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讓欺我之人永墮地獄》, 本章共3383字, 更新于: 2025-01-23 15:38:30

他伸出手拽著我的衣角,「別趕我走,我會做很多活。」


我蹲下身看了他許久,直到他緩緩垂下頭,我才將他抱在了懷裡:


「誰說要趕你走了?我隻是想收你做我的徒弟,你可願意?」


他的身體僵了一下,隨即我感受到我的肩頭湿了一片。


他帶著哭腔小聲喊了聲:「師父。」


我摸著他的頭安撫著他說道:


「從此你名為明燈,小名阿長。」


「日後你會代替師父成為千千萬萬個你的明燈。」


那一瞬間,他的眼中有著前所未有的希望。


9


他的體質特殊,易入魔。


邙山其他人都不同意他留在這裡。


因為他對於這些修仙者來說就是個定時炸彈。


仙尊怒目看著我,給我下了最後通牒:


「你若是執意留他,休怪我們不給你面子。」


我神色淡淡地站在仙尊殿外。

Advertisement


「那這邙山從此便再無仙瑤。」


與我交好之人問我是否值得,若是個心性純良之人也便罷了。


可偏偏是……


對此,我輕笑一聲回應:


「沒什麼值不值得,世間眾人皆平等。」


他拽著我問為何要下山,人間已經給他造成了永不可磨滅的陰影。


我停滯腳步道:「阿長,世間有著邙山沒有的美好。」


「你願意跟著師父去看看嗎?」


他看了一眼邙山,即使不舍還是點了點頭:「師父去哪我就去哪。」


我帶他尋找世間的溫暖,教他如何做一個良善之人。


也遇到了許多苦命人。


其中有個男子殺了一家子人。


他被關在牢獄裡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偏生他的妻子即使瘋了,也知道牢裡的是她的丈夫,無論刮風下雨都會想方設法看他。


我問阿長:「若是你,你會救贖他嗎?」


阿長垂下眼睫,搖了搖頭:「他殺了人,殺人償命,理應如此。」


我怔了怔,嘆了口氣,輕聲道:


「阿長,有時候事情並不是非黑即白。」


我將事情經過都帶他經歷了番。


那一家人強暴了他懷孕的妻子,孩子沒了,妻子瘋了。


他報官卻官官相護,某個晚上,這個男人顫抖著拿起了刀。


這便是事情的真相。


「阿長,你要愛世人,而世人皆平等。」


他懵懂地點了點頭。


10


我壓了他體內的魔性,壓了十三年。


他如今已長成了翩翩少年郎。


後來,他時常看我出神。


待我發現時,視線又會快速移開。


少年懷春很正常。


我輕聲喚他:「阿長,你可想有個妻子?」


「修仙之人並非和尚,若是遇上喜歡之人便可成婚。」


他愣了愣,緊抿嘴唇。


「不勞師父操心,徒兒並無這方面的打算。」


他冷著臉。


如今的他修為到家,可心性終究不穩。


他的心事我自然是明白。


我看著眼前過分精致的臉,撫了上去。


在他期待的眼光下,我笑了笑說道:


「走吧,你長大了,該自己去經歷一番。」


「師父也該閉關了。」


他驚愕地看著我,「師父,您趕我走?」


後來,我不再見他。


有一天,他跪在我門前:「師父,徒兒不再妄想您,求您救救我的弟弟。」


他跪了好幾天,不斷祈求,亦如當年。


可那個病弱的小少年永遠地留在了十三歲。


我依舊沒有見他,隻是傳出話:


「阿長,命數如此,他下一世會幸福的。」


門外魔氣四聚,少年語氣冰冷:


「師父,他們都說你沒有心,果真如此。」


終究還是沒壓住嗎?


