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知道我明戀裴淵已久,好不容易才得償所願和他結婚,因此一直纏著他不放手。
想到裴淵每個月打在我賬上的八十萬,我也覺得沒有什麼能夠拆散我們。
直到裴淵的白月光回國:「給你一個億,離開他。」
我:「倒不是錢不錢的問題,主要是想成全你們的愛情。」
1
裴淵的白月光顧溪回國了,還把我單獨約了出來。
包廂裡隻有我們兩人,她的神色雖然楚楚可憐,但是語氣裡卻透露出了不耐煩:
「周京京,我知道我當年突然離開,確實傷透了裴淵的心,才讓你上位。」
「感謝你對他這段時間的照顧,不過我回來了,你該把他還給我了。」
作為裴淵一直藏在心裡的人,她的長相溫柔恬靜,眉目盈盈,令人打心底裡生出憐惜。
不過不包括我。
我喝了一口咖啡,順帶在顧溪眼前秀了一下自己手上的結婚鑽戒,這才不緊不慢地說:
「你口口聲聲說喜歡裴淵,卻把他當作一個可以任意轉讓的物件,這是真的喜歡嗎?」
顧溪臉色一白:「我……」
我:「而且我離不開他,你應該找裴淵和我離婚。」
顧溪:「你……」
Advertisement
她似乎被我說的潰不成軍,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話:
「要不是裴淵還生著我的氣不願意理我,我怎麼會來找你?」
「我知道你喜歡了他很長時間,但你又得不到裴淵的愛,霸佔著他妻子的位置有意思嗎?」
當然有意思。
得知裴淵每個月給我八十萬時,我就知道沒有什麼能夠拆散我們。
令我沒有想到的是,顧溪似乎也被我的態度激到了,直接放話:「三千萬!」
我不感興趣:「我對裴淵一往情深,你別白費功夫了。」
心裡尋思著要不要給顧溪放一首《愛情買賣》,讓她知道愛情不是她想買,想買就能買。
顧溪:「一個億!」
「隻要你能離開裴淵,我給你一個億!」
我:「……」
一個億,我要陪裴淵十多年才能賺得到。
前提還是我們的婚姻能持續這麼久。
我放下咖啡杯,好掩飾自己聽到一個億時的手抖:
「你剛才是不是問我能不能離開裴淵來著?」
「我覺得可以,倒不是錢不錢的問題,主要是想成全你們的愛情。」
「對了,現在就能籤合同嗎?稅前還是稅後?」
2
顧溪一臉肉疼,但看到我答應,還是咬牙讓自己的保鏢拿來了合同。
我知道對她來說,一個億也是大出血,因此出聲安慰:
「沒關系,都說談錢傷感情。你給我錢,傷的是我和裴淵的感情,絕對物超所值。」
顧溪沉默不語,我猜是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按照合同,她需要先轉給我三千萬定金,剩下的七千萬等到事成之後才給我。
現在顧溪已經不僅是裴淵的白月光,也是我的太陽了。
我和行走的七千萬尾款……
啊不是,和顧溪交換聯系方式告別之後,我就踏上了回家離婚的路。
我覺得和裴淵離婚這件事情,實在是太容易了。
顧溪說裴淵還在生她的氣,不願意和我離婚,我讓她把心放在肚子裡,把錢準備好。
今晚我就能搞定這件事情。
等我們走出包廂時,三千萬已經到賬。
回到我和裴淵住的別墅,從出門迎接我的佣人口中,我得知裴淵已經回來了。
看了一眼時間,裴淵回來的要比平常早不少。
裴淵穿著一身妥帖的西裝,面容俊美凌厲,肩寬窄腰,雙腿筆直修長,正低頭看著手機,像是在發呆。
看到我進門,他立即收起了手機。
不過眼尖的我還是看到他手機屏幕上的內容,是媒體報道的顧溪這位鋼琴家回國的消息。
顧溪還遠沒有達到知名鋼琴家的地步,因此大概率是她買的通告。
我覺得顧溪還是沉不住氣。
畢竟裴淵明顯對她餘情未了,連有關她的新聞都能看個半天,兩人在一起是遲早的事情。
不過因為信息差,她就要痛失一個億了。
我正要提離婚的事情,就聽到裴淵先開了口:「今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聽到裴淵的話,我才想起來好像確實是。
3
三年前,我還是裴淵的狗腿,被他差遣,為他和顧溪的愛情四處奔波。
顧溪出國的那一晚,我聽聞裴淵在酒吧借酒消愁,立即趕了過去,想問他需不需要代駕。
畢竟裴淵給的一向高於市場價。
裴淵當時已經上了車,放下車窗之後,我卻沒有聞到半點兒酒氣。
沒想到他竟然沒有喝酒,看起來很是清醒。
我正要失望離開,裴淵卻叫住了我:「我知道你愛我,要不要和我結婚?」
我:?
我知道學院裡確實流傳著我鞍前馬後跟在裴淵身邊,是因為喜歡他的關系,但是裴淵這個每次給我結算錢的人,難道都不知道我們是全靠金錢維系的感情?
我隻愛錢好嗎?!
