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溫像極了它的名字,格外溫柔,睜著那雙漂亮的好奇的藍眼睛直直看著他。
溫爺爺給嚴賀禹添了茶,看向溫溫,“溫溫,去外面玩去,別打擾客人。”
溫溫像是聽懂了,有不舍,還是從嚴賀禹身上下去。
那句客人,是溫爺爺跟他劃清了界限。
這時,門口有道黑影閃過去,是肖冬翰在隔壁更衣室換好了衣服。
嚴賀禹在茶室也不受待見,於是找個借口,也去了後院的網球場。
肖冬翰坐在網球場一旁的休闲椅上,邊喝著咖啡等溫笛。
餘光掃到了嚴賀禹,微微側臉。
嚴賀禹在他旁邊那張椅子坐下,誰心裡想什麼,誰又能瞞得過誰。溫笛當初能吸引他,自然也能吸引到肖冬翰。
所以免了兜圈子。
“肖總打算追溫笛?”
肖冬翰輕輕吹著熱咖啡,“她要是真心追我,我可以考慮接受她。反正我不會像你,倒貼三個月。”
嚴賀禹笑了聲,“打聽得這麼仔細,連我倒貼三個月都知道。其實不止三個月,還零五天。”
這時,溫笛換了衣服下來。
他們兩人很有默契的,中斷聊天。
難得溫笛有心情戶外運動,嚴賀禹起身離開,不想影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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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快錯身時,他停下腳步,“溫溫好像還記得我。”
溫笛說:“別給自己加戲,我有時離家時間久了,它連我都不記得,能記得你?”
嚴賀禹被噎了下。
溫笛大步走過去。
嚴賀禹再度回到二樓小圖書館,找了一本書,在溫笛之前坐著看書的地方坐下來。
阿姨過來收拾小茶幾,順便拿走溫笛沒吃完的零食。
嚴賀禹說:“零食放這吧。”
溫笛很少能一次性吃完整袋零食,吃剩下的,最後都得他來清袋,他從不吃零食的一個人,後來百無禁忌。
阿姨哪好意思給客人吃剩下的零食,“家裡多呢,我再拿一些來。”
嚴賀禹:“不用,這個不吃浪費。”
那袋零食留下,阿姨又給他倒了一杯茶來。
他問:“有熱水嗎?”
他現在需要一杯熱水,胃又開始隱隱不舒服。
阿姨很快給他送來一杯熱水。
溫溫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趴在舒適的貓窩裡。
嚴賀禹伸手,喊聲溫溫。
溫溫盯著他看,看了一會兒才靠過去。
嚴賀禹抱起它,他總覺得,溫溫是認識他的,他們以前視頻過那麼多次。
溫溫黏了他一會兒,又去玩自己的球。
嚴賀禹翻了十頁書,有九頁半沒看進去。
他拿著水杯,去露臺的茶桌那邊,問關向牧要支煙。
有人問:“嚴總沒去打網球?”
“沒,胃不舒服,看會兒書。”
溫長運關心道:“要不要讓醫生來瞧瞧?”
關向牧插話,“不用,他這個是老毛病,間歇性發作,沒什麼良藥。”
嚴賀禹正在打火,睇了一眼關向牧。
範智森也有胃病,喝酒喝出來的,“嚴總沒去醫院查查?”
嚴賀禹夾下嘴裡的煙,說:“查了。沒問題。”
範智森純屬關心,“要還不舒服,可能不是胃疼,你查查別的地方。”
關向牧笑了聲,緊跟著說:“我這牌,穩贏。”
嚴賀禹知道,關向牧在笑他。
他吐口煙霧,“你們打,我到那邊看看景。”
這個大露臺是南北向,北邊正好對著網球場。
他剛走幾步,關向牧喊他,“诶,讓你幫的忙,別忘了。”
嚴賀禹說:“已經安排好。”
關向牧點點頭。
別人聽不懂他們說什麼,也沒那個好奇心。
嚴賀禹倚在露臺欄杆上,旁邊桌上有煙灰缸,他順手彈了彈煙灰,目光卻在網球場。
球場上,兩人在廝殺,肖冬翰沒讓著溫笛。
露臺下方有一棵桂花樹,香氣一陣陣往上撲,覆蓋了煙草味。
“嚴總。”
身後,康波來找他。
嚴賀禹回頭,“什麼事?”
這裡不便說私密話,康波把自己手機遞過去,上面是一封郵件。老板要的一些資料,他已經匯總好。
嚴賀禹點開,都是跟肖冬翰有關。
肖冬翰在江城選擇跟溫長運合作,但要徹底打開國內市場,靠溫家不行,於是他選擇了田家。
田家的勢,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借到,如今田家願意給他資源,那他給田家的誠意,很足。
康助理說:“肖總應該不清楚你跟姜小姐的關系。”當時隻有田家合適,肖冬翰能合作的隻有田家。
嚴賀禹看完,把手機給康波,“他跟誰合作我管不著,那是他的權利,隻要別影響我的利益。”
康波問:“嚴總,您要不要打球?行李箱在後備箱。”裡面什麼衣服都有。
嚴賀禹說:“我自己跟自己打?”
