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麼……
這人怎麼沒得一點自知之明呢?
我蜷著指尖想了想。
雖然媽媽不準我離婚,但倘若顧加栩想離婚呢?
隻要顧加栩同意,媽媽就不能怪我了。
為此,我又換上了一副笑臉,和顏悅色地對顧加栩說:
「弟弟,要不我倆離婚吧?」
他眉眼冷了下來。
「為Ţŭ₀什麼?」
「還能為什麼?當然是你對我不好,給不了我想要的。」
「你想要什麼?」
「想要你。」
話落,我和顧加栩都愣住了。
呸呸呸。
我怎麼又說出這種厚顏無恥的話了?
一定是之前想睡他的念頭太強烈,所以騷話不經思考就出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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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後悔地想說點什麼找補。
「我是說……」
「好。」
顧加栩打斷我的話,眼神炙熱地看著我。
在我吃驚的眼神裡,他打開床頭櫃的抽屜,慢條斯理地拿出皮鞭、手銬、項圈等一系列工具。
嗓音喑啞地問:
「今晚先玩哪個?」
10
望著那排五花八門的工具,我太陽穴突突直跳,甚至忘了呼吸。
顧加栩那麼清心寡欲的人,怎麼會有這些?
他是什麼時候準備的?
顧加栩緩緩俯身,單膝跪在床頭,挑起我的下巴,用溫熱又粗粝的指腹緩緩摩挲。
他指尖似有電流,通過下巴,瞬間傳至四肢百骸,帶起一陣酥酥麻麻的戰慄。
別看我是某棠 SVVVIP 用戶,有著豐富的理論知識,但論實操,我連初吻都在。
我很快覺得受不了,情不自禁地咽著口水。
顧加栩眉眼帶笑,專注又深情地看著我的眼睛。
「姐姐,你想先玩哪個?」
這一聲「姐姐」,配上他性感喑啞的嗓子,喊得我骨頭都酥了。
我往後縮了縮脖子,臉頰微紅地說:
「不行。」
「不行?」
顧加栩眸底翻湧著情欲,一手捏住我的臉頰,不讓我再後退。
「天天勾引我,跟你來真的,你又說不行?
「這樣,拿到哪個是哪個。」
說話間,他另一隻手已經拿了手銬,將我兩隻手拉高至床頂,哐哐落鎖,牢牢銬住。
然後彎腰,霸道又強烈地吻住我,強勢掠奪我口腔裡的氣息,輾轉著廝磨掃蕩。
我臉熱得發燒,幾乎要溺斃在這個吻裡。
他停了下來,目光克制又寵溺地說:
「換氣呀。
「笨蛋姐姐。」
我聽話照做。
卻見他,飛速地脫光了衣服。
精壯的腰上足足有八塊腹肌,倒三角的身材,讓他看起來充滿了野性的力量。
腰腹以下,我瞥了一眼,滿意地挪開視線。
顧加栩眸光又暗了幾分,欺身而上。
我閉緊眼睛,瑟縮地說了句:「不行。」
他置若罔聞。
然後,愣住了。
我睜開眼,對上他復雜不明的視線,不好意思地笑道:
「就說不行吧。」
我今早來姨媽了。
顧加栩咬了咬牙:
「不早說?」
「呃……我剛一直在說不行啊。」
隻是故意不說明白,為什麼不行。
看著他隱忍難耐、欲求不滿的樣子,我幸災樂禍地說:
「這就叫報應。
「之前我想要,你不給,現在你想要,不好意思,攢勁憋著吧~」
顧加栩氣得磨了磨牙。
下一瞬,黑曜石般的眸子染上細碎的笑。
「姐姐,你不會覺得我沒有其他辦法吧?」
雙手被銬住了,跑不掉,踹不贏,我真後悔挑釁他。
11
次日醒轉。
「姐姐,還很痛嗎?」
耳畔響起關切的聲音。
我聞言轉頭。
和煦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顧加栩有稜有角的臉上。
他俊美無比,眉眼清亮,又帶著些許愧疚地看著我,像清晨闖入迷霧森林的小鹿。
我被這個畫面美到,但一想起他昨晚的所作所為,還是很生氣。
「別跟我說話。」
「還在生氣?」
「哼!」
顧加栩秒變低眉順目的大狗狗,雙眼水汪汪的。
「對不起,我昨晚,是急著向你證明實力。
「能不能原諒我?我隨你玩弄,盡情玩弄。」
他嗓音溫柔,最後九個字,再加上昨晚的「時」「長」。
似一把小錘子,不緊不慢叩在我的心房。
縱使我想心硬如鐵,也不禁軟了下來。
「這可是你說的。」
「嗯,我會說到做到。」
見我面色緩和,他松了口氣,又問:
「不會再跑了吧?」
跑字讓我想起了甜甜。
不知道她那邊情況怎樣?