我正要反駁,就聽到裴淵的聲音緊接著響起:
「我無法給你愛,但每個月可以給你八十萬。」
我激動得眼圈發紅,聲音顫抖到有些破音:「……愛,啊不是,結婚!」
「老公,現在已經凌晨兩點了,我們一會兒民政局上班就去領證?」
三年前的今天,我們就這麼領了證。
不過我們之前從來沒有慶祝過結婚紀念日。
畢竟這一天也是顧溪離開的日子,裴淵一般也沒有什麼心情過。
人類的悲歡並不相同,在裴淵這個痛苦的日子裡,我一般都會偷偷開瓶香檳,紀念自己在那一天找到了月薪 80w 的工作。
我決定快刀斬亂麻:「不用過了。」
「裴淵,我們離婚吧。」
4
話音落下,氣氛陷入了短暫的安靜。
裴淵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如果不是看到他眉頭緊蹙,知道這是他正在思考的小特徵,我還以為他壓根沒有聽清。
不過裴淵在思考什麼?
因為之前和他閃婚的事情,裴淵的父母還曾經讓我籤過婚前協議。
我倆也沒有孩子,離婚也壓根不涉及財產分割和孩子的事情。
好在就在我忍不住要開口詢問時,耳邊終於響起了他低沉悅耳的聲音:「為什麼?「
此時,裴淵的目光也落在我身上,正定定地看著我。
想到要是讓裴淵知道我和他結婚隻是為了錢,現在還把他轉手賣給了顧溪,他肯定會事後報復。
我隻能另尋借口:「我想通了,得不到你的愛,即使每天拿你的錢又有什麼意思?」
說後半句話時,我的聲線又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痛,太痛了。
這就是昧著良心說謊的感覺嗎?
裴淵眉頭舒展,移開了看向我的視線,聲音低了幾度:「從現在起,我可以給你愛。」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竟然聽出了幾分羞澀。
還有他的那個「愛「字,好像帶上了顫音。
然而抬眼一看,裴淵還是那副冷淡又高傲的模樣,仿佛那一瞬間的顫音是我的錯覺。
我很快察覺到了重點——
等等,所以錢就不給了嗎?
看樣子裴淵早就想好了這件事情,隻是借著我問的這個時機才告訴了我。
至於裴淵所謂的愛,我猜也是不想給錢的借口之一。
畢竟他真正喜歡的人是顧溪。
還好我已經先下手為強,還能通過裴淵變現一個億。
我在心底冷笑一聲,面上也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可是顧溪呢,她已經回國了……」
裴淵的聲音冷了幾分:「她回來和我有什麼關系。」
果然和顧溪所說的一樣,裴淵確實還在氣頭上。
以前明明經常將人掛在嘴邊,現在都失去姓名,直接變成了人稱代詞,隻敢趁著獨自一人在臥室的時候,偷看和對方有關的消息。
我抓住了裴淵的語言漏洞:「我剛才都看到了,你在看和顧溪有關的新聞!」
畢竟裴淵曾經是我的主要收入來源,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想當眾處刑他的瀏覽記錄。
裴淵卻並沒有我想象的慌張:「那隻是我手滑點開的新聞推送。」
我:「……」
這真的是超出我預期的答案。
我的目光落到裴淵修長漂亮的手指上。
這手怎麼在我光滑如玉的皮膚上就沒有打過滑,總是能緊攥著我的手腕,讓我掙脫不開?
還有很多次,那帶著薄繭的柔韌指腹捏著我的後頸,也沒有手滑的跡象?
我甚至一度覺得,裴淵這雙手不去當外科醫生真是可惜了。
我暗恨自己剛才沒有舉著攝像頭進來,拍下裴淵當時盯著新聞時的表情。
我這邊後悔到恨不得倒退到門口重新來過,對面的裴淵已經平靜地說道:
「結婚紀念日,你是想在家裡過還是外面過?」
過什麼過?
沒看到現在正在談離婚的事情嗎?
我一抬頭,正好對上了裴淵略顯陰沉的眉眼,看起來不太高興。
原來對方也並不像語氣中的那樣平靜。
裴淵顯然對我提離婚的事情,並沒有感覺到絲毫高興。
也是,裴淵從小就是眾星捧月的存在。
想必在過去的時間裡,從來都隻有他拒絕別人的時候,哪有別人拒絕他的時候?
我不應該主動提出離婚,起到了適得其反的效果。
意識到這一點,我立即改口:「在家裡過,今天確實有些累了。」
然後我就後悔了。
要是早知道所謂的在家裡最終是在床上,我肯定選擇在外面。
我扶著酸痛的腰,忍不住在心裡吐槽。
5
不過還好,那天之後,我腦海裡就構想了一個完美的計劃。
和裴淵結婚之後,為了讓這段名為婚姻實則是僱佣的關系走得更久一些,我決定向顧溪看齊,努力研究模仿她的一舉一動。
雖然我們長相和出身都不一樣,但其他方面還是可以借鑑的。
月亮雖然獨一無二,可是燈泡照樣可以照明。
事實證明,我這個舉動果然是對的。
當初和裴淵結婚時,認識我們的所有人都覺得,我們的婚姻不會長久。
甚至還有人用我們的婚姻打賭,賭我們的婚姻能堅持多久。
畢竟裴淵並不愛我,愛的是顧溪這件事情,眾所周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