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難哄》, 本章共3916字, 更新于: 2024-10-28 16:14:06

  “嗯。”


  溫以凡側頭:“那你打他了?”


  對她這第一反應,桑延覺得荒唐:“我是暴力狂?”


  “桑延,”溫以凡沒對這話發表評價,斟酌了下用詞,苦口婆心道,“不要用暴力解決問題,現在是法治社會。”


  聽到這話,桑延唇角一松:“如果是很討厭的人?”


  像是想到了什麼,溫以凡沉默幾秒,仍然道:“那也一樣。”


  “……”


  “你別打人了,不好。”溫以凡盯著他開始切西瓜,又繼續囑咐,“錢飛和段嘉許也沒做什麼太過分的事情,而且都是你朋――”


  桑延往她嘴裡塞了塊西瓜:“知道。”


  溫以凡剩下的話順勢止住。


  似乎沒把這事情放心上,桑延語氣懶散。


  “我注意著呢。”


  -


  不知是不是報警有了作用,之後的好一段時間,溫以凡都沒再見過車雁琴和車興德。也不知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跟桑延說開了之後,一切事物似乎都在往正軌發展。


  十月下旬,溫以凡收到了房東的微信。


  大致意思是女兒準備要結婚了,要把這間房回收當婚房。讓他們按照合同上的期限,在明年三月前搬出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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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這條消息,溫以凡才恍惚察覺,她跟桑延在這合租房裡已經住了快兩年了。她收回思緒,迅速回了個“好的”。


  坐她旁邊的蘇恬過來跟她闲聊:“以凡。”


  溫以凡抬眼:“嗯?”


  “我突然想起一個事兒。”蘇恬支著腮幫子,問道,“你之前不是在跟一個男的一塊合租嗎?那你現在跟桑鴨王在一起了,他沒意見嗎?”


  溫以凡頓了下,直接承認:“他就是我的室友。”


  “……”


  過了好片刻。


  蘇恬才罵了句髒話:“我靠,你上哪找的室友?我也想找一個。”


  溫以凡好笑道:“你也不怕被林隼聽見。”


  “他早習慣了,”蘇恬笑嘻嘻道,“诶,那你倆現在就算同居了吧?”


  溫以凡想了想:“不算吧。”


  蘇恬:“怎麼不算!你倆不睡同一間嗎?”


  “嗯。”溫以凡誠實說,“我倆還是各睡各的。”


  “……”蘇恬驚了,完全不敢相信,“我記得,你跟他在一起的時間,好像也不短了吧……還保持在柏拉圖的階段嗎?”


  溫以凡沒直接回答:“隻是不同居。”


  蘇恬:“為啥?”


  溫以凡很正直:“不合法。”


  “……”


  明白過來後,蘇恬覺得有點好笑。她自顧自地笑了一陣,又道:“那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合法一下?你見過他父母了嗎?”


  溫以凡下意識說:“沒――”還沒說完,又突然改了口:“我見過他媽媽。”


  “啊?”


  沒等溫以凡再解釋,放在桌旁的手機忽地響了起來。瞅見來電顯示是“錢衛華”,她朝蘇恬說了句“你等一下”,而後便接起了電話。


  錢衛華的聲音順著電流傳來:“你現在在單位?”


  溫以凡:“對的。”


  錢衛華:“大壯呢?”


  聞言,溫以凡往另一側看了眼:“在旁邊寫稿。”


  錢衛華利落道:“行。下樓,把大壯一塊喊上。跟我到北榆出趟差。”


  ……


  這種情況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兩人輕車熟路地拿上設備,之後便下了樓。


  溫以凡習慣性上了副駕,問著情況:“老師,北榆那邊出什麼突發事件了嗎?”


  錢衛華發動了車子,順帶說著:“剛接到的爆料,警方那邊的消息都還封鎖著。北榆那邊四年前有個女大學生失蹤案,前段時間有個女人帶著錄音到派出所舉報了,關於這個案子的。”


  溫以凡邊聽邊打開筆記本電腦,往上邊敲著字。


  “這個女大學生當初是被奸殺了,已經找到屍體了,在北榆郊區後山那塊地。”錢衛華說,“現在已經成立了破案小組,正在通緝這個嫌疑犯。”


  說到這,錢衛華突然想起個事兒:“對了以凡,這嫌疑犯你應該也認識。”


  溫以凡的動作一停,抬頭:“嗯?”


