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也愣住了,他這是在向我告白?
「老婆,我真的喜歡上了你。」楚策再次重復,看向我的眼睛裡滿滿地全是真誠。
我慌張地把視線瞥到一旁。
最近他越發肉麻,而我臉紅的次數也越來越多。
少女時期聽膩了的情話,為何從他嘴裡說出來就那麼撩撥心弦。
讓我把持不住。
13
幾天後楚策痊愈出院了,我也接到了爸媽的電話,說出差回來的傅弘博來家裡拜訪他們了。
我抿了抿唇,正想找他算賬,他竟主動自投羅網了。
我剛進門就瞧見了擺在客廳中央的兩臺按摩椅。爸媽家本來就不大,擱了它們沙發都沒處放。
「念念。」
沒等傅弘博說話,我反手就甩了他一巴掌。
周圍氣氛驟降。
可我不在乎:「是你派人打了我老公吧。」
警察調查出來,那群小混混是當地的地頭蛇,楚策一介學生根本不會招惹上他們,那麼目前最大的嫌疑就是傅弘博了。
當年他為了搶佔市場,背地裡用了太多不正當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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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做出如此卑鄙的行為,我不奇怪。
傅弘博用舌頭頂了頂紅腫的臉頰,墨眸深不見底:「他不是你老公,是你花錢僱來氣我的。」
我神色慌亂,果然他還是知道了。
我爸媽緊張地在旁邊勸架,勸我別再鬧了,傅弘博都已經認錯了。讓我再給他一次機會:「畢竟你還懷著他的孩子。」
「誰說我懷的是他的孩子。」
這個孩子是我分手後去酒吧買醉,不小心酒後失身中招的。
我深思熟慮覺得自己已經三十歲,可能無法再正常開啟下一段的戀愛,便留下了這個不知道父親是誰的孩子。
傅弘博其實心裡清楚這孩子不是他的。
可他為了得到了我,居然甘願給自己戴綠帽。
我冷笑譏嘲:「傅總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度了?」
「我不大度,但那個人是你,我可以包容。」傅弘博眸底暗了暗,「念念,把孩子打掉,我會娶你。」
痴人說夢,可笑至極。
「我有老公,有自己的孩子,憑什麼要離婚跟你在一起?」
那個從小到大都不舍得動我一根手指頭的我爸,在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用力扇了我一巴掌:「你都三十歲了,那個男大學生就是貪圖你的錢財才哄騙著你跟他在一起的。你是不是想看著我跟你媽死不瞑目啊!」
他以死要挾我跟楚策解除契約,重新考慮跟傅弘博在一起。
14
其實我能夠理解我爸的愛女心切。
雖然傅弘博並非他們心目中的女婿形象。但五年來也算是知根知底,也比從外面花錢僱來的演員要踏實得多。
可是讓我放棄楚策,我心裡到底是舍不得的。
放學的楚策鑽進車內,敏銳地瞧見了我臉上用粉底遮都遮不住的紅巴掌印。
「怎麼回事?」
我看著他的眼睛,裡面的緊張分不清是真實流露還是裝出來的:「如果……我說如果有天我沒錢了,你還會跟我在一起嗎?」
說完這句話我就後悔了。
一開始我就是拿錢把他困在自己身邊的,怎麼現在又問出這種蠢問題,既顯得矯情又顯得惺惺作態。
「我……」
我急忙打斷他的話,有一刻,我是害怕知道答案的:「我開玩笑的。」
楚策察覺到我情緒上的不對勁兒,體貼地什麼都沒問,還是一如既往地悉心呵護著我。
幫我吹頭發,幫我捶腿按摩緩解孕期身體的不適,還考上駕照每天都積極練車去公司接我上下班。
孕期的我總是半夜餓醒,他也會第一時間發現,不管時間多晚都會迷迷糊糊地從床上爬起來,給我煮桂花湯圓吃。
我吃,他就託著腮坐在對面看著我。
等我吃飽了,他再收拾碗筷將我擁入懷中睡覺。
我被他照顧得滴水不漏,他對我越好,我心底就越不踏實。
可能越怕失去的就越容易失去。
有天,傅弘博告訴我,他花了三千萬送楚策出國留學去了。
15
我愣在原地,就連文件從我手中滑落都沒注意到。
傅弘博疼惜地將我擁入懷中,告訴我:「感情是不能用錢買來的,而我的傻念念居然將演戲當真了。念念,這個世界上隻有我是真心對你的。」
我用力推開他,竭力保持著表面上的冷靜。
我不相信,那個用性命將我護在身下的男孩兒會棄我不顧。
我給閨蜜打電話,聯系他的室友,又去了所有他可能去的地方找他,可惜都沒有他的行蹤。
楚策就像憑空消失了般,徹底離開了我的世界。
閨蜜證實,楚策是自願離開的。
沒人強迫。
我失魂落魄地回家,窩在沙發上望著屋內兩個人生活過的痕跡,自嘲自己竟不留神入戲太深。
忘了他對我的好隻是契約牽制而已。
我摘掉了他送我的戒指,決定忘記那段荒謬美好的感情。
可……怎麼可能會那麼容易忘掉。
每次路過體校,我都下意識地往窗外看,總覺得楚策在校門口等著我接他放學回家。
半夜也會不自覺地在床上尋找他的溫度。
因為這場算不上失戀的失戀,我睡眠質量越來越差,精神也越來越不能集中。
不僅生活就連工作都受到了影響。
我不得不跟公司請了孕假,回家專心養胎。
傅弘博也痛快地批準了我的假條。
這段時間,我爸媽一直勸我給傅弘博一個機會。
但我始終不能跨越心底的那道坎。
我告訴他,這個孩子不可能打掉。
他沒有反對。
反而對我更加上心,有空就往我家送來各種營養補品。
還特意抽空送我去醫院產檢,結果在醫院裡意外碰見了他的白月光。
16
「所以你是為了她才在婚禮上給我難堪的對吧。」傅弘博的白月光不可思議地看著我,撕心裂肺道,「你不是說過隻拿她當我的替身,從來沒愛過她嘛。難道這些都是你騙我的?」
「你冷靜點兒好嘛?」
「傅弘博,你等了我八年,我不相信你說不愛我就不愛我了。我不信!肯定是這個女人對你下了什麼蠱吧。」
眼見她情緒越來越激動,我慌張地護住肚子往後退。
但還是晚了,她掙開傅弘博的束縛,衝過來猛地推了我一把。
我腳步踉跄,笨重的身體瞬間失重,不受控制地往後倒去。
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發生,而是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老婆,你沒事兒吧。」
我呆滯地望著近在咫尺的熟悉面孔。
是楚策,他回來了。
可他走了,為什麼又要回來?
