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一把將我拉進懷裡,還輕揉我的腦袋。
反觀我,埋在他懷裡。
因為惱羞成怒,從脖子紅到了臉,憤憤又捶了他一拳。
18
在自家開的酒店裡家庭聚餐。
我剛出洗手間準備回包廂,迎頭遇到了準備離開的刑緒。
四目對視,刑緒眼底染笑看著我。
我正準備走向他。
我哥也到了,抬頭看到我倆,愣了一瞬。
而後忽地意味不明笑了一下,挑眉看向刑緒。
「你就是我妹上大學時候包養的那個男的?」
我身體一僵。
我哥似乎還想說什麼,被我狠狠瞪了一眼,這才閉嘴,隻是眼底漾著明晃晃得逞的得意。
刑緒的臉色白了一瞬,抬眼深深看了我一眼。
我眼神躲閃,用力咬住了下唇。
雖然早有猜測,但此時看到刑緒的表情徹底證實了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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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當年他並不知道我和他是包養關系,以為是戀愛……
我走到刑緒面前,拉住他,想要稍微解釋一下。
他微微垂眸,躲開了我牽他手的動作,滿臉冷淡。
「我還有事,先走了。」
在過往的記憶裡,我從未聽過刑緒如此冷淡的語調。
刑緒離開後,我惡狠狠瞪了我哥一眼。
「哥,你怎麼那麼壞啊!」
「怎麼,你又包了他?」
我哥的目光瞧不出情緒:「據我所知,他一個頂流,可不是你一個二線明星能包養得起的。」
「你!」
「我們倆就不能是正兒八經談戀愛啊?」
我哥詫異地笑了:「你喜歡他?見色起意還一往情深了?」
我沉默了片刻,有些害羞,瓮聲瓮氣地嗯了聲。
飯桌上,我還有些心不在焉,心裡還在憂慮著生氣離開的刑緒。
媽媽喊了我好幾聲,我才聽到。
19
「染染,你今天這是怎麼了?」
「啊,我沒什麼。」
「明天有個拍賣會,我有事去不了,你替我去,幫我拍個镯子,圖片我已經發給你了。」
「哦,好。」
媽媽又想到了什麼,補充道:「你聶伯伯家的小孫子,在隔壁市上大學,最近放假回來了,你明天和他一起去。」
我也沒多想,隻當多個拍賣搭子。
晚上一回到家,我就給刑緒打了電話。
鈴聲響了一會兒,對方才接聽。
對方出乎意料地接了,我反而不知道說什麼了。
本以為他會氣極不理我呢。
雙雙沉默了一會兒,我猶豫開口:「刑緒,對不起。」
對方似乎嗤笑了一聲:「黎大小姐對不起我什麼啊?」
「對不起……我當時以為你知道我是提出包養……
「還是怪我,當時怕……怕傷人自尊就說得太委婉了。」
刑緒的情緒似乎更差了:「怪我,理解能力太差!」
「哎呀不是不是,反正我錯了,你什麼時候有空嗎?我請你吃飯吧,到時候我深刻向你請罪致歉。」
那天安靜了好一會兒,正當我以為刑緒被我氣得不想理我了。
清冽的嗓音又傳到耳邊:「行,那就明天吧。」
我捂了捂臉,弱弱開口:「明天……可能不行……」
我還得去幫我媽拍賣镯子。
話還沒說完,對方就氣得掛了。
再打過去,對方也是拒接。
這事確實是我不厚道。
20
第二天天氣不錯,但是我的精神很差。
因為惹惱了刑緒,失眠一夜沒睡好。
聶伯伯的小孫子聶清的車到了時,我還在困得要打哈欠,眼底泛著幾分迷茫困倦。
聶清小小年紀,卻很有風度。
從車上下來,幫我打開車門。
「黎姐姐,等很久了吧。」
我淺笑著搖頭:「沒有,剛下樓,走吧。」
路上,我們倆簡單聊了些關於今天拍賣會拍品的情況,很是融洽。
拍賣會現場布置得像個宴會,進去時大家都在寒暄。
我的拍品資料冊不小心被服務員端飲料打湿了,就和聶清翻看著同一份資料冊。
從背影看來,兩個人頭挨得難免有些近。
拍賣進程很快,很快就到了母親想要的那個镯子。
我舉了幾次牌子競拍。
最後一次加價後,現場安靜了,正當我勝券在握。
斜後方響起了一道清冽低沉的嗓音,格外耳熟。
又加價了二十萬。
我蹙眉下意識看過去。
是刑緒。
他怎麼也來了?