  “是之前總來找你麻煩那個,”錢衛華抽空看了她一眼,“車興德。”


第75章


  聽到這話,坐在後頭的付壯把腦袋前探,震驚了:“這麼巧的嗎?不是吧,我之前是覺得這人是壞,但居然還殺過人嗎…我還跟他交過手!我真他媽頭皮發麻……”


  這個消息也讓溫以凡覺得不可思議。


  但再一深想,又覺得這確實是車興德能做出來的事情。


  “具體情況還不清楚。”錢衛華說,“現在人也還沒抓到。可能是提前聽到了風聲跑了,但他身邊的人都被帶去審問了,埋屍點是車興德的姐姐爆出來的。”


  溫以凡思考了下,問道:“是誰舉報的,什麼錄音?”


  聽錢衛華說完所有的情況,溫以凡才慢慢地捋順。


  去派出所舉報的女人叫做鄭霖,是車雁琴的兒媳婦,也就是溫銘的妻子。前幾周的一個晚上,她被喝醉酒的車興德猥褻,也因此一家子鬧得夠嗆。


  周圍鄰居街坊全部都知道這個事情。


  在車雁琴聲淚俱下的懇求中,鄭霖才勉強同意不把這事情鬧到派出所。但兩夫妻當晚就從家裡搬出去,像是要跟他們斷絕來往,之後再沒回過家。


  也因為這,車雁琴多次聯系溫銘,試圖緩和兩母子的關系。


  某次通話結束後,溫銘這邊沒掛好電話。之後,車雁琴又跟車興德吵了起來,氣急之下,說了不少當初的事情。


  說車興德狗改不了吃屎,之前把隔壁郭家的姑娘強奸弄死了,搞出人命,最後她還得幫他擦屁股。現在還恩將仇報,連她兒媳婦都搞。


  當時鄭霖在旁邊,直接把這段對話錄下來了。後聽溫銘說,這個郭家的姑娘他認識,沒記錯的話,確實也失蹤了好幾年了。


  讓這段對話更具真實性。


  雖然離開了溫家,但鄭霖一直咽不下被車興德騷擾加猥褻的這口氣。再三考慮後,還是選擇到派出所報案。


  溫以凡沉默著,繼續往鍵盤上敲字。


  這個郭家的姑娘,溫以凡應該是認識的,就住在溫良賢家附近。名叫郭鈴,生得秀麗高挑,性格孤僻寡言,但性子卻是極好的。


  溫以凡有一次上公交車沒帶車卡,郭鈴看到之後,隻一聲不吭地幫她投了錢。


  在那之前,兩人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之後,也沒再有什麼交集。


  這趟差出得急,溫以凡沒回家,隻帶了些長期放在單位的簡易行李。路上,她抽空給桑延發了條消息,說明自己要到北榆出差的事情。


  錢衛華把車子開到發現屍體的那片後山。


  現場已經被封鎖起來了,入口處還有兩個警察在值班。


  錢衛華下了車,跟警察溝通了一番,但表現的都是一副無可奉告的姿態。三人隻能大致拍下附近的狀況,之後便開車到了附近的派出所。


  路上,付壯還覺得這事兒荒唐又令人可恨:“所以車興德的姐姐還幫他一起處理屍體了?要不是這個兒媳婦,這姑娘得在那荒郊野嶺呆多久啊……”


  錢衛華嘆息:“這世上什麼樣的人都有。”


  溫以凡的心情也不太好。


  北榆是個小城,設施設備都比較落後,除了之前的隧道坍塌,也沒出過什麼太大的事件。這次這個案子,大部分的警力都是從南蕪調配過來的。


  一整天下來,一行人也沒問出什麼新的情況來。


  但很巧的是,溫以凡在派出所裡,遇見了當初收留她的女民警。


  幾年過去,女民警的模樣並沒有太大的變化,隻是鬢間的白發多了些。見到溫以凡,女民警也很快把她認了出來,卻似乎已經不記得她的名字。


  溫以凡笑著,主動跟她打了聲招呼:“陳姨,我是以凡。”


  陳姨眉眼和藹,也笑:“都多少年沒見了,你現在當記者了呀。”


  “嗯,我是過來出差的。在南蕪電臺當新聞記者。”溫以凡說,“您過得還好嗎?”


