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朋友當場笑噴，憋得臉通紅，給齊若介紹我：「徐克斯，徐總，你肯定聽說過。」
齊若站起來跟我握手，「徐總好，我叫齊若，是名練習生。」
我握著他柔若無骨、白皙絲滑的手，感覺他連隻吉娃Ṫũ₃娃都打不過。
他身邊坐著我另一位朋友秦女士，富甲一方，酷愛鮮肉。她朝齊若曖昧地努努嘴，跟我笑著說：「徐總，齊若是我的小朋友，你旗下不有影視公司麼，以後多照顧。」
秦女士比我還大十歲。
這個圈子裡這樣的事不少見，我不參與，但時有風聞。隻是對象是齊若，還是讓我感慨萬千：林嬌唯一的光，它是道綠光。
我立刻就想跟林嬌分享這個好消息，可我打開她的微信後，卻猶豫了。
她發了朋友圈，是齊若在舞臺上的照片。
配文是：誰的人生還不曾被某個少年照亮過呢？
我看得很生氣。
她想被照亮，我可以收購燈具廠，調她去當廠長，天天的工作內容就是被照亮，各種顏色、各種角度地被照亮。何必去追尋一道綠光？
但是我看著那朋友圈許久，想想林嬌開心的笑臉，默默刪掉了視頻。
算了。
有些事她不知道為好。
6
第二天我上班時，林嬌黑著眼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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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我打招呼，笑容有些勉強。
她心裡在抱怨：「齊若昨晚十二點才開直播，累得站都站不住，都怪節目組不做人，把孩子逼成那樣，好可憐嗚嗚嗚。」
我想想秦女士那身橫肉，累成那樣不奇怪。
我敲敲桌子，「回回神。龍傲天集團那邊的消息怎麼樣了？」
林嬌立刻收起心思，開始匯報最近布局。
她睫毛長而密，菱唇認真地抿著，看著竟有幾分可愛。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
我看入了迷，林嬌叫我都沒反應。
林嬌奇怪地看過來，正看見我託腮盯著她，眼睛都不眨，嘴角還掛著一絲微笑。
老板這麼欣賞她，不知她有沒有感動？
並沒有。
她在心裡罵我變態：「老徐頭又犯病了！完了完了完了，我的老板是變態，可我為了薪水不能走。這是什麼人間疾苦。」
我收起了笑容。
活該她愛上一道綠光。
活該她和秦女士是親親同擔。
我讓林嬌立刻出去，林嬌腳步輕快地出去了。
她心裡念叨：「正好齊若這會兒要發 vlog。」
我憤憤地邊處理公事邊敷了個面膜。
抗衰加美白的，是我上次要面膜時，林嬌挑的功能。
一切盡在不言中，她嫌我老又嫌我不夠白。
我朋友給我打了個電話：「知道嗎，齊若要出事了。」
我興奮了，「說。」
「昨晚飯局，秦姐和齊若不是喝多了麼，出去時候沒忌諱，讓人拍下了。現在跟他們要錢，不給就發。秦姐嫌貴，不給。」
「秦姐不是有錢麼？」
「五千萬，再有錢也得掂量掂量啊。秦姐又不在乎名聲，犯不著為了張照片掏五千萬。齊若公司一直不知道他跟秦姐的事，幫不幫他都不一定。」
我嘴角揚起笑容，又馬上收住。
網上說敷面膜不能笑。
我興奮地布局著和龍傲天的競爭。
我要讓林嬌看看，什麼樣的男人才可靠。
7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我的努力下，又一次競標，龍傲天集團失敗。
這隻是個開始，後面還有一系列的打擊要奉送給他。
這是我和他的行業龍頭之爭，而且很快會出結果。
我開心地哼起了歌：「今天是個好日子，心想的事兒都能成。」
