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我,像吃了春藥一樣,一見到你就開始發情?」
我的媽呀!
PO 文不都是這麼寫嘛,我不過是借鑒了其他太太的寫法而已。
她們害我!
我試圖為自己辯解:「我亂編的,我寫的是女主,不是我。」
「可是你寫的時候,難道沒有將自己代入到女主角色裡嗎?」
他條理清晰得可怕。
不敢答,完全不敢答。
回答了就等於是承認,我一直在意淫他。
果然,還是到了秋後算賬這一天。
我討好地吻了吻他的下頜:「你生氣了?」
男人回以一個淺吻:「我不生氣,我隻是,需要一點利息作為補償而已。」
靈活的手指開始在肌膚上挑逗,我難耐地挺起身,將自己送入他口中。
唇舌四處流連,低語喟嘆:「品嘗她白玉般的肌膚,不放過每一寸,是這麼寫的嗎,嗯?」
「嗯……」
我真的不記得當初是怎麼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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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泛起魚肚白的時候,我重新躺在了容墨遲的床上。
男人眼底也終於有了倦色。
人吃五谷雜糧,哪裡有真的永動機。
他將胳膊墊在我脖子下面,嘆息道:
「悠悠,你寫的東西,好像不是很科學。」
我下意識地就問:「你終於不行了?」
本來該松一口氣的事情,下一秒我就知道糟了。
男人抽出胳膊:「你果然還是對我不滿意。」
「不是!我很滿意,你真的已經很棒了,真的!」
我現在就是把他誇上天也已經晚了。
男人再次掀開被子。
「老師應該有教過,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任何結論,都需要以充分的事實材料為依據,事實材料需要足夠大的實驗樣本來承載,所以我們應該多次嘗試,反復驗證!」
我抓緊身下的床單,欲哭無淚。
我真的,自己害自己。
15
要不是第二天是下午的戲份,我恐怕都很難從床上爬起來。
不公平的是,男人隻需要睡一覺就徹底地恢復了精神,甚至比往日更加神採奕奕。
好心情不吝嗇地掛在了臉上。
「我點了一份粥,讓酒店廚房溫著,現在就讓他們送過來。」
我咽了咽嗓子,喉嚨疼。
你問我為什麼疼?
呵呵!
我坐在凳子上小口地喝著小米南瓜粥,有點難以直視面前這張大理石臺。
雖然現在已經被擦拭得一塵不染,但我可沒忘掉昨晚的一片狼藉。
這男人,還挺會善後的。
喝完粥,我又回去補了個覺,眼下的青色才褪去大半。
後面的戲也都拍得比較順利。
白天拍戲,晚上也拍戲。
我明明都已經鎖文了,不知道他到底在哪裡看到了小說內容。
他會把裡面的劇情拎出來,真實上演。
很真實!
真實到我怎麼寫的,他就要怎麼來。
我真的想勸誡那些寫 PO 文的太太,你們自己試過嗎,就在那兒瞎寫!
男人是真的會當真的啊!
從來沒有哪部戲,把我拍得這麼累的。
終於,《野火有燼》劇情拍攝到男女主的吻戲部分。
我早就已經做好了實拍的準備,並且對自己很有信心。
沒想到男一號秦書宴卻提出疑問。
「導演,一定要真吻嗎?要不借位吧?」有的男演員是會盡量地避免佔女演員便宜的。
導演糾結地皺起眉:「你去問容墨遲那小子!」
你看,導演都不敢輕易地決斷。
秦書宴算是勇氣可嘉,真的就去問容墨遲了。
容墨遲眉梢輕挑:「那就借位拍攝吧。」
我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之前問他能不能借位拍的時候,他可不是這答案。
嚇得我以為自己觸了他的逆鱗,好一頓膽戰心驚。
他現在就這麼輕飄飄地說借位拍。
玩兒我呢?
我越想越氣,一離開鏡頭就噘著個嘴。
感覺自己虧了,白學了。
回到酒店剛想發作,卻被他先發制人。
「你今天和秦書宴這麼親密,我該怎麼懲罰你?」
我知道他又要開始上演小說劇情了。
因為在我的文裡,男主就因為女主和其他男演員演了親密戲份,就醋意狂飆,以懲罰為名義,使勁兒地折騰女主。
怎麼折騰?
PO 文還能怎麼折騰,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做不出來的。
明明劇情是他寫的,也是他安排這麼拍的,最後卻要借題發揮,行不軌之事。
要不怎麼說他在文裡是偏執瘋批呢。
要在現實裡給我演是吧?
誰怕誰!