  “挺好的挺好的。”陳姨嘮叨著,“陳惜過得也好,剛跟男朋友確定下來,快結婚了。你倆那會兒關系是不是還挺好,你走了之後,她還想了你一段時間呢,成天跟我念叨你。”


  “我看到了,她朋友圈發了的。”溫以凡彎唇,“等她結婚我一定會來參加。”


  “行,那到時候一定要過來啊。”陳姨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姑娘,挺好。我那會兒還怕你走不出來了,哪知道都這麼厲害當記者了。”


  溫以凡一頓,眼眶莫名有些熱:“您放心,那事兒沒怎麼影響我的。”


  陳姨又笑:“那就好。要好好的。”


  ……


  從派出所出來後,時間也已晚。


  三人打算在附近找了個小民宿住下,隔天再去採訪郭鈴的家屬或者街坊鄰居。上車後,付壯好奇地問了句:“以凡姐,你認得剛剛那個女警察嗎?”


  溫以凡點頭:“我以前在這兒住過兩年。”


  付壯恍然地啊了聲,也沒繼續問。


  回到民宿裡,溫以凡趴到床上,也沒著急著去洗澡。她從包裡翻出手機,點亮,恰好看到桑延來了消息:【工作完給我打個電話】


  溫以凡立刻打通了他的電話。


  那頭接得很快。


  桑延的聲音順著聽筒傳來,比平時多了幾分磁性:“到酒店了?”


  溫以凡:“對。訂了個民宿。”


  “困不困?”


  “還好,”溫以凡把抱枕塞進懷裡,輕聲道,“桑延。”


  “怎麼?”


  “車興德這邊出了點事情,他現在是殺人案的嫌疑犯,還在逃逸中。”溫以凡囑咐,“雖然可能是我想太多,但我怕他會去找你。你這幾天出門的時候注意點。”


  聞言,桑延沉默幾秒:“你到北榆出差是為了這事兒?”


  溫以凡嗯了聲。


  “行,知道了。怎麼成天怕我這大老爺們兒出事。”桑延覺得好笑,“溫霜降,你自己不是才要注意點兒?多聽聽錄音筆裡的話。”


  聽他應下,溫以凡才放下心來:“有你這個真人在,我為什麼要聽錄音筆裡的。”


  桑延:“直接說不是還挺矯情麼。”


  溫以凡忍不住笑起來,也沒強求。


  畢竟錄音筆裡那話,她都聽到能倒背如流了。


  “桑延,我今天遇到我以前認識的一個女警察。就是,我那個時候報警了。”溫以凡跟他分享今天的事情,“後來從我大伯家搬出來,這個警察就收留了我一段時間。”


  桑延安靜聽著:“嗯。”


  “我也沒想過會遇到她,還挺開心的。”溫以凡的唇角彎起來,“她女兒陳惜剛好是我高中的同班同學,當時也很照顧我。”


  “是嗎?”桑延說,“那找機會咱倆一塊拜訪她們。”


  “嗯。我們可以等陳惜結婚的時候一起去。”溫以凡說,“我看她前段時間發的朋友圈,被男朋友求婚,應該也快結婚了。”


  這話一出,桑延那頭立刻安靜下來。


  溫以凡繼續說:“不過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時候,得看看你到時候有沒有時間。”


  桑延拖著尾調“噢”了聲,笑:“溫霜降。”


  溫以凡眨眼:“怎麼了?”


  他的語氣帶了幾分玩味:“你在暗示我?”


  “……”溫以凡有點沒反應過來,“什麼?”


  “你生日不是快到了麼,這次願望記得好好許。”桑延低笑幾聲,遊刃有餘般的,慢悠悠地說,“放心。我呢,照例會幫你實現。”


  掛了電話。


  溫以凡還在床上反應了好一陣,想起了去年生日的時候,桑延跟她說的話。


  ――“許了什麼願?”


  ――“你不說,我怎麼幫你實現?”


  她當時隨口搪塞了句,是關於自己工作的。


  然後桑延又說。


  ――“噢,我還以為是想讓我當你對象呢。”


  溫以凡撓了撓頭,思考著剛剛是說了什麼話,讓桑延說出了“暗示”這樣的詞。過了好幾秒,她突然想起陳惜即將要結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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