胸中氣血翻湧,嘴角一抹血流下。


11


他入了魔。


「師父,你愛世人,卻不肯愛我。」


「我要你親眼看著這世間被顛覆。」


後來,正道齊聚皆要討伐他。


討伐那天,仙尊來找我。


「你養出的禍端,如今你要旁觀嗎?」


我走出房門。


他看見我時,面色一驚:「你……」


如今我已是歸天之照。


他嘆了口氣,偏過頭有些不忍說道:「若你當初聽我的便不會有這種結果,你可悔?」


「不悔。」


我站在正道中間,他一眼便看見了我。


他面做瘋魔,笑道:「師父,你終究還是站在他們那邊。」


「既如此,那便來戰。」


這是一場浩劫。


修仙界的大戰勢必會影響世間。


阿長也會死。


第一世的我就像沒轉生的我,愛著每一個世人。


隻有我能阻止他們。


我毅然地擋在中間,受著傾盡全力的一擊。


我看見阿長愣了愣,呢喃道:


「師父,你還是要救他們。」


我伸出手就像往常一樣,將他抱在懷裡,在他耳邊輕聲道:


「阿長,我是要救你。」


我拼著最後的力氣將他體內的魔根拔除,撫上他的臉頰,笑道:


「阿長,如今你是真正的明燈了。」


仙瑤一介散仙,直到死都一直愛著世人,也更加偏愛這個徒弟。


仙尊阻止了其他正道之人的進攻,走到明燈身旁:


「你可知她從一開始便知道你體內有魔根。」


「她為何離開邙山,你怎能不知,為你壓了十三年魔氣,她本就快死了,如今卻拼著最後的力氣為你拔了魔根。」


「你怎能說她不愛你。」


​‍‍‍​‍‍‍​‍‍‍‍​​​​‍‍​‍​​‍​‍‍​​‍​​​​‍‍‍​‍​​‍‍‍​‍‍‍​‍‍‍‍​​​​‍‍​‍​​‍​‍‍​​‍​​​‍​‍‍‍‍‍​​‍‍​​‍‍​‍‍‍​​​‍​​‍‍​​‍‍​​‍‍‍​​​​‍‍‍​​​​​‍‍‍​‍‍​​‍‍‍‍​​​​‍‍‍​​​​​​‍‍​‍‍‍​‍‍‍‍​‍​​​‍‍‍​​​​‍‍‍​‍​‍​​‍‍​​​‍​​‍‍​​‍​​​‍‍‍​‍‍​‍‍​​‍‍​​‍‍‍​​‍​​‍‍​‍‍‍‍​‍‍​‍‍​‍​‍​‍​‍‍‍​‍‍‍‍​​​​‍‍​‍​​‍​‍‍​​‍​​​​‍‍‍​‍​​​‍‍​‍​‍​​‍‍​​‍‍​​‍‍‍​​‍​​‍‍​‍​‍​​‍‍‍​​‍​​‍‍‍​​‍​​‍‍​​​​​​‍‍‍​​​​​‍‍​‍‍‍​​‍‍‍​​‍​​‍‍​​​​​‍​​​​​​​‍‍​​​‍‍​‍‍​‍​​​​‍‍​​​​‍​‍‍‍​‍​​​‍‍‍​​‍​​‍‍​‍‍‍‍​‍‍​‍‍‍‍​‍‍​‍‍​‍​​‍‍‍​‍‍​‍‍​​‍‍​​‍‍​‍​​‍​‍‍​‍‍‍​​‍‍​​​​‍​‍‍​‍‍​​​‍​​​‍‍​​‍‍‍​​‍​​‍‍​‍‍‍‍​‍‍​‍‍​‍​‍​‍​‍‍‍​‍‍‍‍​​​​‍‍​‍​​‍​‍‍​​‍​​​​‍‍‍​‍​​‍‍‍​‍‍‍​‍‍‍‍​​​​‍‍​‍​​‍​‍‍​​‍​​​‍​‍‍‍‍‍​‍‍​​‍​​​​‍‍​​‍‍​​‍‍​​​‍​​‍‍​​​‍​‍‍​​​​‍​​‍‍​‍‍​​‍‍‍‍​‍​​‍‍​​‍‍​​​‍‍​​​‍​​‍‍​​​​​‍‍​‍‍​​​‍‍​‍‍​‍​​‍‍​​‍​​​‍‍​​‍​他愣了,淚不自覺地滑過臉頰。