康波:“......可以跟肖總切磋切磋。”
“那還不如自己打。”
嚴賀禹看眼手表,他們打球打了四十二分鍾。
時間差不多,溫笛也應該累了,他捻滅煙,“我下去看看。”
回到網球場邊,他坐下來喝水觀戰。
溫笛已經很久沒這麼暢快淋漓出汗,暫時沒打算結束。
不可否認,嚴賀禹坐在一旁對她有點影響,她慢慢調整,很快再次進入狀態。
嚴賀禹正在喝水,忽然綠色小球滾落到他面前。
隻需一個彎腰,他就能幫助撿起球。
他能給溫笛撿球,卻不可能給肖冬翰當球童。
“嚴總,我來。”魯秘書一路小跑過來,撿起球送給肖冬翰。
肖冬翰覷著他,“跑這麼快,你膝蓋不疼了?”
魯秘書:“......還行,昨晚打了封閉針。”
他膝關節好好的,也沒打什麼封閉,肖總這是怪他把球撿起來,應該讓嚴賀禹撿。
他擔心嚴賀禹不撿,到時多尷尬。隻好自己先衝過來,提前化解尷尬。
網球場上,看上去歲月靜好,肖冬翰打球,嚴賀禹坐在那喝水。
那些暗流湧動、劍拔弩張,康波感受到了。
他發消息給關向牧救場:【關總,來網球場一趟吧,這裡風景不錯。】周圍的景觀確實別致,令人賞心悅目。
關向牧:【怎麼了?兩人打起來了?】
康波:【沒。】
【嚴賀禹想要打網球?】
【不是,嚴總沒那個興致。他在休息區喝水。】
關向牧:【行,我馬上過去。】
其實他在樓上也煎熬,對面坐的是其蓁哥哥。
嚴賀禹感覺到人影,轉身,“你過來幹什麼?”
關向牧說:“溫老爺子家這麼多名貴的樹,不看看可惜。”
他還是有點惴惴不安,就怕溫其蓁晚上突然回來,要是看到他在她家,不得直接弄死他。
關向牧沒有怕的人,唯獨怕溫其蓁。
他小聲再次跟嚴賀禹確認:“你確定安排妥當?”
嚴賀禹:“趙臺長安排的飯局,你有什麼不放心?”
他再次麻煩趙臺長,讓趙臺長安排一個私人飯局,叫上溫其蓁。趙臺長和溫其蓁是幼兒園加小學同學,一起長大的感情不一樣,平時也經常聚,溫其蓁不會多想。
他這邊不散局,趙臺長那邊也不散。
所以,沒遇上的可能性。
第三十四章(組團去醫院...)
暮色四合, 溫笛收了球拍。
她跟肖冬翰體力懸殊太大,之前每盤都輸,最後一盤, 肖冬翰讓她贏了。
溫笛拿上球拍,沒跟任何人打招呼, 往別墅走。
擱在以前, 就算嚴賀禹坐在休息區,她也會跟關向牧打聲招呼, 現在完全沒必要,他們一看也是一伙。
關向牧到球場來,多半是嚴賀禹叫他過來。
奶奶正在客廳看書,見她額頭都是汗, 催促她:“快去洗澡, 還有半小時左右開飯。不能讓客人等我們。”
回到房間,溫笛簡單衝個熱水澡, 吹幹長發,精心打理好,挑了一條合適的長裙換上。
時間不夠化妝,還好,皮膚底子不錯,不盯著細看的話,上不上粉底基本沒區別, 她簡單塗點口紅,下樓去。
從樓梯拐下來,溫笛遇到剛換好西裝襯衫的肖冬翰。
他低頭在擦眼鏡, 微微抬頭掃她一眼,沒說話。
他沒戴眼鏡時的眼神, 更顯冷漠犀利。要不是跟他交流過,難以想象他也會冷幽默。
溫笛跟他一道去副樓的餐廳,“你天天戴眼鏡,眼睛怎麼沒變形?”
“不是天天戴。”
不需要看清人的場合,他懶得戴。
肖冬翰擦好眼鏡,架到鼻梁,轉臉要跟她說點什麼,看到她沒化妝的眼睛,他表情微微一怔,繼而收回視線,轉彎進餐廳。
溫笛不化妝時,纖長的睫毛柔柔軟軟,眉眼間少了幾分冷,多了幾分柔,柔美和性感融合得恰到好處。
一個眼妝,切換了她的冷豔。
嚴賀禹看過她三年的素顏,照樣被吸引。
從她跨進餐廳到坐下來,他視線沒離開過她身上。
溫笛剛坐下來,手機響了,是二姑媽。
她去餐廳外面接聽,問姑媽什麼事。
溫其蓁今晚有飯局,她之前給母親打電話,說跟幾個小學同學聚聚,可能回來要很晚,讓母親不要等她,早點睡。
母親說:今晚家裡也請客,十一點前散不了。
溫其蓁順口問一句,是什麼親戚去家裡。
母親告訴她,是二哥帶生意上的朋友過來玩,北京那邊來的。
之後阿姨喊母親有事,母親掛了電話。
溫其蓁首先想到的是嚴賀禹,她知道京越集團今天籤約入駐江城工業園區。
擔心侄女心情不好,她打電話來問問什麼情況。
“嚴賀禹在我們家是不是?”溫其蓁開門見山問。
溫笛小聲說:“嗯,還有肖寧的肖冬翰。”
溫其蓁知道這人,聽過他的不少傳聞。
“就他們倆?”
“多呢。來了十多人,還有關向牧,就是投資我《人間不及你》的資方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