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方。”
“也不是,做生意他比你還摳呢,隻對我大方。”
溫長運笑了,女兒言語間無不透露著滿足感。
溫笛說著自己的小幸福:“我對他也大方,我自己賺的所有錢都花在了他身上。”
溫長運看看手表,秘書還等著向他匯報工作,他對著手機道:“笛笛,爸爸不跟你說了啊,我這邊還有事,你要是不著急的話,月底你媽媽要去北京,到時把所有證件捎給你。”
“不著急,那讓媽媽帶給我吧。”溫笛跟父親道了再見,匆匆掛上電話。
她睡在躺椅裡,深冬的天空一片湛藍,幾縷薄雲點綴。
手機有消息進來,瞿培給她發來晚上阮導生日宴的酒店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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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笛午睡起床後開始化妝,找出一件沒穿過的煙青色禮服換上,搭配了幾款手包都覺得不合適,她到客廳拆開嚴賀禹早上帶給她的那個打牌贏來的包。
開箱後,意外驚喜,是她鍾愛的大尺寸包。
溫笛提前兩小時出門,走到門口才想起她的車子還在4S店維修。晚上免不了要喝酒,她給嚴賀禹打電話,打算讓他的司機接送她。
嚴賀禹接通:“什麼事?”
溫笛長話短說:“我車子壞了,晚上阮導生日宴,你借輛車給我。”
嚴賀禹:“以後這種事直接找康助理。”
掛電話前,嚴賀禹又說:“把酒店和宴會廳名字發給我,給你送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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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笛不懂他腦回路,難得他主動示好,她順手把瞿培發給她的酒店地址轉發給他。
半小時後,溫笛等來嚴賀禹的司機,司機開了一輛車牌低調的商務車來接她。
可即便再低調,等車子開到酒店地庫時,還是有人認出這輛車的車牌。
“你看什麼呢?”丁宜見駕駛座的田清璐一直盯著前擋玻璃看,連妝都忘了補。
田清璐說:“那是嚴賀禹的車,他今晚在這有應酬。”
丁宜恨鐵不成鋼道:“你沒救了。”田清璐喜歡嚴賀禹,他們圈子裡無人不知,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不過田家和嚴家決定聯姻。
田清璐還在看嚴賀禹那輛車,車停穩,然而車裡下來的人不是嚴賀禹,是一個妖娆的女人身影,修身的裙子將她的性感完美勾勒。
就在女人側身關車門的瞬間,即使女人鼻梁上架著墨鏡,丁宜和田清璐同時認出那是溫笛。
丁宜的關注點是:“那種顏色的禮服很挑人,隻有溫笛那張臉能駕馭得了。”
田清璐沒吭聲,覷一眼閨蜜。溫笛上千萬的粉絲裡,一半是劇粉一半是顏粉,如果不是因為她跟溫笛是情敵,丁宜恐怕早成了溫笛的顏粉一枚。
丁宜忽而蹙眉,疑惑:“溫笛那個包?”
田清璐也注意到溫笛肩上限量款的包,她和丁宜昨晚都在會所,知道嚴賀禹為了贏那個包打牌打到凌晨一點。
會所的大股東是位女士,自己對包沒什麼興趣,她老公和嚴賀禹他們是朋友,又有生意往來,有稀缺的新款她會託人買來送給嚴賀禹的私人包間,給他們的牌局加點樂趣,算是變相回饋和感謝嚴賀禹他們常年捧場會所。
昨晚是嚴賀禹第一次認真玩牌,田清璐以為他贏那個包是送給他母親或是妹妹,估計連他的一眾發小也這麼認為。
誰知道那個包今天出現在溫笛的肩上。
丁宜快言快語:“看到沒,這就是你想要訂婚的男人,人家根本沒把你當回事。”
田清璐把口紅和化妝鏡扔扶手箱,瞪她:“不會說人話你就閉嘴!”
丁宜不緊不慢道:“巴結你的人多的是,你要想聽好聽話你找她們去。”
兩人打小認識,拌嘴成了家常便飯,傷不到感情。
丁宜作為局外人,清楚嚴賀禹不是善茬,跟這樣的男人結婚和跳火坑沒區別,她不知道勸過田清璐多少次,可田清璐半個字聽不進去,魔障了一樣。
“嚴賀禹根本不喜歡你,你是不是有病啊,上趕著倒貼?”
田清璐心口又被狠狠補上一刀。
丁宜指著溫笛離開的方向:“不管怎麼說,人家溫笛跟他在一起好幾年,你別告訴我你要去爭那個渣男?嫌不夠丟人是嗎!”
田清璐不屑:“我跟她爭?嚴賀禹跟她頂多是玩玩,又不會跟她結婚,我用得著去爭?再說,聯姻是兩家長輩的決定,又不是我的意思。”
丁宜冷嗤:“你就自欺欺人吧,你要實在不想嫁,我不信田叔叔會拿刀架你脖子上逼著你嫁給嚴賀禹!”
