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總裁，我最近感覺很奇怪。
一向對我圖謀不軌的秘書，她突然精神分裂了。
她前一秒討好吸引我，後一秒馬上變身各種吐槽辱罵我。
如果這是她的新招數的話……我承認，
呵，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1
我秘書想勾引我全公司都知道，今天也依然是她努力的一天。
她端著咖啡走近我，甜膩地說：「徐總，您喝杯咖啡休息下，別熬壞了身體我心疼。」
我皺了皺眉。
我討厭她低級的段位，都沒有飯局上那些十八線女明星機靈。可偏偏她工作能力強，我還不想換她。
「不喝，你先出去吧。」我冷著臉說。
她乖乖答應著往外走，然後我就聽見她嗤了一聲：「好像摸到贅肉了，惡心心。」
什麼？
我每周三次健身，渾身無贅肉的好嗎？
我抬起頭，看著她的背影皺眉，「你摸到的不是贅肉，是衣服的褶皺。」
她頓時僵住了，回頭驚恐地瞪著我，跟見了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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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不開心。
但想想她的工作表現，我決定原諒她這次失誤。
我心裡不舒服，站起身往健身房去，打算冷靜一下，順便檢查下我身上到底有沒有贅肉，畢竟最近確實是疏
於鍛煉。
她面如菜色，卻還是撲上來，「徐總您是要下班嗎？樓下新開了家湘菜，不如我請您嘗嘗？」
湘菜？我喜歡。
我沉吟了下，剛要點頭，就聽見她又說：「現在才下班，追的選秀都快播完了，TMD 煩死了，耽誤爸爸打投。」
…………
我：「不了，你也早點回去吧，畢竟還要打投。」
她踉跄了下，我聽見她又說：「老徐頭不是在監控我吧？難道他變態？對我圖謀不軌？」
我不知道她在跟誰說話，也許這是分裂症的一些症狀。
但我不滿意她叫我老徐頭，我今年才三十，隻比她大五歲。
而且全公司都知道，是她對我圖謀不軌。
我一生氣，甩手走了。
我秘書在我身後顫抖著說：「徐總慢走。」
聽上去很害怕。
呵呵，該害怕的是我。
2
我在健身房狂練了一個小時，越想越生氣，打電話給她：「我老嗎？」
電話那頭沉默幾秒，我聽見有選秀節目的背景音傳來。幾秒後，我秘書瘋狂給我吹彩虹屁：「徐總怎麼會老呢？徐總正是當打之年，風華正茂，多少女人求之不得，呵呵呵呵呵呵呵。」
我嘴角翹了翹。
這麼多年，她是吹捧我吹捧得最樸實無華、毫無修飾的，但聽久了，就還挺愛聽。
下一秒，我就聽見她又慢悠悠道：「但跟選秀弟弟比起來當然就是個老幫菜了。」
我出離憤怒。
修養不允許我罵人，我冷哼一聲，掛掉電話，又練了一個小時。
我氣得一晚上沒睡著，第二天早早到了公司，坐在辦公室等她。
她朝我拋花痴眼，「徐總，今天看起來好帥哦！」
我猶豫了下，「真的嗎？」
她狂點頭，我聽見她低低說道：「帥倒是真的帥，就是沒有齊若年輕面嫩，可惜了。」
「林嬌。」我咬緊牙，「你剛才說什麼？」
她看著我一臉懵逼，「徐總，我剛才沒說話啊！」
我認真賭起了氣：「齊若最近是不是很火？」
林嬌的臉色染上肉眼可見的緋紅。
她嬌羞地點點頭，「這次選秀節目打投第一，估計會 C 位出道。」
我面無表情地說：「讓旗下影視公司找個項目，給他個角色。我要去探班。」
這種不化妝不能上鏡的小白臉，我到時候要讓林嬌近距離看看，我和他到底哪個帥。
拼素顏。
下一秒，林嬌開始瘋狂尖叫，「啊啊啊」的聲音差點震碎我耳膜。
我趕緊捂住耳朵要喝止她，卻發現一件讓我驚悚到頭皮發麻的事情：林嬌正帶著討好的笑看著我，她的嘴是閉上的。
閉得嚴絲合縫，不管從哪個角度看，她都不可能發出分貝這麼高的尖叫。
我冷汗出來了。
我分明到現在還能聽見尖叫聲。
看來有精神病的不一定是她，也可能是我。
我崩潰了。
我顫抖著讓林嬌給我約心理醫生。
林嬌詫異了下，溫柔地問我：「徐總是有哪裡不舒服嗎？我能不能幫忙？」
可下一秒，我又聽見她說：「他要看心理醫生！我就說他這兩天怪怪的！他八成真的在監控我！」
我想說沒有，可我沒說出來，因為驚悚的事情再一次發生了：這次林嬌又沒張嘴！
看來要麼林嬌會腹語，要麼我病了，沒有第二種解釋。
「你會腹語嗎？」我急迫地問，急於證明我沒病。
林嬌搖搖頭，我眼睜睜看著她不張嘴又在說話：「完了完了完了，老徐頭真有病了，我白討好他這麼多年了，我還沒當上影視公司的頭呢，怎麼辦怎麼辦，不能坐擁小鮮肉了！」
…………
我好冷。
我現在精神出問題了不說，我一直以為喜歡我的秘書，她其實是個膚淺的人，她隻喜歡那些小白臉。
我心裡竟然有一絲難過。
