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景行沒見過初嘗情I事的小姑娘,但他發現這是一種很美好的感覺。似乎被她黑白分明又水潤的眼睛看著,他也像是回到了二十多歲的時候。
荒唐過後,齊真埋在床上像是一隻鴕鳥,紅暈從面頰上一直蔓延到耳根子。
喻景行的公事很多,現在在書房處理,任憑齊真咬著他的紐扣不放,也隻是摸摸她的腦袋,溫柔道:“乖乖的。”
齊真已經累到直不起身體,實在想不通他是怎麼做到精力如此充沛的。
她想起睡前的事情,趴到床頭櫃上去撈出手機,有幾個未接電話,有幾個是她媽媽打來的,還有兩個是舍友打的。
齊真回復了短信後,繼續刷微博。
不出所料,和她要求的那樣,喻景行的經紀公司否認了戀情,並給出了合理的解釋。
齊真捂著臉,也不知道自己這麼要求到底對不對,因為假如婚姻要長久的話,不公開是不現實的行為,她還要上幾年學,也不知道一直憋著會不會有問題。
可是她還沒想清楚要怎麼做。
喻景行對於這件事的態度很平淡。
任憑齊真想怎麼做都可以,對喻影帝而言,公開或者不公開,在他今日所處的地位都不是問題。
但少女心思卻是個大問題。
他們差了十幾歲,有時候彼此無法理解是正常的。
齊真一時粘人得要命,一時又不肯跟別人說自己與他在一起了,隻想當個單身女孩,享受快樂的校園時光。
喻景行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緋聞了,於是這條熱搜理所當然的爆了,甚至排名前幾位的也是和喻影帝相關的熱搜。
不過除了被遠遠拍到的那張照片,就再也沒有額外的消息。齊真覺得這是很正常的,喻景行雖然沒說,但採取了一定的手段壓下了某些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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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刷了刷下面粉絲的評論。
@sisimier2462:很明顯,顯微鏡女孩確認這肯定不會是交往對象。喻景行以前的緋聞女友都沒這款的,看上去太矮了,離緋聞女友平均身高目測至少差了10釐米以上,睡了睡了。(60579贊)
@米娅在莊園裡吃草:又是哪裡的私生吧?說了多少遍關注作品,惡靈退散了好吧。(49089贊)
@喵喵都是什麼寶貝:隻有我一個很遺憾嗎?男神都三十五了,這個年紀很多明星都結婚了呀,身為理智粉還是很期待他能有一個家庭的,嗚嗚以後生個胖寶寶就是團寵!上億媽媽粉護航!(30269贊)
……
忽略一些毒唯的非理智性言論,她往底拉了好幾下。
@wodema辣條這麼好吃的嗎:不是女朋友那該不會是老婆吧?!隱婚的明星又不是沒有。(7贊)
當然這條微博被罵成狗。
齊真:怎麼哪裡都有預言家?
想起評論裡說的孩子之類的,齊真忽然有點朦朧的慌亂。
雖然僅有的兩次喻景行措施都做得很全,但身為初次嘗試的女孩子還是很害怕。畢竟懷孕對於女性而言,無論怎樣都是很有意義的事。
可是她還太年輕,根本就沒有準備好,就連那點幾率都不想承受。
齊真穿著拖鞋吧嗒吧嗒走出門,行動還有點滯塞,打開書房的門,對喻景行軟軟說道:“我想出去買避孕藥。”
第11章
喻景行不會看不透齊真的想法,他摘下眼鏡,溫和看著小妻子,齊真就啪嗒啪嗒走到他身邊去。
小姑娘穿著睡裙,膚色奶白,發尾微微卷曲,身上香香的。
喻景行把她抱在腿上,抵住齊真的額頭,溫柔道:“害怕懷孕,嗯?”
齊真點點頭,輕蹭了蹭他的額頭,攬住男人的脖頸不說話。
喻景行微笑一下,在她耳邊柔緩道:“假如真的有了,我們一起把他養大,好不好?”
齊真扭了扭,有點不開心道:“可是我才不想要小孩子。”
她都沒覺得自己是個大人。
齊真的眼尾有點無辜下墜,不開心的時候顯得特別委屈。
喻景行就忍俊不禁笑了,逗她:“嗯,那我們以後都不要了。”
齊真偏頭想了想,抱著喻景行的脖子又不肯講話,柔嫩的腳丫晃了晃。
喻景行覺得她很可愛,又低頭親吻了她臉頰,弄得齊真有點害羞,把臉埋進他懷裡。
兩個人誰也不說話,隻是抱著溫存一會兒,齊真又小聲問他:“您是不是很忙啊?”
