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一趟,我和老板過了一夜。
回去後,我第一時間遞了辭呈。
他蹙眉質問:「你什麼意思?」
我小聲控訴:「公司不是規定不許搞男女關系嗎?」
「他媽的老子今早就給去掉了。」
1
陪老板出差,合作談成的那晚,老板拿著客戶送的酒敲響了我的房門。
打開門後,他舉了舉手中的酒瓶。
「來一杯慶祝一下?」
看著他手裡那瓶十幾萬的紅酒,我心動地舔了舔唇。
「可我酒量不太好。」
他輕笑一聲,繞過我直接進了房間。
「隻要你喝醉了不打人,其他我都可以接受。畢竟自己的員工嘛,也沒辦法。」
可他不知道,我喝醉酒確實不打人——隻耍流氓。
2
開始的氛圍有些尷尬,沒人開口說話,就幹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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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酒壯慫人膽,喝了兩口我開了竅,這不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和老板拉近距離的好機會嗎,老板開心了,那升職加薪還遠嗎?
於是我又給自己倒了半杯,朝著他高舉酒杯「跟老板您過來一起談合作,我真的學到了好多東西,謝謝老板!這杯我先幹了。」
咕嚕咕嚕,半杯紅酒一口下肚。
「啊,爽。」喝完我咂咂嘴,回味著酒香。
「你......」
「嗯?」我歪頭朝他揚起一個無比燦爛的笑臉「老板你喝呀,別客氣。」
3
酒過三巡,我的大腦變得混混沌沌。
「老板。」我眨巴眨巴眼睛,撐著桌子,將上半身湊過去,「你行行好,給我摸摸你的腹肌吧。活了這麼多年,我從來沒摸過男人的腹肌。」
聶澤靠在椅子上,不緊不慢地看向我,他的眼睛彎起來,像是有灼灼桃花,嘴唇勾起愉悅的弧度:「好啊。」
我的心裡喜死,老板原來這麼大方。
扶著桌子站起來,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轉。
诶?我的腿怎麼好像不聽使喚一樣,不走直線。
晃晃蕩蕩了半天,都沒走到他身邊。
「這裡。」
正在我找不著路的時候,聶澤忽然握住我的手,將我一把拉坐在他的懷裡。
「謝謝你奧,你人還怪好捏。」我傻笑著感謝,手不老實地掀起他的上衣。
人雖不清醒,但該幹的事卻一件沒落。
他長年健身,早已擁有八塊腹肌。
曾經有次他在健身房讓我給他送東西,我才得以見到那副香豔的場面,此後每每想起,口水都條件反射地往外分泌。
如今終於摸到,我興奮不已。
「嘿!硬的诶。」
說完這句話,腰間忽然一緊,我被他勾得更近。
他的眼睛依然填著笑意,眼神在我的臉上下打量,像是在思考,又像是攜了無邊的眷戀。
「你指哪裡?」
嗯?
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除了腹肌,還有哪裡?