呵，我才不會為了這女人難過。等我病好了，我要在她面前坐擁小鮮肉，左擁右抱，讓她眼看著，讓她嫉妒發狂。
3
心理醫生來了，他說我沒病。
我很困惑，我反復說我出現了幻聽，聽到我的秘書喜歡小鮮肉。
心理醫生說與其擔心我的幻聽，不如擔心我對小鮮肉的介意程度，也許這才是一切的症結。
他說我在嫉妒。
呵呵，庸醫。
我喜歡她？全宇宙隻剩她一個女的，我也不會喜歡她。
這年頭還有人不知道我徐克斯，喜歡影後孟瀾嗎？
孟瀾，我的女神，當年她放棄了我，可我一直在等她。
等到腳發麻。
哦，一不小心押韻了，可是我的腳是真的發麻了。
我打內線電話，讓林嬌進來，「我腳麻了。」
林嬌如一陣風般刮進來，手機上顯示著知乎頁面——「腳麻了該怎麼辦」。
我聽見她又在用腹語說：「外面文件堆成山了，還要處理他腳麻，就不能自己揉揉嗎？」
她還說：「礦業公司投標失敗的事還不知道怎麼告訴他呢。」
我眉頭鎖了起來。
礦業公司投標失敗？應該是最新消息，還沒報到我這兒。
這件事我們準備了很久。
「礦業公司投標失敗了？」我敲敲桌面。
幻聽的事放一邊，這件事比較重要。
林嬌驚詫了一秒，點點頭，「是的徐總，龍傲天集團中標了。」
「哼。」
龍傲天，是孟瀾男朋友，也是當年讓孟瀾放棄我的人。
當年孟瀾選他的時候，他強我數倍，要我是孟瀾也會這麼選。
這麼多年我努力爬到與他平起平坐，輸給誰我都不想輸給他。
「下一個項目他們也要投標是吧？」我問道。
「是的，徐總。」
「安排開會，這個項目我們集團必須中。」我拍了下桌子，媽的，手也麻了。
林嬌轉身去安排，她又開始不張嘴說話：「又是因為孟影後無能狂怒的一天。」
林嬌：「不能讓徐總知道我是孟影後和龍傲天的 CP 粉。」
我：什麼？
我拿起手機查了下什麼是 CP 粉，查完以後我感覺我被背刺ṱú⁺了。
我的秘書，全集團都覺得想爬我床的秘書，她站我對家……對家這個詞是這麼用吧？
我盯著她的背影，陷入了憤怒與思考，然後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了一件事。
如果我幻聽的話，礦業公司投標失敗我還不知道，我是怎麼能準確幻聽出這個結果呢？
我沉思了一會兒，發現有沒有一種可能，那是她的心聲。
我能聽到她的心裡話？
我捂著心口，感覺自己又難受了。
如果是幻聽還好說，如果是她的心聲，那，林嬌是真的嫌我老？嫌我有贅肉？嫌我不如小鮮肉？
我敲了敲桌面，拿起內線電話打給林嬌：「中午我吃沙拉，晚上飯局推了，替我約我教練來，哦對，有沒有男士專用的面膜？」
我的男性尊嚴，不允許我被一直想勾引我的女人鄙視。
4
中午我在辦公室的簡易健身房鍛煉，揮汗如雨，心裡很委屈。
我精心雕刻的線條，那個齊若他有嗎？他瘦得跟麻秆似的，卸了妝說不定一臉痘。
林嬌是瞎了嗎？
林嬌過來給我送椰子水，正好看見我在揮灑汗水。
我已經三十歲了，不是毛頭小子了，可不知為什麼，我開始幼稚地給自己上重量，還發出了奇怪的叫聲，這是我以前一直鄙視的行為。
林嬌靠在門口看我，我聽見了她的心聲。
我已經找到了分辨她說話和心聲的辦法，心聲飄飄忽忽的，而且沒有她平時跟我說話那股子熱情。
她的心聲：「總裁叫得好他媽羞澀，難道取向有問題？」
她打量著我的肌肉：「聽說 gay 都很喜歡健身。」
我默默放下了槓鈴，收起了叫聲。
我感覺很無助，不知道為什麼，自從能聽到林嬌的心聲後，我就持續性無助。
她竟然不喜歡我。
不喜歡我她勾引我兩年幹什麼？
她怎麼會喜歡齊若那種小白臉？
我不開心。
我不開心到了極點，因為我聽見她又說：「幸虧齊若一看就是直的，嘻嘻嘻，他一定不會幹出這種在健身房浪叫的事情。」
呵呵。
我走出健身房，拿著手機打給我搞選秀的朋友。
齊若在的那個選秀就是他的視頻平臺搞的。
我：「把你們選秀那個齊若叫出來，我組個局，一起吃個飯。」
我朋友：「看上了？沒想到你被孟瀾刺激這麼深，取向都變了？」
我：「你才變了，你全家都變了。」
朋友笑著答應，保證明天晚上的飯局讓齊若洗得幹幹淨淨盛裝出席。
我隔著玻璃瞥了林嬌一眼，她拿著手機一臉花痴，我隱隱約約能聽到她的心聲，什麼齊若是她對愛情最後的向往，齊若就是她枯燥生活裡唯一的光。
呵呵。
等著心碎吧你。
唯一的光。
我才是唯一給你發薪水的光。
不知好歹。
哼！
5
去飯局前，我找了個造型師，讓他把我打扮年輕。
造型師問我想年輕幾歲，我算了算齊若的年紀，說十歲。
造型師找來很多奇怪的衣服讓我選。
我有點猶豫，但他說現在年輕人都這麼穿，要我相信他的潮流經驗。
他說得很肯定，我便相信了他，穿著寬大的牛仔褲和熒光球鞋，戴著棒球帽去了飯店。
包間裡一桌商務休闲人士，連齊若都是一身休闲裝，隻有我格格不入，尤其是那雙鞋，襯得我像個煞筆。
我當時想打 12315，投訴造型師詐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