她手背在車窗上拍了兩下,越想越氣,再次轉頭看田清璐:“你管不了嚴賀禹的,真要訂婚,你哭的日子在後頭。”
田清璐忍無可忍:“你能不能別給我添堵!”
“砰!”丁宜摔門下車。
兩人惹了一肚子氣,坐電梯上樓時也是相顧無言,誰都沒搭理誰。
到了她們跟塑料小姐妹聚會的包間門口,兩人不約而同換上一副姐妹情深的面孔,不計前嫌勾著對方手臂跨進包間。
此時,另一層的宴會廳裡,溫笛被瞿培拉著介紹影視公司的人給她認識,一圈應酬下來,她嘴角的笑快僵掉。
瞿培拍拍溫笛的肩膀,“找位子坐坐。”她轉而去招呼其他客人。
“溫小姐。”今晚負責宴會廳的酒店領班找到她。
溫笛微微一笑:“你好,有事?”
領班壓低聲音:“嚴總送了您一瓶酒,等入席後您看清酒杯,我親自給您倒酒,其他人倒的酒您放一邊。”
溫笛表示感謝,她好奇嚴賀禹到底搞什麼名堂。
賓客來得差不多,跟各自熟悉的人寒暄過後找自己的位子入座。
瞿培把她安排在了壽星阮導那桌,貴客太多,以她的身份隻能坐在最不起眼的位置,今晚還不知道要敬多少杯酒。
領班倒酒時,溫笛看了一眼領班手裡的酒瓶,跟其他酒瓶無二。
抿第一口時她微微蹙眉,嚴賀禹給她送的不是酒,送來了一瓶帶點酒味的涼白開,今晚她再也不用擔心喝多了難受。
第三章(不經意間的擁抱...)
涼白開裡兌的酒太少,溫笛為了保險起見,讓服務員倒了半杯紅酒給她,喝上幾口紅酒,淡淡的酒香給涼白開打掩護。
除了領班,沒人知道她另一個酒杯裡是水。
桌上高談闊論,溫笛除了回敬別人酒,安靜吃菜,從不參與任何話題。
放在桌上的手機振動,阮導的消息:【吃吃吃!你沒見過飯啊!】
溫笛抬頭,阮導坐在她斜對面,儼然對她在酒桌上冷冷淡淡的表現恨鐵不成鋼。
她回:【沒見過這麼好吃的飯:)】
阮導掸掸煙灰,快速打字:【你來之前你瞿老師沒交代你?】
交代了,瞿培讓她晚上好好把握機會跟幾位大佬熟絡熟絡,把握好這樣的人脈資源,對她事業有幫助。
不管瞿培還是阮導對她誠心誠意,所有恩情她都記得,隻是她不喜歡巴結別人,禮貌性敬酒完全沒問題,但有目的性的討好,她做不來。
阮導:【你怎麼跟沈棠一個樣子,油鹽不進,把好心當成驢肝肺,你們這個性子,吃虧的日子在後頭。】
沈棠是她的閨蜜,在阮導眼裡,她跟沈棠心氣傲不識時務。在有些人眼裡那就是欲擒故縱,假清高。
溫笛:【謝謝您跟瞿老師,我得憑本事讓別人投資我的劇本是因為劇本好能有高回報。】
意思再明顯不過,她現在不可能阿諛奉承。
資源和關系有多重要,溫笛不是不知道,阮導氣就氣在,她明知道卻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溫笛在創作上有天賦和靈氣,要是再有優質的資源加持,那便是如魚得水。
阮導又氣又無奈:【你這孩子可怎麼辦,我看你是劇本寫多了還真以為你爸是首富,等著家裡隨便掉落幾個億投拍你的劇本。】
溫笛笑說:【我爸是不是首富,關鍵在我(偷笑)】
阮導不明白什麼意思,回來一個問號。
溫笛打開爸爸的微信對話框,改掉爸爸原本的備注然後截圖發給阮導。
阮導打開截圖一看,溫笛給她爸爸的備注是:首富爹
他:“......”
肚子裡的火氣蹭蹭往上竄,能將蛋糕上所有熄滅的蠟燭給重新點著。
今晚唯一讓阮導欣慰的是,宴席結束轉場去會所玩,溫笛沒有拒絕,給了他一回面子,答應過去玩兩個鍾頭。
宴席散場時其他人酒精上頭,隻有溫笛全然無感,她問瞿培在會所哪個包間,準備前往。
瞿培揉揉眉心,想了下:“2808包間。”
晚上敬她酒的人多,喝了四杯,這會兒略頭疼。
她關心溫笛:“你胃難不難受,我這有解酒藥,給你兩片?”
