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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要去物業部調監控記錄,這是兩人昨天晚上說好的,燕綏也不矯情,沒拒絕和傅徵同行。
回去的路上,燕綏先跟房產商通了聲氣。
同在商場,燕綏和房產商多少有些交情。她看昨天晚上物業經理三推四推生怕沾染麻煩的態度,心裡早就有數,有些事上級領導不施壓,難成事。
打過招呼後,今早接班的物業經理親自下來迎接。到監控室後,燕綏順利地看到了昨天的視頻。
視頻回放時間從她早上離開小區開始,一切如常,直到視頻的時間拉至下午一點,畫面忽然黑屏,持續了兩分鍾才重新恢復錄制。
半小時後,又是同樣的黑屏,兩分鍾後恢復正常。
傅徵讓調出其他樓層同樣時間段的監控做對比,唯有燕綏所在樓層的視頻被刻意動了手腳。
除了這段視頻,小區內所有公共區域的視頻被傅徵一一調看,對方有備而來,想尋到蛛絲馬跡工程量巨大。
燕綏心裡隱約有個猜測,隻是不太能確定。
“不用報警了。”燕綏笑笑,“我仇家不多,一隻手就能數的過來。”這麼下三濫的更少,她正好,知道一個。
辛芽在物業部樓下等燕綏,正玩著貪吃蛇,抬眼瞥見燕綏和傅徵說著話走下來,一驚,已經稱王稱霸的貪吃蛇一著不慎頭尾相連。
她手忙腳亂收起手機,按下心中的怪異,迎上去:“燕總,傅長官。”
燕綏慈愛地摸摸辛芽的頭,轉頭和傅徵道別:“傅長官,我先去上班了。”
她一早上故意客客氣氣的,傅徵不是沒看懂,這會有外人在,也不好說什麼,目送她上車離開,轉身折回了監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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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芽開著車,忍不住頻頻回望車後座的燕綏,正猶豫著怎麼開口呢,燕綏隔著後視鏡和她對視了眼:“想說什麼?”
窺探老板隱私要不得!
辛芽在心裡把這句話默念了三遍,定了定心神,還是脫口而出道:“燕總,你昨晚放我鴿子,是跟傅長官一起啊?”
燕綏從鼻腔裡哼出一聲“嗯”。
得到答案,辛芽反而醋了,她噘嘴,抱怨:“路黃昏都知道你和傅長官談戀愛了,我這個貼身助理居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哈?”
“被戀愛”的燕綏挑眉,問:“路黃昏他又怎麼知道的?”
一提更生氣了!
辛芽氣鼓鼓道:“路黃昏他們一整個連隊都知道傅長官往家屬院帶過開大G的家屬了!路黃昏他們都在打賭,賭傅長官什麼時候打戀愛報告。”
真敢賭……
燕綏撓了撓下巴,說:“你也下個注吧,賭半個月,贏了我們對半分,輸了算我的。”
☆、第44章 他與愛同罪44
第四十四章
調看監控錄像耽擱了燕綏不少時間, 到公司時,每周例行的晨會已經進行了一半。
遲到的人不能太囂張, 燕綏不太好意思走正門,悄悄從後門進去,坐在左手邊最後一排椅子上。
在後排渾水摸魚的某部門小經理,餘光掃見有人進來, 還以為是進來添茶倒水的小助理, 藏在袖口的手機往桌底下塞了塞, 繼續旁若無人的開小差。
燕綏瞥了他一眼, 沒作聲。
燕沉正聽人事部匯報本周的工作計劃,枯燥板正的匯報內容聽得他眉心糾結, 他抬指抵著眉心揉了揉, 眸光下意識落在身側空了近一個晨會的座位上,拿起桌上的手機,斟酌著是否要給她發條短信。
人事部的工作匯報結束, 會議室內短暫的安靜拉回了燕沉的注意力,他神色自若地放下手機, 十指交錯相抵,簡短的評價鼓勵後,目光從整個會議室裡巡視而過,正欲做晨會總結。
忽的,燕沉的目光定在某處。
話音戛然而止的突兀引得所有人循著燕沉的目光看向會議室最後一排。
燕綏神色坦然地接受眾人的目光巡禮:“公事差不多了,今天講講私人作風吧。”
她垂眸,看向終於發覺自己身後坐得是“微服私訪”大老板的某部門經理, 問:“哪個部門,哪個職位的?”
“安全監察部。”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眾人,直覺空氣中有無形的硝煙味,屏息凝神。
“去。”燕綏微抬下巴,示意他去坐燕沉旁邊空著的主座。
安全監察部的小經理都快哭了,面色發白,一聲不吭地僵坐在原地。
“不敢坐?”燕綏笑起來:“還以為你膽子有多大呢。”
話落,燕綏莫名覺得這句話說起來有些耳熟,又想不起自己什麼時候說過。她偏頭,撓了撓耳朵:“行了,散會吧。”
燕綏平時說不上和顏悅色,但鮮少在大庭廣眾下這麼直接地拎出員工批評工作態度,一時人人自危,生怕被小燕總的燎原之火舔著衣擺,一個個麻利地收拾了東西,魚貫而出。
人一散,整個會議室瞬間空下來。
燕綏慢吞吞地起身,隔著長桌,有些不好意思地朝燕沉笑了笑:“我遲到了。”
燕沉搖頭失笑:“你不用領工資,不用每月打卡領全勤,隻要不耽誤公事,就是曠工一天也沒人能指責你什麼。”
他收了文件,和她一前一後離開會議室:“叔叔是今天回來吧?”