最近我健身頗有成效，皮膚保養得當，競爭全面勝利，齊若馬上完蛋，四喜臨門。我隻能說，人間值得。
林嬌突然衝進來送文件，聽見我在哼歌，笑嘻嘻道：「徐總您唱歌中氣十足，跟專業的差不了多少。」
我沒說話，也沒敢信。
果然，下一秒她在心裡默念：「在隔壁都能聽見，跑調跑到姥姥家了，快他媽看文件吧，別荼毒我耳朵了。」
我閉上了嘴，很不高興。
我問：「齊若唱歌跑調嗎？」
林嬌眼裡閃著小星星的光芒，「他是絕對音準，這種人天生不會跑調。」
我沉默了一會兒，讓林嬌給我找個聲樂老師。
我也可以是絕對音準，雖然我不知道那是個什麼破玩意。
當龍傲天集團第三次敗在我的手下時，許久沒見的孟瀾找上門來。
林嬌帶她進來，眼裡閃著擔憂的光，心裡不斷在祈求：「啊啊啊！我的 CP 不能 be，孟影後千萬不是來找老徐頭復合。」
她一會兒倒茶，一會兒拿點心，就是磨蹭著不走。
孟瀾也沒把她當回事兒，坐在我對面撩頭發，展顏一笑風情萬種。
以前我最迷戀她的笑，她一笑我就予取予求。
可今天我耳朵裡不斷傳來林嬌的碎碎念，念得我心煩，孟瀾的魅力似乎也失效了。
孟瀾見我沒反應，咬了咬下唇：「克斯，我知道你還愛我，所以你才跟傲天處處過不去，對不對？」
林嬌開始尖叫了：「完了完了，要拆了要拆了，我的 CP 要拆了！！！」
我好煩。
孟瀾又說：「可我不想讓你們為了我鬧成這樣，克斯你收手行不行？我們當初不說好了還做朋友麼？」
我一時無語住了，不知道怎麼回答。
我和龍傲天鬧成這樣，是有她的原因，可更大的原因，不是行業競爭麼？
你死我活的存亡之戰，怎麼可能因為她一句話就收手？
做夢都不敢這麼做的。
我笑著問她：「你是讓我們兩方收手，還是光勸我一個人收手。」
我可沒看見龍傲天有收手的跡象。
孟瀾愣了一下，道：「可是最近都是你壓著傲天在打，傲天都沒有還手。我隻能先找你了。」
我的笑容漸漸淡了。
我聽見林嬌也在心裡說：「什麼沒有還手，是沒有還手之力好嗎？而且之前龍傲天搶項目，也沒見他收手。」
我的氣消了一點。
雖然孟瀾讓我失望，但我秘書讓我很滿意。
孟瀾在懇求我：「克斯，收手吧，我們和平共處不可以嗎？」
不可以，和平共處就是做夢。我倆勝負未分，注定纏鬥不止。
可因為我喜歡過孟瀾的那些情分，我又不想當面拒絕她。
氣氛就此僵住了。
我和孟瀾大眼瞪小眼，誰都不說話，隻聽見林嬌的心聲在念叨：「完了，老徐頭猶豫了，難道他還想著和孟影後和好？不會真的戀愛腦上頭要收手吧？這可不行，我得豁出去拼一把。」
什麼？
我看向她，見她邁著視死如歸的腳步朝我走來，猝不及防地，一屁股就坐在我腿上。
我吃了一驚，驚得身子都不會動了，隻有鼻子還在工作，聞到林嬌檸檬味洗發水的味道，還挺好聞的。
孟瀾也震驚了，「克斯，你跟你的秘書……你們？有關系？」
我沒有回答。
我和她一樣懵逼，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此時林嬌開口了：「孟影後，是這樣，徐總已經有了新的愛人，也就是我，您以他前女友的身份來指導工作，不太妥當。」
孟瀾一臉不信，荒謬地看著我，「克斯，她說的是真的嗎？你不是說你會等我三年麼？」
我是說過要等她三年，但還有一個月就到期了。
我揮揮手讓她先閉嘴，因為林嬌的心聲Ţŭⁱ在小聲說著什麼，孟瀾吵著我聽了。
我豎起耳朵，聽見林嬌道：「笑死，你說收手就收手，一個項目那麼多獎金，你賠給我啊！我的房貸車貸養老錢你幫我付啊！站著說話不腰疼，敢情不是你的錢。」
「噗。」我不小心笑出了聲。
追星歸追星，但金錢面前，林嬌很清醒，這讓我很欣慰。我的秘書就應該這樣。