刑緒似有所感,也抬眼望過來。
四目對視一瞬,刑緒冷冷移開了視線。
我的角度,隻能看見他冷白的膚色,和清晰利落的下颌線。
我又加價了兩次,他都是窮追不舍。
我輕嘆了口氣,放棄了。
聶清看了我一眼,然後剛要舉牌,被我攔下了。
我猜到了他的想法,笑著拒絕了。
「不用了,這個價格已經溢價了很多,沒必要。」
拍賣結束後,到了停車處。
聶清的車後有一輛邁巴赫,車牌很熟悉。
果不其然,隨後走出的刑緒上了那輛車,但是車子一直沒有發動。
我心頭一動,出聲和聶清說了聲,不和他一起離開了。
聶清神色猶豫了一瞬,見我焦急著要離開,一時情急,神情有些腼腆地一把拉住了我。
「姐姐,能不能給我籤個名?」
我愣了一下,然後笑了。
有些意外。
我拿出馬克筆:「你車裡有紙嗎?」
聶清抿了抿唇,有些懊惱,搖了搖頭。
我也有些為難。
突然眼前的少年眼神一亮:「姐姐,你籤在我這件外套上面吧。」
他扯起自己的白色西裝下擺,將布料繃直。
見他神情堅持。
我無奈失笑。
隻好拿著黑色馬克筆,在他的高級定制西裝上寫下了自己的籤名。
後方車裡的男人,目光沉沉,直盯著前方的刺眼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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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邁巴赫車前站定,敲了敲車窗。
然後打開門上了車,坐在副駕駛上。
刑緒懶洋洋靠坐在駕駛位上,指尖輕敲著方向盤,不知在想些什麼。
昏暗的車內,他的神色晦暗不明。
我小心開口:「你……消氣了嗎?」
「消氣?」
刑緒指尖一頓,緩緩輕笑了一聲,像是在咀嚼這兩個字。
他偏過頭,極具壓迫感的視線看向我。
「呵,我有什麼好氣的啊?」
「我又有什麼資格生氣呢?」
他冷淡的語氣拉扯著我的情緒,有些難過。
「當年真的對不起,我錯了,我承認當時自己是見色起意……
「後來我哥威脅著如果不停止這種行為,就停了我的零花錢。
「我、我當時很沒出息,給你的錢都是我哥給的零花錢……」
說著,我抬眼顫巍巍打量下對方冷淡的面容,什麼情緒也看不出。
「但是,我最近發現我真的喜歡你了,很喜歡很喜歡的那種。」
隻要我停止說話,車內就陷入壓抑的安靜。
說著說著,沒由來的委屈湧上心頭,我自暴自棄地說:「你要是不信就不信吧。
「對不起,如果你實在生氣,我以後再也不會招惹你了。」
說著,我就要下車。
刑緒卻動作利落地鎖了車門。
傾身覆了過來,捏住我的下巴,我避無可避。
他睨著被我反復咬著的下唇,注視片刻後,緩緩開口:
「當時我以為你是我的初戀,你大手筆扔過來的銀行卡,我當時以為是幼稚大小姐的習慣做派。
「當年那場烏龍我也有錯。」
我動了動唇,想要說什麼。
卻被他的食指堵住了。
下一秒,他寬闊的身影下壓了過來。
22
我緊張得閉上了眼。
唇上沒有Ṭűₑ感受到熟悉的觸感。
我愣愣睜開眼。
發現他隻是伸手從我包裡拿走了那支馬克筆。
我迷茫看向他修長分明的大手。
「你想要那個镯子?」
對上刑緒戲謔的眼神,我乖乖點頭。
「那……黎大明星,給我籤個名,我把镯子送給你,好不好?」
昏暗的車內,他嗓音低啞,姿勢曖昧,氣氛繾綣,氣溫緩緩上升。
我也忽地笑了:「好啊,籤哪裡?」
他微低頭,修長的食指,點了點自己脫了外套的白襯衫。
狗樣兒,玩得還挺花。
刑緒的雙手被我反剪按住,上下顛倒。
一隻手毫不費力就將他按倒在真皮座椅上。ƭū₊
