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
“要我說肯定沒,你現在壓力那麼大,不至於找個累贅。”
“......”
溫笛喝口咖啡,送機的情緒持續到現在,還沒緩過來。
周明謙問她,是什麼讓其他人誤會,她又交了新的男朋友。
“我表弟過來玩。”
周明謙知道她表弟來玩 ,上次她來溝通劇本,給她表弟打電話,說要晚一點回家。
不過能讓秦醒他們誤會,還有一個原因,她跟肖冬翰之間出了問題。
“他不想授權了?”
溫笛突然笑出來,“你腦回路可以。”
她說:“不是。我跟他挺好的,又不是太好。”
周明謙有點聽懂,又不是很懂。
他寬慰她:“分手了沒什麼,正好忙事業。”
溫笛惆悵:“我還好,自己慢慢調整。主要是我奶奶,她嘴上說不要緊,心裡又要開始操心,覺得我不幸福。”
周明謙:“你跟奶奶說,你總不能什麼都佔著,老天給了你這麼多,已經很偏心你,你說你愛情再順順利利,還有天理?”
溫笛笑,“我奶奶什麼都懂,就是心裡還惦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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惦記她,惦記二姑媽。別說她分手,就是她跟肖冬翰結婚,哪天吵架了,奶奶也覺得她不幸福,過得不怎麼開心。
“老人家可能覺得,你被嚴賀禹傷了後,現在所有幸福都是裝出來的。”
“就是這樣,怎麼跟她說也說不通。”
溫笛打開劇本,“不說這些。”
周明謙說話向來直接又尖銳,直接指出,在她修改了三版後,女主跟男主之間較量和感情碰撞的火花還是不夠,有些場景設置的不行,打動不了人。
至少沒打動他。
“你以前的作品,誰看了誰誇。現在少了點什麼。”
他又道:“你這些場景設置,不是不可以。是我對你要求高了點,想看到你以前跟劇本裡面人物共情的水平。”
溫笛看了後,“反正還有時間,我再修改。”
“雖然這是現實向商戰劇,可男一和女一之間的花火碰撞不到位,會給你整個故事減分。”
溫笛知道這一點,所以當初在寫感情戲時,她竭力去共情,沉浸式創作。
她往後翻,跟周明謙討論其他存在的問題。
一直到晚上九點鍾才散。
她跟周明謙說,接下來一周,要是有什麼問題,他們視頻溝通,她出去走走。
周明謙:“是得出去走走。”
他問:“打算去哪?我可以推薦幾個好玩的又不太知名的地方給你。”
溫笛有自己的打算,“先去趟寺院。”
“去寺院為開機祈福?”
“不算是。去求個平安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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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冬翰在生日的前一天,收到一份禮物。
魯秘書拿進來,告訴他,是從國內帶過來。
送來的人應該是溫董的司機,溫董到這邊出差,順便帶來。
不用想,是溫笛給他的生日禮物。
肖冬翰打開外包裝紙,很精致的禮品盒。
兩樣禮物,一個平安福袋,一副袖扣。
盒子裡還有一張卡片。
【三十一歲生快。願餘生,平安喜樂。——溫笛】
肖冬翰把那行祝福語,一字一字,在心裡默讀了好幾遍。
他拿下眼鏡,按了按鼻梁。
手拿下來,幾秒後又按了按。
他拿起手機,給她打電話。
溫笛那邊是晚上,她正在電腦前改劇本。
肖冬翰清了下嗓子,“禮物我收到了。”
“一點小禮物,你喜歡就好。”
“最珍貴的。”他頓了下,整理好情緒才說話,“許願祝福之類的,你不是說不準。還專門去給我求了一個來。”
“我又信了,覺得它會準。”
肖冬翰跟她聊別的,“你呢,現在在哪?”