孟瀾咬了咬唇，不甘心地笑，「克斯，我隻聽你說，你說是真的我才信，我想你看著我的眼睛說。」
她的眼睛還是那麼有誘惑力，但我的注意力卻被林嬌的腰吸引。
林嬌腰上有軟軟的一層肉肉，還挺好玩。
我忍不住上手捏了幾把，邊捏邊朝孟瀾笑，「嬌嬌的話就是我的意思。孟瀾，這是商戰，不是偶像劇，勝負未分，誰都收不了手，不信你回去勸龍傲天。」
孟瀾失望地看了我一眼，站起身走了。
林嬌看著她的背影，心裡默念：「影後就是影後，最後那一眼真是黯然神傷，幸虧老徐頭頂住沒松口。」
轉眼她又震驚道：「但是老徐頭在幹什麼？！」
我也震驚了，我在幹什麼！
我竟然在捏林嬌腰上的肉，一把接一把，像捏壓力球似的，越捏越上癮。
林嬌一下彈了起來，一蹦離我三尺遠，瞪圓了杏核眼看著我，像隻炸毛的貓。
此刻她心裡像炸了鍋一樣，一連串地辱罵我，死變態已經是最輕的詞匯。
我很懊惱。
我都覺得我變態。
「對不起，我順手，啊不，我不是故意的，是你腰上的肉太軟太好捏了。」我趕緊道歉。
林嬌氣得臉通紅，「徐總是說我該減肥了？」
我趕緊又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不用減，那個肉挺好的！」
媽的，越描越黑。
林嬌使勁閉了閉眼，假笑道：「徐總，這事咱先不提，翻篇吧。我解釋下剛才的舉動，我是看您不知怎麼拒絕，心裡一急就越俎代庖了，不當之處請您見諒。」
謝天謝地，她把話題扯回正軌了。
我趕緊道：「你做得很好。」
林嬌繼續假笑，「謝謝徐總誇獎，那要沒事我先出去了。」
她轉過身時，心聲飄了過來：「老徐頭死變態這句話，我他媽都說倦了！要不是看在薪水的份上，我他媽……！」
我嘆了口氣。
我很後悔，手為什麼這麼欠。
如果沒捏她的肉，她會不會在我懷裡多待會兒？
8
我一天都沒敢叫林嬌進來，她也沒來找我。
到了晚上下班時，她才來敲門，紅著眼睛說明天上午要休息半天。
她心裡一直在嗚嗚嗚：「齊若，齊若他吃軟飯嗚嗚嗚！我打投花了好多錢嗚嗚嗚！誰來賠給我嗚嗚嗚！」
我忙打開手機一看，齊若和秦女士的照片被曝光了。
畫面清晰，動作親密，沒得洗。
我給她批了假，然後給旗下影視公司和影視圈所有朋友打了電話，從今天起封殺齊若。
我真的生氣。
我的秘書幾年來都是全勤，可因為他竟然請了假，還哭了。
就這一點，齊若就在我心裡判了死刑，罪無可赦。
第二天上午我去公司，沒人給我泡茶，沒人來假意關心我，沒人用蹩腳低劣的話術討好我。
寂寞鋪天蓋地襲來。
我站起身就去了她家，車停樓下讓她下來。
她應該是真的很傷心，連妝都沒化，穿著衛衣素顏就下來了。
她素顏的樣子還挺好看，小家碧玉，看著舒服。
我帶她去商場逛街。
網上說了，女人不開心的時候買買買就好了。
可她情緒很低落，還在心裡辱罵我：「這是交了新女友要買禮物麼，為什麼我這麼傷心了還要給他女朋友挑禮物！狗資本家不做人！」
我深吸了口氣。
好心當成驢肝肺。
她逛了一天，也沒有開心ţûₛẗû⁰起來，都太陽下山了，我也沒見她笑過。
我告訴她看上什麼盡管挑，我來買單，她反而警惕了：「老徐頭想幹什麼！他給我的飲料還能喝嗎？他的車也不能坐了吧！」
我感到挫敗，為什麼她總是覺得我變態？
我其實也是個社會精英來著。
可我還在想辦法，想讓林嬌開心起來。
我就是不願意看到林嬌落寞的臉，看著就難受。
我想來想去，想到一個主意。
我讓朋友又組了個局，帶著林嬌一起去。
林嬌一聽我要帶她去夜店，一路都在 SOS：「完了完了完了，老徐頭要暴露真面目了，我完了！我要不要報警？可報警會不會激怒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