見我不說話,他以為我身體不舒服,急忙將我打橫抱起去找醫生。
全身檢查無異樣後,楚策才算徹底放心下來。
他交費回來見我繃著臉坐在走廊長椅上,不說話也不動,立馬意識到我生氣了。
他蹲在我面前,小心翼翼地喊我:「老婆」
我看著他的臉胸口悶得不行,既憤怒又有種莫名的委屈:「你知不知道,擅自離開是嚴重違背了契約條例。你走的那天我們之間的協議就自動解除了。」
楚策害怕地將我用力擁入懷中,像隻被主人拋棄的可憐狗狗:「求你別不要我好不好。」
我冷冰冰地推開他,不理他也不跟他說話。
他就厚著臉皮追在我屁股後面非要跟我回家。
我不讓他進屋,他就可憐巴巴地守在門口,也不敢敲門怕影響到我休息。
我打開門外的監控注視著楚策的一舉一動,心情復雜凌亂。
既然他都接受了傅弘博的三千萬,為什麼還要回來找我。
17
從那天起,楚策沒事兒就愛在我面前晃悠,像隻乞憐的大狗狗,搖尾期盼著我開門讓他進屋。
我告訴他,協議解除後我們之間就沒有任何關系了,不需要再來討好我。
他求我,可不可以再重新籤署一份協議。
這次他不要薪酬。
表現得如此清廉,那為何還要接受別人的錢。
我沒同意,並通知他下周去辦理離婚證。
從此,橋歸橋,路歸路。
楚策很失落,拿到離婚證後再也沒出現在我面前了。
後來傅弘博給我打電話,說他已經處理好了白月光的事情:「她再也不會回來打擾我們了,念念,我們結婚吧。」
「我們以後還是不要再聯系了。」
我拒絕了,遞交了辭呈並把他所有的聯系都拉黑了。
我最終還是屈服了父母,答應他們去相親,給腹中孩子組建一個健康的家庭。
就在曾經跟楚策相親的咖啡店裡,我等來了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他坐在我對面輕聲道:「抱歉,我不當接盤俠。但如果薪資翻倍的話,我可以考慮追求你。」
18 番外:
後來我才知道楚策根本沒有收傅弘博的三千萬,離開隻是找到了他的親生父親。
沒來得及跟我告別是因為他的父親危在旦夕,需要他盡快回去繼承遺產。
他回去忙完後馬不停蹄地回來找我了。
可那時候的我對他已經徹底失望。
楚策挽回無果後,隻能答應跟我離婚。
後來他改頭換面想方設法地找人牽線跟我相親。
他死皮賴臉地追求我,不僅去我爸媽家負荊請罪,還暗中攪毀了我不少相親對象,導致我想嫁都嫁不出去。
隻能勉強再給他一次機會。
後來楚策為我補辦了婚禮,就在他的畢業典禮上。
在開滿櫻花的大學校園裡,我的父母和閨蜜,楚策的同學和老師都一起見證了這個神聖的時刻。
他單膝跪地將戒指戴在我手上,還是那枚他兼職打工買的,我沒狠心扔掉的那枚素戒銀圈。
很快我的孩子出生,楚策將其視如己出。
喂奶換尿片比保姆都熟練,還經常在寢室群裡發兒子的照片炫耀,妥妥一超級奶爸。
而且孩子長得越來越像他,就連酒窩都長在了同一個位置。
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帶著疑惑偷偷給兩人做了親子鑑定,結果確定為親生父子。
我拿著報告單人都傻了,原來那晚荒唐一夜的男主人公就是當時在夜店兼職的楚策。
我回家,將正給兒子換尿布的楚策咚在牆壁上,把鑑定結果拍在他臉上:「你實話說,從ŧù₇一開始你是不是就知道我懷的是你的孩子?」
他眨眨狡黠的眼睛。
我捏住他的下巴,咬牙切齒道:「居然敢騙我。」
「我錯了老婆」他嬉皮笑臉地湊過來,親我一口。
「不行,我要懲罰你,罰你永生永世零報酬服侍我。」
「遵命老婆大人!」
(全文完)