喻景行當然忙,但他不會和齊真這樣說。
小姑娘的丈夫笑了笑:“都不是重要的事。”
齊真的眼睛頓時亮晶晶的:“那、那你陪我看坦之的偶像劇吧?”
這簡直就是送命題。
喻影帝很果斷:“好。”
喻景行沒有關注過這些偶像劇,但他知道自己名下的公司有所投資,千篇一律的校園戀愛,但觀眾愛看。
《嘿!我的黑王子》……是他的小妻子最近最愛的電視劇。
在沒和他結婚之前每天都要追的那種。
電視上,黑王子邪魅一笑,把驚慌失措的少女壁咚到牆上,捏著她的下颌挑眉,居高臨下冷淡道:“女人,你想引起我的注意,是麼?嗯?”
客觀來講,封坦之的演技還可以,但在老戲骨的角度來說,不夠看。
偏偏年輕的女孩子一點也不在乎演技,看得開心就好了。
喻景行把她抱到腿上,就聽見小姑娘的喉嚨裡發出嗚嗚的激動聲,捂著臉耳根都在發紅,杏眼亮晶晶的超級期待。
齊真正興奮著,就感覺自己的腰被人從身後慢慢環住,喻景行的嗓音在她耳旁低沉喑啞:“這麼喜歡?嗯?”
齊真看得正激動,茫然回頭,扭一扭身子想推開他,但卻墮入男人深邃宛如潭水的眼眸。
男人捏住齊真的下颌,帶著審視,語氣淡淡聽不出喜怒:“喜歡他麼?”
齊真想點頭,看著喻景行的眼睛,又乖乖搖頭。
喻景行撩了撩她的長發,讓她做坐得更近一點,抬手環住他的脖頸,眼睛亮晶晶的很乖。
男人似乎笑了笑,捏了捏她的雪白的耳垂,在齊真的耳邊冷淡又漫不經心道:“那以後隻準看老公,嗯?”
齊真忽然覺得他超級帥,於是吧唧親了老公一口。
他露出溫柔的笑意,和她碰了碰額,修長的手指撩起她的裙擺。
齊真才反應過來他剛才在演戲。
可是她完全沒有察覺到,隻覺得喻景行身上的氣質變冷了,卻沒有覺得奇怪,似乎順其自然就能帶她入戲了。
齊真立即很聽話的抱住他,在他耳邊乖巧道:“那行哥要怎麼獎勵我?”
……
齊真覺得自己這幾天過得好亂,早晨下午晚上傻傻分不清,她不會纏著喻景行要做少兒不宜的事情,但有時候兩個人呆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會忍不住。
果然隻是剛開始容易惶恐,到了現在已經完全不會惴惴不安,懷孕了該怎麼辦之類的問題了。
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夜裡了,年輕的小姑娘總是很容易餓的,現在基本餓得前胸貼後背,輕輕嗅了嗅,聞見門縫外傳來的炒菜香味,頓時更加餓了。
她抬手按了按額頭,卻發現無名指上多了一枚戒指。
齊真心裡微一顫,就著月色抬手看了看,又拿下來仔細摩挲。
月光使戒指變得瑩潤,她看見內側隱者簡約的花體字母“YJX”,而整隻婚戒本身卻意外的簡約,仔細看卻會發現戒身雕刻著纏繞的桂葉,是非常精細的雕工,但不認真看不太能看出來。
她不知道喻景是行什麼時候準備的,好像這幾天都沒見他出門啊。
齊真剛領證的時候,其實並不那麼覺得自己是已婚,因為沒有太多實在的感覺吧。
雖然喻景行從來不提,但是齊真可以感受到,他對待婚姻的態度遠比她來得要認真。
他和齊真現在住的別墅,也是喻景行家中在海城的住宅,並不是原本空置的房子,或者臨時購置的房產,是那種他父母都會回來住的家。
隻不過喻家父母常年在新加坡定居,其實也並不常常回國,喻景行一個人的時候會住在公寓裡面,這件住宅也就一直請專人來打掃。
齊真嫁給他以後,喻景行就考慮要不要請個海城當地的保姆,他並不是不會做飯,但由於出身京都,所以他做菜的口味更偏北方口味,齊真這種嬌生慣養的小姑娘是未必吃得慣的。
但她也並不是那麼在意,雖然口味偏甜,也喜歡各種甜味菜,卻也不是吃不得其餘的菜色,總不能老是叫喻景行陪她吃那些吧。
齊真光腳走出房門,扶著樓梯慢慢往下走,就隔著透明的落地玻璃,看見喻景行在廚房做菜。
她像是一隻小貓一樣,墊著腳往廚房走,突然想要嚇嚇他。
隻可惜齊真剛走到廚房門外,喻景行就轉頭,眼神清淡瞥了她一眼,繼續把炒菜裝盤。
齊真:“…………哼。”
他做了幾個家常小菜,用的都是冰箱裡存有的食材,這些孫姐會定期購買並清理,所以不必擔心不新鮮的問題。
味道的話,其實很不錯,齊真本來以為他做菜的功夫可能隻算一般。
畢竟常年都在工作出差,可能也沒那麼有心思研究這些,他想吃珍馐佳餚,怎麼樣都不用親自動手的。
但喻景行卻在做菜方面的確很有一手,算是一種興趣。他並不是不會生活的工作狂,近幾年不太接戲,單身時養花種樹,研究養身食譜,健身旅遊都沒有落下,隻是不常在公眾面前露臉。
齊真看見他左手也戴了結婚戒指,嘴角彎了彎,為了掩飾自己快要翹上天的小尾巴,低頭喝湯。
喻景行給她夾了一塊糖醋小排,等齊真低頭吃了,才溫和詢問道:“怎麼樣?”