他懶洋洋地仰躺著,眼神帶著興味地看我動作。
三下五除二,我直接利落地扒了他上身的白襯衫。
我半趴在他身上,牙齒利落咬掉筆帽,輕輕吐掉。
眸光卻一直徘徊在刑緒的上半身。
另一隻手,行雲流水地在他的胸口籤下了「黎染」兩個字。
全程,刑緒隻是象徵性地掙扎了幾下。
後面他一副欲拒還迎的樣子,直勾勾地看著我動作,眸色漸深,喉結滾了滾。
幸虧車窗都是防窺玻璃,不然明天的新聞頭條可就熱鬧了。
23
刑緒 V:【我不是戀愛腦,但如果你說乖乖親親,那我沒腦。黎染】
【啊啊啊覺得這是假的,請點贊!】
【啊啊啊覺得這是真的,請點贊!】
【救命!他真的,超愛!】
【媽媽呀,我嗑到了真的!】
【你在沒一種很新的腦子啊。】
【999999999!】
【鎖死啊!祝福!】
【媽媽,我失戀了,今晚我將遠航,無所謂, 反正我是午夜傷心的玫瑰。】
……
我心情緊張地劃拉著評論區。
正準備回自己頁面回復。
APP 頁面突然陷入一片空白。
手機頂端不斷彈出消息。
【染染,你怎麼還沒回啊?
【黎染,你該不會反悔了吧!
【染染,你又不要我了嗎?
【老婆……】
我急忙接聽他的電話。
那邊傳來對方焦急的嗓音:「喂, 老婆, 你不能反悔……
「你要是反悔, 我就……
「就……」
支支吾吾,對上我, 他一點兒狠話也擠不出。
我無奈失笑:「刑緒,微博被你的發文給炸癱了,我還沒來得及回復。
「沒反悔, 一直愛你。」
話音未落, 休息室的門被來人急吼吼推開了。
刑緒鼻尖、眼眶竟都是紅的, 風塵僕僕, 不知道從哪裡趕來的。
懷裡的一束玫瑰
微博系統好不容易被搶修好了。
我的指尖在手機屏幕上輕點,隱約間抖了幾下,緊張又鄭重。
刑緒直勾勾盯著我的動作。
看著發送成功,他精致好看的眉眼染上了明晃晃的笑意。
我看得鼻尖發酸, 胸口暖暖脹脹的。
黎染 V:【乖乖親親刑緒】
#黎染刑緒復合#頓時衝上熱搜榜首。
番外
刑緒剛剛結束一部劇的拍攝, 今晚去參加了殺青宴。
一結束, 他就給我打了電話,微醺的嗓音透著膩人的溫柔。
「染染, 殺青宴結束了, 我馬上就回家了……助理正在開車送我回家……染染親親……
「親親……嗯,你怎麼不親啊……老婆, 我好愛你啊,你不愛我了嗎……」
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淚,他的尾音竟帶了幾分委屈的顫音。
手機這頭, 我臉頰緋紅, 無奈地衝他親親。
電話裡哄了他一路。
門鈴一響,他終於到家了。
我掛斷電話,故意隔著門問:「誰啊?」
「是我呀, 是染染夫。」
聽到這個稱呼, 我一下子面紅耳赤,心跳隱約加快了。
「染染夫這三個字還是很好理解的吧?什麼叫染染夫?這個要怎麼跟你解釋什麼叫染染夫呢?」
以防他繼續在門口胡言亂語,我趕緊打開了門。
看到我,他伸手一把扣住我的腰,將我託舉抱在了鞋櫃上。
黑眸幽深, 定定看著我。
我咽了咽口水, 不知他想幹什麼。
下一秒,他就覆了過來, 唇齒糾纏。
他修長的手指穿插在我的Ṭû₉長發間,強勢又不失溫柔地一點點掠奪掉我的空氣。
一並掠奪的, 還有我的理智。
一吻畢, 刑緒輕輕叼住了我微紅的耳尖, 曖昧低語:「這就是染染夫……的意思……」
然後,他又在我嘴巴上淺親了一下。
將下巴放在我的肩上,餍足地蹭著我的脖子。
餘息在耳畔氤氲, 引起一陣戰慄。
呼出的熱氣灑在我臉上,又燙又痒,惹得我難耐地笑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