想起顧加博那一臉殺氣,我心中深感不安,隻想馬上去找她。
我敷衍顧加栩。
「不會跑了,你該幹嘛就幹嘛,別擔心。」
12
樓下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音。
顧加栩和顧加博開車走了。
我火急火燎去找甜甜。
隻見她一動不動地躺在奢靡的大床上,像沒了生氣的木偶。
走近一看,露在被子外面身體全是觸目驚心的紅痕。
我嚇了一跳,趕緊問:
「甜甜,你怎麼了?」
甜甜眼神空洞,看清是我後,才泛起一絲瑩潤的光亮。
嗓音嘶啞地說:
「知知,我動不了了。」
「啊?!」我又驚又急,「顧加博打你了?他打你哪了?」
甜甜嚶嚶地哭著。
「是他把我……我全身都似癱瘓了。」
臥槽!
我定睛細看,才發現那些紅痕是吻痕。
我扯紙給她細細擦著淚水,不解地問:
「你們昨晚是談崩了嗎?他怎麼發瘋到這個地步?」
「昨晚他問我為什麼要跑,我不肯說,然後他就說,你不說也行,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連床都下不了。」
我擰了下眉,很是困惑地問:
「那你為什麼不說?你就應該直截了當地問他,對阮清清是什麼想法,是不是想和她重修舊好,是不是想把顧太太的位子騰給她。」
「我昨晚在他的大衣口袋裡,找到了遊樂場的門票。他們約會了,他們一起去坐摩天輪了。我問那些還有什麼意思?我沒有勇氣聽他說愛上了別人。」
「沒勇氣是因為你還愛著他?」
甜甜沒說話,但我看得出她默認了。
我嘆了口氣。
「要不你問問他,阮清清與你,他到底選誰?要是他能和阮清清斷幹淨,你就再給他一次機會。」
甜甜示意我幫她拿手機。
她用指紋解了鎖,點進相冊,是一份聊天記錄。
我看到了幾行關鍵字。
阮清清:【我好想你,你有沒有想我呀?】
顧加博:【想你。】
阮清清:【我最最喜歡你了,你是不是最最喜歡我?】
顧家博:【是。】
我的天。
沒想到顧加博真的這麼渣。
甜甜嘴角噙著一抹心碎的苦笑。
「你說,我還有問的必要嗎?
「難道非得在一個不愛我的人面前,痛哭流涕地告訴他,我有多愛他,讓他可憐我、嘲笑我,然後繼續跟他卑微地祈求愛情?」
「那你現在準備怎麼辦?」
「等我好了,我還是要跑。」
13
我咋舌。
「你就這麼圖愛情?顧加博長得好,體力好,還有錢,我覺得……」
甜甜打斷我:
「知知,我懂你的意思,但是若沒有愛,那些東西算個屁。
「我爸媽近六十了,還是會跟對方牽手散步。我爸會每天晚上給我媽洗腳,我媽會每天給他準備早餐,雖然沒有很多Ţṻₛ錢,但因為有很多愛,所以日子過得很幸福。
「我想擁有那種生活。」
我似懂非懂。
「你是想說有情飲水飽,相愛抵萬難?」
「嗯。」
我有點茫然地說:
「我爸媽是聯姻走到一起的,他倆相敬如賓,我幾乎從未看到他們親密互動過。我媽說,貧賤夫妻百事哀。她從小教導我,我的婚姻是為了利益服務的。所以我從來沒想過愛情。」
甜甜發出靈魂一問。
「你現在嫁給顧加栩了,你難道就不想他愛你,像對珍寶一樣對待你嗎?」
我更茫然了。
「好像他愛我的話,我會更好?」
甜甜唇角牽起一絲笑。
「如果兩個人都深愛彼此,那就會幸福,如果一個愛,一個不愛,就會痛苦。
「我現在就很痛苦,所以我一定要跑掉,讓他再也找不到我。」
「那我跟你一起跑。」
「知知?」
「你都要走了,我還留在這裡幹嘛?再說沒得我,你那智商也跑不掉。」
「我智商有那麼差嗎?」
我忍不住笑了下。
