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世音菩薩在上,保佑我們小鶴身體健康,平平安安。】
【如來佛祖在上,保佑我們小鶴身體健康,平平安安。】
【耶穌在上,保佑我們小鶴身體健康,平平安安。】
【盤古大大在上,保佑我們小鶴身體健康,平平安安。】
【宙斯大大在上,保佑我們小鶴身體健康,平平安安。】
……
從東方到西方,從洪荒道古希臘,可愛的彈幕人兒把滿天神佛都求了一遍。
也不知道是哪位神佛真的聽到了。
顏鶴卿也終於醒了過來。
他聽著燕驚雙講述著這幾日的事,在她脖頸間繼續點著頭。
燕驚雙後續又講了回學宮的事,先前在顏鶴卿昏迷之時,學宮送來信件,隻道二人被選中去京師參與稷下論道會,山長吩咐二人不用回學宮了,忙完這邊的事,直接動身前往京師。
燕驚雙道:“有些奇怪,往年間的稷下論道會都是在秋日,不知今年怎麼提前了。”
顏鶴卿又在燕驚雙脖頸間點了點頭。
燕驚雙又同顏鶴卿闲聊了幾句,直至她的肩頭有些微酸時,她才試探開口。
“鶴卿,你大病初愈,要不你先休息,明日我再來尋你。”
而這一回,顏鶴卿搖起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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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作快速,半點不遲疑。
“不要。”
“可是你要休息。”
“好。”顏鶴卿答得乖巧。
聽到顏鶴卿的話,燕驚雙準備推開顏鶴卿,起身離開。
但她推了一下,卻不見顏鶴卿有要松手的意思。
燕驚雙疑惑:“你不是答應我要休息了嗎?”
顏鶴卿沒接話。
過了會,他唇齒貼在了燕驚雙的脖頸間,輕聲呢喃道。
“你陪我,好不好?”
顏鶴卿的話一出,燕驚雙還沒回話,彈幕倒是震出了滿屏的驚嘆號。
【!!!!!!!!!!!!!!!!】
【!!!!!!!!!!!!!!!!】
【!!!!!!!!!!!!!!!!】
【我他媽反手就是一個大紅包,沒想到鎖個文回來,小鶴居然出息了!直接本壘打,這是我們娘家人能看得嗎?!是!就是!一定是!絕對是!】
【母胎SOLO的我,在床上扭動的像隻毛毛蟲!!!】
【啊啊啊啊!!!!直播過程!!!我不介意付費觀看!!!!高價求!!!深水魚.雷求求求!】
【別別別,姐妹們,這文好不容易解鎖,別一會又鎖了,我還想看小鶴和雙雙更多甜甜蜜蜜呢!!!】
……
現在的燕驚雙早已不是一開始的燕驚雙,隨著彈幕的越發深入開.車,她身體也越發繃緊。
腦海亂成一麻,冷不丁脫口道。
“隻是…陪著?”
等到反應過來自己說什麼之時,燕驚雙忽而一僵,瞥見彈幕二次炸鍋,說她也開上了高速。
燕驚雙心裡快速否認,什麼高速?!
她不過是三日未睡,腦袋糊塗開始說胡話了。
耳邊,顏鶴卿卻在她肩窩隱隱發笑:“不然,你還想要有什麼?”
燕驚雙這一回推開顏鶴卿的動作快了些,她微微轉過身,也不看顏鶴卿,後背繃的筆直,把頭搖成了撥浪鼓。
“什麼都沒想。”
顏鶴卿的聲音從她身旁幽幽傳來:“你放心,書房有一小床,一會我去支起來,放在裡屋,我睡小床,你睡我這。”
“不用。”
“哦?”這個哦頗有幾分耐人尋味。
“不是…我意思你是病人,哪裡能讓你睡小床,我去睡就好了。”
“所以,你是同意跟我一起睡了?”
“嗯……”
“啊!不是不是!不是跟你一起睡,你睡這,我睡小床的……”燕驚雙著急解釋,但好像越解釋越亂。
“噗……”顏鶴卿清朗的笑聲響起。
燕驚雙一頓,轉頭,一雙清冷的眸子在月光下泛起些微火氣。
燕驚雙壓住被角,逼近半坐著床頭的顏鶴卿。
“顏鶴卿,你逗我?”