我學著小說裡的反應,怯怯地望著他。
「這怎麼也能怪我呢,你才是編劇,你看到人家和別的男演員摟摟抱抱的時候,你不也沒阻止嗎?」我嗔怪地看著他,像是在責備他的無情。
容墨遲從善如流地接了下去。
「那都是劇情需要,不這麼拍不行,除非換演員,你想被換掉嗎?」
他在小說劇情裡就是這麼威逼利誘女主的。
我搖搖頭,抓住他的衣角。
「別,別把我換掉,我想繼續拍。」
男人再次露出不悅的神情:「可是繼續拍,你還會跟別的男人親密,你說怎麼辦?」
我咬緊下唇:「那就……懲罰我。」
容墨遲明顯地就入戲了,眼底的火熊熊燃燒。
「這可是你說的!」
見勢不妙,我匆忙地跳下鞋櫃。
「好了,就到這裡!」
後面的劇情太反人類,沒法演,除非我基因突變,變成硅基生物。
我小跑著想逃回房間,可是腿短吃大虧。
容墨遲一勾手就將我拉了回去。
我有點心慌,他不會真的這麼變態吧。
「後面真的不行,可能會死人的!」除非他真的隻拿我當一個發泄欲望的工具,不顧我的死活。
容墨遲壓下眼底的欲念。
「好,不要後面的劇情,那我們來說點別的。」
「別的什麼?」
男人嘴角下壓:「你在書裡,不但讓女主和別的男人拍吻戲,還給他們安排了床戲,你是不是還想過別的男人?」
我瞪大眼:「那是你安排的劇情,你讓他們拍的。」
那可是 PO 文,女主就隻是跟別的男人接個吻。
怎麼了?我又沒有讓他們上床。
畢竟我是堅定不移地 1V1 黨,搞不懂那些寫 NP 劇情的太太,是不是對人體極限有什麼誤解。
容墨遲:「小說是你寫的,我也是被你安排的。」
有理有據,無法反駁。
我一沉默,他立馬蓋棺定論。
「你就是想過別的男人,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
搞半天,又給我繞回來了是吧?
「書裡沒有這樣的劇情,你不能亂來!」
容墨遲緩緩地勾起嘴角:「你別忘了,我是編劇,我可以添加劇情。」
好好好!
照他這意思,劇情他想怎麼改就怎麼改了。
不愧是有名的「一言堂」。
看他這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我幹脆破罐破摔,直接擺爛。
「你想怎麼懲罰?」
容墨遲薄唇微張:「你主動,做到我滿意。」
一看就是處心積慮,蓄謀已久。
太奸詐了。
我將他推到沙發上。
「好!」
姐妹們,男人動起來看著很簡單,其實一點都不輕松。
當慣了廢狗的人,永遠也變不成勤勞的牛。
我磨磨蹭蹭地磨洋工,反正難受的又不是我。
終於,男人忍耐到極限,翻身將我壓在了身下。
咬牙切齒:「顧悠悠,你就是故意來折磨我的。」
不是他自己要走劇情的嗎?活該。
一陣清脆的鈴鈴聲響起,我垂下頭,發現自己腳踝上竟然綁上了一個鈴鐺。
有道具他是真的準備啊。
小腿懸在半空,鈴鐺隨之晃動。
容墨遲將我的臉掰了回去。
「以後還和別的男人拍吻戲嗎?」
我抿著唇,有點走不動這劇情了。
可是男人不允許。
他就這麼不上不下地吊著我。
「說,還和別的男人拍吻戲嗎?」
我被這把火燒得焦灼,隻好搖搖頭。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萬一又遇到這種戲份怎麼辦?」
我咬緊下唇:「不會的,以後有吻戲的劇……嗯……我都不會……再接……」
「如果做不到,怎麼辦?」
「我……肯定能做到……嗯……」
我揪著他的扣子,想讓他給我個痛快,可男人依舊不依不饒。
「我是問,如果沒做到怎麼辦?」
「容墨遲!你混蛋!」
或許是我眼底浸潤的淚珠終於喚起了男人的一點點良知,他低頭輕輕地將淚珠吮去。
「乖,這就給你。」
「鈴鈴鈴——」
「鈴鈴鈴——」
「鈴鈴鈴——」
「鈴鈴鈴——」
16
《野火有燼》的拍攝非常順利,幾乎每天都能提前收工。
這天我回到酒店,前臺突然叫住我。
「顧小姐,今天有人退房,是個標間,您需要嗎?」
我立馬搖頭:「不用了,謝謝。」
標間哪有豪華套間住著舒服,更沒必要浪費這個錢。
我坐電梯上了十五樓,才走到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十分吵鬧的電子音。
容墨遲一向喜靜,更不會允許房間裡出現這種聲音。
我刷開房門,沙發上正在打遊戲的女孩猛地抬起頭來,接著直接跳起來站在沙發上。
「顧悠悠!」
姐好歹是個明星,她認識我也不奇怪。
但我不認識她。
「你是?」
女孩到我手裡的房卡更加驚訝。
「你有容墨遲房間的房卡?」
我看了眼滾落在沙發旁邊的毛絨拖鞋,陳述道:「你穿了我的鞋。」
這下女孩眼珠子直接瞪大,從沙發上跳下來。
「你是說,你住這裡?你跟容墨遲住在一起?」
她一副天塌了的表情,有些滑稽,但我很難笑出來。
「有什麼問題嗎?」
她終於不再是疑問句。
「好啊,容墨遲這個狗東西,他怎麼對得起我!」
我心往下沉了沉。
我好像一直沒有去確認容墨遲有沒有結婚,或者有沒有女朋友。
如果隻是單身男女互相慰藉,解決一下生理需求,沒人可以指摘。
但他如果有女朋友,我就是人人喊打的小三。
這是我自己都會唾棄的身份。
容墨遲他會把我置於這樣的境地嗎?
女孩還在那裡喋喋不休。
「你跟他什麼關系?你們進行到哪一步了?我看到櫃子上的避孕套隻剩半盒了,是不是你們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