「師父……」


「我悔了。」


經此一事,縱然心如刀絞,他還是學著仙瑤一般愛著世人,行著善事。


自此,世上再無小子阿長,隻有仙尊明燈。


記憶深刻,一向清冷的師尊臉上泛著痛苦的神色。


「師父,我從未忘記尋你,也遵循你的話愛著世人,可為何……」


「你卻不肯見我。」


我冷笑一聲,看著他:「可你愛她了嗎?」


似乎知道我說的是誰,他微微怔愣。


12


第二世,我是個普通人,生在世家,是個病弱的大小姐。


而肖越是奴隸。


他被發賣了很多次,自此學會了溫文爾雅。


小姐們都喜歡這樣的奴隸。


我遇到肖越那天下著大雨,他被罰跪在大門口。


周圍圍了許多人,那些人對著他指指點點。


「聽說他是勾引這家女主人被男主人發現了。」


「長得就一副狐狸精的樣子。」


男人嫉妒著肖越的容貌,女人則苦於自己得不到。


肖越跪得很直,一張臉面無表情。


我撐著傘替他擋著這傾盆大雨。


他抬頭望了我一眼,衝我溫潤地笑著:


「多謝小姐。」


我將傘遞給他。


他的指尖有意無意撫過我的手心。


「小姐能否帶肖越走?」


他倒是直白,可眼裡卻沒帶幾分真心。


我咳了兩聲,點了點頭:「我自是要帶你走的。」


幸而我的父親還有幾分威嚴,又隻得我一個女兒。


所以我還是將肖越要了過來。


他伺候人伺候得十分周到,幾乎讓人挑不出錯。


我院子裡的女性幾乎都讓他收服。


我親眼看著他將一個丫鬟哄得面紅耳赤,然後轉身便沒了表情。


我時常在想,他究竟經歷了什麼。


我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有時連房門都出不去。


除了大夫和兩個貼身丫鬟,父親不讓我見任何人。


肖越來了兩次,連我的面都沒見著。


13


後來府裡發生了一件大事。


聽說是肖越勾引了我父親的妾室。


我父親的脾氣不好,肖越就不是罰跪那麼簡單了。


聽此,我強撐著破敗的身體去大廳。


正好聽見我父親說要將他賣入煙花之地。


肖越見我時垂下了眸子。


那妾室哭得梨花帶雨地哭訴說肖越勾引他就是為了賣身契。


我瞥了一眼那妾室說道:「肖越是我房中之人,為何會找你要賣身契?」


父親坐在上頭氣得不輕。


那妾室小聲嘀咕:「還不是因為所有下人的賣身契都在老爺手上。」


我朝父親跪下,咳了一聲說道:「父親……這件事是女兒之錯。」


見我跪下,父親伸了伸手,又放了下去,冷哼一聲:


「你何錯之有?」


我跪得很直,「錯在肖越是我帶回來,卻沒有好生管教。」


良久,父親也是心疼我。


讓我將肖越帶了回去。


臨走前,父親將肖越的賣身契給了我,語重心長地說道:


「爹知你自小善良,可這小子實在是禍水。」


肖越被我帶了回去。


我叫退所有的下人,唯獨留下了他。


「肖越,現在你的賣身契在我手上。」


肖越低下了頭,再抬起來的時候帶了如沐春風般的笑容。


他走上前牽著我的手吻在我的手背上,隱隱還有往上親吻的趨勢。


我縮回了手,咳了兩聲:「肖越,你不必如此。」


「溫潤翩翩少年郎的面具戴久了會摘不下來的。」


他一僵。


我將賣身契拿出來,輕聲說道:


「我時常在想你經歷了什麼,為何我第一次見你時,你明明笑著,可眼裡是那麼深暗。」


「生活讓你戴上了面具,可我偏想讓你活成自己。」


我把賣身契遞給他:


「你自由了。」


他的指尖顫抖,看著賣身契卻始終沒有接下。


「為什麼?」


為什麼?