燈光下,他的唇好粉,好嫩,就像果凍一般,看著讓人想咬一口。
可能是我的眼神太過灼熱,他看穿了我的心思。
主動詢問:「想親嗎?」
我像小雞啄米般點了點我的腦袋:「嗯!可以嗎?」
他露出得逞地笑:「可以是可以,不過,親完了你得負責。」
我傻樂:「為你打一輩子工嗎?」
他摸摸下巴:「倒也不是不可以。」
啵。
在他毫無準備的情況下,我突然朝他嘴巴嘬了一下。
嘬完還猥瑣地朝他嘿嘿笑了兩聲。
可這一下仿佛觸碰了他敏感的神經,他目光如炬地如同盯著獵物盯著我。
隻思考兩秒,就單手按著我的脖子,頭輕輕一低,便吻上我。
第一次好像是試探,他隻小心翼翼地將我的唇角輕啄了下。
確認我沒有任何掙扎,他抓著我的手勾住他的脖子,然後迅疾地吻上我的雙唇。
這個吻綿長細膩,熾熱纏綿。
我被他吻得全身發麻,腦袋暈乎乎。
後來,我聽見他在我耳邊誘哄:「想不想去床上繼續?」
4
【我是值得的,所有的錢都會流向於我......】
我的金錢咒鬧鍾在八點準時響起。
被突如其來的鬧鍾驚醒,我的大腦像是被抽水馬桶抽走了般空蕩。
宿醉後醒來,感覺仿佛還沾著夢境的餘味。
我眯著眼睛試圖適應光線,手摸索著找手機,手伸出被子感覺涼飕飕的我還沒有發覺有什麼不對勁。
可手機竟主動跑到我的手裡,把我嚇得一激靈。
手一哆嗦,手機掉到床上。
睜開眼,發現一張放大的帥臉越來越往近,直至吻上我的額頭。
接著手機鬧鍾被關掉,重新塞進我的手裡。
「王總約我出去,你就不用跟著了。在這裡休息休息,算你帶薪休假。」
我還有些蒙,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嘴巴微張,想說什麼,卻不知從何說起。
他忽然勾起嘴角壞笑,手撐在我的兩邊,湊近我的耳邊,語氣曖昧不已:「小葉助理喝完酒之後,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這一瞬間,我的腳趾都繃緊了。
像個機器人般猛地轉過頭,險些擦上他的唇。
我脖頸後仰,姿勢尷尬累人。
「老板,我想靜靜。」
5
昨晚發生的事,我隻想起來前面一小部分,但光想到我坐在他的懷裡和他接吻,我就頭皮發麻。
他就像是池裡的蓮花,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我,一個小助理,跟老板搞男女關系,怎麼可能玩得過他。
何況還是在公司不允許這種關系的存在之下。
我似乎已經可以預想到自己的結局,老板滿足了自己的口腹之欲,果斷給我甩了,我失心又失業哭唧唧地找下一份工作。
咦,我才不要這樣。
昨晚的事我也有責任,這我認了,但是這件事必須及時止損。
想到這,我麻利地收拾行李提前回去。
在房間給老板留了個紙條:【事態緊急,老板我先回去處理。】
6
馬不停蹄地趕回到我和閨蜜合租的房子,砰的一聲關上門後,我提著的一口氣才放了下來。
薄紗般的月光飄落在客廳,模糊中透著神秘。
客廳中竟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許柑亭,你在家嗎?」
我拍開客廳的燈。
眼前的一幕差點把我下巴給驚掉。
公司的副總,正跪在地上往房間爬。
而我的好閨蜜,伏在沙發上,隻露出一個腦袋。
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看著他,恨不得替他爬。
大概是光亮撕掉了他的遮羞布。
他噌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若無其事地拍了拍衣服。
我一頭霧水,試探性地問:「李總......你怎麼會在這?」
他一頓,忽然抬頭,神情疑惑:「你先說說你怎麼會在這?」
「這是我家。」
「你不是在出差嗎?」
「......」
不是我先問的嗎?
