的鬥篷人,以及站在石棺上的少女,白衣如雪,面容清麗脫俗。
沙子太燙,姬透不想站在沙子上,便直接站在石棺上。
別說,這口石棺真的很實用,不僅能攻擊,還能防御,她現在用得非常順手。
樓少房神色有些怪異地問:“姬師姐,這是您的武器嗎?”
他滿臉敬畏地看著這位姬師姐,覺得她也是個能人,竟然用棺材當武器,還是那般詭異的棺材。
不愧是厲公子的師姐,果然是個兇殘的!
這一刻,樓少主的思想和燕同歸微妙地同步。
姬透謙虛地說:“不算是,隻是用得順手。”
“呵呵,挺好的,很有特色!剛才它還幫我擋了致命一擊呢。”樓少主違心地誇,“姬師姐,謝謝啊,你也救了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