顏鶴卿望著近在咫尺的燕驚雙,愣了愣。
過了會,他垂了垂眸,別過臉,耳後有些微紅,小聲道。
“我是病人,驚雙。”
燕驚雙一頓:“知道了!病人最大,我陪你便是。”
顏鶴卿唇角微揚:“嗯。”
最後,顏鶴卿身子骨太弱,也敵不過燕驚雙力氣大,還是燕驚雙睡在了靠床邊的小床。
興許是這幾日真的折騰累了,不一會燕驚雙便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睡之前,顏鶴卿一直握著燕驚雙的手,燕驚雙眼下睡的有些迷糊,手便失了力氣,漸漸要從顏鶴卿手裡掉了下來。
但她手指剛垂,顏鶴卿的手更快地握住了她。
月光之下,男子的手緩緩握緊了女子的手。
***
回去的路上,燕驚雙看著靜靜給她剝荔枝的顏鶴卿。
【我天啊!!!!這是什麼絕世好男人!!!清冷貴公子化身小嬌夫,乖乖給霸總雙雙剝荔枝。】
【嫌棄地踹了我家狗男人一腳。】
【可惡!!!前面姐妹還有男人,我隻能嫌棄地RUA一把我家喵喵!!】
……
就連彈幕都覺得不可思議,甚至異常的畫面,顏鶴卿卻好似駕輕就熟,沒有半分不自在。
等他剝完一盤後,還拿起一旁的備好的銀籤子一根一根給燕驚雙插上。
燕驚雙這一次,也沒有像彈幕那般顯露出驚詫。
隻是,她也盯著顏鶴卿看了一會。
顏鶴卿醒來之後,又跟以前一樣,清風朗月的世家子,對外是高嶺之花,在她跟前卻是純情乖巧。
先前那樣的異常,再沒有在顏鶴卿身上出現過。
可……
燕驚雙眉心微蹙。
“不喜歡吃荔枝嗎?”顏鶴卿詢問著。
燕驚雙回神,搖了搖頭:“沒有,喜歡的。”
她拿起一根銀籤子吃了起來,冰涼甜軟的荔枝在唇齒間誕開。
顏鶴卿:“那你多吃些,到了京師可吃不到了。”
燕驚雙點點頭,但很快又是放下銀籤,拿出紙筆,寫著什麼。
“山長通知的匆忙,我得給家裡去一封信,還得給蒹葭寫一封,我大哥隨性,怕稍不留神就不著家,讓蒹葭幫我顧著點。”
燕驚雙寫信的時候,顏鶴卿也在一旁寫著什麼。
燕驚雙順嘴一問。
“你也寫信給家人嗎?”
顏鶴卿握筆的手微頓,片刻後,他微微頷首。
***
去京師一事,燕驚雙起初擔心顏鶴卿的病情沒有多想,但後來冷靜下來後,心裡卻倏而起了防備。
京師可有他們燕家的大敵,殷準。
還有她並不想見的謝琳琅。
雖然燕驚雙眼下已然握有能救她們燕府的聖旨。
但她還是有些惴惴不安,總覺得此行有些兇險。
隻是燕驚雙沒想到,最先要捅她一刀的是——
明初雪。
要去參加稷下論道會的學宮學子不止燕驚雙和顏鶴卿,而是先前那次以“真正的文人”為題的前五名。
明初雪赫然也在其中。
燕驚雙和顏鶴卿同另外三人約到去京師路上的某一個小鎮匯合。
看著被下人制住跪在地上但依舊狠狠瞪著她的明初雪。
燕驚雙難得愣了愣。
她是怎麼都沒想到一貫柔弱的明初雪有一日會朝她舉起刀。
而且……
燕驚雙眉心微蹙。
早先她離開學宮之前,明初雪來找過她一次。
燕驚雙起初防備,不知明初雪葫蘆裡在賣什麼藥。
但卻沒想到,明初雪是來給她道謝的。
謝謝那一日在懸崖時,她救了她。
燕驚雙自是不信,直至彈幕開始劇透明初雪的內心。
她還真是來感謝她的。
明初雪嘴角泛起幾分苦笑:“我知道你可能不信,但經過這件事我也想明白了很多,以前我自己做了很多錯事,也傷害了你,現在大家都遠離我,也是我罪有應得。”
探山任務之後,燕驚雙有多風光,明初雪就有多落魄,不知是誰傳出來,當時以為遭遇賊子的她,面對偽裝成年邁茶攤老板摔倒的公良庸,看都沒看一眼,見死不救。
這件事傳出去後,明初雪的名聲徹底一落千丈。
經歷過生死的明初雪倒好像把這些看開了,其後也尋了公良庸,沒狡辯,直白坦然當時的自己就是嚇慌了,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公良庸身為一方大儒,自不會同明初雪多計較。
而明初雪同公良庸道完歉後,第二件事便是找上了燕驚雙道謝。
但即便明初雪真心悔改,燕驚雙也不想同她多有牽扯,隻輕輕嗯了一聲。
明初雪見燕驚雙這樣的反應,也不意外,隻是眼神垂下,黯淡了許多。
等到臨出門時,明初雪卻忽然轉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