“在家。過幾天我二姑媽給兩個表弟辦升學宴,等忙完升學宴,我就去北京,開機前要忙的事很多。”
肖冬翰聽到她點擊鼠標的聲音,不知道是看劇本,還是在那亂點,“溫笛,你忙吧。有事打我電話,我這個號碼,不會換的。”
“好。”
肖冬翰等她掛了電話,他關了屏幕。
魯秘書等老板把禮物放進保險櫃,他才匯報,肖寧上個月在國內的華東大區,營收下滑3%。
肖冬翰戴上眼鏡,斂起所有情緒,“直接跟嚴賀禹搶吧。”
嚴賀禹之前怕出手狠了,溫笛會不高興。
他之前怕不擇手段後,溫笛以為他故意打壓她前任。
現在,誰都不再有顧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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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之後,溫笛再也沒收到肖冬翰的行程報備消息。
他們像兩個世界的人,各自忙著自己的事。
爺爺奶奶從來不提肖冬翰的隻言片語,也不會多問她為什麼又要分手。
唯一的變化,家裡的粉菠蘿再也看不見。
可能是怕她觸景傷情,收了起來。
升學宴後,她訂了隔天的高鐵回北京。
這次是母親送她去高鐵站,臨走時,爺爺奶奶給她收拾了一些零食裝箱子裡,說想吃的時候不用再現買。
他們還拿她當小孩。
去車站的路上,趙月翎抓過女兒的手,假裝欣賞她新做的指甲,輕輕拍拍女兒的手背,“要是難受,跟媽媽說說。”
溫笛揚揚唇角,“還好。媽你不用擔心。”
趙月翎哪能不擔心,“我就怕你以後,可能再也不想戀愛。”
溫笛提前讓母親有個心理準備,“還真有這個想法。不打算在感情上耗費時間,趁著年輕,多多賺錢。”
趙月翎對女兒的感情和婚姻不強求,隻要不消沉,搞事業也行。“缺錢的話,跟媽媽說。”
“我有錢,真不夠的話,找你們融資。”
到了車站,離別時,溫笛抱抱母親,“媽,對不起。”
“跟媽媽說對不起幹嘛。”
“老讓你們操心。”
“已經很省心了好吧。”在趙月翎的眼裡,女兒的所有缺點都不值一提。
坐上北上的高鐵,溫笛找出耳機插手機裡,單曲循環一首慢歌,又從包裡拿出眼罩戴上。
心裡很空。
什麼都無法填滿。
昨天大表弟給她發了一封郵件,標題是“失眠症克星”。
她點開附件,是奧數題集錦。
這小孩。
欠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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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知道溫笛分手的是沈棠,然後是秦醒。
秦醒本不想跟嚴賀禹說,但這事也瞞不了多久,他問嚴賀禹:【你知不知道溫笛分手了?】
嚴賀禹不知道,但有預感。因為這段時間,肖冬翰瘋狂搶佔華東大區的市場。
他想去確定一下他們分沒分,又打消念頭。
不想讓秦醒有心理負擔,他說:【知道。】
秦醒:【那就好。】
隨即又發來一條:【其他我不知道。】
是告訴嚴賀禹,不要再打聽溫笛的其他消息,他不會透露。
嚴賀禹沒回。
他盯著秦醒的消息看了兩秒,抄起車鑰匙往院子裡走。
“诶,哥,你去哪?馬上吃飯。”
“你們先吃。”
他頭也沒回。
嚴賀禹發動車子,還沒開到院子門口,他突然一腳剎車踩下去,人也跟著往前傾了下。
他不知道要去哪裡找溫笛。
他跟她,跟其他陌生人一樣,沒有聯系方式,不知道哪天在哪能遇到,或許,也遇不到。
他掛上倒擋,車子一路退回到停車位。
嚴賀禹停好車,到扶手箱找煙。
之前秦醒開他的車,扔了兩包在裡面。
煙和打火機都有,他拆了一包。
院子裡隻開了幾展小地燈,光線昏暗。
白色煙霧嫋嫋,車窗外,煙頭閃著猩紅。
嚴賀言在不遠處站了會兒,“诶。”她踱步過去。
嚴賀禹偏頭,“外頭熱。”
“你也知道熱啊。”
車熄了火,空調沒開。
嚴賀禹說:“抽完下去,你先回屋。”
嚴賀言靠在後車門,被曬了一天的車身,到現在還是熱乎乎的。
她在吃冷飲,院子的悶熱,暫時能忍受。
“是不是,溫笛和肖冬翰訂婚了?”不然哥哥不會這麼失控,突然跑了出去,汽車開了又倒回來。
“分了。”
“啊?”
嚴賀言奪過他手裡的煙,在石子上滅了煙,“那你抽什麼煙。以後別再抽了,溫笛不怎麼喜歡煙味。”
嚴賀禹推開車門下去,走了幾步又退回來,再次拉開車門,彎腰,把扶手箱裡的煙都拿出來。
溫笛應該不會再坐他的車,但他還是把煙拿走。
嚴賀言先回客廳,今天爸爸在家,好不容易休息兩天。
“爸爸,今晚我陪您喝一杯。”
“說吧,要爸爸贊助你什麼。”
“先攢著,沒想好。今晚高興。”
嚴鴻錦好說話,“行,先記著。”
嚴賀言倒了三杯酒,給哥哥倒了一杯溫水。
一家人在餐桌前坐下來,嚴鴻錦瞅著兒子的水杯,“還胃疼?”
葉敏瓊:“不是胃疼,他現在哪兒都疼。”
嚴鴻錦不是拿兒子開涮,是真心實意關心,“實在不行,你去做做心髒彩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