溫笛擺擺手:“我還行。”
不是還行,是好得不得了。
瞿培誇她:“不錯,酒量見長。”
這時領班來找她,溫笛跟瞿培約在會所包間見,她朝領班走去。
領班微笑著說:“這會兒等電梯的人多,我帶您走專用電梯下樓。”
溫笛表示感謝,看來也是嚴賀禹的安排。
領班拿著經理給她的專用電梯卡走在前面,她不知道嚴總是誰,又跟溫笛是什麼關系,隻按經理的吩咐做事,不會多問一個字。
溫笛給嚴賀禹發消息,她心情不錯,發了一個啾咪的表情包,隨後又在對話框裡輸入三個字:【想你了。】
瞬時,滿屏金燦燦的小星星。
她高興時就給他發這三個字,她自己也喜歡看星星雨。
到了電梯口,領班刷卡,等電梯從上一層下來。
在電梯門打開的那一瞬,嚴賀禹正好給她打來電話。
溫笛接聽,對著領班點頭再次表示感謝,她幾步跨進電梯。
電梯裡有人,溫笛緊挨著門口站,背對著身後的幾個女人。
她對著手機說:“剛進電梯,信號不一定好。”
嚴賀禹問:“宴席結束了?”
“嗯。”溫笛這才想起來問他:“接我那輛車的車牌號多少?我沒記清楚,馬上到地庫。”
嚴賀禹把商務車車牌號告訴她,問道:“直接回家?”
溫笛:“不回,還有個場子,在你常去的那家會所。”
說話間,電梯抵達地庫,溫笛下來後去找那輛商務車。
緊跟著溫笛從電梯裡走出來的是田清璐和丁宜,緣分不淺,一晚上遇到兩回。
田清璐跟丁宜到這家酒店吃飯從來都是坐專梯,今晚溫笛跟她們同乘一部電梯,不用想也是嚴賀禹的安排。
直到坐上車,丁宜才開口說話:“我想看看你還怎麼自欺欺人!”
就在她們坐電梯前,田清璐給嚴賀禹打電話,嚴賀禹沒接,田清璐安慰自己,說他應該在忙,手機不在身邊。
結果下一分鍾田清璐被打臉,嚴賀禹沒空接她電話,卻有空打電話給溫笛,他並不忙,手機也在身邊。
田清璐發動引擎,看著前擋玻璃,吼了丁宜一句:“你能不能閉嘴!”
讓丁宜閉嘴很難,她說:“除非哪天咱倆不再是朋友。”
她們鬧掰的可能性是零。田清璐不可能跟丁宜絕交,她知道丁宜是真心實意為她考慮,隻是她現在的心情丁宜無法感同身受。
她自己都記不清從哪一年開始喜歡上嚴賀禹,現在有個跟他結婚的機會擺在眼前,她做不到舍棄。
押上自己的婚姻和自尊去豪賭,她像個賭徒。
她什麼道理都懂,心裡也清清楚楚知道嚴賀禹不是個合適的結婚對象,可就是無法回頭。
擱在控制臺上的手機振動,田清璐一把抓過手機,嚴賀禹回她消息,問她:【有事?】
田清璐終於能在丁宜面前揚眉吐氣一把,她把嚴賀禹的回復甩到丁宜眼前:“看到沒?”
丁宜無言以對,深深吐口氣。
陷入愛情裡的女人真恐怖,嚴賀禹隻是出於客氣回復她的一條消息,她都能解讀出至死不渝的愛。
田清璐無暇顧及丁宜,打字回嚴賀禹:【你什麼時候有空?找個地方喝杯咖啡,想跟你商量件事。】
過了兩分鍾嚴賀禹才回過來:【溫笛愛吃醋,不管她知不知道,我從來不跟任何女人單獨出去。】
拒絕的直接又扎心。
田清璐刪除這條回復,問他:【那你現在在哪?】
嚴賀禹說:【在會所。】
田清璐驅車從酒店的地庫出來,拐向會所方向。
丁宜剛才一直閉目養神,等她睜開眼時發現不是回家的路,轉頭質問田清璐:“你又要去找嚴賀禹?”
“嗯,找他聊點事。”
丁宜指指前邊:“你放我下來。”
田清璐看她一眼,心情本來就不好,不耐煩道:“你到底幹嘛?”
“不想看到你去找嚴賀禹。”丁宜不想看田清璐跑去犯賤,‘犯賤’兩個字她最終顧慮田清璐的自尊,忍著沒說出口。
田清璐做不出把閨蜜扔在半路的事,她在前面一個路口改道,先把丁宜送回家。
一路上兩人沒再多說半句話。
在丁宜家別墅區門口,恰好碰到丁宜老公的車回來,田清璐放下丁宜後才放心離開。
到會所是一個小時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