“嗯。”燕綏和他對視一眼,問:“伯母呢,最近怎麼樣?”
程媛前兩年大鬧公司,和燕綏撕破臉後,燕綏極少主動提起程媛。程媛這個名字就像是她和燕沉的禁區,輕易不能觸碰。
“怎麼問起她了?”燕沉笑意微斂,道:“前兩天她和叔叔通過電話,知道他要回國,已經搬回家住了。”
聞言,燕綏絲毫沒有意外,她點點頭:“我猜到了。”
雖說程媛以前待她也不和善,但勉強還維持著表面上的伯侄關系。自從燕綏從燕戬那繼承了公司,程媛立刻撕下了那層偽善,視燕綏為霸佔燕家家產的眼中釘,肉中刺。
燕戬要回國,她怎麼可能還待得住。
隻不過,和闖進她公寓留一雙男人皮鞋惡心她的是不是同一個人,燕綏也不敢肯定。
見她沉默,燕沉也沒再說話。
一路走到走廊盡頭,他腳步一頓,停下來:“那我先去忙了。”
燕綏像是才回過神來,點點頭,一哂:“我也是。”
——
燕綏午休要去接燕戬,早上耽誤了太多時間,堆積的公事忙得她腳不沾地。
辛芽進來了好幾次,看她在忙,也不好拿闲事打擾她。靜靜等到午休,和她一起出發去機場,她做副駕核實完燕綏下周的行程後,猶猶豫豫地開口道:“燕總,我上午接到了蘇小曦的電話。”
燕綏“嗯”了聲,隨口問道:“找你聯絡感情?”
“沒。”辛芽瞥了她一眼,說:“她說今晚請我們吃飯,要感謝我們。”
燕綏挑眉,笑道:“她沒拿錯劇本吧?之前替她鞍前馬後的時候連句謝謝也沒有,那理所當然的態度我差點以為我欠了她的。”
還能開玩笑,看來沒生氣。
辛芽心一穩,氣定神闲:“你之前讓我不用再跟你說蘇小曦的事,自己看著辦。我還擔心我提著她你心裡會煩……”
但蘇小曦一說要請她和燕綏吃飯,這事辛芽就不能擅自做主了。琢磨來琢磨去,覺得哪怕遭燕綏嫌,也得親自跟她知會一聲。
“那我去回掉她?”
“她說什麼時候,今晚啊?”燕綏打了轉向燈,在路口右轉後徑直上了去機場的高架。
辛芽點點頭,點完想起燕綏專注開車看不見,又“嗯”了聲:“電話裡聽她欲言又止的,最後什麼也沒說,就讓我一定要把話傳到。”
她估摸著,蘇小曦應該知道燕綏是燕氏的小燕總,隻是到底想幹什麼,辛芽的智商有限,想了個囫囵,到最後也沒能理出線頭。
她抱著包,指腹蹭了蹭手機屏幕上沾的灰塵,蹭著蹭著,腦袋瓜子一亮,她轉頭看燕綏,有些驚訝:“燕總,你問我時間,是想去赴宴啊?”
“為什麼不去?”燕綏反問:“好歹能把油錢吃回來啊。”
辛芽忍住不吐槽。
就她這種日進鬥金的大老板,還在乎油錢?
她默默地提醒燕綏:“可是大燕總今晚回來,你不用陪大燕總吃飯嘛?”
燕綏揿下車窗,吹著南辰五月的風,漫不經心道:“今晚輪不到我。”
辛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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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鍾後,辛芽在機場國內到達的旅客出口看到程媛時,瞬間秒懂了她家小燕總那句哀怨至極的話。
燕綏毫不意外會在機場“偶遇”程媛,笑眯眯地叫了聲:“伯母。”
程媛哼都沒哼一聲,當做沒看見她。
燕綏也不惱,她摘下墨鏡,往鏡片上哈了口氣,辛芽立刻狗腿地扯著衣袖替她擦鏡片。
“辛芽,你說上了年紀的人是不是都挺目中無人的?”燕綏笑著,瞥了眼程媛,把墨鏡重新架回去。
燕綏的五官精致,即使戴了墨鏡也不掩麗質。身高腿長的站在人群裡,跟周圍舉著旅客接機牌昏昏欲睡的酒店接待完全是兩種畫風。
不過長得再好看,這種明顯故意嗆程媛的話,辛芽也不敢接。
她覺得自己離燕綏的生活太近,知道的豪門秘辛太多,總有種生命在倒計時的恐慌感。
程媛不屑和燕綏說話,這種低級的指桑罵槐她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愣是沉住氣,不搭理她。
燕綏推了推鼻託,陰陽怪氣地又諷了一句:“我來接我爸,名正言順。你一個當嫂子的,這麼殷勤地來接小叔子,說出去丟不丟人啊?”
辛芽特麼的都快嚇尿了……
下車前,燕綏問她要不要在車裡等她,她怎麼想的,居然說“我陪你”?
陪個屁啊,小命要陪沒了。
程媛這次終於有反應了,她冷哼一聲,用眼鋒掃燕綏:“你用不著給我吃激將法,我想幹什麼你心裡門兒清,甭給我裝糊塗。你要是有點教養,就端正自己後輩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