他不擅長做海城菜,這是方才上網查食譜照著做的,看上去色香味俱全。
齊真偏頭想了想,對他認真道:“不夠甜。”
喻景行也學她偏頭想了想,淡淡道:“以後不能吃那麼甜了。”
齊真拿光著的腳踩他一下。
現在已經是暑假的尾聲,沒過幾天就要上學了,齊真他們學校有點奇怪,新生都不軍訓,非要等到過了一年悠闲舒適的大學時光後再訓,簡直非人哉,放眼全國也沒幾間學校是這樣的。
齊真算了算時間,離軍訓隻剩下兩天時間,但她還什麼事都沒做。
原本結婚的事情也想和奶奶當面說的,可惜奶奶上周同好姐妹去波多黎各玩,要等到半個月後才會回來。
老太太們玩嗨了,水上飛機跳傘,風味美食熒光海,四五個島自駕遊,朋友圈五花八門,小孫女給發幾個消息都懶得睬。
齊真為了叫她玩得開心點,還是沒在微信上說,她和喻景行商量了一下,還是決定等過幾天,請奶奶家的親朋們吃飯,再鄭重一些。
當然,基本都是喻景行在拿主意,齊真盤著腿吃雪糕。
離軍訓報道還差半天的時候,齊真累得腰酸背疼,眼尾都是泛紅的,喊她起床,又把腦袋埋進被子裡。
喻景行於是開始幫她理行李。
外面暮色沉沉,海城的夏天總是很多變,雷雨也十分頻繁。
喻景行出去接了個電話,返回來的時候齊真又睡著了,香香甜甜趴在被子裡,睡相不太淑女。
男人幫她把小腿塞進被窩裡,手背撫了撫她的細嫩的臉頰。
再醒來時箱子已經差不多理好了,齊真也沒在意裡面放了什麼,從身後抱住他蹭了蹭。
等喻景行轉過頭來,她又踮起腳尖親他,男人被她拉得俯身,與她慢慢接吻。
顧及到齊真明天要去學校,晚上不管她怎麼纏人,喻景行還是沒有答應。
齊真覺得他在克制這種事上,簡直就是天賦異稟。
說了不做就是不做,不管她怎麼嗲裡嗲氣撒嬌,原則就是無法攻破。
老男人也不是沒反應,然而生理反應管生理反應,眼眸淡如清水,古井不波。
不愧是國際影帝,要不是齊真黏在他身上,根本掩飾不了,她差點要信了。
第二天齊真坐在行李箱上,被他推到了別墅車庫。
喻景行摸了摸她的腦袋,垂眸最後問她一次:“真不要我送?”
齊真戴著一頂棒球帽,身上穿著S大的T恤,下面是一雙白球鞋,牛仔褲裹著纖細筆直的腿,手腕上戴著電子表,看上去青春正好。
她把帽檐往上抬一抬,露出黑白分明的眼睛,還有光潔漂亮的額頭:“才不要。”
喻景行微笑一下,沒有勉強,給她理了理散亂的鬢發,低柔道:“記得發消息。”
齊真到的時候比較晚了,其他三個室友已經陸陸續續到了。
看見這幾個半生不熟的人,她還是有點尷尬的,認識一年,可能也就差不多依稀記得名字,由於她之前交了住宿費卻不住宿,和她們都不太熟。
盡管這樣,憑借齊真僅有的記憶,也記得有個室友特別喜歡喻景行,枕邊牆上貼著的海報,都是喻景行年輕時候的寫真。
年少輕狂,眼神桀骜冷淡,八塊腹肌那種。
當時齊真看過一眼就算了,也沒有想很多,現在再對著那張海報,心情就很復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