手機鈴聲驟然響起。
嚇得本來就緊張的我們三個一激靈。
我看都沒看地接通電話,試圖用這個來轉移話題。
「喂?」
「睡了就跑,你踏馬就是個慫包!」
聶澤暴躁的罵聲響徹整個房間。
場面無比尷尬。
我果斷摁掉電話。
朝他們回了句:「你們繼續。」
行李箱都沒管,直接衝進我的房間。
「不是你想的那樣......」
許柑亭試圖解釋的聲音被我關在門外。
7
一年前,我還是個剛畢業的小白,一畢業就入職了這家互聯網公司。
彼時公司剛成立,公司隻有兩個總。
除了我都是領導,又舍不得招人,美其名曰人員過剩。
所以公司大小事隻能我來辦,為此鬧了不少笑話。
聶澤脾氣臭,還賊講究。
聽副總說,他是個少爺,跟家裡鬧翻了才出來創業。
而副總是他的室友,兩人都是名牌大學畢業,能力自然也是不在話下。
後來,公司規模越來越大,我也從最初的小白變成了元老。
隻是仍舊不大聰明,看不懂領導的心思,時常惹聶澤生氣。
每每這時,副總就在中間打圓場,所以我和他比和大老板熟。
閨蜜也是我帶著認識的,就是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搞到了一起。
回憶著以往聶澤對我發過的火,我更加堅定了辭職的決心。
8
按照計劃,聶澤後天才會回公司。
所以第二天我毫無負擔到中午才慢悠悠地起床。
在路上逗逗狗,採採花,晃悠到公司。
打印完辭職信,心裡既激動,又有點舍不得。
工作這一年,休息時間我都能被聶澤一通電話叫出去,可以說是榨幹了一個員工百分之二百的價值。
而今終於可以空闲一段時間,我心裡有說不出的痛快。
「你來啦?」公司小王特意走到我身邊通知「聶總叫你。」
我一愣:「你確定是聶總,不是李總?」
小王點點頭,小聲提醒:「你快去吧,看著心情不太好。」
9
進辦公室前,我先給自己做了個心理建設。
反正大家都是成年人,睡一覺就睡一覺唄,他都不尷尬我尷尬個鬼。
「你進不進來?」
「嚯。」
我被嚇了一大跳。
不知何時,辦公室的門突然開了個縫,聶澤癱著張臉,陰沉沉的聲音,像是催命的牛頭馬面。
見我反應過大,他臭著臉吐槽:「見鬼了啊?」
看過他對別人砸資料的樣子,這種程度對我來說司空見慣。
可我要走了,不想再做以往的慫包小助理。
「見你了。」
嘴賊快,腦子剛有想法嘴就說了出來,說完我就咬著唇將頭低到極點。
我在等他發飆。
可等了半晌,隻聽到他越來越遠的聲音:「進來吧。」
怪了,他今天吃錯藥了嗎?竟然不罵我。
跟著他進辦公室,我順手將門帶上,以免他大放什麼厥詞,被同事聽到。
「關於那天晚上的事,你有什麼想說的?」
在他問出這句話的同時,我正巧將辭呈放到桌上。
他一愣,我也一愣。
對視一眼,我默默將目光移開。
看著桌子上的辭呈,他的臉瞬間沉了下來,明顯有些惱怒,蹙眉質問:「你什麼意思?」
我瞄了他一眼,手指將衣角擰成了麻花,小聲控訴:「公司不是規定不許搞男女關系嗎?」
「呵。」他嗤笑一聲,猛然站起,將桌子拍得震天響,「他媽的老子今早就給去掉了。」
我訝異地看著他......他這是為了我特意取消的規定嗎,意思是他想和我搞男女關系,不是玩玩?
吞了口口水,我咬了咬唇,低低哦了一聲:「那我也得走。」
他死死盯著我,咄咄目光看得我提心吊膽,逐字逐句質問:「你說過會對我負責。」
我將衣角攥得更緊:「聶總,大家都是成年人,睡一覺就給你的打一輩子工,這有點不像話吧。」
他眼神閃過一絲痛楚,烏黑的眸子,溢出些許無奈,語氣放軟半分:「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我抿緊嘴唇,眼睫顫了顫:「你我心知肚明就行,不用放到臺面上來說。」
見我態度堅決,他的眼神逐漸變得越來越落寞,無力坐回椅子上。
就在這時,辦公室門咚咚響了兩聲。
沒等他發話,就被推開一個恰好能放入一張臉的縫隙。
李總的臉伸進來,正賤兮兮地朝我們笑:「二位卿卿我我完了沒呀?來客戶」
戶字還沒說完,聶澤抄起資料就砸了過去。
「卿卿我我你大爺!」
李總的頭縮得很快,我估計是練出來的。
待資料落地,頭又伸了進來:「會議室等你。」
說完朝我眨了眨眼,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讓我不要把他昨晚的事告訴聶澤?
我在心裡猜測。
「發什麼呆!」李總走後,聶澤的火氣轉移到我身上,「不管怎麼樣,這一個月你必須認真交接,招人的工作也你來負責。」
他起身出去,離開前,頓了下腳步,特意叮囑:「招個有眼力見的。」
我在心裡嘀咕:【啥意思啊,就是說我沒眼力見唄。】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