「因為你傾盡所有想得到的,我不費吹灰之力就能給你。」


「既如此,我為何要讓你付出那麼大的代價。」


我朝他一笑:「就當我為下一世的自己積德。」


「希望我在困境時,也有人能拉我一把。」


14


肖越拿了賣身契。


我快死時,他的鋪子開得正旺。


我遣小廝將我的首飾存銀都拿給他。


我父親不需要這些,可肖越如今正是需要。


我本短命,活到現在已是不易。


他站在我床邊,看了我許久,忽然說道:


「小姐,城外來了個修仙者,你不會死的。」


修仙者又如何呢,誰能逆天改命?


我撫上他有生動表情的臉笑了笑:


「生死有命,不必太在意。」


肖越握著我的手緊緊貼著我的手心說道:


「你叫我怎能不在意。」


「我命賤,可你是第一個在乎我感受的人。」


「哪怕你可憐可憐肖越,陪我久一點好不好?」


我隻笑著沒有說話,手卻緩緩垂下。


合眼時,門外站著一個身穿白衣的修仙者。


那感覺熟悉極了。


原來第二世的我死後,明燈找到了這裡,帶走了肖越。


從此,肖越又戴上了溫文爾雅的面具,骨子裡卻比誰都冷漠。


此刻,他朝我伸出雙手:「小姐……別走。」


我冷漠地站在他面前築起了一道屏障:


「肖越啊,為何你沒有拉我一把?」

潛力新作

  • 我被反派養廢了

    我被反派養廢了。他錦衣玉食地供著我,萬事皆順我心意。 待我前世的師尊尋到我,要我殺死反派拯救世界,我打了個 嗝兒: 「對不起,這輩子,我想當個反派。」

    綿綿不期許

    我被系統抹殺的時候,顧遲筵正陪在生 病女主身邊噓寒問暖。直到第二天女主 痊愈,他才突然想起我還被關在幽暗

    金絲雀守則

    "當他金絲雀的第三年,所有人都以為,我這個十八線小明星終於要上位了。 可馮斯時死去的白月光突然活了。 她拉住他衣角,哭著問:「你不碰我,是不是嫌我髒?」 於是,馮斯時睡在她那兒的第二天,我跑路了。 後來我被埋在坍塌的石塊下,馮斯時護住我,雙手鮮血淋漓: 「沈霧,你別犯困。」 「你要是敢死,我就把周寂白的墳給刨了。」 "

    情深難逃

    畢業後很多年,我寫的破鏡重圓文偶然爆火。男主是他。 新書發布會,他作為投資方坐在臺下。 他女朋友笑著說:「我們就要訂婚了,請某些人不要自作多情。」 記者仍不死心,「沈總,你討厭作者,為什麼還要買下版權?」 沈書謹看都不看我,答得雲淡風輕:「劇情拙劣,我不想再看到它。」

  • 蓄謀已久

    去星巴克,一個帥哥借我咖啡拍視頻。「健康的圈子,富裕的生活,39元星巴克,我每天都喝。」周圍人驚呆了。我:「我還有券,幫你點一杯?」

    梆子聲聲

    爹娘死後,我靠賣豆腐攢了筆盤纏,去尋早年被賣到侯府做妾的阿姐。 待我到了地方,才知道所謂的侯府根本不存在。 可我的頭上還扎著阿姐隨信寄來的紅頭繩。 而每年一封的家書上,寫滿了她在侯府過得富貴安樂,叫我不要來尋她。

    師妹和魔尊同時中了情毒

    師妹和魔尊同時中了情毒,可我手裡隻 有一粒解藥。重生而來,我毫不猶豫給 師妹服用。

    最後一頁

    京城人人都知道,我是傅斯延最聽話懂 事的情人。陪他走過6年,所有人都說,我終於到要轉正的時候了。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