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讓欺我之人永墮地獄》, 本章共3859字, 更新于: 2025-01-23 15:38:30

我死那天,全天下都在為清虛高興。

可我那高高在上的師尊和兩位師兄卻因此失了道心。

後來再見時,我已是滿眼清明,而他們卻是雜念叢生。

1

我與師妹皆是被師尊所撿。

可師妹身世清明,眸子清澈。

而我則是怨恨纏身,滿眼恨意。

我不受喜歡這件事從我上山我便知曉。

兩個師兄隻會帶著師妹玩,教她習劍。

我住在最偏遠的地方,冬天屋子從來就不是暖的,吃的也永遠都是餿的。

這一切都是因為,師尊發現我時,我殺了我的家人。

家人倒在血泊中,而我拿著一把滴血的菜刀。

修仙人自小善良,沒見過我這種人。

師尊將我帶上了山,可他卻連牽我都是隔著手帕。

溫潤的大師兄對誰都溫柔,唯獨對我是冷淡的。

毒舌的二師兄和我比試時下了死手,他笑著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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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連小師妹的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要不是因為你,師尊還能再收一個弟子。」

「你若死在我手上,算不算為民除害?」

後來,師尊帶著我與師妹下山。

而後我與師妹皆被妖魔所擒。

他問我師尊隻能救一個,他會選誰。

師尊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師妹。

那天我被貫穿了肩胛,成為了一個無法拿劍的廢人。

從那時起,我便收起了所有希冀,小心翼翼地活著。

如今,在師妹的婚禮上,師尊冷著臉給我傳了消息。

可這些消息發出去便石沉大海。

見狀,大師兄肖越一向溫潤的語氣也微怒:

「小師妹對她怎麼樣那是人盡皆知的,如今小師妹大婚之日,她卻杳無音訊。」

「果真是個無心之人。」

二師兄楚堯冷哼一聲,「她都敢殺了家人,這種事她怎麼幹不出來?」

「照我說,師尊這回就別總是罰她不吃飯了,直接送她去虛鏡歷練,回得來回不來算她的造化。」

可笑的是,他們從未想過我會死。

2

說起小師妹,我是該去看看她。

她抿上胭脂,說是傾國傾城之姿也不為過。

她眸中含淚對師尊說道:

「師尊,師姐可是還沒有消息?」

師尊淡漠的眸中泛起了一絲柔和,拍了拍她的肩:

「別哭,我已經讓你二師兄去尋她了。」

師尊避著小師妹,叫來了楚堯:「可是尋到了她?她若不來,便不用回來了。」

楚堯搖搖頭:「追蹤印記已經被銷毀了。」

「像她這種無心之人,就願意給眾人找不自在。」

師妹今天要嫁給我的未婚夫。

我的未婚夫是我無意間救的一個少年郎。

他說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我便帶他回去。

不知怎麼的,小師妹竟然瞧見了他。

那時,她特地給我帶回許多好吃的,還給我帶了傷藥。

笑眯眯地跟我說:「師姐,你的未婚夫好帥啊,簡直就是我理想中的夫君。」

「我好羨慕你。」

我當然知道她是什麼意思,可我隻是睨了她一眼說:「我不會讓給你。」

自那天起,師妹再也沒有來過這個偏僻的地方。

師妹確實對我很好,小時候我被欺負的時候師妹總會抽抽搭搭地哭,所以我更加不能讓給她。

因為我的未婚夫是個披著人皮的惡魔。

我曾親眼看見他強迫了一個修仙的外門弟子,然後吸走了她的修為。

可沒幾天,我就從旁人耳中聽到了我的未婚夫成了她的未婚夫。

所以我去找了師尊。

那是我第二次去主峰。

3

主峰有屏障。

可笑的是我明明是師尊的弟子,卻無法像師兄師妹那樣有權力穿過屏障。

我從山腳一步一步爬到山頂。

屏障的自我保護能力扔出來的風刃讓我血跡斑斑,狼狽不堪。

楚堯經過時在旁邊看我苦苦對抗風刃。

他說:「我知道你是為什麼而來。」

「不就是一個未婚夫嗎?小師妹要,你便給她就行了。」

「怎麼,如今想和師尊喊冤?」

楚堯在旁笑著看我被風刃刮傷。

那天我連師妹的面都沒見著,灰溜溜地下山。

途中碰上了回來的師尊與大師兄。

見我渾身是傷,大師兄和師尊連看都沒看一眼。

更別提問了。

師尊特地停下,我眸中閃過一絲驚喜,張嘴正要說。

可師尊淡淡道:「那少年郎說看上的本就是你師妹,不過是你從中奪愛,我希望這種事不要再出現。」

「否則,我不介意清理師門。」

我自嘲一笑,衝師尊點了點頭。

少年郎是壞人。

可我救他的時候,他的雙眸看我時分明皆是愛意。

那天之後,楚堯送來一張請柬。

說是師妹和少年郎要成婚。

因為識字慢,我看了許久。

楚堯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你再看名字也不會是你的,去不去給個準話,老子在你這多待一秒便覺得髒。」

楚堯說話依舊狠毒。

我點了點頭:「去。」

這是我第三次有機會去主峰。

我看著渾身的血痕和青紫,想出去採點藥。

4

我認得山外許多傷藥。

可若是想除掉疤痕便要更加深入。

我去了。

正巧碰到了魔尊。

我並沒有好運,魔尊暴走殺的第一個人便是我。

我甚至能感受到因為空氣一點點稀薄而傳來的窒息感。

我死前看到了師尊和師兄傳來的訊息。

可我爬到一半就死了。

魔尊認出了我穿的是清虛的服裝,砍下了我的頭,自顧自地說:

「聽說今日清虛有好事,我便用這顆頭當作賀禮。」

妖邪們將我的身體煮來吃了,骨頭正好埋在了我需要的傷藥下。

被魔尊所殺,按道理我的靈魂將會被他所吸收。

可魔尊剛沾染到我的靈魂便被灼燒了半邊身體,對此他痛呼一聲,不敢置信地看著我。

不過這有什麼好震驚的。

死後,我恢復了記憶,我本是天女,歷劫之後,自是該回去。

魔尊被我這渾身的光輝照得痛苦萬分。

他緩緩朝我跪下來,俯下身一個字一個字艱難地說道:「恭迎天女。」

我睨了他一眼,垂下眸子輕聲道:「我要你去辦一件事。」

魔尊不敢抬頭,「可是要我為您踏平清虛?」

我搖了搖頭,「我要你把我的頭送到清虛,給小師妹做賀禮。」

5

山上燈火闌珊,熱鬧非凡。

師妹和少年郎拜天地時,少年郎看她的眼神與當時看我的一模一樣。

所有人都笑著賀喜師妹。

也有人問:「聽聞折華仙尊有四位徒弟,今兒怎麼就看見三個?」

師尊的神色淡了下來。

大師兄溫潤一笑,並未回答。

反而楚堯冷哼一聲說道:「提她做什麼,晦氣。」

師尊睨了他一眼,解釋道:

「我那三徒弟秉性不好,與她師妹喜歡上了同一個人,鬧著脾氣呢。」

「不來也好,隻是我這小徒弟天性善良,從小與她交好,希望得到她師姐的祝福。」

楚堯嘟囔:「這哪是鬧脾氣,分明就是沒有良心。」

師妹伸出纖纖玉手按住楚堯,柔柔說道:「師姐其實很好的,等我大婚後便去找她請罪。」

「你何罪之有?」楚堯撇嘴,「錯在他喜歡的是你不成?」

少年郎安慰著師妹,沉沉道:「是我沒有說清楚,害得師姐會錯了意。」

賓客議論紛紛,說是之後必然對我避如蛇蠍。

哪用得著呢,那個我已經死了呀。

「清虛如此熱鬧,怎麼都不通知我?」

這聲音驚得所有在場的賓客面上驚慌。

魔尊來臨,師尊倏地從位置上站起來,微微蹙眉冷道:

「崇由,你來作甚?」

魔尊崇由拿出我的貼身玉佩:「你瞧這是什麼?」

至此,師尊與師兄的臉色才難看至極。

楚堯脾氣本就急躁,他惡狠狠地說:「原來是她叫你來的,果真毫無良心。」

聽此,一向大大咧咧的崇由喝下一碗酒,將碗狠狠甩在地上怒道:

「你們這正道,我看也不過如此。」

「今兒個我崇由來可是帶了禮物的。」

緊接著,一個盒子出現在我師尊的手上。

師尊和師兄都小心翼翼地將師妹護在身後,才敢打開那個盒子。

打開後,裡面沒有什麼機關陷阱,有的隻是我的頭。

師尊眸子微顫,兩位師兄的指尖泛白,小師妹更是嚇得癱坐在了地上。

見此,崇由雙手環抱說道:

「對了,她還說讓老子把她的地方收拾收拾,別髒了你們清虛的下一任弟子。」

6

楚堯未修仙前曾是鮮衣怒馬的少年將軍,斬殺了不少人的頭顱。

我脖子上的切口不平整,還有瘀青,一看就沒少受折磨。

他的薄唇緊抿,一向毒舌的他此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興許是氣氛實在有些僵硬,聽過兩嘴的賓客紛紛開始恭喜:

「恭喜明燈仙尊,孽徒被除,實乃大幸。」

師尊伸向我頭顱的手微微僵住,嘴唇有些泛白,而後淡淡道:

「落得這下場,興許就是那孽徒的報應。」

肖越閉上了雙眼,手死死地抓著劍柄,看了一眼嚇壞的小師妹,又緩緩放開。

「望師妹下輩子能做個良善之人。」

下輩子?

我有些恍惚,因為我永遠不會有下輩子了。

我是天女,是整個修仙界的敬仰。

本沒有任何情感,卻轉生了四世,每一世皆不能善終。

第四世是最善良的我,但卻死得最慘。

婚禮正常進行,隻是氣氛沒有剛開始那麼好。

小師妹硬著頭顱與那妖邪拜了堂。

崇由似乎是看不過去,掀翻了一桌好酒好菜,冷笑一聲:

「這假模假式的正道真叫人作嘔。」

說完,他便走了。

我輕輕嘆了聲氣,按著隱隱作痛的心髒。

我愛世人,可他們卻隻願相信自己看到的。

本來純白無瑕的光輝沾染著血氣。

既然他們欺你厭你,那便讓他們失了這道心,永墮地獄吧。

7

白煙四起,泛著陣陣光輝,讓在場的賓客感到萬般溫暖。

可下一秒,所有人昏睡了過去,表情都泛著痛苦。

明燈、肖越、楚堯,他們都跟我的轉世牽扯不少。

既然記憶淡了,我便讓他們想起來。

他們皺著眉,又疏開。

伸出手有些慌張,似乎要抓住什麼人。

卻無論如何也抓不住……

8

我轉生的第一世是個散仙。

有年冬天我遇到了一個乞討的小男孩。

他光著腳,穿著單薄,懷中還抱著一個嬰兒。

他跪在風雪之中不停地朝路過的人磕頭,哆嗦著祈求道:

「求求好心人幫幫我,我弟弟快病死了……」

「隻要能救我弟弟,哪怕要我的命也行!」

五六歲的年紀,看著來往的過路人。

有同情,有質疑,還有冷漠,這一瞬間他仿佛經歷了這世間所有的冷漠。

第一世的我,說是愛人不過隻是因為我是天女轉世。

我坐在溫暖的小酒館看了他很久。

直到他懷中的小嬰兒氣息越來越弱。

而他臉上的恨意也越來越濃,隱隱有入魔的跡象。

還未深思,我已經站在他面前,朝他伸出了手:

「你要跟我走嗎?」

他渾身的黑氣收斂了些,抬起頭,沉默地點頭。

我牽著他的手,他愣了一下,隨即回握著我,握得很緊仿佛怕我拋棄他。

我將他帶回了邙山。

他弟弟從襁褓中便帶著病,已是醫不好了,隻能吊著命。

我教會他修仙,擁有保護身邊人的能力。

可他向來是沉默寡言。

隻有面對他弟弟時才稍微有些顏色。

他每天都跟在我後面做些雜活,一刻都不讓自己闲下來。

看著忙碌的小人影,看我時帶著討好和小心。

我想喚他,卻發現他好像還沒有名字。

我走到他面前,他局促地擰著衣角,微微抿著唇。

「我帶你回來教你修仙,可我和你似乎並沒有名分。」

他倏地抬起頭,透過那雙眼睛我看到了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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