「知道昨天我倆怎麼被抓的嗎?」
「你怎麼會想到用顧加博的司機呢?」
甜甜後知後覺,略帶歉意地說:
「我是想著找他可以省大幾百運費。」
「噗!我們都是要跑的人了,還在乎那點小錢?」
甜甜有點尷尬地笑了。
「想好哪天跑了嗎?我來做準備。」
「等我緩過這幾天吧,我今天真的痛得下不了床,等會上洗手間,你記得來扶我一下。」
「行,那你記得偽裝好,別叫顧加博看出了端倪。」
14
甜甜真是被折騰得狠了。
直到第二天晚上,才在我的攙扶下,堪堪下樓。
餐桌上。
我和她,還有顧加栩、顧加博,沉默地吃著飯。
過了一會,顧加博拿出一個深藍色的絲絨盒子。
他從中取出一條光彩奪目的鑽石手鏈,溫柔地拉過甜甜的手,將手鏈輕輕系上。
水晶燈下。
他五官英挺,輪廓硬朗,一雙深邃的眼眸,看甜甜時,充滿了男人的深情。
「真好看。」
他嗓音低沉性感,一時間,分不清他說的是手鏈還是甜甜。
甜甜面上一紅,沒說話,痴看著他。
我咬著筷子頭,呆呆地望著他倆。
若不是知道顧加博外頭有人,我差點就要嗑出恩愛了。
突然,我手腕一涼。
側頭看去。
顧加栩在我手腕上系了一條同樣的鑽石手鏈。
然後貼近我耳朵小聲說:
「別羨慕,別人有的,你都會有。」
不是。
他怎麼就覺得我在羨慕了?
我的眼神很像羨慕嗎?
「你怎會想到送我這個?」
顧加栩看了眼顧加博,然後說:
「這手鏈是姐妹款,你和嫂子感情好,一人一條正合適。」
「哦。」
「喜歡嗎?」
我仔細看了一下手鏈。
它是弧形漸變款式,中間有一顆深邃的純藍寶石,兩端是精美的鑽石,整體設計簡單大方。
襯得手腕發出瑩潤的光澤,精致又貴氣。
想到我和甜甜一人一條。
我點點頭。
「喜歡。」
「喜歡就好,這材質防水,洗澡不用摘。」
「嗯。」
15
我以為手鏈是顧加博對甜甜示軟求和。
甜甜有可能改變心意。
沒想到,她還是堅定地要走。
四天後,我倆再次逃跑。
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我們考慮得更周全了。
出門時,沒帶任何行李,就拿了個包,假裝是去逛街。
為了防止被人跟蹤,我和甜甜轉了三個商場,換了三套衣服,最後戴上假發。
又毀了舊手機卡,臨時在路上攔出租車去的機場。
走進機場大門的那一刻,甜甜終於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我也很開心。
空氣裡都是自由的味道。
時間還早。
我和甜甜決定在機場吃點東西墊肚子。
正往商店走著,甜甜身形猛地一僵。
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
嘿。
真是見鬼了。
顧加栩和顧加博兩兄弟,此時面沉如水,目夾怒火地朝我倆筆直走來。
那锃亮的小皮鞋,每走一步,都發出嘹亮的聲響,好像死神在敲喪鍾。
我回過神,立馬拉起甜甜的手往反方向跑。
顧加栩兩兄弟身高腿長,一步抵我們三步,跑起來更是迅猛異常。
不到一分鍾,我和甜甜就被他倆抓住了。
甜甜情緒激動,大喊大叫想要掙脫出顧加博的懷抱。
「顧加博你放開我!放開我!」
顧加博不為所動。
甜甜又哭了。
我氣得衝上去扯顧加博的手,用盡力氣想要他松開甜甜。
他冰冷地看我一眼,伸手推我。
我重心不穩,朝後倒去。
顧加栩眼疾手快地扶穩我,生氣地對顧加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